廚師走進房間,王寶寶仰麵躺在床上,雙眼翻白,舌頭伸出來一截,似乎已經咽氣了。


    他用手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嚇得馬上縮回手,走到門口,慌慌張張地拿起電話,似乎是準備叫救護車或者報警。


    這時李承誌說了幾句什麽,廚師將手機收回來,重新放進衣兜裏。


    這時那個劉姓女工人上來了,三個人在樓梯口發生了爭吵,吵了一會兒,三個人一起朝樓下走去,視頻結束了。


    看完視頻,王小童整個腦子像火燃燒一樣,“嗡嗡嗡”地響了起來。她慢慢地站起身,顧不上已經麻木的腿腳,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趙文柏走了過來,說:“然後等我趕回家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怕警方追究他們的責任。走的時候還偷了一些值錢的東西,有你媽生前珍藏的名畫,還有一些值錢的首飾。總之,是把家裏搞得亂七八糟以後逃走的。”


    王小童木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如果你想報警的話,我絕對支持你。可是警方過來後,一定會查到事情的真相,到時候你媽媽的名譽就保不住了。這畢竟不是什麽他殺案,而是……唉!別說我感到臉上無光,萬一讓你爺爺奶奶圈子裏的那些人知道了……”


    王小童說:“行了我知道了,那我們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呢?按照正常程序走好了,對外就說是打美容養顏的針劑中毒,這樣能保住你媽媽的名譽。否則,實在是!”


    “好吧,您看著辦吧,需要通知我爺爺奶奶嗎?”


    趙文柏說:“先不要通知他們,等我們先把屍體火化了再告訴他們不遲。不然他們看到屍體要報警怎麽辦?一報警就什麽都遮蓋不住了。”


    王小童點了點頭,說:“也好吧!”


    “萬一有人問起為什麽要這麽快火化屍體,你就告訴他們,就說你媽是中毒而亡的,身體裏麵有大量的毒素,怕停放的時間太長,毒氣散發出去,感染到其他人,知道嗎?”


    “哦,好的!”


    就這樣,王寶寶的屍體當天就拉到了火葬場,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地火化了。


    到了晚上六點多鍾的時候,王小童抱著骨灰盒,坐著趙文柏的車回到家。在趙文柏的指使下,給遠在新加坡的王小嬌打了電話,又給王部長和部長夫人打了電話。


    部長夫人在電話裏就接受不了,一下子暈過去了。


    王小童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真的應該這麽早告訴我的爺爺奶奶嗎?”


    趙文柏說:“當然了,人都不在了,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都要通知他們,紙是包不住火的。還有你其他的親戚,全部都通知一遍,其他的事情由我來準備。”


    到了晚上七點多鍾,王部長和部長夫人由司機用車送過來了。兩位老人走不了路,是司機和張媽攙扶著走進門的。


    秦老太上樓後,看到王寶寶的骨灰盒,再次暈了過去。


    王部長坐著一邊流著淚,一邊在冥思苦想著什麽重要的問題。


    陳天智過來了,和王小童將秦老太攙扶到沙發上,又是按摩又是捶背,折騰了半天,老人家總算清醒過來了。


    看門的六十多歲老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王部長和部長夫人哭的老淚縱橫,走到房子這邊一看,發現王寶寶死了,頓時嚇的癱坐在地上。


    “為什麽這麽早就火化了?這麽不等我們來呢?”王部長虛弱地問。


    王小童說:“哦,是這樣的爺爺,因為我媽是中毒身亡的,身體裏麵有大量的毒素,停放時間太長的話,毒素散發出來,可能會感染到其他人。所以,我和趙叔叔就一起將她弄去火化了。”


    王部長說:“趙叔叔人呢?”


    “我在呢!”趙文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走過來,站到王部長麵前,“家裏現在幫忙的人太少了,我必須什麽都親自去做,要聯係人手過來幫忙,給她安排一個符合身份的葬禮。”


    “現在家裏什麽都是你在負責?”王部長問。


    趙文柏說:“唉!王姐生前待我太好了,她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又特別熱心腸的人,幫了我很多忙,所以我要報答她。她丈夫前段時間又去了,小童又還小,每天盡忙著學習和考試,如果我不幫她,就沒有人幫她了。”


    秦老太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也好……你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人。寶寶真是命苦,以前我總覺得她會命好……能幸福地過完這輩子,可現在看起來……她的名實在是太苦了!”


    趙文柏說:“王姐她是有福氣的人,隻是,唉,實在太善良了,太相信那些商家的宣傳。人家給她推銷產品,她都不好意思拒絕,我總是勸她少用市麵上那些真真假假的美容產品,尤其是注射到身體裏麵去的東西,她總是不聽。現在可好,這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那些東西給害了!”


    王部長問:“確定是那些美容產品害的嗎?”


    “嗯!”趙文柏點了點頭,拿出幾張醫院的化驗單,上麵蓋紅章的位置寫著肉毒素廋臉針中毒等字樣。


    王部長說:“唉,這孩子,說什麽都不聽,以前還好好的,這半年來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在哪家美容院打的,有追究責任嗎?”陳天智問。


    趙文柏說:“她可不止在一家美容院做過這玩意,具體是哪家現在也不清楚。反正她自從感到不舒服後,我就送她去醫院檢查,然後就是這樣的結果。一開始是傷到腦神經,記憶力變得很差。醫生說紮針灸可以治好,但需要三個多月,要每周去紮兩次。可是今天,她趁我不在,居然把一瓶藥全部吃進去了,然後就……”


    趙文柏說完,再次傷心地哭了起來。


    大夥都被他的哭聲感染了,現場哭聲一片。


    一群人就這樣圍繞著骨灰盒守了一夜後,第二天一大早,趙文柏聯係的殯葬隊來了。大概有三十來號人,在門口搭起了一個大大的台。


    和尚、道士以及其他教的教徒也各來了十來號人,帶來了各種大箱小箱的家什。王寶寶生前的一些朋友都來了,還有王家在各個領域的親朋好友也來了,加起來估計有五百多號人。


    然後再加上總公司和各個分公司來的人,差不多上千號人和上百輛車,把王家四處的滿滿當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冬天裏的螢火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文清0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文清01並收藏冬天裏的螢火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