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在神識裏與小蠱交流完畢後,毫不猶豫地立刻召喚魔音符籙,準備與路辰在神識裏進行溝通。魔音符籙仿佛能夠感知到時茜的急切心情,迅速響應了時茜的召喚。


    隨著魔音符籙的應召,時茜深吸一口氣,在神識裏輕聲呼喊:“辰寶師哥,我是茜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然而,時茜的聲音剛剛在神識中響起,路辰就像是被驚擾到一般,突然扶了一下額頭,似乎有些痛苦地在神識裏回應道:“茜兒,使用魔音符籙的時候,你的聲音要放緩放輕一些,不然中了你魔音符籙的人,可就要遭罪了。你剛才說話又快又急,我這腦袋都被你震得疼起來了。”


    時茜一聽,頓時有些懊惱,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啊,辰寶師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太著急了,所以才會這樣。”


    路辰放下扶額的手,道不必在意,然後正了正神色,繼續在神識裏與時茜說道:“好了,茜兒,先別管這些了。你這麽急切地召喚師哥我,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時茜定了定神,趕忙說道:“辰寶師哥,是這樣的,我剛才用匕首劃破了宋王的脖子,得到了他的一些鮮血。然後,我把這些血給了小蠱,讓小蠱幫忙查看一下。


    結果,小蠱通過宋王的血,發現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這個宋王,根本就不是東莞的宋王本人,而是被安王通過蠱術奪舍了肉身的宋王!”


    路辰聽了時茜的話,沉默了幾秒,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她。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在神識裏開口道:“師哥我曉得了。茜兒,師哥這裏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時茜在神識裏迅速回應道:“依我看,都不是好消息。辰寶師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茜兒吧!”


    路辰深吸一口氣,緩緩回應道:“壞消息就是安王體內那隻蠱生了異心,反噬安王了。不過,好消息是安王他贏了。或許我們可以與安王合作,解除這次的危機。”


    時茜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在神識裏道:“與安王合作解除這次危機?這算什麽好消息?安王他就是個變態喜歡虐殺女子的殺人狂!”


    路辰正想與時茜詳細分析解釋,突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路辰定睛一看,原來是百姓們又開始高呼“蕭家羽林衛威武!郡主貞瑾伯爵威武!”


    路辰心中一緊,連忙轉口道:“茜兒,你先處理眼前這件事,讓百姓們停止高呼。不然,真會把東莞國的使臣團都惹急了。”


    聽了路辰的話,時茜立即解了路辰身上的魔音符籙,與路辰結束交談。然後時茜緩緩地舉起手,示意周圍喧鬧的百姓們安靜下來。然而,百姓們似乎並不理解時茜這個手勢的含義,他們依舊在嘈雜地呼喊著“蕭家羽林衛威武!郡主貞瑾伯爵威武!”。


    不過,負責維護現場秩序的羽林衛和鐵衛們卻立刻明白了時茜的意圖。他們迅速高聲嗬斥,要求百姓們停止呼喊,保持安靜。羽林衛和鐵衛們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讓百姓們的呼喊聲漸漸平息下來。


    圍觀的百姓們聽到羽林衛和鐵衛的命令後,得知這是郡主貞瑾伯爵時茜的指示,他們立刻順從地閉上了嘴巴。


    剛才時茜的言行舉止已經讓在場的百姓們對她傾心不已,對她的欽佩之情如那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在他們眼中,時茜宛如神女降臨,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充滿了魅力和威嚴。如今,神女有令,他們自然是言聽計從。


    時茜見百姓們終於安靜下來,心中稍安。然而,就在這時,時茜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幾道不善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自己。


    時茜心生警覺,連忙轉身看去,隻見從驛站裏跑出了不少人,這些人此刻正圍在宋王身旁,用一種略帶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


    見此情形,時茜不僅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慌張,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容。這一笑,宛如春花綻放,明媚動人,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然而,這笑容落在本就心生惱怒的東莞使臣們眼中,卻如同火上澆油一般,使得他們的怒氣更盛。這些使臣們原本就對時茜的突然出手感到憤怒不已,此刻見到她竟然還敢衝著他們笑,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劈裏啪啦”地炸開了鍋。


    尤其是那位李姓使臣,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時茜,大聲責問道:“貞瑾伯爵,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家王爺得知西周靖王、辰王以及郡主您大駕光臨,特意出門相迎,如此以禮相待,你卻為何突然出手傷害我家宋王殿下?難道你是在故意嘲笑我們東莞,看不起我們嗎?”


    麵對李姓使臣的質問,時茜卻顯得異常淡定。時茜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知這位大人你如何稱呼。”


    李姓使臣這時才如夢初醒,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紹,便甕聲甕氣地說道:“本官乃東莞國工部侍郎李斯。”


    時茜好似要將人氣死方才罷休,繼續笑道:“原來這位大人是東莞國的工部侍郎啊,真是失敬失敬。不過,本爵我想李大人可能有些誤會了。


    本爵出手,絕非有意要傷害貴國宋王殿下,而是在熱情地回應你們宋王殿下的提問。本爵此舉乃是好客之道,有問必答。


    隻可惜本爵鮮有這樣的機會,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有些生疏,所以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因此,本爵如今才滿臉賠笑,給你們宋王殿下賠不是嘛!不是有句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宋王殿下,你說是不是?”


    聽了這話,宋王突然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郡主貞瑾伯爵,你有所不知,本王有個癖好,最喜歡打那笑臉人了。”


    時茜聽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一分鍾後方止住笑道:“這可如何是好?現在本爵的心情恰似那六月的驕陽,格外燦爛,除了笑臉相迎,實在拿不出其他表情了。


    最糟糕的是,你若動手打本爵,本爵可是會反擊的哦!若是咱們這樣打來打去,那查案的正事豈不是就被耽誤了?


    不瞞各位大人,本爵來此就是奉我西周國君之命查辦此案件的,宋王你似乎是案件的嫌犯,你要是動手打本爵……”


    宋王突然“哈哈~”大笑,如洪鍾一般,打斷時茜的話,道:“本王方才的話,不過是與郡主貞瑾伯爵你開個玩笑罷了,爵爺不必當真。”


    宋王稍稍停頓後,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道:“本王的問題,爵爺你好像隻回答了一半,另一半爵爺你還沒回答呢。不過,這一次本王希望爵爺用說的就好了,就不必親自動手示範了,本王知道郡主貞瑾伯爵你有能力殺人,也有殺人的勇氣。”


    時茜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本爵說話從來不會說一半留一半。宋王方才所問,貞瑾我不是都回答完了,哪裏還有一半沒有回答呢?”


    宋王眉頭微皺,顯然對時茜的回答並不滿意,繼續追問道:“有的,本王方才還問了,郡主貞瑾伯爵你還能帶著蕭家羽林衛衝鋒陷陣驅逐入侵之敵保家衛國嗎?還有郡主你是不是曾經因觀人犯行刑,受了驚嚇昏迷不醒,差一點一命嗚呼呢?”


    時茜聽到宋王再一次提及自己因觀看人犯行刑而驚嚇昏迷的事情,心中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時茜心裏暗自思忖著,這宋王一再地強調這件事,難道是認為這樣就能對自己那所謂“幼小的心靈”造成打擊嗎?


    然而,時茜心裏很清楚,宋王的算盤完全打錯了。自己的內心遠比宋王想象的要強大得多。對於那些已經發生且無法改變的事實,時茜從來不會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心思和情緒去糾結。無論是懊惱還是後悔,這些情緒對自己來說都毫無意義。自己隻會坦然地承認和接受這些事實,然後選擇一種“擺爛”的態度,告訴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想到這裏,時茜突然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輕鬆地回應道:“哎呀,觀人犯行刑受驚嚇昏迷不醒這件事可絕對沒有半點摻假哦,那可是千真萬確的呢!本爵可是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呢,而且在昏迷中還不停地大喊著‘死人頭’呢!”


    時茜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呢,本爵的命好啊!身邊有一群像家人、親人一樣疼愛本爵的丫頭和仆從們。她們日夜守護著本爵,簡直比親爹親娘還要親呢!就是因為有她們的悉心照料,本爵才能在閻王手中、噩夢裏逃過一劫,本爵的小命沒有被帶走呀!”


    東莞的使臣們本以為此事貞瑾伯爵必定難以啟齒,不敢承認,畢竟就在剛剛,這位郡主貞瑾伯爵當著百姓們的麵,還口若懸河地說著殺惡人、除暴安良,驅逐入侵之敵、保家衛國的豪言壯語。


    若是讓百姓們知曉她曾經因觀看人犯行刑而被嚇得魂飛魄散、昏迷不醒,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百姓們知道此事後,還能相信貞瑾伯爵這小女子的話嗎?還能相信蕭家羽林衛在貞瑾伯爵的帶領下,能夠重現蕭家曾經的輝煌嗎?想必是不能了吧!


    然而,未等東莞使臣繼續質疑,百姓中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扯開嗓子高喊:“砍頭如此血腥之事,即便是堂堂七尺男兒看了,夜裏也會被噩夢纏身,郡主貞瑾伯爵身為金枝玉葉的貴女,名門望族的閨秀,看了之後被嚇到,又有何妨?


    我堅信,我們所有人都堅信,郡主貞瑾伯爵必定能夠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繼續率領蕭家羽林衛,殺惡人、除暴安良,驅逐入侵之敵、保家衛國。郡主貞瑾伯爵威武!蕭家羽林衛威武!”


    書生的話音未落,百姓們便紛紛響應,聲嘶力竭地呼喊:“蕭家羽林衛威武!郡主貞瑾伯爵威武!”呼喊聲中,還夾雜著一些七嘴八舌的聲音,“人書生說得在理,我第一次看人砍頭,晚上直接尿炕了。可在村裏,誰敢說我是孬種?有一年冬天,大雪封門,山裏的狼等野獸餓急了眼,在雪停融化時,進村禍害牲畜及傷人,還是我挺身而出,打死了狼,救了村裏的人呢。”“就是啊!”


    維護秩序的羽林衛們聽到百姓們的議論,情緒激昂地說道:“我家女公子雖是女兒身,但其本事卻不輸世間任何好兒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百姓們聽到羽林衛們的話,停止了呼喊,用崇敬的目光凝視著羽林衛,宛如在瞻仰一座巍峨的高山,期望羽林衛們能講述更多關於郡主貞瑾伯爵的傳奇事跡。


    羽林衛們感受到百姓們眼中的熱切期盼,仿佛找到了知音,立刻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我家女公子在受驚醒來之後,便馬不停蹄地繼續主持提點刑獄司的事務,如疾風驟雨般連續偵破幾宗刑部曆年及三五年前的懸案,聖上及朝中的大臣們對我家女公子及提點刑獄司的讚譽之聲,猶如雷鳴般響徹朝野。


    不僅如此,女公子還率領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與兵部的將軍、兵士一較高下,以五局三勝的輝煌戰績一舉奪魁。在比試中,女公子所施展的軍體拳猶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贏得了聖上的讚賞,聖上特命宮中禦林軍練習,日後軍中也將普及軍體拳。


    我家女公子的才華猶如繁星璀璨,熠熠生輝。例如那本如今備受文人墨客追捧的《中華詩集》,那便是我家女公子背誦默寫而來的,我家女公子如其父前任蕭家家主英國公一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女公子她更是通過了國子監的校考,如今在國子監深造。要知道,在國子監讀書學習的學子,可都是西周科舉三甲之內的佼佼者,堪稱真正的天子門生。


    而我家女公子的校考成績,更是令人驚歎,九個優的評定,猶如九顆璀璨的明珠,閃耀奪目,是當屆學子中,唯一獲得九個優的學子。


    而評定的考官是當今聖上、當朝太傅、國子監祭酒、翰林院的狀元、前翰林院掌院院士等,這些人皆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學界泰鬥,他們皆對我家女公子的文章讚不絕口。


    聖上對我家女公子更是讚不絕口,稱其有乃父英國公之風範,能文能武,文武雙全,勝過世間不少好兒郎。


    我家女公子還向聖上進言,設立傷情鑒定處和婦救會。若百姓遭受不法侵害,如被他人無故毆打致傷致殘,便可前往傷情鑒定處,讓那裏的醫師法醫驗傷,出具傷情鑒定報告。如此一來,受害者便可手持傷情鑒定報告前往衙門報官,且衙門不得將手持傷情鑒定報告的百姓拒之門外,更不可動用殺威棒。


    若衙門收下傷者的傷情鑒定報告後,數日仍無作為,傷者可前往傷情鑒定處投訴,那傷情鑒定處的法醫便要將此事上報提點刑獄司。而提點刑獄司對衙門所有刑獄負有監管之責,便可向衙門問責此事,為傷者保駕護航。至於婦救會……”


    東莞使臣眼見羽林衛對時茜不停地歌功頌德,心急如焚,忙高聲喊道:“那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俗話說得好,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還是請郡主貞瑾伯爵回答我們宋王殿下的問題吧!”


    李姓使臣聞聽同伴所言,趕忙隨聲附和道:“施大人所言甚是,郡主貞瑾伯爵還是先回應我們宋王殿下的問題吧!”言罷,稍作停頓,續道:“貞瑾伯爵,難道你是回答不了我們宋王殿下的問題嗎?”


    辰王見東莞的使臣如此咄咄逼人,向前邁了一步,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駁斥東莞使臣的話語,好為時茜解圍。


    時茜見此情形,亦忙趨前一步,輕聲道:“辰王殿下。”


    辰王聽到時茜的呼喚,旋即看向時茜,時茜朝著辰王微微頷首,而後向辰王展露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


    辰王瞧了時茜的神情,知曉時茜已有應對之法,便未曾開口駁斥東莞國的使臣。其實,辰王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麽?總不能說貞瑾擅長騎馬,故而能夠縱馬馳騁,率領蕭家羽林衛衝鋒陷陣,驅逐入侵來犯之敵,保家衛國吧!


    就在辰王仍在思索之際,時茜已然開口道:“本爵觀人犯行刑,受了驚嚇,但那驚嚇卻並非白白承受,正因本爵親眼目睹了死亡的血腥與殘酷,才讓本爵愈發堅定了,殺惡人、除暴安良的決心。


    隻因本爵不願看到西周守法良民百姓,去親身體會感受死亡的血腥與殘酷,所以必須鏟除惡人對百姓生命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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