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聽著燕王那肆無忌憚的笑聲,不由得磨牙,瞪著燕王說道:“燕王殿下,您這樣子真是太欠揍了!”


    燕王見狀,不僅沒有收斂笑容,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後,一臉滿不在乎地挑釁道:“貞瑾,你有膽子打本王嗎?”


    時茜聞言,撇了撇嘴,嘴裏雖然嘟囔著說“不敢”,但心中卻暗暗嘀咕:“哼,才怪呢!隻不過我清楚現在的你對我還沒有什麽惡意罷了。


    因為,自己契合的烏鴉嘴符籙,此刻並沒有異動。要是你真有壞心思,它早就有所反應示警啦!”


    燕王聽到時茜的回答,臉上再次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接著說道:“貞瑾,父皇隻是暫時免去了你去國子監上學這件事情而已,值得讓你高興成這樣嗎?瞧瞧你,連走路都不好好走了,居然學起兔子一蹦一跳起來。”


    時茜聽後,不服氣地挺了挺胸脯,振振有詞地反駁道:“燕王殿下,如果換做是您處在我這個年紀,突然得知不用再去學堂了,難道您就不會感到開心嗎?”


    燕王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道:“嗯……貞瑾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不過嘛,貞瑾,就算你如今不需要去國子監讀書了,但還是得好好學習騎術哦。


    如此這般,你無非就是從國子監那個杏壇換到了馬場而已。哈哈哈~”說完,燕王又一次大笑起來。


    時茜聽到這番話後,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龐瞬間垮了下來,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突然遭遇了寒霜一般。而燕王呢,則將時茜的反應盡收眼底,看到時茜因自己說的話而垮臉的模樣,燕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而響亮,仿佛能穿透整個宮殿。


    站在一旁的靖王看著燕王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對燕王說道:“貞瑾,她說得可一點兒都沒錯。瞧瞧你現在這副得意忘形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就想狠狠揍你一頓!”話音未落,靖王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朝著燕王揮出一拳。


    燕王眼疾手快,身形一閃,輕鬆避開了靖王的攻擊。緊接著,燕王迅速反擊,抬腿踢向靖王。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一場兄弟間的玩鬧罷了,所以誰也沒有使出真正的內力,以免傷到對方。


    在場的大臣們、宮女們以及太監們見此情景,一個個都顯得十分淡定從容,絲毫不見緊張之色。相反,他們全都饒有興致地觀看著燕王和靖王之間的這場比劃,臉上還時不時露出會心的微笑。


    有的人甚至還會情不自禁地為靖王或者燕王的精彩身手喝彩助威,一時間,宮殿內充滿了歡聲笑語。


    就在這時,沐澤輕輕地將時茜往旁邊拉了拉,生怕時茜被燕王和靖王不小心誤傷。待與時茜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後,沐澤開始輕聲為時茜解說著燕王和靖王所使用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說得頭頭是道,讓時茜聽得津津有味。


    燕王與靖王已經足足對打了差不多兩刻鍾之久,此時燕王停下身形,開口說道:“五皇兄,這地方著實太過狹窄,我們根本無法盡情施展手腳呢。要不咱們兄弟二人另擇良辰吉日,尋一處更為寬闊的場地再來操練一番如何?”說著,燕王還朝著四周看了看。


    緊接著,燕王將目光從圍觀的諸位大臣們身上轉回靖王身上,繼續說道:“五皇兄瞧瞧這些大人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地看著咱倆,生怕咱們打著打著就急紅了眼動起真格來。


    他們站在這兒也不敢輕易離開,若咱們再不罷手,恐怕他們就得一直陪著咱們耗下去啦。”


    靖王聞言,不假思索的尋找時茜的身影,心裏說自己不在乎那些大臣想什麽,隻在乎茜兒的心情。


    靖王正想著視線恰好與時茜交匯。時茜看到靖王正朝自己看來,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如花般嬌豔的笑容。


    靖王心中一喜,暗自思忖著:太好了,茜兒終於笑了。隨後,靖王轉頭回應燕王道:“那就依六皇弟所說,今日暫且作罷。不過關於六皇弟提到的改日再練之事嘛,那可得看本王屆時的心情咯。”


    然而,靖王看向時茜的那一眼並沒有逃過燕王敏銳的雙眼。燕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之意調侃道:“嘿嘿,五皇兄呀,小弟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來五皇兄您心情的好壞,全取決於貞瑾她的心情呐。”說完,燕王還衝靖王眨了眨眼,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


    靖王微微一笑,並未出言否認,他緩緩地收起招式,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朝著時茜走去。而一直注視著這一幕的燕王,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之人的身影——如雪。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燕王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心情也隨之變得格外愉悅。他那雙明亮的眼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繼續不依不饒地打趣時茜道:“貞瑾,聽聞那西彌國的閔靜公主可是騎術精湛呢!而且呀,這位公主還特意點名要與你比試一番騎術。


    嘖嘖嘖,麵對如此強勁的對手,你心裏是不是正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呢?莫不是擔心自己技不如人,會輸掉這場比賽吧?


    哈哈哈哈哈……要不,本王大發慈悲,助你一臂之力!怎樣?”


    正準備與靖王還有沐澤一同離去的時茜。聽到燕王說要幫自己的時候,心底不由得湧起一絲好奇,同時也被激起了幾分興趣。


    於是,時茜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燕王,似笑非笑地問道:“哦?那不知王爺您打算如何幫我呢?”


    隻見燕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他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後,才刻意壓低聲音,裝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道:“本王派人前去行刺那閔靜公主。


    隻要她出問題了,這場比試自然也就不複存在啦!貞瑾,你覺得本王這個主意如何?夠不夠高明?”


    時茜聽了燕王那略帶調侃意味的話語之後,心裏頓時明白了燕王不過是在拿她尋開心罷了。於是,時茜白了燕王一眼,沒好氣地回應道:“好呀!既然如此,那就煩請燕王殿下您多費心啦!小女子就在家靜靜地等待著您傳來的捷報喲。”


    燕王顯然沒有預料到時茜會給出這樣的答複,不禁微微一怔,一時間竟然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時茜瞅見燕王這般模樣,心中暗自好笑,但臉上卻不露聲色,緊接著又開口說道:“哎呀,我說燕王殿下,您這是咋回事兒呢?莫不是害怕了不成?難道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僅僅隻是嘴上功夫,用來逗弄一下貞瑾我這個小女子麽?”


    燕王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聲道:“貞瑾,連你這麽個小丫頭片子都毫無畏懼之心,本王又豈會懼怕?


    不就是去辦這件事嘛,沒問題!本王這就立刻著手安排相關事宜,你且安心等候本王的佳音便是。”話音剛落,隻見燕王猛地大踏步地朝前走去,那副急匆匆的樣子仿佛真的要馬上趕回王府去安排人手前去刺殺西彌國的閔靜公主一般。


    燕王的這番舉動倒是讓原本還鎮定自若的時茜嚇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望著燕王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來:這燕王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啊!堂堂王爺、皇族貴胄居然跑去開設妓院這種下作營生,當真是古往今來從未聽聞過的荒唐之事。


    麵對這樣一個行事乖張、肆無忌憚的狂人,誰能保證他剛才所說的派人刺殺閔靜公主之語僅僅隻是隨口一說呢?說不定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地下達命令,付諸行動……


    想到此處,時茜的心髒猛地一跳,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從脊梁骨上升起,讓時茜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時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懼意,但那陣後怕卻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上心頭,令時茜難以自持。


    “絕對不能和一個瘋子打賭!”時茜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瘋子的想法和行為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他們的思維模式根本無法被理解。”


    定了定神後,時茜不敢再有絲毫耽擱,連忙拔腿朝著燕王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同時,嘴裏不停地呼喊著:“燕王殿下,請您等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時茜這一喊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一般,使得燕王不僅沒有停下或者放慢腳步,反而是腳下生風,速度更快了幾分。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遠,時茜心急如焚,無奈之下隻得回過頭來,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靖王和平西侯沐澤。隻見她滿臉焦急之色,嬌聲喊道:“靖王殿下、平西侯,您們快幫幫我,攔下燕王殿下。”


    聽到時茜的呼救,靖王和沐澤對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應承下來。靖王更是開口安慰道:“貞瑾你莫急,本王相信六皇弟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隻是跟你說著玩罷了。”


    盡管得到了靖王的寬慰,可時茜依舊心有餘悸,忍不住小聲嘟囔著:“燕王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一旦發起瘋來,真是什麽都有可能做得出來。所以千萬不能用我們這些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一個瘋子究竟會怎麽做……”


    被靖王、沐澤攔下的燕王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道:“五皇兄、平西侯,你們攔住本王所為何事?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呢。”言罷,他回頭瞥了一眼追上來的時茜,沉聲道:“貞瑾,你快與五皇兄、平西侯講講,讓他們閃開,本王還要回去安排人手呢。”


    時茜趕忙應道:“燕王殿下,玩笑歸玩笑,切莫當真啊!”


    燕王卻一臉正色道:“本王可沒有開玩笑!本王所言,比那珍珠還要真。”


    時茜緊咬著牙關,說道:“燕王殿下,是貞瑾我開玩笑,小女子我膽子小。況且,西彌閔靜公主已然抵達咱們西周境內,此時若遭遇刺殺,咱們西周可就攤上大事了。


    閔靜公主可是西彌大王的掌上明珠,甚至曾有過立她為皇太女的念頭,更重要的是,西彌的大臣中有不少人對她鼎力支持,由此可見,閔靜公主在西彌的地位尊崇無比。


    如今她到了咱們西周,咱們萬萬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所以不派人保護她也就罷了,怎能派人去行刺她呢?”


    燕王不以為然地說道:“貞瑾,本王隻是說要去行刺閔靜公主,又沒說要傷害閔靜公主啊!”


    時茜瞪大了眼睛,說道:“燕王殿下,行刺閔靜公主和傷害閔靜公主難道不是一回事嗎?這分明就是一回事啊!”


    燕王挑了挑眉,反駁道:“那可未必。本王行刺閔靜公主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讓你在比試中獲勝。那我不一定非要傷害閔靜公主才能達成這個目的啊!傷她的寶馬也未嚐不可啊!


    閔靜公主帶來的寶馬若是受了傷,那沒了坐騎的閔靜公主要麽取消與你的比試認輸,要麽隻能使用咱們提供的馬,而咱們馬場裏供人練習騎術的馬,可都是品相普通的馬。”


    時茜聽了這話,直接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氣鼓鼓地說:“燕王殿下,照您這麽說,您這不是幫我,是害我呀!


    您去弄傷閔靜公主的馬,這目標也太明顯了,這跟直接告訴敏靜公主是我幹的有啥區別嘛!


    她說要和我比騎術,她的馬就受傷了。”


    燕王一臉壞笑說道:“貞瑾,你早就知道本王不是什麽大好人啦。既然知道本王不是好人,那本王能做啥好事呢。而且,本王和你的交情也沒五皇兄和平西侯那麽鐵啊!


    他們倆都沒動手幫你,本王為啥要上趕著出來幫你啊!這其中肯定有陰謀呀!哈哈~”


    時茜道:“靖王殿下、平西侯咱們走,燕王殿下瘋了,咱們要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


    時茜下值後回到伯爵府,從剛停穩的與車上翩然躍下。身後的夏禾見狀,忙不迭地喊道:“女公子,萬萬使不得啊,萬一磕著碰著了,那可如何是好。”


    時茜穩穩地站定後,回頭對著夏禾嫣然一笑,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說道:“夏禾,就這點高度,可傷不著你家女公子我喲。”言罷,時茜便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夏禾見此情形,也趕忙跳下與車,步履匆匆地跟上時茜,焦急地問道:“女公子,您不回瑤光院嗎?您這是要往何處去呀?”


    時茜答道:“先去清歡院找我哥。”


    ……


    清歡院裏,時茜邁入院子,一眼便瞧見正在院子裏練功的長歌,猶如一棵挺拔的青鬆。時茜開口說道:“長歌,你又惹我哥生氣,被罰了吧。”


    長歌聽到時茜的聲音,猶如被驚擾的飛鳥般,迅速收功站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女公子。我並未惹小主子生氣,隻是閑來無事,練練功夫罷了。”


    時茜道:“哦,那我哥此刻身在何處?”


    在書房裏埋頭苦讀、奮筆疾書的李戈,在時茜踏入院子與長歌打招呼交談之際,便已然知曉自家妹妹回來了。李戈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筆放下,用鎮紙壓好自己剛剛完成的功課,然後起身緩緩向書房外走去。


    李戈的腳步剛剛邁出書房門口,就聽到時茜詢問長歌自己的下落,於是趕忙開口喚道:“茜兒,你找哥有何事啊!”


    時茜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邁著輕盈的步伐快速地跑到了李戈身旁。時茜伸出白皙柔嫩的小手,自然而親昵地挽住了李戈那粗壯有力的手臂,臉上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今天早上皇上在朝堂之上竟然免除了我去國子監學習呢!這可真是太棒啦,也就是說從今往後啊,我都不用再去國子監受苦受累嘍。”


    李戈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在時茜緊緊挽著自己手臂的手上。他的心中其實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因為對於他來說,妹妹能如此主動地與自己親近,實在是讓他感到無比欣慰和溫暖。


    畢竟,父母兄長離世後,在這世上自己便隻剩下妹妹這麽一個血脈相連、親密無間的親人了。


    然而此刻,李戈的內心也不禁有些糾結起來。因為如今妹妹已然度過了及笄之年,正是到了該談婚論嫁、說親定親的時候。按照常理,男女有別,自己身為兄長,實在不應該與妹妹這般過於親近才對。


    想到此處,李戈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故作嚴肅地板起臉說道:“一開口說話,就動手動腳的。


    茜兒,我是你的哥哥,可不是娘親,更不是什麽姐妹們喲。你這樣子被別人看見了可不太好呢。趕快鬆開手吧。”


    時茜聽到哥哥這番話,調皮地衝他吐了吐粉嫩可愛的小舌頭,嬌嗔地回應道:“哎呀,哥~這裏是咱們自家府上,又沒有其他外人在場嘛。”


    李戈看著妹妹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心頭一軟,但還是堅持勸說道:“就算是在家中,哥也擔心你養成這種習慣之後,萬一哪天出門在外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豈不是要惹人笑話?聽話,快把手放開。”


    時茜放開手前,小聲說道:“哥,大前日你是不是出去了。”


    李戈點了點頭,時茜笑道:“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就猜到了。還是哥最疼我,別人才不會管我在意我,要做事情是不是太多了,會太辛苦,想著給我減輕負擔呢。”


    ……


    當夜,萬籟俱寂,時茜正欲歇息,卻見那陣法令牌如受驚的小鹿般,不停地震顫著。時茜遲疑了須臾,方才伸手拿起陣法令牌,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夜深人靜之時,究竟是誰在使用陣法令牌與自己聯絡呢?莫非是有何十萬火急之事?


    時茜輕點陣法令牌,隻聞一陣低沉的聲音從牌中傳出,宛如洪鍾,正是皇帝的旨意:“貞瑾,朕命你即刻攜帶七彩琉璃簪入宮。朕已遣小福子至宮門處候著。”


    皇帝言罷,便結束了與陣法令牌的通話。時茜見狀,匆忙喚來夏禾為自己更衣,與此同時,腦海中猶如風車般飛速旋轉。皇帝深夜召見自己入宮,還特意囑咐要帶上七彩琉璃簪,莫非宮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這七彩琉璃簪,對外宣稱的用途不過是辨別性別、驗血、驗 dna 以及情景重現罷了,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皇帝在得知 dna 親子鑒定的準確性頗高後,曾暗自用七彩琉璃簪為自己及所有子嗣做過親子鑒定,已然確定他的所有孩子皆無問題,皆是他的親生血脈。


    時茜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皇帝尚有一子未曾進行 dna 親子鑒定,那人便是安王。


    念及此處,時茜在心中暗忖:與其在此胡亂揣測,不若讓小歡、小凡聯手去讀取皇帝的人魂記憶。於是,時茜當機立斷,召喚了小歡、小凡,並下達了指令。


    須臾,小凡的聲音在時茜腦中響起:“小主人,安王已逝,但他的麵容卻已被人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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