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陽光明媚,微風輕拂。退朝之後,時茜身著一襲素雅的官服,與靖王和沐澤一同緩緩走向輿車停放之處。三人一路談笑風生,氣氛融洽。


    到達目的地後,三人相互道別,隨後各自登上自家的輿車。車夫們揮動馬鞭,輿車徐徐啟動,分別朝著各自任職的衙門駛去,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時茜所乘的輿車剛剛駛出宮門沒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趕車的長和定睛一看,原來是南豐將軍。


    南豐攔下輿車後,快步走到右側車窗前,微微躬身,禮貌地說道:“蕭提刑,末將冒昧打擾,實乃有事相商。今日下值之後,末將想邀請您前往醉紅塵的聽雨軒一起品茶、用飯,不知蕭提刑可否賞臉光臨?”


    時茜透過車窗看著南豐,心中暗自思忖:南豐此舉定有所圖,十有八九是與他的身世有關。而對於南豐的身世,時茜也很感興趣。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南豐極有可能就是蕭十一丟失的那個孩子。想到這裏,時茜微微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南將軍太客氣了,既然將軍盛情相邀,本官豈有拒絕之理?下值之後,本官定會準時赴約,咱們醉紅塵見!”


    聽到時茜如此幹脆地應承下來,南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連忙拱手施禮,感激地道:“多謝蕭提刑肯給末將這個麵子,那到時不見不散!”說罷,南豐側身讓開道路,示意車夫繼續前行。


    隨著車夫再次揮動馬鞭,輿車緩緩駛過南豐身旁,向著遠處漸行漸遠……


    待時茜所乘坐的輿車徹底不見蹤影,南豐正欲轉身回到自己的輿車上,然而就在此時,南豐的前方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正是靖王和沐澤二人。兩人並肩而立,攔住了南豐的去路。


    南豐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半步,恭敬地向靖王和沐澤行了一禮,朗聲道:“靖王殿下,平西侯!”


    靖王微微抬手,示意南豐免禮,然後開口問道:“南將軍不必多禮。本王且問你,方才你因何事攔下蕭提刑的輿車?”


    南豐聽到靖王的問話,暗自思忖著,靖王和平西侯同時將自己攔下,想必詢問的應是同一樁事情。畢竟,這二位可都是對蕭提刑心懷傾慕之人啊。想到此處,南豐定了定神,如實回答道:“回王爺,末將隻是想在下值之後,邀請蕭提刑一同去喝杯茶,順便吃個便飯而已。”


    話音未落,一旁的沐澤急忙插話道:“南將軍,不知您是否介意再多請兩個人呢?”


    南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趕忙答道:“若是靖王殿下與平西侯肯賞光,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下官榮幸之至!”


    ……


    酉時二刻,也就是北京時間下午 17 點 30 分的時候,時茜完成了當值工作,便乘坐與車離開提點刑獄司。時茜乘坐的與車剛剛駛出提點刑獄司大門,突然間,原本平穩行駛著的與車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時茜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正要開口詢問趕車的長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會突然停車。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清朗的聲音傳入了時茜的耳中——“貞瑾!”這聲音,正是來自於沐澤。


    時茜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撩起了車窗上那精致的竹簾,回應道:“沐澤。”時茜的話音未落,便看到沐澤如一陣輕風般迅速來到了車窗旁邊。


    透過那薄薄的布簾,時茜輕聲問道:“沐澤,你來提點刑獄司所為何事呢?喚我做什麽?”


    沐澤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光芒,說道:“貞瑾,你現在是不是要前往醉紅塵去赴南將軍的飯局。”


    時茜微微一怔,沉默了十幾秒鍾後,才緩緩開口道:“沒錯,沐澤,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沐澤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解釋道:“南將軍不僅邀請了你,也同樣向我們發出了邀請。”


    時茜聽了這話,秀眉微蹙,追問道:“我們?除了你之外,還有何人一同受邀呢?”


    未等沐澤回答,另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還有本王。”隨著這聲音傳來,靖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與車之旁。


    時茜看到靖王的身影後,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輕聲說道:“沒想到南將軍還邀請了靖王殿下您呢。”


    靖王仿佛與時茜之間有著一種奇妙的心電感應一般,在聽到她的話語後,嘴角亦微微上揚起來,回應道:“是啊,正因如此......”然而,靖王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旁突然插進來的聲音給硬生生地截斷了。


    “所以我特意趕來這裏,想要接貞瑾你一起前往宴會之地。”沐澤一臉笑容直接打斷了靖王的話語。


    靖王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暗罵這可惡的沐澤真是太不識趣了!每次都要來破壞自己的好事。沐澤他明知道茜兒的心中對自己更為鍾情,可卻偏要說什麽隻要茜兒一日還沒有嫁給自己成為靖王妃,那麽他就永遠不會放棄追求,始終都會存有一線希望。


    想起前天的時候,原本自己正與茜兒享受著甜蜜美好的二人時光,結果這個沐澤竟然毫不客氣、不請自來,強行加入到他們中間,把一場完美的約會硬是給攪黃了。這家夥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要厚啊!


    ……


    聽雨軒內,南豐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原本他隻是單純地想要邀請蕭提刑一人前來用餐和品茗,並借此機會懇請對方幫助自己調查一下身世之謎。然而事與願違,如今靖王、辰王、平西侯沐澤以及常玉公主竟然全都不期而至。麵對如此情形,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提及自己身世之事。


    就在這時,南夫人林婉清敏銳地察覺到了丈夫南豐的尷尬處境。林婉清輕盈地站起身來,款步走向時茜,溫婉地說道:“蕭提刑,公主殿下,不如我們一同前往那邊欣賞雨景,品味香茶吧!把這裏留給這些男子們盡情暢飲美酒。”


    時茜聞聽此言,微微轉過頭去,目光落在常玉公主身上,輕聲詢問道:“常玉,不知你對南夫人的這番提議作何感想呢?”


    常玉公主聽了忙道:“好啊!正合我意。”


    ……


    林婉清輕移蓮步,優雅地領著時茜和常玉公主走向一側的窗邊。窗外廊下的琉璃燈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光影,映照著時茜等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窗前擺放著精致的茶具,林婉清熟練地開始烹茶,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與此同時,南豐望著夫人林婉清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南豐很快注意到時茜離開後,辰王、靖王以及沐澤的目光和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追隨而去時,南豐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三位貴客之所以堅持要參與此次飯局,其目的皆是為時茜而來。想到此處,南豐不禁苦笑連連,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原本自己精心安排這場宴席,是希望能借此良機向蕭提刑傾訴自己的身世,並懇請對方施以援手,幫助自己探尋身世之謎。然而如今這三人橫插一腳,使得他連與蕭提刑交談的機會都變得渺茫起來。更何況,有些事情實在不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及,眼下也隻能寄希望於夫人能夠瞅準時機,替自己與蕭提刑搭上話了。


    再看另一邊,時茜正與南夫人林婉清以及常玉公主輕聲細語地交流著,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而這邊的辰王、靖王和沐澤眼見佳人遠去,頓覺索然無味。尤其是辰王,由於剛剛病愈不久,尚需調養身子,故而對美酒佳肴毫無興致,點滴酒水皆不敢沾染。


    至於靖王和沐澤二人,此刻他們的心都在時茜身上,哪還有閑情逸致開懷暢飲呢?於是乎,靖王率先打破沉默,提議道:“如此幹坐著著實無聊,不如我們來一局棋如何?”此議一出,立刻得到了沐澤的響應。


    靖王和沐澤因為一起調查科考舞弊案相識相知,彼此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然而,他們卻同時鍾情於美麗聰慧的時茜,這使得兩人暗地裏較起了勁。但在現實生活中,礙於身份和場合,他們不方便直接大打出手,但內心想要挫敗對方的欲望卻是愈發強烈。


    於是乎,當棋盤擺開之時,靖王和沐澤猶如兩頭猛虎下山一般,瞬間進入到激烈的對弈狀態之中。二人你來我往,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機,試圖在這方寸之間將對手徹底擊敗。而一旁觀戰的辰王,則完全被他倆不相上下的高超棋藝所深深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


    就在此時,一直在角落裏默默觀察著局勢發展的南豐,心中不禁暗自竊喜:“哈哈,太好了!這三個家夥現在全神貫注於棋局之上,肯定無暇顧及我啦!”想到這裏,南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盡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後躡手躡腳地朝著時茜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南夫人林婉清不經意間用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家夫君正朝著自己這邊緩緩走來。心思一轉,立刻意識到必須得想個辦法帶著常玉公主暫時離開一會兒,這樣才能給夫君創造一個與蕭提刑單獨交流的機會。


    於是,林婉清滿臉堆笑地對著常玉公主說道:“公主殿下呀,您可知道這聽雨軒最為迷人的景致當屬雨中的月下荷塘呢!此刻正是細雨綿綿之際,如果我們前往那邊的觀景台,一邊聆聽雨聲,一邊欣賞美景,豈不是美事一樁?”


    常玉公主聞得南夫人林婉清所言之後,腦海之中下意識地浮現出想要喚上時茜一同前去觀賞美景的念頭。然而,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忽地心念一轉,尋思起來。這南豐夫婦特意宴請貞瑾用餐,想必其中定有緣故,多半是有事相求於貞瑾。


    不然的話,此時此刻,南夫人又怎會單單隻邀請自己前往賞景呢?要知道,貞瑾可是治愈了他們兒子的眼疾啊,對於整個南家而言,那無疑是天大的恩情。待想通此節,常玉公主臉上綻放出欣然之色,滿口應下了南夫人林婉清的邀約。隨後,她盈盈起身,款步輕移,與南夫人林婉清並肩朝著觀景台走去,準備一同欣賞那雨中的美麗荷塘。


    與此同時,時茜已然瞧見了正朝著她們徐徐走來的南豐。心細如發的她瞬間洞悉了南夫人的意圖——原來是有意支開常玉公主,以便給南豐創造一個能與自己單獨交談的契機。既然如此,時茜索性安下心來,穩穩當當地端坐於座位之上,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並未起身隨南夫人林婉清及常玉公主一道前去賞景。


    不多時,南豐行至時茜跟前,隻見他雙手抱拳,向著時茜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開口說道:“簫提刑,末將此刻感到口渴難耐,不知能否在此叨擾一番,討得一杯清茶解解渴。”說罷,南豐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時茜身上,靜待著時茜的回應。


    時茜聽聞南豐所言之後,微微一笑,動作優雅地伸手拿起那精致的茶壺,微微傾斜壺身,清澈碧綠的茶水便如一道細流般緩緩注入杯中。待杯中的茶水七分滿時,時茜輕輕放下茶壺,雙手端起茶杯,小心地放置在南豐麵前,並輕聲說道:“南將軍,請用茶。”


    南豐見此情景,趕忙對著時茜再次拱手作揖,表示謝意。隨後緩緩坐下,先是端詳了一下眼前的茶杯片刻,接著輕緩地端起茶杯,湊近嘴邊,淺淺地抿了一口。


    茶水入喉,清香四溢,但此時的南豐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美味的茶水上。心裏一直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講述自己的事情,正當南豐猶豫不決之時,隻聽得時茜率先開口問道:“南將軍今日特意設宴邀請本官前來,想必是有要事想要與本官商談吧?”


    南豐聞言,心中一喜,連忙點了點頭,回應道:“實不相瞞,蕭提刑大人,末將此次確有一事相求啊!”說話間,他的神情略顯緊張和拘謹。


    時茜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容,寬慰道:“南將軍言重啦!大家同在朝堂之上為官,互為同僚,又何須如此客氣呢?南將軍但說無妨,如果是本官力所能及之事,必定會全力相助;但若此事超出了本官的能力範疇,也希望南將軍能夠多多諒解呀!”


    南豐拱了拱手說道:“有簫提刑您這番話,末將就徹底安心了。既然如此,那末將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吧。實不相瞞,末將此次前來乃是懇請簫提刑您能運用聖物七彩琉璃簪為我家南老夫人施展情景再現之術,從而幫助末將探尋自己的身世之謎,找尋我的親生父母。”


    時茜聽聞南豐此言後,心中暗想:果不其然,他所來正是為此事。於是開口回應道:“使用七彩琉璃簪替南老夫人進行情景再現並非什麽困難之事。畢竟這七彩琉璃簪本就是本官所有之物,先前聖上已然將它歸還給本官,所以本官能夠隨時隨地取出來,並陪同南將軍您一同前往。


    然而棘手之處在於,南老夫人毒害南老將軍這件事情已是鐵證如山,現今她已被關押於刑部大牢之中。要知道,南老夫人貴為誥命夫人,而其所毒害之人更是南老將軍,此乃重罪之犯啊!若想見她一麵,恐怕非得得到刑部尚書李大人的應允和通融方可。”


    南豐點了點頭應聲道:“蕭提刑所言甚是有理,關於此事,末將其實早已向刑部尚書李大人懇求過,所幸李大人最終還是同意網開一麵、給予方便了。”


    時茜優雅地端起精致的茶杯,輕抿一口香氣四溢的茶水,然後緩緩放下杯子,輕聲說道:“李大人同意行個方便,那事兒想必不會再有太大阻礙了。”


    坐在時茜斜對麵的南豐聽到時茜這番話語,心中不禁一動,敏銳地察覺到時茜似乎話中有話,於是連忙開口詢問道:“蕭提刑,難道說這情景重現之事,除了李大人這邊之外,還有其他什麽棘手的難處不成?”


    時茜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南豐的猜測,接著麵色凝重地道出實情:“我家祖父的英魂曾經向本官透露,如果所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那麽在進行情景重現之時,畫麵極有可能變得十分模糊不清,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細節。”


    南豐聞聽此言,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南豐沉默不語,低頭沉思著,時間仿佛凝固一般,整整過去了一分鍾之久。終於,南豐抬起頭來,目光急切地望向時茜,追問道:“蕭提刑,不知鎮國公英魂可曾提及是否存在能夠彌補此缺陷的方法呢?”


    時茜輕輕歎了口氣,答道:“關於這點,祖父倒的確是提到過有相應的補救之法。隻可惜呀……眼下的情形,恐怕這法子卻是派不上用場嘍!”


    南豐一聽頓時心急如焚,趕忙催促道:“究竟是何辦法,蕭提刑您快快講來讓末將也知曉一二吧!”


    時茜鄭重其事地說道:“辦法就是把人帶去事件發生之地再做情景再現。現在棘手的問題在於,南老夫人作為一名重罪囚犯,現今被關押於刑部大牢之中。若想將她帶出牢房,恐怕非得要有聖上親自下達的手諭不可啊!”


    南豐心裏也很清楚時茜所言不假,不禁眉頭緊蹙,滿臉都是憂慮之色。時茜見狀,稍作停頓之後,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不過嘛,實際上倒還有另外一個可行之法。”


    南豐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蕭提刑,究竟是什麽辦法?您快快告知末將吧!”


    時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雖說南老夫人確實無法前往事發現場做情景重現了,但在此事件當中,並非隻有南老夫人她一人知曉內情。除了南老夫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同樣對此事了解甚深。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恰恰正是南將軍您自己呀!”


    南豐聞言卻是一臉疑惑,他搖著頭說道:“蕭提刑,您莫不是在說笑?那時我尚處於繈褓之中,隻是個嗷嗷待哺、懵懂無知的嬰孩罷了。就算對我進行情景重現,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時茜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緩聲道:“本官曾在那仙府的書籍之上瞥見,六七月大的嬰孩便已開始擁有短暫的記憶。隻要這記憶尚存,七彩琉璃簪便可為其重現往昔情景。


    本官猶記得,在調查南老將軍死因之時,南家的老仆曾言及,南將軍被南老夫人抱回南家之際,其模樣不似剛出生數日的嬰孩,反倒恰似快要滿一歲的幼兒,故而南老將軍才心生疑慮,懷疑南將軍你並非南老夫人剛誕下的骨肉,遂起了與你滴血認親的念頭。”


    南豐頷首輕點,沉聲道:“父親彼時要與我滴血認親,並非是對南老夫人的忠貞有所質疑,實乃南老夫人做賊心虛,自認為父親懷疑她紅杏出牆。


    造化弄人啊,我的鮮血竟然與父親的血毫無二致,故而我的血與父親的血相融。那做賊心虛的南老夫人,便覺得自己被父親算計,胡思亂想之下,認定我乃是父親在外頭養的外室所生之子,而後算計於她,令她中計將我抱回南家養,自此便對我非打即罵。


    最後,竟然喪心病狂趁著父親生病之際在藥裏下毒,毒殺父親。”


    時茜道:“南將軍節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現在東窗事發,南老將軍之死真相大白,南老夫人也為她犯下的惡果下了大牢。南老將軍若在天有靈應該瞑目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季時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用戶85816982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用戶85816982並收藏季時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