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廚,趙曉婧照例轉了一圈,看了看萬雨悅和雲永元二人正在做的菜之後,來到聶修齊旁邊。


    今天和聶修齊約好了要實踐他的豆渣燒豬頭,一早上趙曉婧已經按照聶修齊的材料單買好了食材,還特意用快捷模塊處理過老板已經燒燙過的豬毛。


    平時店裏鹵豬頭肉用的豬頭老板都會幫忙提前分割,不過聶修齊這份趙曉婧不知道他有什麽要求,因此交代好了老板不砍,直接整隻頭提了回來。


    這會聶修齊已經用清水將豬頭洗淨,見趙曉婧閑下來,便開始給豬頭剃骨。


    先沿著豬下巴由下至上斜著切割,割到脖子的斷口處,之後再右手拿尖刀,沿著斷口處舌根的位置囫圇轉個圈,左手邊提邊往上拔,一整個豬舌頭就被取出。


    再之後是沿著頜骨剝下豬臉、取出頜骨、豬頭骨,再將剩下豬頭肉切割成菱形大塊,重新清洗。


    清洗之後,聶修齊又拿了兩個紗布袋配上各樣鹵料,將鹵料包簡單泡水之後和豬頭,剔出的豬骨一起下入砂鍋,下入砂鍋後想想又舀了一勺趙曉婧鹵湯鍋裏的鹵水,然後開火燒煮著,轉頭開始處理豆渣。


    豆渣是豆腐店老板直接送的,一聽趙曉婧要豆渣,直接拿了一大袋子出來,直說便宜東西,也沒收錢。


    聶修齊將豆渣放入紗布袋中,衝洗兩遍就上了蒸鍋。


    “做這菜的老師傅每次炒豆渣都藏著掖著,也沒看清具體是怎麽炒的,我做的是模糊的模仿,吃起來太糙了。”聶修齊調好了火力,盯著蒸鍋說道。


    “那可能精髓在炒豆渣上,一會做出來嚐嚐。”趙曉婧點點頭,對這兩個神奇的組合也十分好奇。


    十分鍾後豆渣蒸熟,聶修齊將紗布包取出晾涼,之後擠了擠水分,轉入鍋中炒製。


    聶修齊炒的豆渣沒什麽技巧,就是一勺豬油,一點鹽當調味料,之後就炒幹水分再炒香,然後起鍋。


    豬頭肉還需要幾個小時燒煮,趙曉婧就著炒熟的豆渣嚐了嚐。


    呃,怎麽說呢,香沒嚐到,割喉嚨倒是真的。


    聶修齊似乎也不抱期待,見趙曉婧嚐,也不像平時一般直愣愣的盯著她等她評價,隻是默默給趙曉婧杯子裏加上了半杯開水。


    “好,謝謝。”半杯開水加進去之後溫度正好,趙曉婧接過喝了幾口,才感到喉嚨漸漸舒緩,“等豬頭好了再嚐嚐吧,單嚐確實嚐不出來。”


    聶修齊點點頭,將豆渣放在一邊,見趙曉婧沒什麽話要說,便由著豬頭繼續燒煮,轉頭重新練習趙曉婧說有待提高的荷塘小炒。


    趙曉婧眼皮一垂,盯著豆渣就打開了鑒優模塊。


    【炒豆渣:四級,所用豆渣過於粗糲,大豆品質不高,火候掌握不佳。】


    四級,除了本身品質的問題,就一個火候?那不佳是過頭還是不夠呢?趙曉婧皺著眉從操作台走開。


    “那魚……中午做嗎?”路過萬雨悅旁邊,萬雨悅猶猶豫豫的瞥著水池邊的花鰱問道。


    “做,你想做?”


    “不不不不不!我就是問問。”


    “你上次不是想做魚頭煲嗎?想做你做唄,這個頭剛好夠大,我到時候做魚身子就行。”趙曉婧見萬雨悅似乎十分惦記那條魚,大方的揮手。


    “不不你做吧,中午我炒個素的就行,你別客氣!”萬雨悅見了鬼一般。


    “那雲師兄要做嗎?”見萬雨悅真的不想做,趙曉婧又征求雲永元的意見,剛一轉頭,便看見雲永元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的腦袋。


    “我,我也吃素。”


    “你們不都惦記這些新鮮食材嗎,今天太陽這是從哪邊出來了?”趙曉婧看著兩人莫名其妙,轉頭又看向正專心炒菜的聶修齊,“那聶師兄,你要不要用這個魚骨做雜魚湯試試?”


    聶修齊自從上次和趙曉婧一起研究出雜魚湯之後,時不時會自己從菜場買一些新鮮魚蝦來試驗味道。


    趙曉婧雖然已經拿到係統菜譜,但對於餐館裏的廚師大膽嚐試仍然樂見其成。也沒去阻止,隻是不動聲色的每次告訴聶修齊一點係統的修正方法,聶修齊也每每聽的十分入神,從中受到很多啟發,第二天又會換新的思路試驗。


    “好。”聶修齊馬上答應。


    “那我一會做酸菜魚和剁椒魚頭,剩下的魚骨給你做雜魚湯,剛好當酸菜魚的湯底?”


    “好。”


    尚在水盆一張一合著嘴巴的花鰱命運已經被決定,趙曉婧走向水池,挽高了袖子,費勁的提起魚嘴上的繩子。


    “唰!”魚尾再次激起水花,發出最後的掙紮。


    “嘭。”悶棍敲上魚頭,整條魚立刻失去了動靜,趙曉婧擦了擦臉上的水,手起刀落。


    野生的花鰱頭大身子小,趙曉婧將整條魚的頭身分離,發現光是魚頭都幾乎能占滿店裏做菜砂鍋的一半,才體會到二十六斤的魚到底有多大。


    “幫幫忙?”水池正對著萬雨悅和雲永元的方向,見兩人時不時往這邊看,趙曉婧抬頭問道。


    魚著實太大,想使用快捷模塊吧,兩人又老看著。


    既然如此,誰也別閑著。


    萬雨悅和雲永元瞬間直起了身子,原地看似很忙的瞎轉一陣,然後對著萬雨悅鍋裏的菜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趙師妹說過,這個豬肝啊,勾芡要薄而明亮,你這個,你這個挺薄的話。”


    “我覺得不行!我這個看著薄,吃著不一定薄,要不你試試?”


    “我,我不想……你自己試試?”


    “我也不想……要不我再炒個土豆絲?”


    “土豆絲好!我給你拿土豆!”


    “我也去!”


    ???


    趙曉婧茫然的看著裝作沒聽見,行為舉止異常,丟下鍋裏剛炒好的菜去拿土豆,拿個土豆還一起的兩人。


    這倆是抽什麽風?喊個幫忙不至於啊,兩人一直都是主動幫忙來著。


    “你倆幹啥呢?神神叨叨的。”趙曉婧徑直走向兩人,手上還套著沾著魚鱗片還帶血的手套。


    “yue……”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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