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同誌都說不出話來,這麽冷的天,這小姑娘說她眼皮是被蜜蜂蟄的,這讓人怎麽信?


    三個女同誌都去食堂吃飯,夏楚楚留在原地,她瞅瞅食堂,再回頭看看大門口,不死心的往大門口走。


    昨天都拒絕她了,陸凜安肯定不會給她送飯了。


    果然,大門外頭沒有人,也不對有個人正往過走,還挺眼熟。


    幸好沒遲到,秘書同誌快步走過來把手裏提著的保溫桶遞給夏楚楚,笑著說:“同誌,這是陸局讓送過來的。”


    送飯了,但是不是陸凜安送的飯。


    夏楚楚拿著飯去食堂吃,邊吃邊掉眼淚,硬是把不遠處坐著的三個女同誌哭的於心不忍了,算了!小姑娘臉皮薄,她說是蜜蜂蟄的,那就蜜蜂蟄的吧!


    就出去取個飯的功夫,肯定是又讓蜜蜂蟄了。


    下午學車,一共四個女同誌,所以她們四個一輛車,一個教練員教他們。


    由於其他三個女同誌的謙讓,夏楚楚被安排坐在副駕駛,近距離看教練員操作。


    教練員開一圈,邊開邊給她們講怎麽開,可能是夏楚楚哭過的樣子實在明顯,教練員聲音都格外溫和。


    就連她學開車點不著火,教練員都很和善的教她一遍又一遍,輪到其他三個女同誌就完全換了說話方式,那叫一個嚴厲。


    雖說她們確實笨手笨腳,但總被這麽凶巴巴的說教也不是個事,等到教練再次嚴厲批評駕駛座上的女同誌時,坐在夏楚楚身邊的女同誌突然抱住她,輕拍她後背安慰她:“沒事的,別怕,教練不是故意凶人,是我們太笨了,不哭了噢~”


    夏楚楚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配合著點點頭,用她紅腫的眼睛偷偷看一眼教練員。


    果然,經過女同誌跟夏楚楚這麽一配合,教練員說話語氣和善很多,實在氣得不行,隻能把窗戶拉下來對著外頭歎氣。


    歎完氣,怕冷,又急忙把窗戶搖起來。


    開車其實挺有意思,如果學會的話。


    整整一下午,夏楚楚開了三圈,雖然不快,但是很穩,穩到教練員說她都追不上他家隔壁那條狗。


    幾個女同誌倒是有心幫她說話,實在是想不出來合適的辯詞,太慢了!


    真的太慢了!下去個人小跑著都比她快。


    四個女同誌,夏楚楚學的最慢,但是教練員還不敢說她太狠,那倆眼睛再腫點看路都費勁。


    下午學車結束,夏楚楚跟著三個大姐姐走出交通局,兩個有丈夫接,一個自己騎自行車來的,丈夫還沒下班。


    騎自行車的問夏楚楚住在哪,發現並不順路。


    目送她們三個離開,她看看空無一人的大門口,終於確信烤鵝沒戲了。


    他大概是以後都不準備見她了吧?


    時間還早,夏楚楚又去韓家給老太太磕了頭,然後獨自回家。


    韓家小輩大部分都回來了,接連送走老爺子跟老太太,棺材前跪著好些人,哭聲此起彼伏。


    下葬的日子也選好,就在大後天,跟老爺子葬在一起。


    夏楚楚想在老太太下葬前把駕駛證學到手,她每天早出晚歸,早晚都先去給老太太磕個頭。


    每天中午有人送飯,一直是那位秘書同誌。


    駕駛證考到手那天,她鬆了口氣,隻剩她一個老大難沒出手的教練員也鬆口氣,凶也不敢凶,大聲說話都得想半天,第一次覺得工作不好幹。


    拿完駕駛證,夏楚楚在交通局大門口等著那位秘書同誌,等著過了中午都沒人來,今天沒人送飯……


    她還想讓秘書同誌告訴陸凜安她考到駕駛證了,可惜人都沒來。


    老太太要下葬,夏楚楚混在送葬的隊伍後邊,沒人問她是誰,可能是也沒人好意思問,因為她哭的是真慘。


    駕駛證拿到手,老太太下葬了,心突然就空的可怕。


    韓家的大門又被鎖起來,就像之前夏楚楚放學路過時一樣,那時候老爺子沒去世,諾大的宅院裏空無一人。


    臨走前於紅給夏楚楚結了後兩個月沒給的工資,夏楚楚不要,卻被她強行塞進手裏一百五十,還多給了五十。


    梁幸跟韓少懷也要走,他們回來本就是為陪著母親,母親去世,還有多半個月的假期,梁幸準備回娘家住一陣兒。


    很喜歡夏楚楚,若梁幸還年輕,她想她會想要生一個楚楚這樣的孩子,可要讓她為孩子放棄畢生理想,她想她還是不會生。


    知道她父母不喜,孤單無依,所以梁幸問她大學要去哪裏?


    如果可以,她希望楚楚能去她那裏,雖然因為工作原因她不常有時間,但有時間的時候她們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吃飯到處玩。


    夏楚楚說會考慮,她還需要看一下那座城市有沒有合適的大學,如果有的話,她或許會去。


    給夏楚楚留下電話跟地址後,梁幸跟韓少懷也離開了。


    趙大娘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夏楚楚被她拉著忙碌起來,她們一起去集市上買年貨,一起去買過年的新衣服,一起炸年貨,一起買爆竹……


    過年前,夏楚楚買來一些點心回去看姥姥家的老鄰居,賈爺爺,方嬸子,還有很多人……


    老院子已經煥然一新,就連圍牆都是全新的,門上貼著喜字,是主人家裏辦了喜事。


    看完老鄰居,夏楚楚又去買了新對聯,把夏傳軍給她的那座院子也貼上對聯,這座院子第一次開火就是熬漿糊。


    過年了,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開始。


    夏楚楚也有幸收到紅包,趙大娘給她一個,張叔跟王嬸子一人一個,她包了大紅包給張小霞。


    她想去看陸凜安,可又不敢去看他,就連去他單位門前蹲守的勇氣都沒有。


    以前好像輕易就能見到,現在卻發現巧遇那麽難,他或許回家過年去了吧?


    放炮很好玩,元宵燈會也有意思極了,趙大娘煮的元宵又甜又糯一口一個,特別好吃。


    寒假結束,學校開學,馬上要高考的學生們沒有了休息時間,禮拜天下午提前放學兩個小時就算休息。


    一個寒假沒有見到陸凜安,夏楚楚假裝已經習慣心裏的煎熬,那支黑色鋼筆上課握在手裏,下課揣在兜裏,實在難過就抱著夏黑發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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