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士放心,這幾日我替你看著王爺,保證讓他乖乖養好傷。”


    要有好的身體方能迎接即將要到來的惡戰。如今,她蘇清晚還是在司徒淵這艘大船上,在惡戰之前,必須讓司徒淵好起來,不然她和他會瞬間淪為炮灰,給他人祭旗了。


    蘇清晚可不想這麽快就陣亡!


    “有勞王妃了。”


    孫醫士留下藥,提著自己的藥箱走出去了。


    “王爺可聽明白孫醫士的話了?這些天你可得好好在屋裏養傷,別到處瞎晃,盡給本王妃添麻煩!”


    蘇清晚仰仗著司徒淵此刻有傷在身,膽子愈發大了起來,竟敢如此和他說話。


    “蘇清晚,你是不是覺得本王身上有傷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本王告訴你,本王向來記仇,你說話最好對本王客氣點,本王身上這傷早晚都會好,你給本王等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玩笑話,王爺別放在心上。養傷在床,甚是無趣,說句玩笑話,逗逗樂。”


    其實,蘇清晚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這幾日,日日夜夜和司徒淵躺在一張床榻上,司徒淵難得好相處,就讓蘇清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逾越了。


    “可為何本王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呢?本王覺得你這是在冒犯本王。”


    司徒淵板著張臉,揪著不肯罷休。


    “我錯了,王爺您寬宏大量,就饒了妾,妾就是一時昏了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蘇清晚麻溜地認錯。後背痛,行不了禮,她就拉扯著司徒淵的長袖,一臉誠懇地認錯。


    司徒淵輕咳掩飾自己的異樣,但嘴上絲毫不饒人,“認錯就認錯,你拉扯本王作甚?”


    蘇清晚愣了片刻,她看著自己拉扯司徒淵袖子的手,額,有些尷尬。這男人怎麽就如此不解風情呢?


    最近閑來無事,就給了些銀兩讓秋冬找底下的小廝到外麵給她找些樂趣,誰知這小廝竟給她帶了些話本。


    帶話本也無事,但盡是些情情愛愛,傷風敗俗的話本,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她可是黃花大閨女,怎麽能看這樣的話本呢?她不能看啊!


    她已經義正言辭地說了秋冬,讓她以後找靠譜的小廝,找些有內涵的樂子!


    可這有內涵的樂子,哪有那麽容易找到呢?於是,等啊,等啊,秋冬說,那小廝嫌咱們給的銀子太少了,不幹了!


    內涵的樂子注定和她無緣,隻能趁無人之時偷偷翻看那讓她這個深閨女子麵紅耳赤的話本。


    不過,話本上的竟然都是騙人的!那裏麵的橋段不是說,女子若是若犯錯了,麵帶嬌羞,捏著嗓子,拉扯著男子的衣袖,說,就說一句,我錯了,那男子便不與女子計較嗎?


    剛剛她就這樣啊,為何司徒淵這廝,怎的他渾身都在抗拒?


    她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麵帶嬌羞,捏著嗓子…


    蘇清晚雙手捂臉,這些她都沒有,難過遭司徒淵嫌棄!


    司徒淵心裏冒著泡泡,蘇清晚,這是,這是…


    “王爺,不好了!”


    劉全咋咋呼呼地從外跑進來。


    蘇清晚迅速抽離自己的手,把臉別開,假裝若無其事,心裏祈禱著,劉全,你可千萬別看到我和你家王爺拉拉扯扯的!不,怎能算拉拉扯扯呢?就是扯了一下司徒淵的衣袖,手都沒有碰一下,可別想多了!


    “劉全,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還如此沉不住氣,還是這般冒冒失失的!”


    看著袖子上空落落的,司徒淵心裏很不是滋味!都怪這劉全,一大把年紀還這麽沒眼力勁!看來,該讓劉全出府養老了!


    “王爺,宣王他…他滿身是血被人抬到咱們淵王府了?”


    劉全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他也是聽底下的人來報的,如此嚴重的事情,他不得急忙稟告


    司徒淵嗎?


    “現在大皇兄在哪?”


    司徒淵迅速爬起來,坐床沿上穿鞋,似乎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原來,一個人的意誌真的可以止痛。不然司徒淵,怎麽跟沒事人似的呢?


    蘇清晚趴在一旁,也不敢插話,此等性命攸關的事,她怎麽能說上話呢?


    隻見司徒淵一手撈起自己的外衫,一邊走一邊更衣。


    劉全也緊隨著,跟他說著宣王的情況。


    司徒宣最終抬進了司徒淵的皓月閣。他這一身的傷也是被皇帝下令打的。三十大板,比打司徒淵還狠。


    從皇宮出來時,司徒宣還有意識,隨從本想著把他抬回宣王府的,他一口拒絕了,他對隨從說,“把本王送到淵王府,不回宣王府。”


    隨從也不敢問為何,隻能聽命行事。


    “大皇兄是怎麽受傷的?”


    司徒淵問劉全,一聽到司徒宣滿身是血,司徒淵心裏咯噔一下,接下是大皇兄嗎?皇後又出手了?


    “老奴也不知所為何事。”


    劉全也還沒見到司徒宣,這底下的人不懂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用跟著本王,快讓孫醫士來本王的皓月閣。”


    不管所為何事,不能讓司徒宣有事,這是司徒淵唯一的念頭。


    剛經曆了失去司徒嵐,他不想再看著司徒宣也有事。


    司徒淵見到司徒宣時,司徒宣已經痛暈了過去。


    “宣王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司徒淵質問司徒宣的隨從,隨從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答不上來。


    他們一直在外麵,又怎會知道司徒宣進了皇帝的寢宮發生了何事才讓皇帝龍顏大怒,打宣王板子呢?


    “要你們有何用!”


    司徒淵瞧著隨從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定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事。


    “如宣王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了你們的命!”


    司徒淵怒火中燒,哪怕知道宣王身上的傷與他們無關,他還是忍不住嗬斥這些個隨從。


    “派個人回宣王府,給你們的王妃傳個話,讓她過來本王的淵王府!還不快滾!”


    司徒淵踹了一腳,哪個離他最近的隨從,隨從摔倒在地,依舊不敢停留片刻,立馬爬起來,跑出去,去宣王府傳話。


    司徒淵握緊司徒宣的手,口中喃喃自語,“大皇兄,你堅持一下,孫醫士馬上就來了。”


    司徒宣身上滿是血跡的衣袍特別刺眼,就像一把閃著光芒的刀,刺痛著司徒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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