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站在會場落地隔窗內的霍活好一會才從血腥的場景中逃離出來。


    他望了眼閻折身旁垃圾箱內不斷上升的絡合劑空瓶滿意地摸了摸錢淡的脖頸:“你小子,幹的不錯,在那裏弄來的如此多的絡合劑。”


    錢淡陪著笑臉手舞足蹈說:“我沒找到,應該是他自己弄的。”


    霍活摸著下巴處新冒出的胡須驚奇道:“這小子,還挺有能耐的,有意思。”


    他又對著一旁服務員擺手示意過來道:“你拿著一百萬銀行卡告訴那個叫閻折的,就說一場打贏十個就給他一百萬。”


    “等會,你再拿著一張卡,第一輪結束了迅速開第二場,別讓他喘息。”


    霍活轉身從衣服內掏出一張卡遞給錢淡:“你去給會場的主送去一千萬,就當作是在他場裏鬧騰的賠禮。”


    黑拳場內的真正的主人,吸著香煙將剛才送來的卡裝在內口袋中:“有些人一旦在物質生活的領域找不到追求,對權錢名失去了興趣,內心深處的不安寧。


    就會催使他去追求最為野蠻的本能欲望,宛如被丟進牢籠的,愚蠢的,殘暴的野獸。霍老板就是那頭肉欲的野獸,一旦打開牢籠,他必將毀滅。


    隻是可惜了這個金錢袋,哎。”


    身旁的隨從問道:“主子,你既然憐惜他,為何要毀滅他。”


    “有時虛妄的幻想遠沒有實在的金錢來得痛快,忍把性命賤作金錢富貴,幸將夢想換作功名權位,人生灑灑幾多回,錢名誘人珍視羞,妄沉肉欲不足貴,瞟看錢財最親人。”


    男子將方才打開的紅酒一飲而盡。


    身後的隨從作笑:“主子,我可聽過物極必反,月滿趨缺。”


    “試問這世道,誰會來這裏管這不討好的差事,我隻知道陽光永遠無法奪走物體身後的陰影,可有人能殺得了我。”男人得意的說道。


    “得意就是你毀滅的時候,真以為國家不管這方土地。”隨從暗道。


    二人抬眼望去,拳台上閻折擺好姿態挑戰麵前的十人。


    而隨從就是用投影技術外化過容貌的江迎夜。


    緊跟著又一場比賽到來。


    這次閻折對的是十個人,心中懶得過多猜測。


    給錢的事,何樂而不為。


    他舞動雙拳朝著麵前十人襲去,十人相繼退到四周。


    其中幾位眼神四下有規律的對視,似乎是傳遞奇怪的暗號,左右兩旁突然出手,閻折身形向下如同泥鰍般從間隙滑開。


    另外八人見二人難以得手隨即一同湧上,靈巧的身體猶如進入無人之境。


    眼角帶痣的孿生兄弟朝閻折撲去,後邊的三人同兩側的四人對閻折形成夾擊之勢。


    心中暗道不好,轉守為攻,左腳抬起橫掃麵前二人,右肘迅速打在頂在一人胸口上,擺臂格擋下移。


    八人有條不紊的輸出,早已從地上爬起的二人,正好卡在閻折下一次的落腳點,一記鞭腿促使閻折身形前移躲避,前邊突然出現的拳頭“佟”砸在閻折的胸口,斷裂的聲音傳向大腦。


    抹去嘴角的鮮血,閻折再次衝入人群。


    拳風的呼嘯,鮮血的零落停止後,閻折望著台前的二人,額頂的鮮血包裹眼睛,原本亮白的皮膚已是青中帶紅,紅中夾紫,對麵的二人除去身體上青腫最屬頭頂鮮血包裹的麵容尤為嚇人。


    喘著粗氣地閻折眼睛死死望著二人,左側男子突然將手中的灰塵朝著閻折撒去,閻折“啊”的雙手趕忙揉搓,身體朝後撤退,一雙有力的雙臂從身後將閻折塹住。


    他拚命地眨眼,身形舞動企圖掙紮而出,男人的同伴悄悄地移動在閻折的身前,四指屈彎拇指凸起,雙臂突然張開,雙手如同利箭般朝閻折太陽穴位襲去。


    身後的男人對閻折的生死表露了一絲擔憂,隨著閻折掙紮慢慢變緩,男人力氣開始變小。


    “若是真的自己打死了他,自己會不會被黑市......”


    他考慮了最佳方案隨即泄了些力,閻折力氣突然加大,男人暗叫“我去”,雙臂死死勒緊。


    霍活讓錢淡將孫福叫來一同欣賞閻折拚命廝殺的場景,孫福剛來時滿臉諂媚的望著霍活企圖從中帶套些錢來。


    錢淡一巴掌打在孫福的脖頸處:“你做的不錯,上一次你給霍哥提供閻折家的地址,霍哥很是欣賞你,所以霍哥準備再給你些生錢的門路。”


    孫福說:“錢哥你說,什麽事。”


    霍活說:“等閻折打完這場比賽你再想辦法誘導他打下一場,事成之後五十萬如何。”


    “閻折?這個不太好吧,我們是兄弟,我孫福絕不能做出背信棄義之事。”說罷,孫福用手捋著下巴殘存的幾根毛發。


    “事成之後再加五十萬如何!”


    霍活將一張卡拋在孫福腳邊,孫福眼疾手快的將卡收到內衣口袋中,脅肩諂笑:“霍哥,我們都是自己人,你也太客氣了。這事情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小子我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


    小跑的推門離開從進入包間到離開笑容似乎從沒有在孫福臉上逃離。


    此時,閻折右手掙紮脫出,對著身後的男人的鬢角肘擊,男人眼中的不解隨著七竅流血渙散為虛無。


    脫離掙紮的閻折,左拳直襲麵前男人太陽穴處,左臂正好阻攔男人的攻擊,察覺到不安的閻折還未來得及反應。


    刺痛從右耳鼓膜傳向全身,疼痛感促使閻折半邊臉青筋暴起,眼白鮮紅的紋路似過火的鋼筋,腦海中除了震蕩便是酥麻,猩紅無神的雙眼注視著不斷旋轉的、又靜止的世界,無力與疼痛感促使閻折趴在地上微微喘息。


    隨著絡合劑的失效,困乏、悶沉、迷離從腦海深處被徹底釋放,閻折的意誌力不斷瓦解,咬破舌尖抵抗著思想的淪陷,心中不斷重複:“活著,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若非裁判俯下身子聽到他還有些微弱的氣息,嘴中嘟囔著絡合劑,就要判定他為死亡。


    裁判小跑到閻折包裹處中掏出絡合劑為其灌了一支,閻折才顫顫巍巍的站起,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下擂台,還不忘囑托裁判將拋來的錢幫自己拾起,許諾會分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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