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折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信點燃,靜靜的坐著等待自己場次,眼光掃過會場,尋找那個殺害吳盛的人。


    “閻折。”


    聞聲,他知道到自己上場了。


    從包中拿起一瓶絡合劑用牙咬掉塞子吐在垃圾桶內,一飲而盡說到:“刀殼,你等著領死吧!”


    藥劑入喉之後,一股微妙的清爽,囊括全身,丹田處仿佛孕育著源源不斷的氣血,氣血順著先前清爽感走過的脈絡,爬過了所有的脈絡。


    伴隨著輕靈感傳來,身子四周似乎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彩霧,鼻尖傳來莫名的讓人感到澎拜的、感動的、幽謐的淡香。


    閻折從等候席上站起,右腳輕輕朝後一蹬,身體如同子彈般射向拳台籠內,對手望著宛如殺神一般男子,立在台下身體上的汗毛齊刷刷豎立起,若不是有人催促恐怕真就要立在原地磨耗時間。


    當籠門合上那一刻,閻折夾著風聲的拳頭男子麵門上襲來,撞在鐵網上被彈落在地的男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血中凸起著幾顆斷裂的牙齒,男子捂著胸口嘴唇上下打架:“我認輸,我認輸。”


    閻折甩了甩方才發力的手,對著全場呼喚道:“還有那一個。”


    觀看席上無不發出興奮的呼喊聲。


    台下的等候席位上的一些拳手有些坐臥難安,暴躁的欲要起身去教育閻折,被一旁冷靜觀察的人用力拉著手臂坐下。


    後來上來的人大多數被閻折送走幾拳送下台,閻折等候席位旁半人高的垃圾箱內裝了半箱的絡合劑。


    會場的老板也被一天的流水賬嚇到,宣布晚上不打烊,隻是苦了閻折,近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整整打了二十個小時。


    在陽光從地平線噴薄而出時,閻折對上了等待已久的敵人——刀殼。


    刀殼兩側的嘴角要比常人多一節手指的距離,從額頂到下顎足足頂了三十六顆鋼釘,臉頰兩旁處留著“豐”字的傾斜疤痕,那雙渾濁迷離的寶藍色眼睛與禿鷲相比硬要勝過七分。


    一股壓抑的、不明所以的惡心而非憤怒的情感促使閻折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碰到一個讓自己如此惡心、厭惡、憤恨的人。


    若是報仇那應該是一種憤怒,但那張麵孔,那雙眼睛所帶來視覺衝擊是血色的詛咒,一種靈魂的排斥感,催促閻折整整飲下二十瓶絡合劑。


    上台的那一刻腦海中隻有一種聲音,一種來自黑暗靈魂深處的詛咒、厭惡、嗜血——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


    伴隨著哨令聲響起,閻折渾身的肌肉霎時瘋狂,拳頭四指似乎是抓到了風的喉嚨,直襲刀刻的命門處,若不是刀刻在實戰經驗方麵壓閻折一頭,用巧勁化解,拳頭的衝擊力將使其魂體分離。


    刀殼邊格擋化解,邊想方設法的進攻,隻可惜閻折出拳速度不斷加快、混亂,似乎是丟了理智。


    刀殼下身滑移到他身後,緊跟一記鞭腿,閻折衝撞在鐵絲網上,鐵絲若是再纖細些能將閻折分成若幹個。


    場下的觀眾席上所有人死死盯著二人,雖然看不清楚攻擊的速度,但能憑借著想象描繪出方才打鬥的激烈。


    疼痛使閻折的情緒得到了短暫的冷靜,盯著麵前臉色有些發白的黑拳會頂峰曆代第一人,開始轉化策略,由突進戰轉為持久戰。


    隨著時間的延長,刀殼體內的絡合劑所帶來的力量在緩慢的流逝,對著麵前的男孩表露出非哭非笑麵容,男孩隻是禮貌性的點頭微笑。


    刀殼看著男孩顯露的高傲之態,感覺自己最好的進攻時刻就是現在,配合著剩下的力量,手合攏成刀。


    刺向男孩的鳩尾穴,手刀小臂的肌膚上突然感受一股淩厲向下的勁風。


    手刀的小臂被男孩的手臂狠狠砸下,骨折的疼痛感還未到達腦部,緊接著的帶著風聲的烈拳在刀刻的門麵留下深深的大坑。


    半邊臉凹陷下去,觀眾席上被嚇出了冷汗,有些膽小的被刀殼恐怖麵孔嚇得小便失禁。


    閻折左手掐著刀殼的脖子摁在地上,右手握拳欲要將其腦袋打爆,刀殼趕忙尖吼:“我認輸,我認輸。”


    殺心未消的閻折將右手和左手合並,欲要將其掐死,腦海中一道詭秘的指令傳來:“住手,現在殺了他,你隻會更加嗜血。先緩和你的情緒。”


    突然而至的聲音,給閻折到來片刻冷靜,他緩緩收起殺心,望著幾近殘廢的刀殼。


    刀殼直起上半身,兩腿張開,望著將要走出去的閻折感慨道:


    “我昨天早上殺了一個人,那男人就和如今的我一樣,天道好輪回,隻可惜我當時見他有認輸的打算,一拳把他的聲帶打碎,男人隻能“啊,啊,啊”的鬼叫,當時笑死我了,為我增加了不少樂趣。


    沒想到我也有今天,我手中沾的鮮血太多,今天結束了,我就遠走高飛,不再沾染世事,實在不行我遁入空門,佛說過,哪怕我殺人無數,隻要我回轉心意廣度佛法,我也可以證得無上菩提。”


    閻折緊繃的拳頭緩緩地向下滴著鮮血,眼中除了黑便是紅,緊咬牙關,頭顱顫動著緩慢轉向刀殼,似是古老的蒸汽火車,脖頸處發出“哢、哢”聲響,覆蓋著鮮血的牙齒上下碰撞:“你、也、配、遁入空門。”


    空間中出現微弱的波動,一抹肉眼不可察覺的黑氣進入刀殼腦海中,刀殼從地上驟然騰起,著魔般的雙眼,扭曲的麵容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閻折的脖頸襲去。


    閻折的腦海中隻剩下一片空白,手臂似乎是同大腦切斷了聯係,自成槍狀插入刀殼的鳩尾穴朝兩側扒開。


    “撕!哢!”


    待閻折奪回控製權後,雙手抓著從刀殼體內撕出的肋骨。五髒六腑散落在地上,斷裂著、懸掛著、流淌著、破碎著。


    濃鬱的厭惡感捶打著閻折的鼻腔,雙手的血色同地麵的慘狀,一度讓閻折神經緊繃。


    “我究竟是怎麽,為什麽剛剛突然就不記得。”


    他雙手顫抖著下台,坐在等候區,不知做了多少深呼吸,依舊不能讓雙手從顫抖中解放,拿起絡合劑作水灌入口中。


    觀眾席上,人群從震驚,惡心,到歡呼中間隻有僅僅的幾秒鍾。


    見慣了死活,對麵前突然出現的驚世駭俗場麵還是有些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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