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越:“......”裝作隨意地臉上擦了兩下,斐越冷靜道:“剛才講到哪裏了?我們繼續。”或許是他自己“心虛”的緣故,他覺得這會兒的會議效率比之前還要快。有些報告中,負責人在做完總結時難免會強調一下工作曆程或是加些套話來邀功,這也算是老員工的通病了,不過一兩句,斐越向來不怎麽管,但今天他是一句都沒聽到。他自己沒意識到,但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斐越很著急。至於他著急著要去做什麽,他們不敢說也不敢問,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斐越盡快結束這個會議。當然,他們在心底也難免腹誹幾句。[難怪最近這些天都沒見總來上班了,感情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嘛,能理解能理解!][是啊是啊,大家努力努力,把這個會快點開完了!]這些人都是人精,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默契地一笑,就準備為自家過分年輕的斐總的情感事業鋪路。眾人:這個會我是一分鍾也開不下去了!於是,在大家的配合下,今天的線上會議比預計的時間提早結束一個半小時。關掉耳麥後,斐越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有些放空。那些人中,其實個別人都算的上是他的長輩,還有和他家老爺子關係不錯的,可想而知,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傳到老宅那邊,或許再過一會兒就該有人來找他了。但現在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嗎?他滿腦子都是沫沫,以至於後半程會議一直在努力地讓自己專注。沫沫怎麽會偷親他呢?斐越很怕沫沫因為之前和他的親昵而認不清自己的感情,也不敢借著他在沫沫這邊的特殊待遇而放任他的誤會繼續加深,但是......很顯然他就算已經很努力地在保持距離,他的小......大金魚並沒有意識到他的用意為何。他這樣做大概也是因為自己缺乏安全感了。也是,他以前對沫沫太過寵溺,長時間的陪伴和關心嗬護,在一朝變得疏離,哪怕是斐越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避著沫沫,更不用說另一個當事人了,他隻會比斐越感受得更深刻。沫沫是很聰明,他能輕易地去學習這個世界的一切知識,以前斐越看他直播的時候也會就電視節目離的家庭關係向粉絲們發表評價,但不代表這事情落到他頭上來的時候,他也能那樣理智。斐越在這一刻,更清楚地認識到,他低估了“主人”在沫沫心目中的地位,也低估了自己在沫沫心中的地位。“主人”等於斐越,但斐越不僅僅隻是主人,他還可以是更親昵的“哥哥”。斐越輕輕歎了口氣。他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但又理智地清楚自己該做什麽。斐越站起身來,摘下耳麥放在桌上,一步一步走向樓下,越走越快。臉紅是正常的反應,想去看沫沫也是正常的反應,他是正常的。此時的沫沫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已經從先前的“小紅人”變回了正常的樣子,還脫掉了束縛他的褲子放到浴池邊上又變出了魚尾巴,尾巴翹到池邊上,薄薄的尾鰭攤在地磚上涼涼的,他時不時換個姿勢給自己的尾巴翻個麵,扭來扭去顯得不是很安分。但冷靜下來了,他還是會忍不住輕輕摸摸自己的嘴唇,眯著眼睛去想剛才那個親親的過程。沫沫:emmmmm完全想不起來了,怎麽辦?晚點...晚點再去偷親一下吧!這次得親慢一點!嘿嘿嘿嘿嘿嘿!斐越走進浴室的時候就聽到沫沫在傻笑,跟他小時候偷著樂的聲音一模一樣。這一笑,把斐越心裏潛藏的那些緊張都給笑沒了。“在笑什麽?”斐越敲了敲浴室的門,站在門口沒動,等浴池裏泡著的沫沫飛快地轉過頭來,他才相當自然地開口,“下次進來記得敲門。”歡喜地轉過頭,沫沫才剛剛朝那遊了遊,正要甜甜地喊一聲“哥哥”,聞言立馬垂下了腦袋,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這是在說他之前偷偷溜進書房的事情呢,說他沒敲門。沫沫:“......”不高興。雖然他知道進屋前要敲門,這是基本的禮貌,但是斐越的書房和辦公室他都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斐越辦公他睡覺,什麽都不瞞著他,哪怕他直勾勾地盯著斐越手上的文件,也不見他挪開一點點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他在乎的是剛才他偷偷親他那一口呢!在斐越麵前,沫沫向來不會藏著掖著,情緒都外露得很,剛才那點偷偷的竊喜直接成了委屈,就趴在浴室邊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小聲小氣地喊了聲“哥哥”。斐越挑眉:看來是聽出來了,這還不高興呢!他一邊走一邊往裏看,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就看到了沫沫的一隻底朝天的白色拖鞋,上麵的絨毛都被壓塌了,也不知道剛才跑回來的時候他到底有多快,才能讓這兩隻拖鞋都失聯了。斐越把這隻拖鞋撿了起來,又去旁邊洗漱台旁的凳子下麵撿到了另一隻,拍了拍麵上亂七八糟的絨毛以後整整齊齊地擺在沫沫的麵前後,伸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頭發。“下次拖鞋也不要亂丟,知道嗎?”他的手很大,摸過去的時候沫沫還是忍不住蹭了過來。“知道了。”沫沫輕聲回道,順著斐越的力道靠了過去,把臉放在了他的手心裏。他...他才不會生哥哥的氣呢!一點也不會!作者有話要說:第一百零九章 沫沫果然是非常好哄的。哪怕前腳還因為斐越提醒他“進屋要敲門”的事情而不高興, 但斐越隻是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就立馬高興起來了, 看著斐越叫了好幾聲“哥哥”, 黏糊的,聽著又乖巧。斐越有種錯覺,明明眼前的沫沫已經長大了, 但瞧著卻仍然還像是以前那條小金魚似的,又有些像小狗,一招呼就過來,激動的時候尾巴搖得飛快。真乖啊!因為他這個樣子, 斐越甚至都不敢去提起之前他衝進來偷親他的事情,怕他緊張。其實他也怕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誠實得實話實說的沫沫, 怕他說出什麽不該說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話。於是, 這件事情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斐越重新去拿了幹淨的衣服,在浴池邊鋪了毯子讓沫沫爬上來,開始吹他被捏得半幹的頭發。照顧一條人魚就是這樣麻煩。生活在水裏的人魚和生活在岸上的人住在一起, 就會麵臨這種“幹濕分離”的困擾。人魚族的夏明明、夏爾闌等人下了水有無數的人幫他們清理, 但此時此刻, 斐越隻有他一個人。他其實也可以找人來打下手,擦水、吹頭發、梳理頭發等等的事情一起做總會加快許多,但他也知道,他並不願意。明麵上的理由是沫沫如今還需要隱藏身份, 不好讓太多無關人員知道他的存在, 但私底下,斐越自己的心思他自己清楚:他不願意別人像他這樣去觸碰沫沫。不管是梳頭發還是擦水, 什麽事情他都不想。大概沫沫也是不願意的。斐越沒問過他, 他一廂情願地這麽想。至少是現在, 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小金魚,可不能輕易讓別人看了去。不過這時候斐越才想起來,剛才結束會議的時候忘了讓看到剛剛那一幕的人捂嚴實自己的嘴巴了,瞞不住斐家老宅的人,但外麵可不能隨便亂說。剛才沫沫親他的事情讓他自己也太過震驚,以至於到現在才想起來。他抽空給秘書去了個消息,讓他安排一下,然後才對著仰頭問他“怎麽了”的沫沫搖了搖頭。“沒事,”斐越揉了揉沫沫的頭皮,看他眯著眼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我們繼續吹頭發。”沫沫:“好。”-從浴池裏挪出來到斐越房間的沙發上,沫沫側著身趴在那兒看電視劇,斐越還坐在他旁邊給他換了把梳子梳頭發。金色的發根根分明,從斐越的手心裏落下來的時候宛如金色的流沙。他的漂亮的乖巧的大金魚。剛梳完頭發沒多久,斐越才抓了幾把,房屋管家係統就提醒他家裏來人了。斐老爺子來了,斐老太太也跟著,路家的兩位長輩也沒閑著,都跟著一起來了。斐越:“......”在斐越把家裏的傭人都送走以後,這些天都是老宅那邊的廚子給沫沫送菜,連帶著給斐越也送點,畢竟斐越沒得吃,沫沫也不肯吃。幾位老人家雖然惦記著沫沫,但也不會天天過來,前兩天剛走,今天就來,還來得這麽齊,那隻可能是他們的“內鬼”已經把下午的事情告訴他們了,這才氣勢洶洶地來了。斐越有點頭疼。他的長輩,他是說不得又罵不得,偏偏他們還不聽他的解釋,隻顧著自己的想法,斐越是真沒辦法。但好在有沫沫在。他們拿捏住了斐越,卻也被沫沫拿捏著,隻要他一開口,什麽都好說。沫沫可沒像斐越那樣想的多,他知道人來了以後便主動坐起了身,一邊挽住斐越的胳膊一邊招呼著他去吃飯。剛才跑那麽久,他也餓啦!旁邊的人魚代步車就是給沫沫準備的,這其實是人魚族那邊推薦的,方便人魚行動什麽的,隻不過他們送來的都是給小人魚用的。雖然他們還不知道沫沫已經來到了斐越的身邊,但是早做準備哪怕做的是無用功他們也非常樂意。而斐越就在這之中夾帶私貨,買了幾輛成年人魚用的,美其名曰為沫沫長大做準備,還是相當單純的人魚族完全沒發覺這之中的問題。坐在人魚代步車上,沫沫搭著扶手就往前移動。他其實更喜歡斐越抱著他,就像之前那樣,但是斐越覺得那樣貼得太近,或者說過分親密了,總之抱了沒兩天他定的車到了就給沫沫用上了。剛開始那兩天沫沫已經學會怎麽使用人魚代步車的沫沫故意開得慢吞吞地跟在斐越身後要他等著,斐越也沒失去耐心,反而相當溫柔地蹲在前頭等他。沫沫對此毫無辦法,最後也就隻能認命了。好在他泡完澡那段路斐越還是願意抱他過來的,傻乎乎的沫沫便還覺得自己賺到了,讓用人魚代步車也沒有了怨言。沫沫:“走走走!”沫沫在前頭,斐越緊跟在後頭。人魚族送來的人魚代步車上鑲嵌了寶石也裹了紗,看起來就像是圍在金色魚尾旁邊的裙擺。沫沫還是小人魚的時候,人魚族也沒有人在意他的穿著打扮,他喜歡就好,但斐越已經了解了,成年的人魚除非特殊裝扮不然不會完全在外麵袒露自己的魚尾,都是會遮住腰臀部鱗片慢慢出現的位置的,主要是單穿上衣顯得有些古怪,畢竟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所以這會兒沫沫的魚尾上還圍著一圈米色裙圍,就是上身穿的粉色背心有那麽一點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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