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對他很好,沫沫是知道的。之前每次視頻通話的時候,沫沫都能感覺出他們對他的喜歡,所以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斐越的家人,沫沫也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善意而對他們有好感。可是,他們好像不太喜歡主人誒!誰都知道,在沫沫這裏,斐越大過天,隻要和斐越有關係,沫沫做出什麽來都是能理解的。金發的青年人眉頭微蹙,那因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而越看越像曾經的小人魚的眉眼柔和,大家看他伸手挽住了斐越的胳膊,靠得離他更近了些,悄悄瞥了眼旁邊的人,又直勾勾地盯著斐越小聲問話:“主人,他們是不是不喜歡你呀?”斐越:“......”沫沫沒等到斐越的回答,便繼續開口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雖然我很喜歡他們,但為了主人,我以後就不和他們說話了。”斐老爺子&斐老太太&其他斐家人包括偷摸在廚房門口偷看的廚師:“......”知道沫沫對斐越的偏心,但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晰地對沫沫的偏心有了一個準確的認知。一切外物都沒法動搖沫沫對斐越的感情,人不行,好吃的也不行。到這時候,斐越就真的不能再不說話了,一會兒把他家老爺子氣個好歹就不好了。斐越:“怎麽會呢?他們喜歡沫沫,也很喜歡我的。”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孫子是沫沫的主人以後就怎麽也找不回當初對他的喜歡和愛護的斐老爺子:“......咳咳咳,是啊是啊,怎麽會呢,我的乖孫,讓爺爺來好好瞧瞧!”斐越:“......”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斐越第一次當“乖孫”,但在老爺子的眼神威脅下,斐越再不情願也隻得配合老人家的表演,把“乖孫”這個頭銜給接下了,在沫沫麵前上演了一出“爺孫情”。有著足夠聰明的腦袋瓜,但在人情世故上顯然有著極大不足的沫沫並沒有看出這生硬的表演背後掩藏的真相,相信了斐老爺子的話,在他的招呼下過去吃好吃的了。吃歸吃,他還想坐在斐越的身邊,隻是斐越這麽大一個人杵在旁邊,老太太她們根本就沒法好好地看沫沫,而相當識相的斐越沒人說便主動開了口:“沫沫你先吃吧,我和爺爺說會兒話。”斐老爺子:“......”合著受害者是他嘍?總之,這頭斐越和老爺子爺倆好,那頭沫沫被一眾女士圍繞著,大家誇他可愛誇他漂亮,看他的眼神中柔情都要溢出來一般,那點喜歡是真的藏也藏不住,沫沫感覺得到她們的感情很純粹,心情放鬆的同時,用筷子的手也非常利索,糖醋裏脊和百香雞一口一塊,吃得臉蛋紅撲撲的,倒是和他們記憶中的小金魚一般無二。在醫院裏,是他們第一次見這個樣子的沫沫,可笑的是他們當時竟然還以為這是斐越終於想通了找了個男朋友,還在那擔心他會不會“有了新人忘舊人”,忽略了小沫沫的感受,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孩子,竟然就是沫沫。隻是,聯想到此刻沫沫直播間的名字,斐越的母親路清在看了斐老太太一眼後,還是率先問出了這個問題。“沫沫上次直播的時候不還小嗎?怎麽會?”在問出這話的同時,溫柔的路女士也用眼神告訴斐越不要在這個時候開口。好在有關這件事,斐越早就和沫沫對好了說辭。沫沫:“因為沫沫的魚果吃夠量了,所以沫沫又長大了,這次長大就能出來找主人了。”大家雖然覺得離譜,但人已經在他們麵前了,其餘的一切都可以靠邊站。斐越忍不住鬆了口氣。但坦白說,他或許是聽沫沫“主人主人”的喊著習慣了,但其他人卻不一樣。斐越偏心沫沫,他們也沒好到哪裏去,聽著沫沫的這個稱呼,再看看沫沫那單純的神情,還是會忍不住生出一種“斐越在欺負沫沫”的感覺,用這個稱呼,難道不是在占小家夥的便宜麽?路清:“要我說,以後沫沫就換個稱呼吧。”沫沫:“?”路清:“就叫‘哥哥’怎麽樣?你要是在外麵喊小越‘主人’,他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吧?”斐越:“......”他其實不會不好意思,因為他真的已經習慣了。再說了,沫沫直播到現在,哪天小家夥不是一口一個“主人”喊得歡快,別說斐越已經習慣了,就算是全世界的觀眾們也都已經習慣了。看沫沫的表情,他顯然也不是很讚同。從出生島上出來的小崽崽,哪個不是盼著自己永遠和“主人”待在一塊兒的,哪有不喊“主人”的說法?沫沫正要拒絕的時候,斐老太太也開口了:“沫沫既然來了我們這兒,那我們也是一家人,小越照顧你,咱們叫‘哥哥’還親近些呢!”斐老太太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不管怎麽的,哪怕知道沫沫特別在乎斐越和斐越的關係親近,但還是想著找個借口先把沫沫給變成“自家人”,認個“哥哥”什麽的,再合適不過了。她的無心之言,卻完美地戳中了沫沫的心思。親近一點。和主人更親近一點。喊哥哥真的會比喊主人顯得更親近嗎?好像是哦......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所以,沫沫根本就沒思考多久,便看著斐越眨了眨眼,在斐越不知為何有些緊張的注視下,小聲喊道:“哥哥~”他喊完,自己便忍不住傻笑起來,斐越在旁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嗯”了聲。這種心情,好奇怪。作者有話要說:第一百零六章 “哥哥, 要一起泡澡嗎?”斐越拿著浴巾從浴池旁邊路過的時候,側著身子枕著胳膊靠在那兒的金發人魚向他發起了邀請。大半都浸沒在水中的金色魚尾浮出水麵輕輕一甩, 薄薄的水霧飄揚, 閃出一片細碎的光。每一寸彰顯著華麗與璀璨的漂亮尾巴,是斐越即便已經看了許多次都忍不住想要湊過去再摸摸的觸感,他就像許多人迷戀毛絨絨一樣迷戀那堅硬且冰涼的鱗片, 就像在觸摸玉石一般。為此,斐越樂此不疲地願意在他泡澡結束的時候拿著一塊純棉浴巾替他擦拭上麵殘留的水珠,把清爽地不會再往下滴水的沫沫從浴室運回臥室。不論怎麽想,斐越似乎都不可能拒絕沫沫的邀請, 那不是他身為眾所周知的“最慣著沫沫的那個主人”會做的事情,但事實上......斐越咽了咽口水:“不了。”“?”泳池裏的沫沫失望地拖著軟綿綿的語調看斐越, 還追著斐越的腳步從這頭遊到了那頭, “真的不泡澡嗎?熱水很舒服的!哥哥我給你捏肩膀!”斐越腳步沒停,也沒回頭,先把曬得蓬鬆柔軟的浴巾放到洗漱台旁的凳子上, 然後稍稍打理了下上麵的瓶瓶罐罐, 這些都是沫沫用的, 從洗發護發到鱗片養護還有各種保濕的身體乳等,有些是斐越早早就準備好的人魚族那邊頗受好評的且常備的,還有些是斐家人在知道沫沫的身份以後搜羅來的,總之全都是好東西。這些都在沫沫身上用一遍的話, 高低能耗去大半小時, 隻不過斐越可沒有不耐煩的時候。一會兒要先用這個,再用這個, 然後是這個......斐越一邊想著, 一邊頭也不回地回答沫沫:“沫沫自己泡吧, 我還有事現在要去處理一下,晚點再回來找你。”斐越不喜歡泡澡嗎?說實話他其實也沒有多喜歡,隻是偶爾泡個澡確實能放鬆解乏,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當泡澡的對象是沫沫以後,這澡就泡得有點“遭罪”了。一來是“哥哥”的問題。或許是上次那“喊哥哥會顯得親近些”的來自他母親和奶奶的歪理,沫沫深信不疑,當場改口。以前“主人主人”的,是條黏人又話癆的小金魚,碰到什麽事都要喊上斐越一起來,早就習慣了的斐越卻在他改口“哥哥”以後完全無法適應,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那一連串的“哥哥”。喊“哥哥”是會親近,但那讓斐越下意識地覺得不自在,明明是普通的“哥哥”,可用沫沫那滿是依賴又總帶點黏糊的聲音喊出來的時候,斐越又總是忍不住會問自己:這是不是太過親近了?二來是沫沫自身的問題。他太親近斐越了,以前是,現在也是。隻是以前他在崽崽養成app的小島上,而斐越在另一個地方,苦於無法相見,沫沫也就隻能用他的小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斐越,但現在,有了可以和斐越接觸的機會,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斐越黏在一塊兒。吃飯的時候要坐在一起,要給斐越夾菜,恨不得把自己喜歡吃全都送到斐越的碗裏;睡覺的時候也喜歡貼著斐越,明明以前是更喜歡魚尾的樣子泡在水裏的,現在偶爾大半夜也會偷摸著擦幹了爬到斐越的床上鑽他的被窩;泡澡的時候也是,把尾巴甩到斐越的腿上讓他摸摸,或者把腿伸過來,又或者自然而然地就湊過來挽著斐越的手和他靠在一起,總之,真的是親近得不能再親近了。毋庸置疑,斐越仍然還是愛著他寵著他的,隻是他不再是以前那條可可愛愛的小人魚了,他長大了,他有著姣好的麵容和完美的身材,不論是在人類之中還是在人魚的族群裏,他都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個體。哪怕斐越是他親愛的主人,而他也是斐越親愛的“小金魚”,在他逐漸顯現出並且成為一個獨立的人的時候,斐越都該和他保持距離這是一個成年的個體對於另一個成年的個體理所應當保持的距離和尊重。雖然這麽想有些不恰當,但是沫沫長大了以後該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因為他對他充滿好感而忽略這種本該被恪守的距離。至少斐越作為先一步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已經在努力地尋求方法,但很顯然,他的“拒絕”在沫沫這裏不太管用。還好,他還做了些別的努力。在沫沫遺憾的目光中轉過身,斐越看著浴池裏泡著的那條美麗的金色人魚,微微抿了抿嘴唇才勉強克製住自己的笑意,故作鎮定地過去抹了把他的腦袋,然後走出了浴室,在離開那處走廊的時候才忍不住笑出來。華麗的漂亮的......等等,可以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匯來形容的大概是被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捧在心尖上的金色人魚,沫沫,穿著一條紅色的老頭背心。其實也稱不上是什麽老頭背心,和他小時候、還在崽崽養成app中的小島上穿的那些背心沒什麽兩樣,隻是因為大了些就多了些老土。但人靠衣服襯托,衣服也靠人展示,這樣看似老土的大紅色背心在沫沫身上的效果可比在其他人身上的要好的多,但斐越看著他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覺得有些喜感。這一發笑,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了。對斐越來說,自己做的任何心理建設和心理暗示,都敵不過這一條背心。而這樣的背心,斐越買了幾十條,什麽顏色都有,沫沫能穿一個月都不重樣,就像在小島上那樣。不僅是人魚形態時候,即便是變出了腿,在穿著褲子的時候,沫沫上身還是穿著一條花裏胡哨的大背心。斐越還算有點理智,沒給他買花裏胡哨的褲子。斐家人對斐越的審美表示非常難以理解,但是沫沫喜歡,這就足夠了。小時候就穿著這樣的背心,長大後繼續穿又怎麽了?沫沫喜歡著呢!而且,沫沫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穿著這樣的背心靠近斐越的時候,會比穿著斐越的白襯衫靠近他來得更容易,他自然就樂意穿了。今天穿黃的,明天穿紅的,後天穿綠色,也就是沫沫這張臉能打,不然真的隻能說一句“花裏胡哨”。沫沫住進斐越的別墅裏不過一周的時間,但卻已經對一切都相當熟悉了。他知道斐越家的所有的布局,在水裏遊過,也用腿走過。所以,在邀請斐越一起泡澡被拒絕後,沫沫等斐越走遠了,便小心翼翼地從水裏爬了上來。他先把魚尾變成了人腿,然後站在浴池邊甩甩胳膊腿,然後脫掉了自己的紅色背心光著腳走到了洗漱台旁,用那邊的浴巾把自己的身體給擦幹,然後又去擦自己的頭發,見實在弄不幹,便用那塊浴巾一股腦給包住了固定在頭上。這些事情,都是斐越曾經做過的,他早就清楚順序了,往常這時候,斐越問他是不是要回去水裏,還會用吹風機幫他吹幹頭發,這個他也知道。隻是沫沫覺得用吹風機動靜會大,怕被斐越聽到,他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吹他要去看看他的主人到底幹什麽去了!沫沫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主人。他自然也知道,斐越在和他保持距離。這情況還不是最近才出現的,是他剛來的時候就有了的,隻是那時候的沫沫因為剛來到斐越的身邊太過興奮,以至於根本沒有發現,到這會兒才隱約察覺到了點苗頭。明明他還在小島上的時候,斐越可沒有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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