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不言中。“那小太子朝你笑什麽?”旁邊的越辰昭正大光明地穿著侍衛服,囂張地騎著馬和春風聊天,他已經決定跟著祁思言進宮麵聖。春風沒理他,加快了馬速騎到前麵去了一些,想了想又回頭:“行進過程中,不得喧嘩。”祁思言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春風和越辰昭,又去另一邊看了一下隊列,發現獨孤禦居然和四皇子六皇子坐在一輛馬車,看來這些人沒少趁著這次圍獵聊天。他看了一會兒後便躺在馬車的小床上翻身望著黎曄捧著臉看著窗外發呆的樣子,不合時宜的想著舅舅天真的絕世美人如果被人覬覦,他肯定要砍了他們的頭。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直到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音響起。馬隊頓時亂成一團,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的女孩們害怕的尖叫聲,馬匹不聽使喚的嘶吼聲,馬夫抽打馬匹的鞭撻聲,亂糟糟的一團,煙塵四起。黎曄眼睛瞪的大大的,用手抱著頭,像是被嚇呆了。祁思言立刻睜眼起身,抱住黎曄捂住他都耳朵,心疼的要命:“沒事,舅舅!沒事,沒什麽。”他掀開簾子,身為重要的皇室子孫,一般不能輕易泄露自己所在的馬車,不過他出門並未低調,馬車是最豪華的,如果是奔著他來,也瞞不住。“殿下。”春風用手攔住他,立刻放下簾子:“您好好呆在馬車上,我們會好好保護您。”掀開的那一瞬,祁思言倒是看清楚了,麵前隻有一個人,一身青衣,分明隔的不遠,麵容卻怎麽看也記不住,仿佛施了什麽障眼法。守在前麵的護衛紛紛拔劍:“什麽人!”“一群凡人。”青衣人小聲嘀咕了一句。祁思言不知怎麽的聽見了這句話。隨後他感覺自己的車簾無風自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給掀開,穩穩當當的掛在半空中,祁思言近乎震驚地與青衣人對視。那一刻,仿佛時間都停止了,除了堅定上前擋住祁思言的黎曄,周圍的人都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那青衣人朝著挑了挑眉,隨後手掌抬起。祁思言隻感覺到一道白光朝著他打過來,慌亂地推開黎曄,在推開後的那一瞬看到那道白光微微側了一下。不好!是衝著他舅舅這邊來的。他不管不顧的直接抱住黎曄,擋在黎曄麵前。白光直接沒入他的背部。撕心裂肺的宛如撕裂靈魂的劇痛傳來。祁思言疼得不顧形象的癱在地上翻滾發出一聲又一聲哀嚎。他不知道哪裏疼,但就是全身上下都在疼,仿佛身體內部在融化,仿佛腦海被人為的撕扯著,連呼吸都帶著千刀萬剮般的傷痛,仿佛是一種折磨,這種折磨帶來的不是身體上的疼痛,是比身體疼痛更要疼賞一萬倍的靈魂上的撕扯吞噬。他疼的幾乎想到了就此死亡,但他一想到這種疼痛是自己,不是黎曄來承受,就隻覺得慶幸。見一擊不成,青衣人還想動手。黎曄看著祁思言,滿眼的不知所措,哭的不能自已的重複:“言言不痛,舅舅吹吹,不痛不痛。”青衣人這次對準了黎曄,結果剛剛抬手就被一把飛刀強勢的貫穿了手臂,鮮血留了一地。帶著鬼麵具的一號單手持劍,站在他麵前,擋住了黎曄和祁思言,聲音明顯帶著強烈的怒意:“欺負小孩?”??第一百二十五章 裴煜發飆周圍依舊是靜止的。連風都是停住的,仿佛是無形的結界。一號的劍鋒卻輕易的帶起一陣又一陣風,但他雖然身懷神力,卻仍然是一個凡人,根本不是青衣人的對手。他冷聲對著馬車道:“我頂著,保護好黎曄,帶他走。”祁思言:“……”彼時的祁思言被黎曄抱在懷裏拍著背哄,黎曄哭的比祁思言哭的還厲害,一邊拍著祁思言的背一邊哭著重複:“舅舅在,言言不哭。”你看我能動嗎?疼。祁思言緊咬著唇,那是一種不能忍受的疼痛,仿佛腦海被尖銳的針從一端生生刺穿,又從另一端伸出來,這種疼痛是銳利的,持續性的,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腦海裏隻剩下這個字。他想昏過去,想死掉,想要把身上泛著疼的地方全部清理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恍惚間,他聽見拔劍出竅的聲音,隨後,看見一隻灰撲撲的狐狸跑了過來,仿佛是在叢林裏狂奔了許久,原本雪白的皮毛髒兮兮的。它直直地跨越了人群,重重地撞開一號,而後徑直衝向青衣人,原本以為這個力道隻會把人撞開,卻沒想到,它居然直接化成一道黑色的光,穿過了青衣人身體。那一刻,仿佛利劍沒入皮肉。青衣人瞪大了眼睛,發出不甘的震驚的嗬嗬的氣音。隨後倒在地上。他死了。狐狸憤怒地低鳴一聲,叢林中就冒出各種各樣的動物,將青衣人的屍體叼走。雖然隻是分身,但到底是蘊含神力的身體,連骨頭都有動物搶著啃咬。狐狸一躍上馬車。祁思言疼得眼睛隻能撩起一條細縫,連動都是一種奢侈,他掀起眼皮,隻能看見一團灰撲撲的毛,有氣無力地道:“髒死了。”黎曄嚇了一跳,隨後滿眼無措淚眼漣漣地望著它:“髒,言言,言言現在不舒服,不能陪狐狸玩。”一號走進馬車,用手替他擦了擦臉:“沒事的。”狐狸喳喳嗚嗚地拱了拱祁思言的身體。它罵罵咧咧地用吻部從一身毛毛裏掏出一顆散發著光澤晶瑩圓潤的草叼在嘴裏。然後看著那顆草自動融入祁思言的身體,祁思言慢慢地睡著後,才用尾巴扇了重重地掃了一下祁思言的臉。笨蛋,傻子,負心漢。整個皇宮地所有奴婢都是傻蛋。走的時候連祁思言隨手扔在地上的紙團都帶走了,把它忘了!!!它趴在祁思言床邊,想上床又看到髒兮兮的自己。那一刻,時間開始運轉,一切仿佛回到了還沒有碰到青衣人的時候,沒有兵荒馬亂,微風輕輕拂過,祁思言安靜地睡在車廂裏的小床上。一號索性呆在馬車裏看著怕打擾到祁思言,緊閉著唇,心疼的淚水大顆大顆掉,卻隻能哭唧唧用袖子擦著眼淚的黎曄。他剛剛張口說了一個字,就被黎曄打斷:“不能說話,打擾言言休息。”行。他直接強硬地坐到黎曄旁邊,捂住黎曄的眼睛:“再哭我就說話了。”狐狸直接跳上了床,隔著被子趴在床上看祁思言。還未待它多看看,它就感覺到了什麽,眼神緩緩淩厲起來。而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黎曄瞪大了眼睛:“狐狸不見了!”一號淡定道:“嗯,沒事。”此時的三重天亂成一團。神器幻水鏡被蒙蔽,導致龍族得不到祁思言的消息,倘若不是祁思言的命牌出現了裂縫,讓整個龍宮感覺到了,他們還被蒙在鼓裏。隻是曆劫,居然會出現生命危險。祁思言的母親星湖上神擔心的當場暈了過去。他的父親禦川上神素日裏溫文爾雅,但孩子都被欺負了,神器被蒙蔽,隻能是天道作亂,能有天道力量的,除了天帝,別無他人。妻子昏迷,孩子生命垂危,他不管不顧的集合了自己管轄的鎮守三界的軍隊,龍族一向團結,尤其是祁思言是他們盼了十萬年的新生龍崽,妖皇直接率領妖界眾族大軍直逼三重天。真要打起來,天界的上神比起妖界地上神要少了一半,天帝淩源占不到任何便宜。妖界大軍壓境,所有上身傾巢而出,即使在去往三重天的時候,隻有一瞬經過,但一重天,二重天的所有修士上仙仍然被這股龐大的神力壓的喘不過氣,“這是怎麽了!”“不知道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名劍修睜開眼睛道,驚喜道:“我還感覺到了上神劍意,我要去參悟片刻。”沸沸揚揚一片討論。倒是一名路過的地仙解釋道:“方才有十幾股上神威亞,能有這麽多上神的,大抵是龍族,能出動這麽多龍族,肯定是大事。”“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百裏一族被滅族了!屍骨無存!”……在妖皇到的時候,才發現有人比他更早動手。是裴煜。裴煜居然祭出了他的赤血劍。赤血劍原名嗜血劍,是他還未飛升前,斬妖獸的佩劍,自從他飛升後,很多人覺得嗜血劍這個名字未免太過血腥,便把嗜血劍喚為赤血劍。裴煜已經許久沒有祭出這把劍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曾經在獸潮肆虐的時候,有修士求到了正在閉關的裴煜這裏。裴煜並未下界,下界的隻有跟隨裴煜飛升,生了劍靈的赤血劍。赤血隻是一劍便蕩平了獸潮。三重天難得熱鬧,高傲的龍族出了昏迷的星湖上神全員到齊,居住在三重天的諸位上神卻笑不出來。裴煜劍尖閃著冷白的光,並未沾半分血跡,衣不染塵,卻渾身帶著濃厚的血腥味,其實味道並不重,但是對於三重天地各位上神來說,重的要命。血腥味加上濃鬱的煞氣,不明覺厲鎮守三重天的天兵統帥,恭卿上神擋在天帝麵前:“妖皇小心,裴煜仙君恐怕是入魔了。”妖皇冷哼一聲:“入魔?我看是天帝入魔了罷,蒙蔽神器幻水鏡,傷我龍族幼子,這筆賬,本皇定與你們清算到底。”恭卿上神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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