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敏銳地看了那邊一眼,皺眉道:“嗯,很厲害,回去歇息了。”知言樓。被裴煜的眼神嚇到的下屬驚慌失措,他激動道:“樓主,我剛剛看見,那個白狐,居然會殺手閣的殺招!他是殺手閣的人!”“難道他是殺手閣殺手?”“看起來不像啊,他身上沒有殺氣。”“是不是,讓殺手閣自己去認認人。”知言樓樓主一錘定音:“白狐身邊那兩個人很危險,我已經給殺手閣少主傳信,請他們派人探探虛實,畢竟白狐身邊兩個人深不可測,需要有人幫我去試試武功,我才能知道他難不難抓。”【作者有話說】:這兩天剛加緊牙套,嘴裏被磨的滿是潰瘍,疼的完全不想更新,就一直拖拖拖,抱歉。噢,對了,春風的攻出現了。知言樓樓主的身份有人猜到嗎???第六十二章 殺手閣少閣主最近江府一直都彌散著近乎恐怖的低氣壓,尤其是江父,臉上幾乎好凝成實質性的黑氣,眼中滿是鬱結,不管是侍女還是下人都避開著他走。忍了許久的江清越終於爆發了,他闖進江父的書房,瞧見書房又被他的父親翻的一團亂,皺著眉問道:“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用你管。”江父冷冷地道。前世這段日子平淡無奇,江湖也並未在京城舉辦武林大會,江清月整日被關在江府,自然對外界一無所知,不過也在下人口中聽見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最近府裏來過一個奇怪的人。這種無法掌控故事走向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有什麽事情需要瞞著自己的親兒子?”“我沒把你那些信撕了就算好了,你別來煩我!”江清越怒道:“江府同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有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也許是江清越的語氣擲地有聲,江父見到兒子不再沉浸與祁思言的那些信,反而有些主動分憂意思,便道:“行,我告訴你,我莊子那邊有條鐵礦,與炎國做交易的賬冊丟了。”宛如平地一聲驚雷,江清越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臉色頓時變得慘敗起來,他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頭皮都在發麻,宛如被一團亂絮圍繞著。他的父親居然一直和炎國有交易,怪不得他前世和炎國的那場戰役會被人知曉部署導致封城,怪不得祁思言送不了糧食。就是因為那場損失慘重的戰役,他誤會了祁思言,是前世祁思言與他離心的導火索,是那些再也看不到的信件家書。江清越目眥欲裂,根本不願意接受前世和祁思言的錯過,竟然是因為自己家,他宛如瘋了一般原地抓狂,用力的撓著頭發,把頭發撓的淩亂不堪,原本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他雙目赤紅,這件事情就像是橫亙在他心中的一道坎,可是麵前的的人是自己的親爹,找不到任何一個宣泄口的感覺讓他胸口漲的幾乎要爆開:“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他前世雖然不喜歡祁思言,但也從未想過當賣國賊。現在想想,如果他的父親在這時候就已經和炎國交流密切,祁思言前世是提線木偶,他又何嚐不是?江父被江清越這句話給怔住了:“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江家?你這是在指責我?”“江家有我啊!需要你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做這種事情嗎?祁思言知道了怎麽看我?”“你有什麽用?你拚死拚活賣命回來,給你一個神威侯,你高興嗎?”江父反唇相譏:“這種時候還想著祁思言?他出宮看過你一眼沒有?好了,現在賬冊丟了,倘若你的好太子知道這件事情,再見你的時候,是在斷頭台上吧?”江父實在想不通江清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以前他對祁思言不屑一顧的時候,祁思言變著法子過來在江清越麵前晃悠,結果一覺醒來,他兒子宛如被下了情蠱一樣,腦海裏隻有祁思言,反倒是祁思言看都不曾過來看他兒子一眼。賬冊丟了他本來就有火氣,江清越又非要在他麵前提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祁思言,就算這件事情是錯的又怎麽了?做都做了,如果賬冊還在他尚且能與炎國做到互不相幹,可是賬冊丟了,他和炎國變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誰得到了賬冊都是殺頭的罪。江清越是他兒子,這種時候卻還想著情愛,他焉能不生氣,說話的語氣自然重了點。一時間,整個屋子都陷入了寂靜。江清越狀似冷靜卻雙手直抖,抬腿就要往外走,像是終於有了一絲挽留的契機:“不能這樣了,爹,我不能再背叛祁思言。”“你這個混小子要去幹什麽?”“我要去找炎國的人,不能一錯再錯了。”這句話簡直是觸在了江父所有的怒火上,他用力把墨錠扔在江清越麵前:“你敢?為了祁思言,你連命都不要了?沒找到那些賬冊和密信之前,你敢去找炎國?”“那我先去找賬冊。”江清越腳步虛浮,眼前一片模糊,隻覺得陽光刺眼的很,他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言言,我會彌補你的。”……深夜。現在的夜晚已經不冷了,月亮高高掛在天上,零星墜著幾顆星星,晚上的風清涼卻不冰冷,像是拂過的一層輕紗。斑駁的樹影隨風搖晃,落下幾片冬日沒掉的枯葉,枝頭的鳥兒拍打著翅膀,倉皇飛走。春風敏銳的睜開眼,一手執劍,推開窗子,悄無聲息的飛身下去。“出來。”他冷冷地道。婆娑的樹枝輕晃。春風回頭,接著空的月色,神色微怔,他原以為是暗處監視的人,沒想到居然是熟人,難道是自己暴露了?他心頭默念著這三個人的名字。沒有讓他再想想,卻見一女子二話不說直接朝他襲來,春風下意識地執劍擋。卻遲遲不肯拔劍,用劍鞘予以防禦。女子聲音冷淡:“拔劍。”從前殺手閣連雞都不敢殺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學會毫不留情的執劍殺人了。“你們來幹什麽?”春風用劍柄輕輕點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將她推遠。女孩被其它兩個同伴接住。“南星!”“你沒事吧?”“我沒事……”女子對兩名同伴道,隨後聽見春風的聲音,一時間居然有些熟悉,猛的一怔,她呼吸重了些許,仔細聽還有些無措:“川柏,甘遂,你們不覺得他聲音很熟悉嗎?”“怎麽了?”“把他抓起來,我想知道他麵具之下的樣子。”南星顧不得多言,已經快五年了,他也不知道認沒認錯,她咬牙望著麵前俊逸挺拔的身影:“一定要,抓起來。”她說完後就生怕晚了半步,率先帶著劍就衝了上去,幾乎是用逼的方式讓春風使用殺手閣的招式,殺手閣的招式直白又陰狠,每一招都是衝著取人性命去的。在三人的攻勢下,春風卻遊刃有餘,他從小練習這些招數,自然能如魚得水,始終沒有拔劍,但是用劍鞘就足以應付三人。這種武功上的不敵和對方熟悉一招一式的感覺讓南星心裏愈加篤定,又愈加的擔憂,因為三人武力懸殊,根本留不住眼前的人。可是今日一旦錯過,再見又是什麽時候?三人纏鬥許久,久到斑駁的樹影從另一側落下一層月光。一身黑色錦袍,容貌俊美的男人踏月而來,因為他臉上神色淡漠,給他的俊美平添了幾分拒人千裏的冷硬,修長高大身形宛如黑夜遨遊的獵鷹。“怎麽這麽久還不回去?”男子站在月下,看著停止纏鬥四人,銳利冷凝的黑眸靜靜地掃過四人,目光停在春風身上,根本沒有看三人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微冷笑意問南星,居然是少有的關切:“受傷了嗎?”“沒……沒有有。”南星有些慌亂,見少閣主把目光放在春風身上,心裏頓時提了起來:“公子,他實力深不可測,如今天已經快亮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們先走吧。”“站住。”這句話並不是給南星聽的,而是給倉皇欲逃的春風。南星這下是徹底明白了,少閣主難得的關切,語氣少有的平和,並不是對著他們的,他甚至都未曾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一眼,自始至終,所有的神思都放在麵前的人身上。直到春風意欲後退的腳步打破了他臉上所有的平靜。他呼吸微重,神色猙獰,像是一頭急需宣泄的野獸的咆哮:“我讓你走了嗎?”【作者有話說】:唉,下章祁思言要回宮看看了,白成薪和宋離歌都快發黴了,拉出來遛遛??第六十三章 越辰昭深夜正是睡得沉的時候,連拂過臉頰的風都是輕柔的,夢中酣睡的人依舊睡得香甜,聽見些許細碎的動靜也隻是懶懶地翻個身。見到越辰昭的那一刻,春風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呼吸都是淩亂的,即使淩亂不堪卻也為了不引人注目放輕了些,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那是種下意識的,刻在骨子裏的害怕。“少閣主!少閣主,你放我哥走,求求你,你放他走。”南星略帶哭腔,麵對如此的越辰昭也害怕的要命,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擋在了他的麵前,想幫忙攔一下,她撕扯著喉嚨對春風大聲喊道:“快走!快走啊!”一旁的川柏神色大驚:“他是你哥哥?是少閣主的……”甘遂連忙遞給他一個眼神,川柏立刻噤聲。越辰昭看都不看三人,也沒有理會擋在前麵的南星,而是一步一步,朝著春風走去,臉上帶著風雨欲來的陰沉。這種腳步帶著危險即將來臨的壓迫感,讓春風幾乎連輕功都沒有想到,渾身血液逆流,本能地後退,他想跑起來,可是腿是軟的,腰是軟的,根本使不上勁,為什麽,為什麽會使不上勁?樹影遮住了他的身形,麵具遮住了他的容貌,可是他卻仍然被越辰昭一眼認了出來。直到背部觸到冰冷的牆麵,春風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一瞬間的刺骨寒意讓他打了個寒顫,全身失了力氣的他差點軟倒在牆角處,他咬著牙:“別過來。”越辰昭依言停下來,毫不掩飾地自上而下地貪婪地看著,看著春風冷汗順著下巴流入白皙的脖子,看著他緩慢的在自己麵前變得遲鈍,看著他一寸一寸軟倒在地上,拚盡全力也撐不起自己。“軟筋散。”越辰昭伸手挑起春風的下巴,摘下他的麵具,瞧見那張熟悉的臉上已經完全恍惚,惡意地把手伸進他的嘴裏逗弄也毫無反應:“對你永遠這麽管用。”“我的影子。”“找到你了。”他打橫抱起春風。春風身形修長卻不壯碩,常年習武讓他肌肉紋理線條都格外的清晰,腰卻是細軟的,抱著毫不費力,反而會覺得輕。南星跪在地上,麵色懇求:“少閣主……”“他是我撿來的,我養大的,武功是我教的,是我的影子,一輩子都歸我。”他說完後,低頭望著南星,想到他是春風為數不多在乎的人,眼底晃起一片殺意又立刻消失:“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他一拂袖,轉眼就離三人遠了不少,風中隻留下一道聲音:“自己去刑堂,領罰。”川柏看見越辰昭走遠,那種致命的壓迫感小時候,他也就鬆了口氣:“南星,你居然敢頂撞少閣主!你知不知道頂撞少閣主會死。”南星苦笑著道:“恐怕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我擋在他麵前的那一刻就死了。”“你哥哥……真的是少閣主的……影子。”甘遂小心翼翼地說出最後兩個字,帶著疑問的語氣。如影隨形,片刻不離,可不就是影子嗎?陰暗的囚室裏,墊著緊致昂貴的狐皮毯子,燭火被灌入的冷風吹的忽明忽暗,映照著地毯上隻穿了裏衣薄衫的春風,他臉色不自然的泛著紅潤,呼吸粗重,手腕被一副打磨光華的精鐵手撩給銬的死死的,吊在房梁上,整個人呈被動打開的姿勢。房間裏滿是濕熱黏膩的氣息,春風像是在水裏被浸過一遍又一遍,渾身都濕透的徹底,渾身的濕熱讓布料緊緊貼著身體,幾乎是一覽無餘。他被人掐著下巴,神思恍惚,雙目模糊不清,依稀能辨認出同樣隻穿了寢衣的越辰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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