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涇霆副總參謀長的任命軍委已經正式下達了,不過在廣州軍區司令員任命沒有正式下達之前,他依舊還要在司令部主持工作一段時間,但是這人心裏都清楚,交接了,穆小和已經掌了實權,分司令員的時代已經過去。 於是,當分涇霆時不時帶著個小兒子來司令部溜達同誌們也見怪不怪了,這小兒子聽說是分司令員親戚家的孩子,長得十分靈秀,活潑好動,可愛極了。見到這小子,不免叫人想起分司令員家的“國寶級畜生”分別,咳,許是兒子不爭氣,這親戚家的孩子乖巧可人就格外惹老爺子憐愛吧。反正時間長了,這小子到處跑著玩也沒人奇怪了,小嘛,才不到三歲的樣子,又這樣可愛,誰不喜歡? 嘿嘿,可哪個又曉得,這不到三歲的小兒擔負起“間諜”的工作這樣“盡職盡責”! 安婆子的脖子上掛著一件白玉雕博古紋開光福祿牌,這玩意兒,他媽媽小時候就戴過。現在,他媽媽又給“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良了一下,福祿牌中心位置放了一個好小好小的攝像頭,結巴處又按了個性能超好的竊聽器。 哇靠,這是個多麽完美滴“移動竊聽竊視設備”呀, 您瞧瞧, 司令部開高層會議,安婆子盤腿坐在角落裏玩小手槍, 哪裏發生口角,安婆子第一時間就被吸引過去像個好奇寶寶抬頭看, 當然,哪裏笑聲連連,安婆子也會過去湊熱鬧。 不過是這樣,這事兒本來就有毛天安“惡作劇”的成分在裏麵,她當然不可能把兒子至於危險中,就是安婆子哪裏都能躲這點開發了她的想象力。再說,安婆子也不是總去司令部,就是隨分涇霆去的時候,有些“額外收獲”罷了。 安婆子牌“移動竊聽竊視設備”為毛天安帶回來許多八卦,例如,幾樓幾樓的秘書們在成群議論穆小和曾經的風流韻事;再比如,誰誰誰吃吃喝喝被房艾抓個正著……反正,每次摟著兒子偷偷聽到這些時,毛天安笑死! 安婆子有他媽媽的風範,安婆子“出馬”你說有虛頭的麽, 毛天安著實也沒有想到,真有這麽一次,安婆子為她“探聽”來一條“重大線索”!你說,妖孽生的小妖孽怎麽不妖孽,這玩意兒,安婆子躲哪兒聽來的?下78 安爺是這樣一個人。 後來他 妹分小緣拿50萬投基金,連本帶利全打了水漂。安爺拍了拍他妹的肩頭:不急,哥再給你50萬,你玩兒。 結果,又血本無歸。 又給50萬,再虧。 三次,共150萬, 安爺 不動聲色,還是用他妹的名字,他出手,投50萬,賺回200萬。 又拍他妹的肩頭,還給你50萬,你玩兒。如果虧了,就又是三個輪回。 “三”,安爺是個信奉做啥事都“不過三”的人。 這也許是天性,你看他不到三歲屁大點,對“三”這個數字就十分忠誠,有極佳的守恒。好玩的,他玩三次,再迷戀再吸引人,不玩了,不沉迷。不好玩的,再叫人難受,他非要試三次才罷休。 安婆子第二次見到這個耳朵上有東西的叔叔是他被分涇霆抱著正跟分老爺子一幫老臣在走廊上寒暄,安婆子見那叔叔去了洗手間,他從分老爺身上扳下來,也跑去了洗手間躲在門牙後頭偷偷看他。當然主要還是好奇他耳朵上是個什麽東西。 那個叔叔在洗手台前洗手,洗完要轉身時安婆子一溜煙又跑了出來,抱住分涇霆的腿,小腦袋蹭他褲腿上躲著,眼睛卻看著那個叔叔出來後進了走廊那頭的一間辦公室。安婆子記心裏了,原來他在那兒啊…… “三”的守恒定律發揮了作用,安婆子記掛著我要再看看那叔叔耳朵上的東西。於是下一次再來到司令部,安婆子目標明確,直奔那間辦公室。 這小子運氣好也叫不好,門開著,裏麵卻沒人。他在裏麵瞄瞄這裏又瞅瞅那裏,突然聽見人聲,嚇著了,竟又躲到辦公桌下。 你說安婆子被分老爺子帶來司令部玩,是愛瞎跑亂逛,可是畢竟小,人少他就認生了。且,這小子從來沒有闖過獨立的辦公室,除了他媽媽的地盤。這下好,聽見外麵進來了人,聽見沉悶地關門聲,更聽見了類似壓低聲音的嚴厲口氣,安婆子嚇得一動不敢動,小身子窩在小空隙裏,僵著。哪裏曉得,這樣一來減少他身子的摩擦後錄音效果達到了空前絕佳,房間裏兩人的低聲交談事後被毛天安聽得一字不落! “你答應我會阻止唐寧向楊娜賣毒品,她怎麽還在吸!”這是房艾的聲音!要知道毛天安聽到這,耳朵都豎起來了! “你妹妹又複吸了這是她的問題,我這邊已經說話算數,阻止了。現在,唐寧沒有再為我做事,事實上,這生意我也停了。”韓青梓淡淡的口氣,一貫的不慌不忙。 “誰信你的鬼話!唐寧是你的生死之交,他會離開你?還有,你會結束你的生意?十幾年人脈打下來的江山,你會說收手就收手?鬼信!” “怎麽不信。這不你在政治部坐鎮。房艾,你下了誓死的決心把我扳倒,我怕了你認輸了還不行。房主任,我不傻,你答應把我帶進政治部,你妹的事兒隻是個由頭,您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借拔掉我攢個大政績。我今兒就給你交個實底,那事兒,我收手就是收手了,一輩子不會再幹。至於你妹妹又複吸,是唐寧賣她也好,不是唐寧賣給她也好,我可以動用以前的情麵去勸阻,但是吸與不吸,終究還在於個人意誌,外力終不可為。” 韓青梓的語氣一直很淡,甚至仿若佛陀,沉靜不浮誇。 後麵就沒有聽見交談了,隻聽見明顯的開關門聲,也許他們有過冷肅的對視,不過,最後房艾還是出去了。 後來毛天安問她家安婆子,你最後怎麽出來的? 爬出來的。 發現你沒? 安婆子在玩助聽器,這是事後毛天安實在為滿足他的好奇心給他真買來了一副“科普”。這小子搖搖頭, 沒有,後來那個叔叔也出去了。 你怎麽知道他出去了,你聽腳步聲? 個鬼毛毛,真把她兒子的經曆當偵探片兒了。 哪曉得小兒子不以為意,還有點稍稍不耐煩, 我從縫縫裏看見的。 毛毛狂親她的小間諜。意外的重大發現叫毛毛思路豁然開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接找房艾捅破這層玻璃紙去。下79 陰險的 官場著實不能以貌取人,但是,截至目前,毛天安都覺著房艾和他外傳的名聲重合不到一塊兒,他太斯文,說話都有漂亮文人的氣質。不過,毛天安絕不掉以輕心,這是隻狐狸。 特意 選在下班時,且留意到韓青梓已經離開,毛天安敲開了房艾辦公室的門。 “哦,天安呐,有事明天說好麽,我這今天要出去……”房主任大致清了下他辦公桌上的文件,拿起車鑰匙正要往外走,望見天安十分抱歉,看來他今天有事並不方便接待他。(此處房艾眼裏為“他”。) 可,毛天安覺著這真是“天時地利”,就要瞅著他匆忙間沒有思想準備,這樣,更合適使用“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