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行和鬱辭結婚的第三年,喬禮正式退位,把喬氏交到了喬鶴行的手裏。  鬱辭並沒有接手鬱家的事業,而是開開心心開了一個小工作室,轉行搞珠寶設計去了。  鬱沉言眼看著喬禮已經過上了退休的生活,在大洋彼岸享受著放縱的休閑時光,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一丟丟羨慕之情。  於是半年後,他把最近的幾個大項目都移到了喬鶴行手上。  自己跟商鳴跑去歐洲度假了。  喬鶴行一人身兼兩職,忙得險些要沒有性生活,心裏大罵鬱沉言奸險,離間他們夫夫感情。  隔了一年,喬鶴行和鬱辭就收養了一個小女兒。  這個女兒和他們並沒有親緣關係,五官卻和鬱辭和喬鶴行有些像,尤其是眼睛,特別像鬱辭。  女兒還在繈褓裏,喬鶴行就握著女兒肉嘟嘟的小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快點長大,來幫爸爸幹活。”  鬱辭忙著衝奶粉,沒聽見喬鶴行的如意算盤。  這個女兒被取名鬱明微。  言明恩的明,林涵微的微。第45章 小洋裙  在聽說會客室裏來了一位找他的女士的時候,喬鶴行是有點漫不經心的。  每天想要來拜訪他的人都很多,但是能被放行的人卻少之又少。  秘書悄聲說,“好像是鬱小先生的朋友。”  喬鶴行挑了下眉,把鬱辭的朋友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反正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那我去看一下。”  -  從會客室的玻璃看見那個穿著黑色小洋裙的身影的時候,喬鶴行的腳步就頓了一下。  而恰好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女孩”也轉過了頭,和喬鶴行正好四目相對。  這個“女孩”戴了一副黑色的口罩,顯得臉看上去更小了,隻露出一雙溫柔水潤的眼睛,還有濃密纖長的睫毛。“她”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甚至有點太規矩了,像是很不適應身上的這套衣服,眼中透露出一點隱秘的羞恥心,“她”裙子下露出的腿很漂亮,雪白無暇的肌膚,是造物主的恩賜,輕輕一捏就容易在上麵留下曖昧的紅痕。  喬鶴行對於這一點心知肚明。  喬鶴行走進了會議室,順手就把門反鎖了,會客室的窗簾也一並拉下來,把這個房間變成了一個昏暗的密室。  然後他緩步走到那個“女孩”的麵前,他半跪下來,身上還穿著西裝,衣冠筆挺,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在和公司的高層開會,像個麻木不仁的暴君,讓所有人膽寒。  但此刻他半跪下來,輕輕吻住麵前這人的手指,像在吻一朵驕矜的玫瑰。  “喬夫人,”喬鶴行的嘴角帶上了一點笑意,黑色的瞳孔破冰一樣變得溫柔起來,“您今天很漂亮。”  在他麵前這個穿著小洋裙戴著口罩的“女生”,不是別人,正是鬱辭。  他換上了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裝束,為了不被認出來,特意帶上了假發和口罩,以至於秘書小姐都沒有起疑。  鬱辭有點害羞地把臉垂下來。  而喬鶴行伸手把鬱辭的口罩摘了下來,露出那雙柔軟紅潤的嘴唇,唇珠小小的,卻很豐潤,是很適合被他親吻的嘴唇。  喬鶴行含住了鬱辭的嘴唇,手掌不老實地直接伸進了鬱辭的裙子下麵,他看著鬱辭的臉唰得紅了,心裏頭滿是惡劣的愉悅感,他摸到了一個蕾絲的腿環,不鬆不緊地箍住了鬱辭的大腿,藏在裙子下麵,誰也不能看見。  可是喬鶴行卻理直氣壯地把鬱辭的裙子往上推,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那個戴在鬱辭腿上的蕾絲腿環,極具美感,也極具誘惑。  “這是給我的七夕禮物嗎?”喬鶴行含住鬱辭的指尖輕聲問道。  今天是七夕,本來喬鶴行是準備給自己放個假陪鬱辭過節的,沒想到公司臨時有事,計劃泡湯。當聽見會議室裏的高層也在唉聲歎氣,說不能和老婆吃燭光晚餐了,喬鶴行咬著一隻沒有點燃的煙,心情惡劣地想,老板都沒放假,你們還想燭光晚餐,做什麽夢。  可是沒想到,他沒能提早下班,鬱辭卻把自己乖乖送到了他眼前。  鬱辭強耐著羞恥點了點頭。  他的腿有點不自覺地磨蹭了一下,小聲地說道,“許呈說你會喜歡這個的。”  喬鶴行挑了下眉,心裏頭第一次對許呈表達了褒獎,除了眼神不好喜歡方汝清,這個許家二少爺還是不錯的嘛。  “本來準備穿之前演出的旗袍的,”鬱辭的手也摟上了喬鶴行的脖子,他說的是大一的時候幫話劇社客串的那次,喬鶴行把他穿旗袍的樣子存在手機裏許久,“但是許呈說,穿點不一樣的更好。你,你喜歡嗎?”鬱辭不太好意思,眼神都有點躲閃。  喬鶴行沒說話。  會客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鬱辭沒得到回答,惴惴不安地抬起眼,以為喬鶴行不喜歡。  可他一抬頭,就發現喬鶴行的領帶已經解開了。  這條煙灰色的領帶,還是鬱辭買的,現在卻不鬆不緊地捆住了鬱辭的手腕。  而鬱辭本人,也被喬鶴行抱到了會客室的桌子上。  喬鶴行的手指描摹著鬱辭的嘴唇,臉上還是斯文俊秀,笑起來像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可是眼神卻像是要把鬱辭吞吃入腹的野獸。  “阿辭,你未免太缺少常識了,”喬鶴行的表情中夾雜著一點憐愛,但是怎麽看都很不真誠,“穿成這樣還要問我喜不喜歡,你讓我怎麽放你安全回家。”  (剩下看作話)  -第46章 酒吧  初冬的早晨。  方汝清擠在人群裏買早點。  他很少做這種事情,擠在一堆早起晨練的大媽大爺裏,分分鍾就被推到了邊上,雖然長了一米八幾的個子,但是大爺大媽們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嫌棄地看他一眼,拿身體把他撞開,爭先恐後地越過他去購買剛出爐的小包子。  方汝清心裏腹誹,這種小攤販上的早點有什麽好吃的,他雖然也是個吃穿不愁的少爺出身,卻也是會廚藝的,做個精致的早點不成問題,保證比這個包子賣相好。  但是一想到現在還在酒店裏呼呼大睡的那個小祖宗,點名說要吃這家的小包子和麻團,他又耐下性子,臉麵也不要了,仗著人高手長,輕輕鬆鬆把錢遞了過去,接過了一份早點。  在回酒店的路上,方汝清手裏抱著早點,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現在已經快八點了,他得回酒店去喊那個小祖宗起床。  方汝清想到那人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卻還往他懷裏鑽,聲音含糊地說著,明天你給我買早飯,你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方汝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想,這小騙子也是好哄,一頓早飯就什麽都肯招。  他抱著這樣的念頭,回到了酒店的九樓。  這個酒店位置很不錯,雖然隻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子上,然而外頭就靠近風景區,方汝清推門的時候還在想,把這小祖宗喊起來,他們下午可以四處去逛逛。  但是等他推開門的那刹那——  他看見房間是空的。  那張雙人床上仿佛沒有睡過人。  幹幹淨淨的藍色床單,鋪得整整齊齊。  而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冬日的陽光從外麵照進來,照得房間雪亮,有種說不出的明亮晴朗。  -  方汝清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外麵的天原來已經黑了。  他的電腦還在桌上擺著,屏幕的光已經暗了下去,他剛剛在寫一份報告,因為太困了就睡了過去。  方汝清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鼻梁,眉頭微皺。  他剛剛又做夢了,夢裏他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又變成了十八歲的方汝清,來到了那個下著雪的小鎮子上,然後在那裏愛上了一個男孩。  那是一個比他小了兩歲的小騙子。  有一張漂亮的臉和鬧騰不安分的性格。  趁著下雪天,毫不害臊地跟他擠進了一個酒店裏,又擠進了他被窩裏,最後擠到了他心上,然後就扔下他跑了。  方汝清越是回憶,麵色就越是不快。  他的視線掠過他書桌上的照片,那上麵一個穿著寶藍色羽絨服的男孩子笑嘻嘻摟著他,長得像是畫家筆下的美少年,而他被這男孩摟著,看似一臉不耐煩,眼睛裏卻藏著笑意。  這是三年前的那段故事裏,方汝清留下的唯一一點東西。  他在床上坐了會兒,走下來準備喝杯水,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方汝清拿過來一看,隻見屏幕上閃動著兩個字——“許呈”。  方汝清的麵色不由暗了幾分,但他還是接了起來。  一按下接聽鍵,許呈的聲音就帶著幾分急迫傳了過來,叫著他的名字,“方汝清,救命啊!”  許呈的聲音有點不易察覺的喘息,聽得方汝清眉頭一皺。  “你怎麽了?”他問道。  “我被下套了。”許呈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委屈,“你快到西河路的南涯酒吧裏來救我,快點,再晚了我怕我菊花不保。”  方汝清差點沒把手機捏碎了。  南涯酒吧離他的公寓隻有一條街。  -  許呈被困在廁所的隔間裏,聽見外頭哐哐的砸門聲,很沒用地抖了抖。  他身上沒什麽力氣,隻能勉強還站著,心裏祈禱方汝清快來。  他心裏頭覺得自己實在委屈得很。  他今天其實是跟班裏同學一起來酒吧的,結果本來六七個人,不知怎麽就走散了,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許呈無聊地在吧台坐了會兒,本來都要回去了,突然就來了一個長得還挺陽光開朗的男生坐下來跟他聊天,自我介紹也是a大的學生。  他一點沒意識到麵前這人是想泡他,畢竟這又不是個gay吧,還挺開心跟人嘮嗑胡扯,那人還說跟他投緣,又說他不宜再喝酒,買了瓶飲料給他。  許呈是看著那杯飲料從酒吧櫃台拿出來的,所以沒多心就喝下去了,結果喝完才幾分鍾就覺得壞事了,他渾身都有點燒起來,腦袋暈乎乎的,而那男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扶著他往外走。  再不知道自己是被下藥了,許呈這歲數也白長了。  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擺脫了那個男生,卻慌不擇路地逃進了廁所裏,等他反鎖上門,門上就被拳頭重重地一砸,外頭那人還不死心,罵罵咧咧地說他早晚得出來。  許呈一邊強忍著自己發燙的身體,死死地咬著嘴唇,一邊把他能求助的對象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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