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行人帶了下去,臨走前才注意到原來皇上是德妃叫過來的,看著德妃,蓮兒有說不出來的感激,微微的衝著德妃笑了笑。


    德妃也是會意,回了一個同樣的笑容。


    隻剩下了皇上還有皇後,氣氛很是詭異,沉默了片刻,皇上突然開口說道:“她的命,隻有朕可以拿。”


    這是蓮兒第二次來到這裏,隱約還記得就是在這遇到的墨陽。轉眼間又來到了這,上次是無意間的走到,而這次卻是……蓮兒諷刺的一笑。


    她沒有怨恨皇上,甚至是感激的,雖然不見的皇上相信就相信她沒有謀害子嗣,但是至少皇上對她還沒有失去興趣。


    想到這,心中的悲哀也少了幾分,隻是可憐的連翹……


    院子的蕭條冷清與這華麗的皇宮真是格格不入,在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生機,怪不得那些妃子在這冷宮都活不久。


    推開門迎麵就聞到了一股發黴的味道,還有那灰塵嗆得蓮兒一直咳嗽。蓮兒用手在空中扇了扇,試圖把灰塵扇開。


    宮院不大,裏麵的物件更是簡陋的不能在簡陋,前廳除了常用的桌子椅子茶杯意外沒有任何的裝飾物,而且上麵也附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後殿內也是很簡單,一張硬邦邦的床,上麵還有發黴的被褥,一個結了蜘蛛網的梳妝台。由於來到這兒的妃嬪都是犯了過錯的,所以在這冷宮是沒有一個下人的,就連曾經的貼身丫鬟也是不能帶了,到了這兒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親自動手,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蓮兒放下把行禮整理完畢,又把所桌椅板凳擦拭了一便。趁著中午還有些陽光,又把被褥拿到院子裏涼一涼,也省得晚上蓋的時候不舒服了。


    整理完的院子雖然依舊是簡陋不堪的,但最起碼幹淨了不少。東西少,反而看上去利落,明亮。


    在整理東西的時候,蓮兒無意間發現了一副畫,那是一個正在撫琴的女子,白皙的臉上有著兩朵紅暈,柳葉彎眉下一雙精致閃亮的雙眸,淡粉色的薄紗拖尾群,露出那線條完美的脖頸,而且在鎖骨下方一個形如狼樣的圖騰,是那樣的活靈活現。


    蓮兒漸漸的看得有些發呆,那女子是那樣的美麗,彎彎的嘴角滿是幸福。想必這副畫一定是這個女子深愛的男子為她所畫,被這女子視若珍寶,就算是到了冷宮也要帶在身邊當做陪伴。


    但是蓮兒總感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一樣,給她的感覺使那樣的熟悉。可是看這紙張發黃的痕跡也應該是二十年所繪的畫,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呢。輕輕的搖了搖頭,或許真是她想多了。


    皇後在宮裏大發雷霆,拚命的摔著東西,氣得都紅了眼,她還記得皇上臨走前那生冷猶如寒冰般的眼神,深深地刺到她的心裏。


    尤其是那句“她的命,隻有朕可以拿。”更是越想越生氣,她本以為高高在上的皇上是不會有真心的,嗬,現在才知道不是沒有真心,而是沒有遇到心動的人。


    自從很多年前那件事發生後,皇上總是覺得虧欠她,就算沒有百般的疼愛可算是尊敬的,何時像今日這般的對她發過脾氣。


    想到這,她恨不得把蓮兒一片一片的撕開。


    平靜後,她坐在鳳椅上,撫摸著扶手上的鳳凰圖案,深沉的說道:“顧幽蓮,必須死。”


    這天夜裏,皇上終於不把自己關在清明宮,而是去了怡雅宮。


    柔軟的榻上,皇上靜靜的躺著,雙手墊在腦後,雙眼直直的看著上方。德妃也躺在旁側,自從皇上進宮起,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或許他心中也是難過,本來滿心歡喜的期待著孩子降生,現在再一次與之失之交臂。心裏疼著念著著的蓮兒還有可能是害死他孩子的凶手。怎麽能不煩?怎麽能不傷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德妃都有些犯困,漸漸的要進入夢鄉,身旁的人突然開口說道:“你說會是她嗎?”


    德妃先是一愣,本來馬上都要睡著了,頭腦還有些不清楚,想了片刻才聽明白皇上問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臣妾認為這件事不會是顧美人做的,她雖然平時性情冷淡,但心腸卻是極好了,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罔顧他人性命,更何況還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德妃細心的勸解。


    又陷入了沉默,除了呼吸聲意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朕也是這樣認為。”德妃睡著後,他才冒出這樣一句話,不是說給別人聽,而是說給他自己。


    錦煜在陳府裏急的快要瘋了,猛地一撲,從輪椅上掉了下來,痛苦的錘著地麵。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飛到蓮兒身邊帶走她。


    長君站在一旁,沒有去扶錦煜。他深知此刻的錦煜需要發泄,真的不知道告訴他這件事是對是錯,但是他想,無論怎樣,錦煜都是有權利知道此事的。


    懊惱而痛苦的神情深深刻在錦煜的臉上,眉宇間都是濃濃的殺意,他恨不得一劍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


    隻是現在他在雙腿已廢,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蓮兒並沒有因被關在這裏感到多少悲哀,相反,這裏的清淨更適合她鑽研,看著那已經被自己看過多少遍的醫術,還有那本毒經,心裏總有一種成就感。


    現在她已經研究出幾個治療腿疾的藥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先不管這樣多,有機會一定要讓長君帶出去,給錦煜試一試。


    晚上,清明宮緊閉著大門,而屋內——


    “國師,這麽晚了找朕有何事?”皇上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於是戲謔,但是依舊可以看出最近的疲憊不堪,明黃色的龍袍在燭光的映襯下,卻顯得格外孤獨。


    一席白衣的國師站在正中央,神色寧靜坦然,看不出有什麽情緒,隻是那放在背後的手卻已經攥成了拳頭。


    “皇上,您派兵去幫助了陳誌成。”同人一樣,語氣依舊平淡,簡單明了的闡述了一件早已發生過的事情。


    事情已經發生了很久,不過此時他提出此事,一定是又什麽目的地。皇上有了些興趣,緩緩地坐直了身子,那雙桃花眼向上挑著,靜靜的說了一句:“朕答應了她,所以不會食言。”


    她?國師知道,她是誰,這個世上或許隻有她能夠使這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皇上改變心意。


    “那皇上知不知道這樣做,或許在想拿到軍令牌隻怕是更加的艱難。”國師依舊平靜,沒有激烈的態度,沒有反駁的意思,隻是要讓皇上認清這個事實。


    他怎麽會不知道?不過想起她那青澀的一吻,還有那珍珠般美麗的雙眸,如嬰兒般柔軟的身體,他就無法自拔,心底那顆堅硬的心就會便的柔軟。


    不過,雖然這次放過了陳誌成,但是下一次一定不會。就算艱難,也隻會成功,因為在他的世界裏,沒有輸這個字眼。


    隻見的他的雙眼一亮,像急了一個正在追捕獵物的獵豹。撇了撇嘴,緊盯著國師,沒有說話。


    “皇上,臣願意去一以個人名義親自去取回來。”是的,他願去取回來,以個人名義,就算真的沒有奪回來,也同皇上沒有任何關係。


    其實眼下最好的辦法,先不說以國師的身手成功的概率有很大,就算不幸被捕,也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一切隻屬於國師的個人行為。


    “那國師大人有什麽條件呢?”他先前都沒有說,突然此刻提出,一定是要與之做什麽交易,如果不是自己難以接受的條件他都會答應他。


    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堅定,還有稍許的欣喜,“皇上,把蓮兒還給我。”


    這真是超出了皇上的承受能力,真是沒想到,他居然心裏還在惦記著他的蓮兒,那個表麵柔弱內心堅強的美麗女子。


    連短暫的思考都沒有,直接回到道:“不可能。”


    在嚐到了她的美好後,她就是他的女人,這輩子也隻會是他的女人,其他人休得染指。


    沒想到皇上會這樣簡潔的回答他,連考慮都直接略過。隻是一想到她現在還在冷宮受罪,他的心就像有千百顆針一樣在紮。前些日子還可以看見她那調皮的微笑,與他強嘴的情景就在眼前,現在卻身在冷宮,那種地方怎麽能住人呢?


    又在次說道:“皇上既然能狠心把她扔到冷宮去,想必也就是不在意這個人,那為什麽不能成全微臣,也解決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呢?”


    不在意?他要是真不在意,那天就不會火急火燎的跑過去,就不會隻簡簡單單的關在冷宮這樣簡單了。


    謀害皇嗣這件事是證據確鑿,如果不把她先關入冷宮怎麽能堵得上芸芸眾口。等過些時日,事情平息自會接她回來。


    眼前這個人卻是幫助了他不少,隻是他不該惦記他的蓮兒。


    那濃濃的殺意,被國師看在了眼裏,他冷笑一笑道:“皇上,微臣雖然隻有一人,但是想殺了我卻不是這樣簡單。”


    此刻皇上卻已起殺心,但是這個國師還真得動不得,他的背後是整個青山。


    “朕不會動你,但是要讓朕把蓮兒讓給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深沉的眼神有著一種王者的霸氣,那是一種可以使人顫抖的感覺。


    夜裏居然又下起了雪來,冰冷的空氣都可以清晰的看見蓮兒吐出的白氣。蓮兒躺在床上,蜷縮在被子裏,渾身瑟瑟發抖,全身還滾燙。


    蓮兒懂藥理,自然之道自己是在發燒,可是在這也沒有藥呀,蓮兒把那薄薄的被子整個的都披在了身上,倒了一杯熱水,拖著疲憊的身軀倒了一杯水,真希望這樣睡上一覺可以挺過去。


    天漸漸的亮了,雪也停了,那紅色磚瓦上也全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光禿禿的樹杈上也掛滿了白雪,整個皇宮都顯得格外肅靜。可是這安靜的背後卻是暗藏洶湧。


    朝天宮,所有的大臣都在已經站在了朝堂,今天的皇上看上去有些不同,雖然已經從喪子之痛中走了出來,但是卻又一種莫名的憤怒。


    那高高在上皇上俯視著忠臣,揮了揮手手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所有大臣你看看我,我在看看你,麵麵相覷,都有話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終於將丞相耐不住性子,站了出來說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丞相準奏。”皇上威嚴的說著。


    將丞相,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輕聲說道:“啟稟皇上,顧美人犯了謀害子嗣這樣的大罪,怎能就這樣隻被關在冷宮?”


    昨晚蔣美人特意派人給他送了一封書信,讓他一定要在朝上讓皇上不要這樣輕易的放過顧美人,所以在門外的時候,他就拉攏了幾個平時關係稍好一些的大臣,來力挺自己。


    隨後,就又有大臣站了出來說道:“皇上,將丞相此話說得有理,何況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蔣美人怎能這樣逃脫罪責?”


    他不敢抬頭看皇上那滿是怒火的雙眼,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皇上輕笑了一下,“那愛卿們覺得該如何處置顧美人?”


    又眯起了那雙桃花眼,細如柳葉一般。嘴角的笑容也越發的深,可是此刻所有的人卻深深的感到了那毛骨悚然的冷意。


    “皇上,依照大盛國的律例,謀害皇嗣應處以刮刑。”將丞相硬著頭皮說道。


    突然從眾人身後,一個坐著輪椅穿著戰袍的英俊男子雙手推著軲轆出來了,那英朗的輪廓像是一彎明月,雖然雙腿殘疾,但屬於武將的那種氣勢還是令周圍人為止動容。


    “皇上,臣不同意將丞相的看法,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蔣美人,但是現在人證已死,而且人證還是被屈打成招。況且除了人證以外,在沒有別的證據,所以臣認為證據不足,不能妄下定論。”


    錦煜緊盯著皇上,他不怕他,一點也不。


    ------題外話------


    清水很感謝一直支持我的朋友,真的很感激,謝謝你們(*^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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