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春陽正叉著腰罵罵咧咧,那邊方雨薇瞬間黑著臉,她本來就說不過李春陽,看李春陽氣勢洶洶的模樣,隻是雙手叉腰坐在沙發上。


    曆川扶著李春陽,李春陽火氣才稍稍減退,這方雨薇究竟有完沒完,從她們進門到現在就一直嫌棄她們這不好那不好,她又不是方雨薇的男人,哪怕是盧金貴也完全沒有必要讓著方雨薇。


    “春陽,咱是來見盧隊長的。”曆川在李春陽耳邊小聲說道,“要是方雨薇欺負你,你就把她想象成大豬頭。”


    安撫的拍了拍李春陽的手,陪笑望著不遠處的方雨薇,方雨薇臉色冷的嚇人,原本還有一些笑容,這下徹底冷冰下來,她讓他們進來完全是因為她從小的家教,結果她們還敢鬧上門來了,當真以為這裏是她們隨隨便便能夠撒野的地方嘛?


    看曆川一臉認真的模樣,李春陽差點笑出來,這曆川本就不會說話,把方雨薇想成大豬頭也一定是那種怎麽都吃不胖一天到晚還很驕橫的小香豬。有曆川罩著,李春陽心裏暖暖的,發脾氣不對,可是先是方雨薇瞧不起她們的。


    “盧金貴,這就是你隊裏的人啊,難怪田地會淹掉,我算是知道原因了。”


    方雨薇用手指著盧金貴,她隻顧著生氣,全然忘了自己大小姐禮儀,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而盧金貴則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李春陽這一看,沒想到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盧隊長竟然還是個怕老婆的主。


    啪嗒一聲,就聽見方雨薇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茶杯給撞倒了,茶撒了一地,李春陽偷偷的看著,一直在捂嘴笑,這絕對是報應啊。


    方雨薇身上染了不少茶水痕,她瞬間站起身子來一邊用手抖落著身上的茶水,一邊盯著才穿過一次的白色衣裳,顯然這衣服也是格外精貴,再一抬眼就見李春陽捂嘴偷笑,她瞬間覺得自己臉都對光了。


    盧金貴瞬間拿起旁側的帕子,方雨薇雖然嫌棄這帕子髒,可是她這衣服可是不能隨便洗的,粘上茶水漬就很難清理了。


    方雨薇臉色慘白,顯然是因為杯子倒地嚇的不輕,自己現在這副有些狼狽的模樣被人瞅見,她真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著李春陽那副難看的嘴臉,方雨薇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盧金貴,這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吃飯了吧。”方雨薇強壓怒火,準備下逐客令趕走李春陽和曆川兩個人。


    “對啊,我們也該吃飯了。隻不過我們來這裏來來回回一個多小時,我怕回去以後家裏已經沒飯了。”


    李春陽故意誇張的對曆川說。


    “要不然給你們點錢,你們坐馬車回去。”方雨薇冷笑道。


    “說到坐馬車,我家曆川竟然暈馬車,所以我們來盧隊長家裏都是走路來的。”說起上次曆川坐馬車,李春陽現在都覺得十分好笑,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曆川,唯獨坐馬車的時候暈的上吐下瀉。


    “要不然你們就留下來吃飯吧,你們也難得來一趟。”盧金貴將帕子收拾好,洗幹淨手。


    方雨薇狠狠的瞪了瞪盧金貴,她一直想要把他兩趕出去,盧金貴倒好,還把她們往裏麵送,盧金貴這個榆木腦袋,她算是徹底服了。


    “就怕我們這裏的飯菜你們吃不慣啊。”方雨薇一轉姿態,笑看盧金貴。


    “吃的慣啊!曆川,我們去廚房裏幫忙!”李春陽微微一笑,就她這種手段還想和她鬥,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就見李春陽和曆川二人卷起袖子到了廚房,方雨薇的大小姐脾氣終於撒不住車的發了出來,“我的老天爺啊,你幹嘛讓他們到家裏來吃飯!還有你剛剛你這兩個朋友,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方雨薇帶著哭腔,實則卻是光打雷不下去,盧金貴又受不了女人哭,所以方雨薇這招每回都很有用,隻要她一假哭,盧金貴肯定會聽她的。


    “隻不過曆川兄弟好不容易來一次家裏,不留他們吃飯不合規矩啊。”盧金貴不明白方雨薇為什麽生氣,不過就是一件衣服一個杯子罷了,而曆川可是他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那他們來家裏就帶一袋子地瓜合規嗎,你這個人啊真是蠢得要命!”方雨薇指著盧金貴就破口大罵絲毫不給他一點麵子,“看他們兩個窮酸樣,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還沒有我摔破的杯子值錢。”


    “雨薇,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曆川他們是好人,以前一起工作的時候……”


    盧金貴話還沒說完,就見方雨薇冷著臉怒視盧金貴,“那你是覺得你這兄弟重要還是你老婆重要。”


    “當然是你重要!我可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隻不過曆川以前和我一起幹活我和他就和親兄弟似得,他人也不錯,這次特意大老遠的跑來看我。”


    一方麵是盧金貴不停的解釋,另一方麵是方雨薇一臉不屑的模樣,兩者對比起來,就可以看出兩個人在家中地位的高低。


    “盧金貴,那我今天就要讓你做個選擇,在我和她們裏選出一個來。”


    方雨薇說話聲音愈來愈大,說了一句無理取鬧的話。


    盧金貴咬了咬唇,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他也沒有想到方雨薇會對曆川她們敵意如此之大,她們不過第一次見麵。


    “盧金貴,你竟然不說話,白瞎了我。”方雨薇用手打了一下盧金貴,“你要知道當時追我的人那麽多,你絕對不是最優秀的一個人,要不是因為我爹看你老實肯幹,我才不稀罕嫁給你呢,你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啊!”


    方雨薇明晃晃的眼裏,全都是憤怒,盧金貴微微顫抖,也不知究竟是因為氣的,還是自責,可他卻一直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盧金貴顯然已經不是一次被他媳婦數落了,心裏留下的或許更多是對生活的無奈和心酸,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他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如果覺得不合適,為什麽要強迫自己?”李春陽從廚房裏走出來,冷冰冰的盯著盧金貴,眼睛裏充滿了質問。


    在她那個年代,女子嫁人都必須遵照上一輩人的意見或者門當戶對,她進宮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皇帝長什麽樣子,是醜還是美,哪怕她當上皇後之後,她對皇帝也從未有過任何心動的感覺,她從前不明白,可是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可以愛上一個人。


    李春陽知道這個時代比她那個時代進步很多,如果真的能夠自由選擇,何樂而不為。


    盧金貴和方雨薇也是愣住,她們被李春陽的一句話給嚇到,因為離婚對於男女方而言絕對是醜聞。


    聽了李春陽說的話,方雨薇狠狠的盯著李春陽,她現在是有些真的害怕了,她隻是想要鬧,但她也是一個非常要麵子的人,於是她蹭的站起來說道:“你這個外來客知道什麽,我們夫妻兩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摻和,你們啊注定就是窮酸像的人,注定變不了。”


    人隻要一來氣,什麽話都敢隨便說。


    心中的怒火遮蓋住了原有的理智,方雨薇張牙舞爪的模樣和她平時塑造的樣子大有不同,滿心都是對李春陽的厭惡。


    李春陽知道,方雨薇是惱羞成怒了,她這眾人就是喜歡在她們麵前秀優越,讓他人羨慕,以顯示出她自己是上等人。


    “盧隊長,人生就有一次,不是誰都能夠從頭再來的。”


    李春陽臉色也不好看,以前她為皇帝而活,現在的她想要為自己而活。


    “你在胡說什麽!”


    盧金貴冷了冷臉,終於忍不住的大吼起來,怒視的瞪著在場的所有人,再對上方雨薇那副麵孔。


    “曆川、李春陽,這件事情確確實實是雨薇的錯,我在這裏鄭重的和你們道歉。”


    盧金貴鞠了一躬,腦袋一片混亂,他隻想盡快的解決這場鬧劇,想要挽回殘局,他不想要和方雨薇鬧下去,同樣也不希望和曆川他們從此各奔東西。


    “盧隊長,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想探究究竟是誰的錯,我隻當它沒有發生過。”李春陽說著,走上前微微一下,“隻不過就像我說的,人生就隻有一次,想怎麽活也是看自己的。”


    李春陽這麽一說,盧金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李春陽這句話真正的說到了他的心裏。


    “我雖然不是你的長輩,甚至我得叫你一聲大哥,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瞧不起你,你過得太孬了!”


    李春陽用手點了點盧隊長,“我瞧不起你!”


    “你……”方雨薇顯然是不能忍受李春陽這麽說,想要罵人卻被盧金貴給攔住了。


    眾人的目光,盧金貴這幾年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平日裏那麽多人在背地裏說他沒用,怕老婆,哪怕到現在他都一直身負罵名。


    “住嘴!”


    盧金貴轉過頭盯著方雨薇,微微皺著眉頭,“方雨薇,住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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