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這個瘋婆娘吵!”山平叉著腰,臉頓時黑下來。


    李春陽哪能受這樣的侮辱:“你倒是讓周圍的人看看,自己做生意虧了錢,我們曆家好心好意的賣房子準備把錢還給你,結果你接二連三的來鬧事。”


    “要不要我把上次你和你兄弟來我們家又大又砸的那件事情告訴別人啊!”


    “……”


    “山平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曆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見山平在無話可說,李春陽臉色才緩過來我,走到曆冬和張莉麵前:“娘還是放心不下你們,把她唯一一點棺材本拿出來了,她說你們拿了這錢,從此以後我們兩家人再無任何瓜葛。”


    這錢是王老太太養老的錢,不管是什麽情況,王老太太都不會動用這錢。可是現下曆冬遇到了那麽大的危機,王老太太不惜動用自己的錢來幫助曆冬她們,就算是石頭心也得融化吧。


    比起其他人,李春陽更不忍心把這錢交給她們,但王老太太一再堅持,李春陽隻得尊重老人家的意思。


    李春陽不由的朝他倆望去,曆冬和張莉隻是閉著嘴不說話,也不知有沒有把李春陽說的話給聽進去,而轉眼看向山平等人,依舊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現在集市還算是不熱鬧的時候,等一會人多了這事情就越發不好解決了,李春陽把錢塞到曆冬手上:“這錢是娘的,以後你要不要還錢得看你自己。”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說話,王老太太的男人前六年砍柴從山上摔死後,家裏就一直是靠王老太太一個人撐起來的,被人罵寡婦,也被嫌棄,可是她依舊靠一雙手養活了一家子人,可是偏偏她對大兒子的驕縱,才會讓這件事情發酵。


    “李春陽,娘最近怎麽樣。”曆冬拿著這個舊盒子有些瑟瑟。


    李春陽頭也不回的走了,“娘上次差點想不開……如果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再看曆冬抱著這個有些沉重的鐵盒子,眼裏泛著淚光,他此時此刻才發現真正錯的人就是他自己,自己好吃懶做不務正業,這一切都是報應,他也從沒想到會牽連到他娘。


    曆冬臉色有些難看,咬了咬牙對張莉說道:“這房子我還是得賣,娘的錢咱不能動。”


    張莉呆呆的想了一會,重重的點頭,同意了曆冬的這個做法:“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已經快要到收割的季節了,因為今年遭遇到了壞天氣,所以顯得有些淒慘,不過大家夥已經很感謝了,如果不是曆川想出了辦法,可能今年真的是顆粒無收,所以這幾天大家還是和往常一樣忙碌著。


    曆川作為新上任的隊長,天天就往田裏跑,又挨家挨戶的跑,就是早些幹完活能夠輕輕鬆鬆的休息,為這事,李春陽還從曆川的頭發裏找到了一根白頭發。


    盧隊長仍舊沒有回來,有人說上次去縣上頭的時候看到過他,憔悴了不少,也沒有以前那股精神勁,後來又有人說,那日大水盧隊長就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躺了好幾條。


    盧隊長為人熱情,這下子田裏卻是安靜了不少。


    每天來來回回的忙碌,讓他沒辦法抽空去探望,每天一到家裏除了吃吃吃,就是睡覺,李春陽覺得曆川又和死豬接近了一步。


    曆川和李春陽提著一些禮品去過盧隊長家,誰知道她們家一看這提著的竟然是地裏的番薯,更是冷嘲熱諷:“盧金貴的朋友果然都是沒什麽檔次的。”


    李春陽冷笑之後看著她們把番薯放到廚房裏,更是氣的牙癢癢,這曆川好心好意的來看盧隊長,現在反倒是被人數落了。隻不過這戶人家,倒還真的不同於其他的小門小戶,由於盧隊長嫁的那位可是他上司的千金,家裏的裝潢還有家具有很多都是從上海買來的。


    這裝修風格用得是歐式的,非常大方得體,就連給客人用的杯子,上頭也有一些漂亮的花紋,據說這杯子可有來頭了,家裏放著一輛鳳凰牌自行車,就足夠說明這戶人家家庭殷實,難怪這戶人家瞧不上李春陽和曆川二人,原來還是嫌他們太窮酸。


    “不知道現在盧隊長狀況怎麽樣了。”李春陽小心翼翼的問著眼前看似有些病態的盧夫人。


    那盧夫人小抿了一口茶,很隨意的說:“沒什麽問題。”


    她似乎對盧隊長絲毫不上心,說話也是雲淡風輕,一副大家閨秀的姿態看了一眼李春陽和曆川:“他今天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李春陽明白,這盧夫人是在下逐客令呢。


    這盧夫人叫做方雨薇,是方家唯一的千金,這段婚姻也是家庭式的包辦式婚姻,婚後盧金貴雖然對方雨薇疼愛有加,甚至家裏的經濟大權都在她手上,可是這方雨薇不僅視而不現,對盧金貴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嫂子,你能不能告訴我盧隊長現在在哪裏啊。”曆川仍舊是不想放棄,他好不容易來一趟盧隊長家裏,就是希望能夠和盧隊長聊上兩句。


    這一聲嫂子讓方雨薇越發是想下逐客令了,眼前這二人顯然和她歲數相仿,叫她一聲嫂子,顯得她歲數很大似得,果然農村人就是農村人,一點都不會說話。


    “你們這番薯拿回去自己吃吧,我們家不吃這個的。”方雨薇望了一眼隨意擺在廚房裏的番薯麻袋,“辛苦你們那麽遠過來了,等會你們帶兩塊酥餅回去吧。”


    “我吃不慣酥餅,太金貴,在路上怕碎了,吃到嘴裏又太膩了,也不知道盧隊長為什麽喜歡吃。”李春陽瞅見這方雨薇絲毫不客氣,她這火氣就噌噌噌上來了,想當年她在這宮裏這酥餅都是打發下去給傭人吃的。


    那方雨薇看了一眼李春陽,卻發現李春陽此時此刻眼裏殺氣十足,她心頭一慌,茶險些沒拿穩,“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二位了。”


    “鄭媽,你送送她們兩位吧。”方雨薇喚了一聲,就連身子都沒有起來。


    恰巧這時,門外有開門聲,三人抬眼一看,發現走進來的人手上提溜著一籃子菜,一身簡單的衣服,這人不就是盧隊長麽。


    盧隊長抬眼一愣,瞧見李春陽和曆川之後咧嘴笑起來:“沒想到曆小弟和他媳婦來了啊,快坐快坐。”


    李春陽非常不客氣的再次回到沙發上去,“哎呀這椅子可真舒服啊,曆川下次我們也去買一床這樣的沙發,靠著多舒服啊。”


    方雨薇見李春陽非常不客氣的在她新買的沙發上蹭來蹭去,她就覺得有些倒胃口,轉臉盯著盧金貴:“你怎麽又穿的破破爛爛的就出門了,這櫃子裏的衣服哪件不比這件好啊。”


    “我這衣服穿習慣了,比較舒服,那些衣服又要係扣子又不能弄髒,太麻煩了。”盧金貴憨笑了一下,坐在離方雨薇不遠的地方,“你們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最近田裏狀況怎麽樣了。”


    “還不錯,這幾日剛剛收成。”曆川不敢提大水淹田的事情,忽而轉了話題,“盧隊長,我帶了些番薯來給你吃,可香糯了。”


    “是嘛?”盧金貴在那個麻袋裏翻了翻,“這番薯肯定很香很好吃。”


    說完話,他又想要坐回去,誰知道方雨薇不樂意了:“你快去把你的手擦擦幹淨吧,這麽髒,可別到處亂擦弄壞了我的沙發。”


    “我這也不髒啊。”盧金貴前前後後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哪不髒了,那東西多髒啊。”方雨薇捏著鼻子,“我覺得家裏現在一股子番薯味。”


    曆川有些尷尬的笑,他本想著盧隊長那麽久沒來田裏應該會很想念番薯的味道,畢竟買來的番薯不比自家種的好吃,可是沒想到這番薯竟然會被人嫌棄又髒又臭。


    “你說的是什麽話啊,曆川她們好心好意送來的番薯。”盧金貴皺著眉頭,方雨薇這話說的太難聽了,論誰都不能忍啊。


    李春陽搖了搖頭,一邊又裝模作樣的嘖嘖道:“你這家裝修的可真好啊,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造的。”


    “當然,我這家可是非常講究的。”方雨薇見她還算識貨,臉上終於稍稍有些開心。


    “也不知道是剝削了多少老百姓的錢才造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說什麽……”


    “我姑且叫你方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縣下頭很多人都在為生計擔心,想來您這家裏一座沙發都足夠抵別人家一個月的糧食了吧,像您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就是滋生迂腐的罪魁禍首!”李春陽絲毫不激動,一邊四處打量著房子,一邊有意無意的諷刺。


    方雨薇臉蹭的一下紅起來:“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您還不了解嗎,方小姐你又不是傻子。”李春陽繼續明嘲暗諷,“您的爹也不過隻是個地方官,吃靠民的,用靠民的,說起來還不是我們在養著你,你還得叫我們一聲姑奶奶和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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