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昨晚幾乎耗盡靈氣,幾近虛脫狀態,範逸之一直睡到午後才悠悠轉醒。


    活動了活動還有些酸麻的胳膊,慢慢坐起來,穿起衣服,走出石屋。


    剛走出石屋,就看見阿蜿盤著身子在外麵等候。


    “咦,你沒事了,恢複的挺快嗎?”範逸之笑著說。


    “多謝恩公昨夜救命之恩!”阿蜿感激涕零的說道。


    “嗬嗬,不必客氣,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痛死不成?”範逸之道。


    “日後恩公有什麽差遣,阿蜿隨時聽命。”阿蜿俯首低眉,一副十分馴服的樣子。


    “好好好,以後再說,以後再說。”範逸之笑嗬嗬的說道。


    “恩公,我們蠕蠕大王想見您。”阿蜿低聲神秘的說道。


    “蠕蠕大王?它是誰?”範逸之皺眉道。


    “是我們烏蛇族的大王,現在是常衝的坐騎。”阿蜿解釋道。


    “你們烏蛇族的大王?也在這裏?”範逸之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阿蜿點了點頭。


    “那,咱們走吧。”範逸之爬上阿蜿的脊背,阿蜿便向穀外飛速爬去。


    出了蛇穀,阿蜿一刻也不停留,爬向一片茂密的森林。


    密林中央是有一塊占地百畝的草坪,草坪上有數條大蛇,正在翹首以待,望著阿蜿和範逸之的到來。


    “範先生到了!”一條大蛇欣喜的叫道。


    其他的幾條大蛇紛紛迎上前去,其中一條巨蛇,比其他烏蛇大得多,它大概就是阿蜿說的蠕蠕大王吧。範逸之想。


    “見過諸位烏蛇朋友。”範逸之跳下阿蜿的脊背,拱手施禮道。


    蠕蠕大王爬過來,道:“範先生不必多禮,我們還沒有感謝昨夜你救我族人阿蜿呢。”


    “大王說哪裏話。我和阿蜿是好朋友,見它有事,我豈能袖手旁觀。”範逸之道。


    “範先生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群蛇紛紛稱讚道:“常衝那老賊,我們哀求多時,也不見他出麵!”群蛇餘恨未消的說道。


    “不知大王今日約我到此,有何事啊。”範逸之轉入正題。


    “其實約範先生來一是感謝範先生救我族人,二是想和範先生交個朋友。”蠕蠕大王道。


    “我這人最愛交朋友,大王的族人阿蜿是我的朋友,那大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範逸之哈哈笑道。


    “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範先生。”蠕蠕大王說道。


    “哦,大王有什麽事不明白,有話請講吧。”範逸之問道。


    “範先生,你乃是一個人族,卻為何會我們蛇族之語?你不要怪阿蜿,雖然是它告訴我們的,但昨夜你挺身而出救阿蜿時,也曾用蛇語同阿蜿交談。雖然是寥寥幾句,但我們也看出,你使用的是我們蛇族之語。”蠕蠕大王說道。


    “我拿你們蛇族當朋友,本不該隱瞞什麽,但我們修道之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修道秘術,恕我不能如實相告,望大王見諒。”範逸之口很緊,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如何學會禽言獸語的,哪怕是妖獸也不行。


    幾條大蛇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範逸之有這樣的回答。


    “嗬嗬,本王也是隨口問問,如果涉及到範先生的修真秘術,那多有得罪。”蠕蠕大王說道。


    “無妨無妨。”範逸之笑道。


    “範某也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一問?”範逸之道。


    “範先生但說無妨。”蠕蠕大王道。


    “我們師兄弟是被陰靈宗妖人捉來的。大王,你們烏蛇族是如何來到摩天嶺蛇穀的?”


    群蛇聽了,眼中露出怒色。


    “此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告訴範先生也無妨。”蠕蠕大王恢複了常態,說道:“我們墨鱗烏蛇一族,本生活在摩天嶺以東數百裏的烏蛇澤中,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雖然我們一族很少有蛇能修到築基期,但在烏蛇澤中,卻沒有哪個妖獸一族能戰勝我們。”蠕蠕大王說著,陷入了回憶之中,回想起了在烏蛇澤中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陰靈宗長老常衝,不知為何來到我們烏蛇澤,要捉我們族人。我們奮起反抗,無奈我們雖然身形碩大無比,但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常衝的對手。就這樣,常衝捉了我們十多個族人,來到這蛇穀之中。每隔幾日就訓練我們組成陣型。前些日子,他驅使我們南下,一連攻破了數十座瞭望塔,俘虜了不計其數的修真人。這其中,恐怕就有不少範先生的師兄弟。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還望範先生贖罪。”


    範逸之點了點頭,道:“這也怪不得大王和烏蛇族的朋友,要怪隻能怪那常衝。我們正派修真本和烏蛇族無冤無仇,是他使得我們交戰。”


    見範逸之如此大義,群蛇深感欣慰,對他的親近更近一層。


    “那常衝用何種手段控製你們?”範逸之很感興趣的問道。


    “常衝老賊不知使用了什麽邪術,在我們身子裏植入一物,若我們不聽他的號令,他便口念咒語,使我們周身疼痛無比,就像被在烈火中被千刀萬剮一般。”蠕蠕大王心有餘悸的說道,看來身為王者的它曾反抗過,不過被常衝教訓了一番。


    “這麽說,以你們現在的修為,是無法取出或摧毀此物?”範逸之問道。


    蠕蠕大王點點頭,道:“我們曾多次試圖祛除此物,但每當我們一用法力,那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常衝就會知道,我們免不了一頓折磨。”


    “看來,要祛除此物,必定要讓修為與常衝相當或高於他的人才行。”範逸之本想一試,但一想到自己和烏蛇族同為煉氣期,恐怕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隻好作罷。


    範逸之忽然想起什麽,道:“你們逃得遠了,是不是常衝念動咒語,你們就沒事了?”


    蠕蠕大王搖了搖頭,道:“不是。多遠都不行。”


    “大王,你們蛇族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吸吮明月的精華,以增強修為嗎?”範逸之問道。


    “是的。我們烏蛇族有此異能,每當月圓之夜,便吸吮月華。”


    “那你們可以多多吸收月華,以突破你們的修為瓶頸,晉升到築基期,不救可以祛除此物了嗎?”範逸之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


    群蛇搖了搖頭,其中一條叫大虯的烏蛇說道:“範先生有所不知啊,我們吸收月華隻是修真的輔助手段而已,照我們這個速度,要想晉升到築基期,恐怕要一百年才行,嗬嗬。”


    範逸之一下子失望了。


    不過他又不甘心的問道:“大王,你知不知道如何從蛇穀逃走?”


    蠕蠕大王搖了搖頭,道:“範先生,不要想了,一個煉氣期的修真者,根本逃不掉的。”


    範逸之忽然絕望了。本來想從烏蛇口中打探一下逃亡之路,不料卻一無所獲。


    難道自己這輩子就關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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