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受傷的警察,已經嚇得攤到在地上,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處被一枚特製的鋼針刺入。


    鋼針沒入手腕一半,鮮血正汩汩流出,而鋼針的末端有一個鉛墜,應該是為了增加質量,防止在飛行過程中受到風的影響才這樣設計的。


    這名警察也看到了不隻是這一枚鋼針,另外一枚是直奔自己腦門飛來的,如果不是杜仲在緊要關頭出手相救,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山狽投出的鋼針是一種暗殺手段,也是他的絕活之一,這種鋼針便於攜帶,甚至可以藏在自己的舌頭下麵,能夠輕鬆應對絕大多數的安檢,而且殺人前兆很小,隻要距離足夠,根本就無法發現是誰在出手。


    杜仲不是殺手,不是雇傭兵,但是,他是一名刺客,在淩霄組織的時候,研究過多種暗殺手段,也對很多國際知名雇傭兵和殺手集團的成員進行過研究。


    所以,為了能夠應對這樣險惡的對手,幾乎每名“刺客”都接受了超負荷的臂力練習和極限視力捕捉練習。


    飛針穿玻璃,硬幣碎酒瓶,這些都是家常便飯,隻要力度和準度夠,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並非是電視或者小說裏麵所寫的那種神乎其神的氣功或者高超的暗器,反而更接近現實生活中的雜技絕活!


    但是,盡管如此,對付隻練過一些基本擒拿格鬥的年輕警察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杜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山狽,他對於“野獸”雇傭兵團有所了解,但是對於山狽本人的性格卻並不知曉。


    野獸雇傭兵團中的紀律非常嚴苛,規定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允許傷及無辜,一切都以完成任務為準繩,甚至有過幾名雇傭兵,在完成任務之後為了不傷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束手就擒,以身殉法。


    這一點,跟刺客守則裏麵的第三條非常相似,也正因為如此,杜仲才覺得這個山狽應該不會輕易殺人。


    之所以山狽會對剛剛那個年輕的警察下殺手,是因為那個警察自作聰明,想要偷偷擊斃山狽。


    山狽的飛針絕技很少失手,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但是,這一次因為杜仲,他失手了。


    山狽的頭偏向杜仲,雖然看不到山狽的眼睛,但是敏銳的感知力能夠讓杜仲感應到山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非常深沉的殺意。


    這股殺意,隻有經常行走在生死線上的人才會有,這種殺意,杜仲同樣擁有。


    杜仲卻是一臉淡然,裝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發覺的表情,他不想動手,就算自己贏了山狽,他堅信,楊悅一定會沒命。


    此刻的楊悅一臉驚慌,她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自從上了刑警學院,都是她在打別人,包括男學員在內,都罕逢敵手。


    可是,今天她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滿臉複雜地看向杜仲,她竟然發現當自己看到杜仲的時候,有一種踏實和安全的感覺,這種感覺就連在自己的那些警察同事身上都不曾有過。


    與此同時,楊悅也終於相信了杜仲的話,杜仲不讓自己追山狽,是為了自己好,她根本不是山狽的對手。


    其他警察見到自己的小隊長被擒,又有一名同事受傷了,立刻想要圍攻上來。


    杜仲眉頭微微一皺:“你們是想害死楊悅麽?”


    一聲厲喝,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這一次的提醒,完全奏效了,這些警察都看到了剛剛若不是杜仲出手,或許那名癱坐在地上的同事已經沒命了。


    楊悅,則是感激地看了杜仲一眼,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就在那些警察想要衝上來的時候,自己的喉結猛烈地收縮了一下。


    她隻一名警察,但也是一個少女,並不是超人,楊悅完全相信,隻要那些同事再稍稍動一下,自己脖子就會被勒斷!


    杜仲見山狽沒有說話,依舊勒著楊悅的脖頸,繼續說道:“兄弟,我保證,隻要你放人,你就可以安全離開,沒有人會阻止你!”


    山狽的臉頰肌肉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卻沒有開口。


    他清楚,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青年,絕對是一個高手,不是因為杜仲之前用硬幣打掉了自己的鋼針,而是因為麵對自己嗜血的氣勢,杜仲能夠坦然麵對。


    山狽挾持著楊悅,緩緩朝後退了兩步,身子靠在了高橋的圍欄上。


    所有人都沒有動——沒敢動,此刻沒有人再懷疑眼前這個健壯的墨鏡男的實力。


    突然,山狽在楊悅的脖梗上重重地砍了一下,然後一手攬住楊悅的小蠻腰,另一隻手用力一撐高橋圍欄的邊緣。


    “刷”都一聲,非常敏捷地帶著楊悅跳入了排汙渠當中。


    “好,我不殺她,不過這丫頭還能不能活著,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山狽帶著楊悅從眾人眼前消失,有些生硬的聲音傳來。


    在場之人,數杜仲反應最快,當山狽將楊悅砍暈的刹那,他的腳下就已經開始發力了。


    不過,依舊是慢了一步,當杜仲竄到圍欄邊上的時候,隻聽“噗通”一聲,沒能抓住楊悅已經落入水中。


    杜仲毫不猶豫,一個翻身,也跟著躍了下去。


    這時候,警察們才紛紛感到圍欄邊上,慌亂地用隨身手電筒照向水麵。


    水麵上漆黑一片,隻能看到微微蕩起的一層層漣漪。


    山狽在下落的過程中攀住了橋下的一個橋墩牆壁,並沒有落入水中,而是將昏迷的楊悅丟了下去。


    當楊悅剛剛落入水中的刹那,杜仲也跟著跳了下來,落點跟楊悅入水的地方差不多。


    山狽看著杜仲落水的地方,嘴角微微翹了翹,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杜仲入水後毫不遲疑,立刻閉氣一頭鑽入水中。


    好在排汙渠的水並不是很深,也就剛剛沒過杜仲的頭頂。


    很快,杜仲便摸到了楊悅的身體,一把摟住,浮出水麵。


    橋上的警察們見杜仲找到了楊悅,也都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落下。


    杜仲能夠感覺到楊月身上的溫度,而且,因為被水浸濕了衣服,身上的警服已經牢牢地貼在了楊悅的身上,更突顯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景中,杜仲還真有好好享受一番的衝動。


    抱著楊悅快速遊上了岸邊,將楊悅斜著放在了堤壩上。


    杜仲伸手在楊悅的脖頸處摸了摸,頸部並沒有錯位,隻不過因為嗆了幾口水,呼吸非常微弱。


    雖然杜仲不是醫生,沒有孫田邈那麽厲害,但是一些基本的急救措施還是懂得的。


    伸手按在了楊悅那高聳的雙峰中央,然後用力地捶打了兩下。


    “呃!”


    昏迷的楊悅有了反應,哇哇吐出了兩大口汙水。


    杜仲擦了一把臉上的汙水,呼了口氣,說道:“警花啊,該減肥了!”


    但是隨後杜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吐了幾口水,楊悅並沒有立刻轉醒,呼吸依舊十分微弱。


    又在楊悅的胸口上用力地按壓了幾次,沒有效果。


    “難道,真的要做人工呼吸嗎?”杜仲看了看高橋上,那些年輕警察們都在用一種非常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


    可是,楊悅此刻有生命危險,沒辦法,杜仲隻好無視那些幾乎噴火一般的眼神,緩緩地低下了頭。


    “小子!你敢!”一名警察大吼一聲。


    杜仲抬起頭,換了一口氣,朝上麵喊道:“你們有空在這裏看熱鬧,還不如趕快打急救電話,地上那位兄弟好像還在流血吧!”


    警察們如夢初醒,立刻閉嘴。


    杜仲搖了搖頭,再次低下頭。


    “啊!混.蛋!流氓!”


    還沒等杜仲那救世主之吻落在楊悅的嘴上,一聲河東獅吼將杜仲震得一陣耳鳴。


    楊悅瞪著大眼睛,一臉憤怒地看著杜仲,想要一腳把他踹開,卻渾身無力,手足不聽使喚。


    杜仲一臉無辜地說道:“我看你腦子裏真是裝的麵粉,剛剛掉進水裏,現在變成了漿糊!哎,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楊悅聽了杜仲的話,從之前的驚恐中恢複過來,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你救我了?”楊悅有些懷疑地問道。


    然後抬頭看了看高橋之上,那些平日裏鞍前馬後的男警察們,正手忙腳亂地忙活著什麽。


    杜仲沒有回答,因為他相信楊悅還沒有笨到這種地步。


    楊悅疑惑的表情變成了一臉歉然,臉頰有些發熱,低聲說道:“對……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杜仲微微一笑:“抱歉的話就不要說了,為了救你,我的手機也在水裏洗了個澡,你得陪我,還有,得把我的衣服給洗了!”


    本來還要說什麽的楊悅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冷哼一聲:“真是沒風度,多少錢我陪你就是了,你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杜仲嘿嘿一笑:“嗯,這我就放心了,對了,剛剛那個人是誰啊?你們為什麽抓他?”


    杜仲知道,山狽來到容城市一定有原因。


    楊悅看了看杜仲,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本來需要保密的,但是,既然你已經卷進來了,那就告訴一些好了,不過你一定要保密。”


    杜仲將楊悅扶起,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楊悅繼續說道:“下個月容城市要舉辦一場鑒寶大會,有許多古董和珍奇藏品會來到容城市,我們刑警隊也加入了這次警戒任務!”


    頓了頓,楊悅繼續說道:“剛剛那個人,我盯了他好幾天了,非常可疑,而今天,他竟然潛入了會場的監控室,被我無意中發現了,所以,我必須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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