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的選擇題,就讓它隨風飄散,或無處可依,或石沉大海。”這是一場賭注極大的遊戲,無論輸或贏,蘇飾可都會再度離開。


    這樣想或很是自私。


    但隻有如此的自我安慰,他才不會覺得的隱瞞理所應當。


    愧疚之心,他一直都存在,更多的便是無能為力。


    但那是他自己的事,與尹程無關,尹程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無需接受任何人的指責,包括蘇飾可。


    “南——”對他如此理論,拋出不解,更多的便是心痛。


    一對本相愛的戀人,卻因一個時隔五年的秘密,要隨時麵對分離,可見真相是多麽殘忍。


    穆柏南輕閉雙眸,紅潤的薄唇抿得死緊。


    房間內。


    蘇飾可緊握著手中的泳衣,有些不知所措,顧曉想邀她一起遊泳,而她卻有些畏懼水。


    況且,她的腹部還有一道疤痕。


    “篤篤——”


    門口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快步走向門前,連一句最基本的問候都未有,毫不防備的打開了門。


    眼見停留在門口的史塵政,蘇飾可微挑了挑眉,完全未預想到出現的會是他。


    輕瞄一眼她手中的泳衣,措不及防的將她手中的泳衣拿起。


    蘇飾可精致的麵容頓時鐵青。


    簡單看了一眼泳衣的樣式,抓著泳衣的手緊了緊,低沉的聲線充斥著不滿“要穿給誰看?”


    他可是記得,她所選購的衣服都是很保守的,怎麽如今竟愛上這尤為引誘力的了呢!


    一想到她穿著這件泳衣出現在穆柏南麵前的模樣,史塵政就感覺自己心中怒火倍增。


    聽著他如此質問,蘇飾可神色很是不悅“什麽叫穿給誰看?”


    這件泳衣是顧曉提前買好的,樣式的選定她並未參與,也是剛剛顧曉遞給她時,她才見到的。


    “嗬嗬,故作不懂?我告訴你。”語出同時,他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肩帶,眉眼中滿是調侃的意味。


    蘇飾可頓時驚呼,下意識後退一步,兩臂交疊護在了自己的柔軟前。


    史塵政妖孽的麵容微變,好似染上了千年冰霜一般。


    看來她對他的信任還真是少的可憐。


    “蘇飾可,今日手腕受傷,你與他一走便是幾個小時,這期間去哪了?”他靠在門邊,並未有上前的打算。


    或是感受出她對他的畏懼,所以刻意與她疏遠。


    那雙清澈的眼眸逐漸渙散,她微擰了擰眉梢“我們去了診所——”


    這個解釋,還真是令人難以信服呢!


    他薄唇一勾,本就妖孽的臉因這壞笑,格外迷人。


    “蘇飾可,你還是不明白,現在你是我的女朋友,怎麽可以跟別的男人離開,你所言的不離開呢,放屁的麽?”不難看出,史塵政已憤怒到極點,不自覺的噴發二字髒話。


    不知是因他的憤怒或是始料不及的變化,她竟有些懼怕了,那是一種心底的抖瑟感。


    她輕咬了咬唇“我所說的不離開是指不會丟下你,並不是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戀人的那種。”


    不知他是否誤會她所言的意思,她極力解釋。


    史塵政冷冷的笑著,他不是小學生,她當日時什麽意思,他一清二楚,是他一直在給自己期待,給自己希望。


    他伸出了手,修長的五指穿插過他的秀發,從心底迸發的無奈與責備相互抵觸著。


    顯露出額頭的史塵政多了幾分生冷的氣息,到底是怎樣的威懾力,令她纖細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蘇飾可,是不是隻有強行得到你,才能令你溫順下來?”他的眼底逐漸泛起欲望的光澤,霎時迷人。


    聞言,蘇飾可吞了吞喉,剛剛是她幻聽了麽?


    她故作鎮定的看著史塵政,顫抖的聲線卻暴露了她的不安。


    “政——”


    史塵政憤怒至極,眼底的陰鬱越發濃重。


    他大步上前,邊走邊道:“別這麽叫我,蘇飾可,無數次,我快要被你逼瘋了,因為尊重,所以我與你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而你,總喜歡挑戰我的底線,他既然可以讓你如此著迷,今日我會讓你知道知道我與他的區別,會讓你在我這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麵對離自己越發近的男人,輕吐的言語滿是羞辱,蘇飾可大腦一片空白,深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


    這不是史塵政,這不是。


    趁她失神之際,史塵政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推倒在床上,強而有力的臂膀禁錮她不安的身軀。


    望著蘇飾可那張稚嫩的臉龐,他的薄唇勾起迷戀的味道。


    她一直搖著頭,眼裏泛起淚光,顫抖的聲音滿是懼怕“政,你別這樣……”


    “蘇飾可,或許你會愛上這種感覺,因為在女人身上,我從未輸過。”他充滿磁性的嗓音滿是自信,曖昧的字眼充斥在她的耳際。


    她是什麽,一件戰利品麽?


    眼底的失望不加掩飾的流露而出,她可以原諒他,隻要他放開,她可以原諒他今日所言,所作為。


    “政,求求你,不要!”語出同時,她心底的委屈再也掩飾不住,伴隨苦澀的眼淚滑落眼角。


    凝見她的眼淚,他的心猛然抽動,越是疼惜便越是憤怒。


    “蘇飾可,一會兒你會求我,求我給你。”他完全無顧忌會傷害她的尊嚴,隻任由自己宣泄著心中的怒氣。


    “強迫女人可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該做的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尹程看著眼前這一幕,壓抑心中的怒意,竭力保持鎮定。


    史塵政眼眸冷了幾分,緩緩鬆開了自己的雙臂,從床上起身。


    她強烈的感覺到,她的自尊心全然被抨擊了,就像是風吹走一片樹葉一般。


    她猛然起身,通紅的眼眼淚迸發,她甚至於不敢去看尹程的眼睛,緊咬著唇,跑出了房間。


    凝視她離開的背影,史塵政目光悠遠而深情,像似在萬般不舍一般。


    跑了沒兩步便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聞的淡香撲鼻而來,是他。


    她緊咬著唇,縮在他的懷中不敢哭出聲。


    蘇飾可整個人被攔腰抱起,迷離的視線看向了穆柏南俊逸的側顏。


    “可兒,躲在懷裏吧。”低沉的嗓音滿是柔情。


    他了解她的脆弱,並且給她足夠的時間脆弱。


    她垂眸,在他懷裏抽泣著。


    她很想掙脫這個懷抱,告訴穆柏南“不需要”。


    而她卻做不到如此違心的舉動,說不出如此違心的話,無人知曉,那一刻,當她鼻翼溢入淡香時,是怎樣的安全感。


    尹程狹長的鳳眼微閃,濃深的怒意飄忽而出“果然,如我所想,真的不是個君子。”


    麵對他的指責,史塵政唇角笑意更甚,心確是揪著疼一般。


    今日的確是他的失態,尤其當他看到那枚戒指時更加怒火中燒,或許,他要了蘇飾可,便可以永遠得到。


    縱然她會責怪,也無謂,因為他有信心,可以對她負責一輩子。


    “君子麽?我從來都不是。”史塵政神色淡然,好似做錯事的是別人一般,一臉正氣,任誰看了,都惱怒萬分。


    尹程挑眉,勾唇一笑“卑鄙小人很適合。”


    不是君子便是小人,況且,他的確做了小人該做的事。


    強迫一個女人本就罪該萬死,他強迫的還是蘇飾可,更加罪不可赦。


    “謝謝誇獎,我從都不介意別人如何看我,如何談論我,我隻相信勝者為王。”縱然到此時,史塵政的勢氣也不減少半分。


    若無法守留蘇飾可那顆心,那就守住原有的不羈。


    “勝者,或許我該贈你一句勝之不武,現在看來,你連勝都沒有。”尹程微挑了挑眉,眼中滿是鄙夷。


    史塵政雙手插入褲袋,妖孽的臉頰褪去了冷然,滿是關不住的笑意。


    他邁著大步走向門口,經過尹程身側時,他薄唇弧度越發冷然“拭目以待。”


    他所論的輸贏從來都不是蘇飾可,而是這場道德的較量。


    是沈耀之五年前離世的真相,也是他們費盡心思所 想掩蓋的。


    直到腳步聲逐漸消失,周圍彌漫的空氣恢複了原有的死寂,好像剛剛所發生的不過是他憑空想象而出的。


    穆柏南房間內。


    他將蘇飾可擁入懷中,輕撫她的秀發,眉宇中滿是心疼。


    “可兒,知道你什麽時候最醜麽?”穆柏南眼帶笑意,低沉的嗓音異常好聽。


    聞言,蘇飾可吸了吸鼻子,緊鎖他深邃的眼眸“什麽時候?”


    對此問題,她也十分好奇,一個人的醜態有千種,而她此時大概就是其中一種。


    “掉眼淚的時候,紅腫的眼很醜!”穆柏南說的一臉認真,險些將自己都‘騙’了。


    她微擰眉梢,精致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響,她低低淺淺的嗓音傳入他的耳廓“真的麽?”


    穆柏南微低頭,紅潤的薄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她垂眸,臉龐瞬時染上了紅暈。


    他勾笑的嗓音中滿是濃濃的愉悅“老公逗你的,可兒什麽時候都很美,正因此,所以,不準在輕易掉眼淚了。”


    無所適從的蘇飾可不知該如何回答,甚至於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無論是點頭或搖頭,都好似間接承認了她與穆柏南之間的關係。


    她的心房瞬間升溫,異樣的溫暖如六月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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