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森帶著趙楚舞池邊找了張光線明亮桌子坐下,點了些糕點和飲料。趙楚看見小舞台上有歌手唱歌,舞池裏有幾對隨意起舞,不由心癢:“徐哥哥,我們也去跳好不好?”


    徐洪森看看吧台——林蓉不,看來還加班,但是今天是周末,按理說,她會出現。她看見自己跟趙楚一起會怎麽想呢,是傷心痛苦還是無動於衷?徐洪森喝著不含酒精雞尾酒,陷入了沉思。


    趙楚見徐洪森半天沒吭聲,心裏奇怪,抬頭看看,徐洪森麵無表情,眼神疏遠冷漠,不由心裏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趙楚還不知道這是徐洪森正常時狀態,呈現是他常見表情。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坐了一個多小時,趙楚幾乎悶死了,心裏已經開始不開心了,想大發嬌嗔又不敢,正這時候,張南風和林蓉一起走了進來,兩人還穿著上班套裝。


    張南風一眼看見徐洪森和趙楚,不由一愣,搞不清楚徐洪森什麽意思,難道故意帶趙楚來顯擺,氣林蓉?張南風捅了捅林蓉,林蓉鼓起輕度近視眼睛看了半天,忽然心跳了兩下,衝兩人點點頭,算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吧台去了。


    張南風走近:“徐哥,楚楚,又見麵啦,難得難得。”拉開把椅子坐下。


    三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趙楚說一些她學校裏事,兩個男人索然寡味,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聽著,都用眼角餘光注視著林蓉。


    林蓉坐吧台上,宋悅給她倒了杯飲料,林蓉一麵喝一麵打開筆記本玩起遊戲來了,林蓉近迷上了打憤怒小鳥,一空下來就玩這個弱智遊戲,但是打來打去打不過,一會功夫,又輸了。


    林蓉發牢騷:“gae is ver。我真想自己變成一隻憤怒小鳥,一頭撞死那頭豬。”又埋頭重開始打。


    鍾曼麗隔著櫃台看這邊桌上三個,眉頭開始皺起來了,剛才宋悅已經跟她說過趙楚是咋回事了,鍾曼麗見徐洪森這麽親親熱熱陪趙楚坐著,林蓉一人坐櫃台上,心裏多少有點為她抱不平。


    鍾曼麗現跟林蓉關係不錯,開始時候,鍾曼麗以為林蓉會恨她,林蓉麵前多少有點得意,但是不久就發現,林蓉平靜坦然,而且跟她說話時態度很平等很尊重,跟酒吧裏其他女孩動不動冷嘲熱諷酸溜溜醋樣完全不同,倒弄得鍾曼麗有點慚愧了。宋悅向她解釋:“林蓉並不真喜歡我,她知道我們兩不合適。”這麽話說開後,鍾曼麗跟林蓉關係緩和了不少。


    鍾曼麗見林蓉一直睡飛虹宿舍,雖然是一人一間,但是吃穿都非常簡單,生活很艱苦,心裏多少對她有點憐憫。女人對自己手下敗將總是比較寬容。而林蓉對鍾曼麗其實沒多大注意過,倒挺喜歡她直爽性格,所以兩個女人關係算得上融洽。


    鍾曼麗見林蓉一人專心打遊戲,就靠了上去:“我給那位酒水裏下點砒霜怎麽樣?”


    林蓉不由一笑,回頭瞟了那桌一眼:“你有嗎?這可不是哪都能買到。”


    “那我找個茬,把那小子揍上一頓,揍得他滿地找牙,讓他那女麵前沒麵子。”


    林蓉笑:“這手沒用,武力不解決問題。隻有股市崩盤了,他才會那女麵前沒麵子。”


    “誰說,”鍾曼麗像撣麵粉一樣,交替著拍打著兩隻手,湊近林蓉耳邊,“我去把他那玩意兒廢了,他那些股票能當雞-巴使不。”


    林蓉大笑:“這主意不錯。金錢不能買到一切但能買到我,武力不能解決一切但能解決他。給他多上點飲料,等會他上廁所,你去把他製服,我上去一剪刀就把他那玩意剪下來,丟進抽水馬桶裏衝走。”兩個女人縱聲大笑。


    侍應生過來,問櫃台要張南風無醇啤酒。鍾曼麗提了一瓶出來:“我給他們送過去。”


    鍾曼麗托著個托盤走到桌邊,把張南風啤酒放他眼皮底下,然後直著腿,彎下腰去,上身幾乎貼到桌麵,衝兩位男士左右各拋了個媚眼,卷著舌頭,故意裝著嗲兮兮說:“二位老板,還有什麽需要嗎?”鍾曼麗不擅長演這種角色,舌頭卷不過來,聲音都結巴了。


    鍾曼麗穿著酒吧統一服裝,上麵是件黑襯衫,下麵是黑色緊身一步裙,中間紮著條紅腰帶。她來之前就把襯衫上麵三粒扣子全解開了,這麽一伏下來,衣領敞開,整個胸部都暴露無遺,兩個彈性十足乳-房尖尖躲黑色文胸裏,像兩隻白兔隨時可以跳出來。


    張南風“撲哧”一笑:“曼麗,你還有什麽好東西,玩意兒,都給我們隨便上。”


    鍾曼麗一笑,聲音恢複正常了:“玩意,很多啊。兩位老板平時就玩玩3p群p是吧,嘖嘖,太小兒科了,簡直白活了。今晚上咱們來點猛,毒龍鑽,冰火兩重天……保證讓你們兩個不知道自己爹姓啥,這位小妹妹一看就是床上火爆,一起來怎麽樣?”


    徐洪森狼狽:“曼麗,吧台那邊有顧客等。”


    鍾曼麗回頭瞟了一眼:“那些窮光腚,算了吧,跟這位妹妹一樣,我要是有錢又帥闊少爺,而且雞-巴要硬硬,那些不上檔次貨,咱們不伺候。對吧,妹妹?”


    徐洪森無語。


    鍾曼麗手一伸手勾住徐洪森脖子,身體一扭,坐到了他腿上,又卷起舌頭,嗲兮兮說:“徐公子,你今天怎麽這麽嚴肅啊,你當初哄我上床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啊。怎麽你脫褲子時說話,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賬啦?你還要不要臉啊。”鍾曼麗伸手拍拍徐洪森臉頰。


    張南風一笑:“男人脫褲子前話也能信?女人啊,你們應該讓徐哥先結婚證上簽字,敲章蓋戳,鑒定真偽,然後至少公證三次,再讓他脫褲子。現他褲子都穿上啦,說過話就等於他放過屁啦。”


    鍾曼麗歎氣:“問題是,他從脫褲子到穿上褲子才1分鍾啊,媽,這年頭,男人臉就跟雞-巴一樣,說變就變,可惜,1分鍾,雞-巴是從硬變軟,臉從軟變硬。”


    徐洪森一笑,伸手摟住鍾曼麗腰;“當心別掉下去摔著。”然後搖搖頭,歎了口氣,“你們行,我自作自受,今晚上我認載,你們隨便說,我聽著。”


    徐洪森看看鍾曼麗:“不過,有個細節得糾正一下,我從脫褲子到穿上褲子,不止1分鍾吧。短也該有半個多小時。你不能這麽損我。”


    “是嗎?我怎麽記得長也就1分鍾啊。要麽,我們這就來一場,來,你把褲子拉開,我把裙子撩起來,張老板,小妹妹,你們兩個一起給咱們看著時間。”鍾曼麗手一伸,要去拉徐洪森褲子拉鏈。


    徐洪森笑著舉手兩手投降:“行行行,曼麗,你牛。我認輸,我5分鍾,行了吧。”


    鍾曼麗不屑:“你要是沒那些錢,你5分鍾都沒人要。”


    鍾曼麗大獲全勝,得意洋洋拿著托盤走了。張南風一笑,把徐洪森跟趙楚兩人扔下,拿起自己啤酒,跟著鍾曼麗回吧台去了。


    桌子上現隻剩下兩個人了,趙楚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低頭默默坐著。徐洪森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了,端起酒杯繼續喝酒,遠遠看著吧台。鍾曼麗張南風到吧台後,跟林蓉和宋悅湊一起,不久四人就一起大笑。徐洪森知道他們是奚落自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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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台上,鍾曼麗興致勃勃把兩人對話加油添醋說了一遍,越說越眉飛色舞:“那兩個貨,一個裝正經,一個裝純。真沒得惡心。本來倒沒啥事——誰不愛錢啊,我就看不慣這號逼樣。”


    張南風笑:“ 曼麗這回是揭了徐哥人皮了,那個趙楚聽著,屁都沒放一個。好了,這下兩人都現原形了。什麽少女純情愛慕啊,愛來愛去還不就愛那點股票。”


    林蓉不笑了,搖了搖頭:“嗯,南風,話不能這麽說,這倒不一定是。”


    其他三個一起奇怪看著她,張南風覺得心裏酸溜溜:“林蓉,你還為他說話。”


    “不是啊。”林蓉趕緊澄清,“我隻是就事論事。徐洪森他,即使沒那2個億,條件也夠好了,名校畢業,年輕高管,人又長得帥……婚姻市場上緊俏貨,對一個3歲自己有點積累女人來說,這樣男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何況一個大學還沒畢業小姑娘。同齡男孩現還都是股,1年後是優績股還是垃圾股,現真不好說。但是徐洪森,明擺著已經是漲停板了。”


    其他三人彼此看來看去,張南風搖搖頭:“未必,2歲女孩比3歲女人理想。別人我不敢說,徐哥那位,絕對是有熱情有幹勁。”


    林蓉不願意再討論這個問題,說趙楚喜歡徐洪森是因為錢,聽起來像是自己詆毀,說趙楚真心喜歡徐洪森,聽起來像是自己裝聖母,總之,說什麽都不合適。而且從內心底裏來說,林蓉一想到這女孩就十分刺痛,雖然不至於說恨不得她去死,至少也是希望她永遠自己眼前消失。


    “咱們就不討論別人腦子裏想啥了吧。我隻知道我自己腦子裏想啥,徐洪森錢對我有巨大吸引力,同時也使得他對我來說高不可攀。我微笑低頭認罪,由於我愚蠢和貪婪,使我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林蓉笑著說,完全是調侃口吻。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人都無語了。宋悅和鍾曼麗走開忙活去了。張南風繼續喝自己啤酒。


    過了會,張南風笑著說:“林蓉,錢對你真有那麽大吸引力?”


    林蓉翻翻白眼。


    張南風笑:“那你知道我有多少錢嗎?”一麵說一麵從櫃台上拖過一張便箋紙,上麵寫下一串數字。


    家園不是上市公司,林蓉也好奇張南風到底有多少錢,於是湊上去看,吹了聲口哨:“嗯,這麽長,再多一位我手指頭就不夠了,腳趾頭也得上了。”


    “怎麽樣,有沒有吸引力?”張南風笑著用眼睛瞟林蓉,滿山桃花開。


    林蓉一笑,數字下麵寫上“林蓉”兩字,然後把紙頭折疊折疊,塞張南風西裝上口袋裏:“如果您有一天陰差陽錯走進民政局,稀裏糊塗拿起一本空白結婚證,茫然不知道該填啥,就千萬請記得把這張紙頭掏出來,往上麵一抄……你任務就完成啦。”林蓉拍拍張南風口袋。


    張南風笑:“民政局,我小腦進水大腦養魚了都不可能進去,不過我倒是可以寫遺囑時候,把這張紙掏出來,往上麵一抄……林蓉,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我家有長壽遺傳基因。”


    林蓉笑:“別誘惑我犯罪啊,我家有謀殺遺傳天賦。”


    這時候到1點了,宋悅走過了跟林蓉打招呼,林蓉起身去後台換衣服。


    張南風望著林蓉背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這種類似對話這個月裏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張南風每次說完就後悔,為什麽說出來跟自己想說正好相反呢。


    他剛才明明想說:那你陪我一起去民政局吧。


    說出口卻是:我永遠都不可能進民政局。


    張南風絕望想:嘴巴不聽大腦指揮,這他媽是啥毛病,能不能治啊。


    張南風這種自怨自艾,林蓉卻是死活都想不到——張南風是親眼見過她跟徐洪森做-愛。


    林蓉聽這段日子張南風跟自己說話怪怪,以為張南風是想跟自己玩*,林蓉目前沒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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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蓉今天登台唱是首她近寫歌《失去愛》,張南風也回到了徐洪森這桌,一起坐下聽歌。


    “我曾經,深愛過你,為了你,我迷失自己


    這份愛,還我心底,還不曾,完全遠去


    我把愛,撒風裏,讓那風,吹走我愛和愛塵埃


    我把愛,灑水裏,那流水,帶走我愛和愛傷害


    風來來去去,漫天塵埃,誰能明白我心中眷戀


    水向東向西,淚流滿麵,我始終都是心甘情願


    我知道我愛沒有未來,所以我舉起手去掙脫內心羈絆


    你傷我越深我越能反省,其實有很多事從開始就明明白白


    我走過了對你那份情懷,把愛情變成了往事,把往事變成了無奈”


    後一句,林蓉唱了兩遍,徐洪森眼淚湧上了眼眶。徐洪森和張南風一起招手,讓招待為台上獻了兩束花。


    林蓉鞠躬道謝後,宋悅將她引下台。林蓉到後台換衣服去了,徐洪森再控製不住,站了起來:“我去上衛生間。”


    徐洪森往門口走,卻從衛生間邊上夾道轉到了酒吧後麵,推開通往辦公室過道安全門,跟守裏麵保安打了聲招呼。保安認識他,自然放他進去。


    徐洪森一直走到了女化妝室門口。門關著,徐洪森用手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沒上鎖,徐洪森推門進去。


    化妝室不大,林蓉坐梳妝台前正用卸妝油卸妝,是半裸,聽到門響,吃驚抬起頭來,兩人鏡中對視,默默無語。徐洪森合上了門,但是站門邊沒動,靜靜看著林蓉將臉洗淨,抹上護膚品,然後穿回自己西裝套裙。


    林蓉收拾完畢,站起來離開化妝室,從徐洪森身邊走過時,看都沒看他一眼。徐洪森也低下了頭。就兩人擦肩而過一瞬間,徐洪森兩眼看著地麵,低低說了一句:“她主動來找我。但是我跟她沒關係。”


    林蓉腳步幾乎看不出來稍稍停頓了一下,終於無視走過,徑直去自己寢室睡覺去了。徐洪森又站了一分鍾,返回酒吧。


    徐洪森回到自己桌子,遇到張南風滿腹狐疑眼光,徐洪森淡淡說了一句:“已經很晚了,楚楚,我們回家吧。”


    第二天早晨,趙楚起床後發現徐洪森已經做好了早飯,正等她。趙楚雀躍:“徐哥哥,謝謝,這麽多好吃。”


    徐洪森微微一笑,淡淡說:“坐下吃吧。”趙楚懷疑看看他,徐洪森眼睛裏波瀾不起。


    兩人吃完,趙楚正想開口問徐洪森有什麽安排,徐洪森就已經盯著她眼睛說:“楚楚,你現上樓收拾你東西,我這就送你回學校。你已經落下了不少課,我這段日子也耽誤了不少工作。所以,你回去後,要專心讀書,把功課補上,沒事就不要再到我這來了。好了,把你全部東西都帶走,出門時把鑰匙留下。”


    趙楚大驚,抬眼盯著徐洪森。徐洪森麵無表情,目光穩定,一味疏遠冷漠。


    趙楚回去後給徐洪森打電話,發現電話又被拉黑了。不過,她暫時也沒時間精力再去找徐洪森了——她得監督她爸是不是真執行了那個許諾。


    趙楚每天晚上都去她爸房子過夜,並且時時電話查崗。趙建樹忍了女兒半個月,忍無可忍,將女兒趕了出去,電話也不肯接,從此父女兩矛盾激化,趙楚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跟她爸鬥智鬥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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