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衣玲心裏沒底,這扶陽草工程的獲利幹係到整個陳村的脫貧致富奔小康,也關係她在陳村工作的成績。可這事一直都是陳來虎單向跟林子業王藥王聯係,回來就跟陳風波提一下,陳風波就讓人去開荒搞移植,收集草籽搞種植。


    衣玲問陳風波,陳風波就大手一揮說沒事,這讓她心裏很沒底。跑去荒山那瞧了,那片現在都改名叫向陽山了,山上山下一大片。


    除了移植過去的,有些直接從雲渡山靠陽山那就收了草葉子,然後曬個半幹,就拉到王氏製藥那邊存著。


    她倒想去藥廠那瞧,門關得緊,她不願拿她爸的名頭進去,就沒法讓人開門。


    “老王那邊的收購價是一斤一百塊錢,按燕子的估計,靠陽山那一片,至少有一千噸。就兩百萬斤,這就等於白撿了兩千萬……”


    衣玲神色微動,那冷霜像減了些。


    “胖嬸那水鱔養起來,也是用來做藥的,一米五長的都有四五斤重,一斤按一百塊來算……別看我,這都是難得的大野水鱔,不是一般的水鱔品種。那普通的就三十一斤,這是用來做藥的,賣一百一斤也合適……”


    陳來虎看老高提著鍋過來,就幫他放到火爐上,又幫著把火點燃,才繼續說:“那個古方主要就是這兩種藥,其它的藥成本便宜,我算過了,這一顆藥丸的成本大約在十塊錢左右,賣呢,我估摸老王那邊搞促銷,二十到二十五塊錢一顆,等市場打開了,再賣五十一顆……”


    “一年能賣幾顆?”


    “這要看市場的接受度啥的,別瞧我,這都林叔跟我分析的……大約幾百萬顆能賣到……所以,別瞧靠陽山那兩千萬是白撿的,一年也賣不完,有部分就沒移植到向陽山這邊。地都租下來了,林叔那也讓人守著山,連那堰塞湖都算陳村的,不怕出問題,還有……”


    陳來虎拿筷子攪了下鍋:“賣出藥的利潤有三成歸我……別這樣看我,我總不能白做工吧?”


    這哪像個十七歲的少年,滿腦子都是錢了,衣玲皺眉說:“不能算村裏的?”


    “方子是我的,主意我出的,藥廠我聯係的,扶陽草也是我安排種植移植的,還都要歸村裏?那我不成楊白勞了?”


    “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嗬,瞧你這話說的,錢還嫌多?”


    鍋裏冒著騰騰熱氣,就是三伏天黑水人也都不會忘了吃個好火鍋,特別是這牛八寶。縣城滿街都是牛八寶的火鍋店,說的八寶是指牛的肉、肝、肺、腸、肚、筯、腦、百葉。加上佐料,混雜在一起一燒開就能吃。


    佐料要加蒜薑蔥花椒幹椒,後兩個還得先在鍋裏滾油爆炒,還要加上八角桂花等等,分清淡和香椒兩種,區別就在加不加花椒幹椒。


    沸水燒過一陣,陳來虎就夾起一塊牛肺在料碟裏裹了裹,扔嘴裏嚼起來。


    香嫩爽滑不粘牙,一抬筷子就停不下來,衣玲也不再跟他說話,吃起菜來。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陳來虎摸摸肚皮,問她還有沒有事。


    “你跟陳東的表哥是怎麽回事?”


    “小破孩子欠收拾,咋的,你還要幫他做說客?不是真對陳東那一肚子麻包的夯貨動情了吧?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你胡扯什麽,我遇到他,他跟我說這事,說你插隊,劉超見義勇為,你還把人家打了……”


    “狗屁,這是顛倒是非黑白,是他調戲人家鄭心如,說睡了人家,還說人家是公交車……”


    “行了,我相信你。”


    衣玲讓老高過來接賬,陳來虎就摸出錢包,扔了一張一百的過去:“不用找了……”


    “一百五,兄弟。”老高滿頭黑線。


    “啊,這麽貴呢,”陳來虎撓撓頭,又抽出張一百,“黑店啊,老高。”


    “屁,老子是實料,是活牛,別的店都是病牛死牛,你沒吃出差別來?”老高青筯暴跳,指著鍋底大聲說。


    “我頭回吃牛八寶。”


    老高的氣一下就沒了,跟衣玲一點頭,拿了錢就走。


    “你回村裏嗎?”陳來虎問她。


    “晚上我回家住,明早再去陳村。”衣玲扯了下衣襟,有點風,吹得她頭發都散了。


    陳來虎瞧她脖頸長,像個漢白玉雕成的,到肩上的斜削角度也是極致,雙臂纖細,由於個頭高的關係,腰又窄,腿自然顯長,跟他站一起,高度倒是恰好。


    “要不我送你回家?”


    衣玲臉孔一冷,又是那副不假言辭的神態:“我走路回家。”


    硬了顆軟釘子,目送她走,倩影在夜色中極為動人,盤算著哪日真要收仗她才成。騎著摩托要出縣城,突然想起東南西北搬到縣城了,就繞道去縣中後麵。


    這條街是除了廣場那邊的街道最繁華的地帶,兩邊都是小吃店,夾雜著一些洗頭房。有正規的發廊,也有專做那種生意的。


    剛吃飽了,這小吃店外支著燒烤架,都是烤串,香氣四溢,陳來虎也沒胃口,就一路開到東南西北那洗頭房外停著。


    瞅著厚嘴唇的小北打扮得花枝招展份外妖嬈的站門那,陳黑狗剛要跟她打招呼,就從烤串攤那站起個人。


    “來虎……哥,來找我啊?”


    坐那是的是田七,這聲哥叫得有點難受,也不怪他,這能拉下臉來也是本事。


    “田七啊,”陳來虎瞧了眼,桌上還有徐二愣子,還有上回被他打的小草,就把摩托車靠邊停下,走過去坐下,“吃烤串呢?”


    “來虎哥,吃點啥?”叫了第一聲,第二聲就不難了,田七殷勤將菜單遞過去。


    有烤羊肉串烤扇貝烤韭黃啥的,可陳來虎才吃了火鍋,這會兒胃還脹氣呢,還吃,就擺手說:“我就坐著瞧你們吃。”


    田七忙賠笑說:“要這家沒看中的,那咱們一起去別家?”


    他混社會,能狠也能軟,這臉皮子能厚能薄,人呢,能屈能伸,都為吃口飯嘛,能不得罪人,萬萬不得罪人,能跟陳來虎化解這恩怨那就再好不過。


    徐二愣子就不同了,他跟陳來虎有奪妻之恨,打這點上他是同情陳黑狗的,他和陳黑狗算同命相連。


    陳黑狗掛了的消息,下午田七這夥人都聽說了,也不免唏噓,但就那一會兒感慨,跟著就忘了這人了,像根本就沒存在過。


    小草呢,上次被打怕了,現在眉角還破的,看陳來虎就見真老虎似的,縮著半顆頭,抱著酒瓶喝。


    “剛吃了火鍋,肚子裝不下,”陳來虎看田七一臉恍然,就扯起衣服,“陳黑狗那***打的,酒也沒法喝了。”


    田七忙笑說:“那咱聊天,咱些縣城裏的新鮮事?”


    他話音剛落,徐二愣子就一頓酒瓶:“最新鮮的事就是陳黑狗被噴了,其它還有啥新鮮事。”


    田七臉色一變,扯他膀子就說:“你胡扯個啥,你要再扯淡,你回去。”


    這徐二愣子是個二愣子,看場的活田七都不敢亂給他開,等於現在他就白吃田七的白喝田七的,偶爾要用他的時候,就讓他出來打個架,撐個場麵。


    他個頭大,身板寬,往那一站能唬住人。


    可他食量也不小啊,一頓飯能吃八個饅頭,還不算鹹菜的,田七也就小富裕,養他可累得慌。


    再說,徐二愣子跟陳黑狗同病相憐,那是徐二愣子的感受,田七不認識陳來虎勾搭上了丁小蘭。徐二愣子隱約說過,他家那婆娘是個性冷淡。


    不是不讓他碰,是他碰了,人家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難道碰到陳來虎能變成性熱曖了?


    那不扯嗎?


    你就是跟陳黑狗好,現在陳黑狗死了,我要跟陳來虎搞好關係呢,那梁三趙橋現在狂得很,要不搞好關係,哪天抽風了,我咋辦?


    “我不回去,我還沒吃夠……”徐二愣子抓起一串烤羊肉就往嘴裏塞。


    田七頭很大,這徐二愣子真是個愣子,看陳來虎在那抽煙,就笑說:“他腦子有病,來虎哥別跟他計較……”


    “他腦子有病,我腦子還有病呢。”


    陳來虎這一說,田七就想起來了,這陳來虎不是有傻病嗎?這些天咋就沒看他犯過病?難不成這病治好了?猛的又想起件事。


    “來虎哥,你有治傻病的方子嗎?我有位大哥,他家女兒腦子有問題,都好幾年了,這大小醫院都找過,連美國都跑了趟,硬是沒得治。您要是……”


    “你看我像赤腳醫生還是江湖郎中,我這有時候也會犯病,還會咬人!”


    田七動動嘴唇不好說下去了,這還真是他一位道上的大哥讓他幫留意的事,那還不是大哥了,已經是半退隱的爺字輩的了。


    人都住在市裏,家底豐厚,江湖關係更不用說,人還豪邁四海。那病人他也瞧見過,挺美的女孩,可惜現在犯了病,每天在家流口水,那位大哥又才她一個獨生女,著急得連偏方都不放過了,這要陳來虎有門,他也能做個引見人,順帶沾點好。


    “狗才咬人……”


    徐二愣子一說,就被田七一酒瓶拍腦上:“讓你回去你不回,還給老子亂咧咧,找死是吧?”


    給讀者的話:


    二更到,繼續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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