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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娉在娘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坐了莊夫人的車去宮裏。除去了壓在心頭的大石,莊夫人神情氣色都不錯,惟娉也甚感安慰。


    又一日,皇帝發下滅佛詔,指責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規定全國一城隻可留一寺,其餘寺院拆毀,僧侶勒令還俗,違者予以重罰。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有私養沙門及師巫之人在家者,限於八月十五日前遣送官,不得藏匿。過期不送,一經查實,沙門身死,主人門誅。


    而主司這項職能的就是不良帥靳澤和羽林衛抽調的東方渁。


    靳澤將查朝中官員的責任擔下了。擊破、焚燒佛像及佛經,拆毀寺院這事都推給了東方渁。


    東方渁的妻子聽到後,私下裏勸東方渁:“行事要留些餘地才好,沙門無辜……”


    話未說完,東方渁就一聲低喝打斷妻子的話:“住嘴!你個婦人懂什麽!”


    黎夫人支持東方渁:“怕是聖上還不太信任你,用這項差事試你呢。”東方渁也是如此想,在行事時就格外嚴格。砸佛塔、毀佛像、燒佛經,務必除盡。那些不肯還俗的僧尼竟被他生生活埋……舉國上下,風聲鶴唳。


    這樣舉國皆驚的大風雨,穿過層層圍牆落到貴夫人們的麵前時,也弱成微風細雨,貴夫人們關心的是身邊的那些事,像宮中的蜀妃請旨到離宮為太上皇守靈,就遠比宮牆外殺僧毀佛的腥風血雨來得震憾。


    蜀妃孤獨紅在當太子妃時,她的乖巧讓太上皇體驗到普通人易得而皇家不易得的家翁之樂,因而深得太上皇的喜愛。太上皇這一死,蜀妃就提出要獨居離宮三年為太上皇盡孝。


    景熙帝準了。


    這一日就是蜀妃搬出皇宮的日子。


    在宮裏吊喪的夫人們早從各種途徑知道了這個消息。蜀妃作為以故安王的妻又被當今聖上收入後宮,本就讓眾夫人頗有微詞,她又不受寵。眾夫人便不把她當回事。誰知近一段她深得太皇太後喜愛。皇上又待祖母甚孝,對待蜀妃也就日益敬重。這次搬出皇宮,皇帝陛下竟親自過問,還派了親信的人去送她。眾夫人都覺得,這蜀妃雖然是一去三年,看似離皇帝遠了,難免有被皇帝遺忘之危,但三年守孝下來。卻是大功,回來時必加封,宮裏上上下下也得敬著她。加上寵著她的太皇太後還硬朗,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等她歸來時,怕是要起勢了。離宮遠在郊外,離繁華的京城還有段距離,眾人少不得要送送她。因著皇家喪典不能亂,眾夫人不能親自去拜望,便打發了底下人拿了拜貼送了禮去致敬,表達離別相惜之意。


    黎夫人也讓人送了禮。還私底下吩咐惟娉:“你曾經和蜀妃交好,又拜了結義姐妹,瞧個空,把這關係連絡起來,不為別的,也為她背後的太皇太後。如今太上皇這一歸天,能對聖上有影響的長輩隻有太皇太後了。太皇太後不隻是聖上的嫡親祖母,還在聖上小時候遇到危險時救過聖上一命。聖上的母妃歿得早,如果沒有太皇太後的細心照料,哪有聖上今天?所以說。聖上對太皇太後還十分看重。如今聖上行事難以捉摸,聖心莫測,萬一哪一天聖上惱了東方家,有太皇太後說一句話總是好的。”說著。無聲歎息。


    最近聖上行事狠辣決絕,毫不留情,讓朝中大臣人人自危,連帶著內眷們也心生不安。


    正說著,一行持拂的內侍迤邐著走進偏殿。有認識的就認出打首的人正是蜀妃宮裏的長侍李昌。


    在一眾貴夫人們貌似不在意實則暗暗關注的目光裏,李昌停在了鼎國公夫人休息的小隔間。


    李長侍讓其餘人都在外麵候著。他一個人進到隔間,賠笑道:“公爵夫人好,忠勇伯夫人好。”


    礙著身份,黎夫人不能回禮,忙含笑答話:“李長侍辛苦。聽聞蜀妃今日搬去離宮,你不她身邊伺候著,怎麽來了這裏?”


    李昌笑著回:“蜀妃娘娘一去就是三年,想著再見不易,特向皇上請旨,允忠勇伯夫人與娘娘小聚片刻。聖上已然準了。下人正是來接忠勇伯夫人的。”


    黎夫人又道向李長侍道了辛苦,才喜滋滋叫惟娉:“你就去吧,與娘娘好好聊聊,再要想見也不容易了。”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黎夫人覺得真是老天眷顧,今年竟然是事事都如意。


    當下惟娉辭別黎夫人,也不能帶潘紫,隻身坐了宮人們抬的步輦,向蜀妃住的宮苑而去。


    惟娉想這位義姐這兩年日子不好過,隻怕全國上下,也就自己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她本想跟她多親近,隻是上次去時不期遇見了景熙帝,她心裏警醒,獨孤紅再召她入宮時,她就以身子不便推了,後來自己又去了別苑,就更沒見麵了。如今她要走,怎麽著也要送一送。


    宮中侍者抬著步輦在宮牆間快速走過,除了沙沙腳步聲,偌大的宮中,竟然悄無人息。看著宮牆在身邊一寸寸地向後移動,惟娉倍覺壓抑,或許獨孤紅遠離這皇宮內院,自己獨居離宮,更無拘無束些吧?


    到了蜀妃宮門口,惟娉下了步輦,就見如冰和玉冰在影壁處迎接,行禮道:“娘娘在樓上等夫人。”


    惟娉點點頭,由玉冰和玉冰引著向裏走。蜀妃宮裏有整個後宮獨有的二層樓。


    樓裏靜悄悄,不像有人。惟娉正覺奇怪,如玉就施禮道:“因搬家,侍候的人大多先過去離宮了,樓裏少有人侍候,夫人見諒。娘娘在樓上。”


    惟娉在如冰和玉冰的攙扶下拾級而上。惟娉身子不便,又穿著大袖衣裙,很怕踩了裙角摔倒,就低頭看著腳下,待上了二樓,才抬起頭,卻見一個男子背對著門,挺健如鬆地憑窗而立。


    他正抬頭遠眺,一身鴉青色大袖袍被秋風吹著,飄飄灑灑,衣袂翻卷間裹著寬肩細腰的身軀,越顯得那背影高大偉岸,俊美不凡;黑發半束半散,散在肩頭背後的發絲被風吹著,瀟灑飄逸,狀若飛仙。


    這裝扮這背影和這韻味都太熟悉,惟娉來不及細想,驚喜而呼:“耀之,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出,惟娉猛然醒悟,她搞錯了。東方熠怎會出現在後宮,這人一定是背影和東方熠極相似的……


    這時窗前人回過頭來看了惟娉一眼。他硬朗的麵容微怒,劍眉下的虎目含威,神情冷峻,氣勢懾人,果然正是景熙皇帝衛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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