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生病住院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突然一下子傳出老遠,這來病房裏探病的絡繹不絕,走了一撥又來一撥,一直到了晚上,病房裏才安靜了下來。


    “晏晨,你回去歇著吧!明天還要上班呢!這邵華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你要為邵華負責,為邵氏負責,這裏有這麽多人照顧,你就別擔心了。”安老太太看著晏晨,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是,奶奶。”晏晨輕輕地向安老太太點點頭。


    晏晨今天的確是累了,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韓憶不管事,蕭莉莉不在,能站出來說話就是安藍和她了,她是安家的長媳,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安少自始自終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他坐在安老太太的病床前,手緊緊地攥著安老太太的手一刻也不放鬆,誰和他說話也不理,誰走了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晏晨看著安少心裏有些心疼。她慢慢走到安少的身邊,手輕輕地落在安少的肩上,柔聲說道:“老公,回吧!奶奶累了,你這樣奶奶根本沒法休息。”


    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又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安老太太。


    “小靜,回去吧!聽話,奶奶可不願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再說奶奶現在也累了。”安老太太對上安少的眼神,對著他笑了笑。


    安少默默點點頭,把安老太太的手塞到被子裏,慢慢地起身。


    “奶奶,明天我再來看你。”安少看著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向安少點點頭,對著他揮揮手,接著對屋裏的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別全都守在這裏了,我累了。”安老太太說完不再去看他們,緩緩地閉上眼睛。


    安少見狀不再說什麽與晏晨一起向病房外走去,擠在病房裏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離開,安藍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緊閉的雙眼,隻得把嘴巴閉上乖乖地走了。


    病房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安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對著留在病房照顧的林媽說道:“林媽,給何鑫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記得告訴他不要讓別人知道。”


    “是。”林媽應了一聲,翻出手機給何鑫撥了一個電話。


    何鑫跟在安少和晏晨的身後,緊走兩步,正欲上前和晏晨說幾句話,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間響,他腳步頓了頓,隻得放棄與晏晨說話的念頭,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何少爺,我是林媽,你不要說話,你先聽我說。老太太讓你回病房一趟,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事。”電話剛一接通,何鑫還來不及說話,手機裏就傳來林媽一連串的聲音。


    何鑫微微一怔,隨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好,好,我現在就趕過去。”說完何鑫掛斷了電話,對隨行的安風安藍等人說道:“不好意思,台裏現在有急事,我要立刻趕過去一趟。”


    安藍一臉不以為然,不悅地看了一眼何鑫,不滿地說道:“早說讓你把電台的工作辭了,真不知道那個破記者有什麽好的?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何鑫苦笑地看了安風一眼,默默地承受,一句辯解的話也不說,隻丟下一句,我走了,然後快步向停車的地方走去,發動車子一溜煙地跑了。


    “這個死小子,一天到晚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非要去幹那個記者,真是氣死我了。”安藍衝著何鑫的車子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姑,我聽說何鑫已經答應嫂子去邵氏集團幫忙了。”安風突然對安藍說道。


    “你聽誰說的?”安藍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問向安藍。


    “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安風輕描淡寫的說道。


    安藍氣得心肝肺都疼的,這何鑫的腦子真是被驢踢了,放著好好的安氏不進非要去進邵氏,他是瘋了嗎?


    “這個臭小子,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他。”安藍氣勢洶洶地走了。


    安風微微一笑沒說話,向自己的車走去,發動車子離開了。


    何鑫把車子停在對麵樹陰下,關了大燈在黑暗是靜靜地看著醫院大門,等到安家所有人的車都離開了以後,這才發動車子緩緩滑進醫院,把車子停好,又在裏麵等了一會兒,在確定安家的人確實都離開了以後,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向安老太太的病房走去。


    安老太太一絲睡意也沒有,看到何鑫走了進來,招呼著何鑫坐了下來。


    “老太太,我出去上個衛生間。”林媽在安老太太身邊待了很長的時間,知道安老太太和何鑫有話說,便知趣地找了一個借口關上門離開了。


    “外婆,現在沒人了,您有什麽想說就說吧!”林媽離開以後,何鑫悄悄地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一條縫向外麵看一眼,在確定沒有人以後,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對安老太太說道。


    “嗯!”安老太太對何鑫投以讚賞的眼神,看來這件事情選何鑫選對了,雖然他的年紀小,但是做事老道穩重,是個人才。


    “明天你去我的臥室裝一個針孔監控,記得一定要隱蔽,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還有接下來我對你所說的所有話,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媽和你爸。”安老太太突然一臉認對何鑫說道,語氣瞬間淩厲起來。


    何鑫怔住了,愣愣地看著安老太太,最後這才向安老太太鄭重地點點頭,並向她保證,“外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安老太太緊緊地盯著何鑫,在確定何鑫說的是真話以後,臉上的線條柔軟了許多,但是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何鑫目瞪口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外婆,您這又是何苦呢?”何鑫瞠目結舌看著安老太太,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安老太太。


    “何鑫,外婆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啊!”安老太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蒼老的臉上一片憂愁,她現在越來越老了,再也沒有精力了,但是在她臨死之前,她一定要做一些事情,還安家一個清靜。


    何鑫心裏有些難過。他自小在安家長大,安家的情況他比誰清楚,說來說去躲不過一個錢字,饒來饒去饒不過一個利字。人的貪欲是無止無盡的,安家的人隨便一個人每個月的零花錢都不知道是平常人家的多少倍,但是他們還是不滿足,繼續為了財產爭得頭破血流,甚至忘了他們本是一母同胞身上流著相同血液的兄弟。


    何鑫默默地向安老太太點頭,心裏一片苦澀,心中對安老太太充滿了同情。外婆在這個年齡本來頤養天年子孫圍繞的年齡,但是為了安家她依然費心費神發揮最後一點餘光,外婆的心裏該有多苦啊!何鑫在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聽說你嫂子讓你去邵氏去幫忙,你答應了沒有?”安老太太轉移了話題問向何鑫。


    “我還沒有考慮好。我對商業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去了隻會給學姐添麻煩。”何鑫沉默了一下,抬眼看著安老太太囁嚅地說道。


    “她現在正是難的時候,你去幫她吧!”安老太太突然對何鑫說道。


    “外婆也讚成我去邵氏?”何鑫詫異地看著安老太太。


    “嗯,晏晨這孩子性子堅強,如果不是沒辦法了,她也不會讓你去邵氏的。你在安家這麽多年,雖然做生意這些方麵的事情你沒接觸過不懂,但是耳濡目染別的方麵我想這難不倒你吧?”安老太太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何鑫。


    何鑫低下頭不說話了。安老太太說得沒錯,做生意不懂,這勾心鬥角耍心眼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少。何鑫苦笑,沒想到這倒成了本事了,成了一項技能了。


    “不要考慮,就去幫幫她吧!”安老太太接著對何鑫說道。


    何鑫想了一會兒,最後向安老太太點點頭,“外婆既然這樣說,我就去試一試。”


    “這才是外婆心中的好孩子。”安老太太一臉欣慰,晏晨有了何鑫的幫忙,這下安靜那孩子就不用那麽擔心了,他就好好地專注安氏。一想到安靜和安風的之間的明爭暗鬥,安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慢慢地隱去了。


    她隱隱地覺得把安風調回國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不過,安老太太對安靜有極大的信心,安靜是他和老太爺一手培養出來的,如果連這些事都處理不好,那他也不配當安氏集團的接班人。


    隻是,這安家隻怕不再平靜了。


    安老太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揮揮手讓何鑫離開。


    夜,很深了,安家還燈火通明。


    何鑫打開門剛走了進來,就看到安藍一個還坐在客廳裏,臉色極其難看。


    “媽,怎麽還沒有睡?”何鑫一邊從鞋櫃裏拿拖鞋一邊對安藍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晏晨去邵氏幫忙了?”安藍一聽到何鑫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尖著聲音對何鑫說道。


    何鑫的動作頓了頓,接著把拖鞋拿出來換上走到客廳在安藍的對麵坐下,眼睛看著安藍,問:“媽,你聽說誰的?”


    “你現在甭管我聽誰說的,你隻需要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安藍不耐煩地對何鑫的說道。


    何鑫在心中無奈地笑了笑,果然在安家到處都充滿了算計,這今天下午才發生的事情,他還沒有做出任何決定,現在就立刻傳到安藍的耳裏了。說這話的人是什麽意思,是想阻止他去邵氏嗎?還是想挑起他們母子發生戰爭?


    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是值得深思的問題。這人到底是誰呢?何鑫皺開了眉頭。


    “問你話呢?說話。”安藍等得不耐煩了,提高聲音對著何鑫又是一聲。


    何鑫看了一眼安藍點頭說道:“是真的,我已經決定去邵氏了。”


    “你這個臭小子,你腦袋進水還是被門夾了?放著好好的安氏不進,你去什麽邵氏?我告訴你,你最後趕緊把這個念頭給我打消,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邵氏的。”安藍聽到何鑫的話一下子就火了,瞪大眼睛對著何鑫厲聲喝道。


    “媽,我已經長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何鑫無奈地叫了一聲。


    “你就是長到一百歲,你還是我的兒子,我不管你誰管你?”安藍提高聲音說道。


    “媽,我說了不算,你也說了不算,這事表哥說了算,你有什麽意見就對表哥說吧!我是不敢違抗的命令,這是他決定的。”何鑫雙手一攤無奈對著安藍,說完以後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嗬欠又說道:“今天累了一天,我先上樓去睡覺了,很晚了,你也早點睡吧!”


    何鑫說完不等安藍答話,加快了腳步趕緊向樓上走去。


    “喂,喂!我還沒有說完,你給我站住。”安藍對著何鑫的背影叫了一聲,何鑫裝作沒聽見,腳底下是越走越快,轉眼間就消失了樓梯口。


    安藍還想再說什麽,想到了什麽,重重地靠在沙發上,麵上一片難色。


    安藍不敢去找安少。自從出了安寧那事以後,安藍就在也不敢惹安少了。這個瘋子發起火是真六親不認真的會打人的,安藍現在看到安少也是繞著走,她哪裏再敢惹他?現在何鑫讓她去找安少,她哪裏敢去找?就算她有膽子去找,找到又怎麽說呢?安靜是那種聽人勸的那種人嗎?他決定的事情又什麽時候更改過?


    安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了。隻要是什麽事情安靜沾了邊,就再也更改的可能,她縱然不情願卻拿安靜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何鑫放著好好的安氏不進,去進那個邵氏,成天跟在一個女人的屁股後麵亂轉。


    何鑫一臉得意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在走廊裏他意外地看到安風靠在牆上,手指頭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微低著頭,似在等人。


    “二表哥,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何鑫和安風打了一個招呼。


    “我在等你。”安風抬眼微笑著看向何鑫。


    “哦!”何鑫挑了挑眉,笑了笑,“那就進房間再談嗎?”何鑫說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安風隨手把手裏的香煙丟進垃圾桶裏跟在何鑫的向他的房間走去。


    何鑫把門打開,按了開關,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二表哥,隨便坐。”何鑫招呼著安風坐下。


    安風微點了一下頭,在床頭放著的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抬眼看著何鑫,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你要去邵氏工作了?”


    何鑫挑了挑眉,笑著說道:“二表哥的消息真是靈通啊!”


    “你和姑在客廳裏那麽大聲音說話,整個家裏的人都知道了。”安風說道。


    何鑫苦笑,搖搖頭,沒說話。


    “你雖然姓何,但是一直在安家生長大,就等於是安家的人,你為什麽不去安氏上班去選擇邵氏呢?”安風眼中略帶詫異看著何鑫,麵上微有不解。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何鑫在床上坐了下來,微低著頭說道:“我不進安氏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姓何。我不想別人另眼看我,以為我在圖什麽。”


    “沒有人會這樣以為,你進安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鑫,我身邊還缺一個助理,你過來幫我吧?姑不是一直都希望你進安氏上班嗎?”安風看著何鑫說道。


    何鑫抬頭看著安風,臉上略帶著歉意對安風說道:“二表哥,真是對不起,我已經答應學姐過去幫她了。”


    安風盯著何鑫看了一眼,忽然就笑了,故作一臉輕鬆地說道:“看來我是晚了一步啊!不這沒關係,嫂子是自家人,你幫誰都是一樣。再說了這邵氏說不定以後和安氏成為一家呢!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嗯,那二表哥慢點走。”何鑫向安風點點頭,把安風一直送到門外,這才轉身關上門。


    後麵的門才剛剛關上,安風的臉立刻變得陰沉。他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何鑫了,沒想到他主意倒是正的很,他是覺得跟晏晨有前途是嗎?好,他倒要看看,他跟著晏晨會弄出個什麽名堂來。


    安風的心有些亂。何鑫被晏晨拉走了,他現在身邊能用的人就越來越少了。看來還是得從股份上下手了。要是老太太把她手裏的股份給他,再加上安瑞和安心,他就是可能和安靜抗衡了。


    一想到這裏,安風的心更煩了。韓憶那個死女人遲遲不肯答應把安瑞的股份讓給她,這個賤女人,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她,安風在心中冷哼一聲。還有安心手裏的股份,他得找個時間和安心好好談一談了。


    安風想到安心,這肚子就一肚子火。這個死丫頭明明知道奶奶病了,居然還看一眼都不去看,這不是落人口實嗎?這都結了婚的人了怎麽一點點事理都不分呢?以後見麵了好好地說她一頓。


    安風所不知道的是,安心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安心沒有想到蔣寒的外表看似文文靜靜沒想以他居然是一個禽獸,一個以折磨為快樂的禽獸,如果她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她寧可選擇出國也絕對不會嫁給這這個變態的禽獸。


    “爽嗎?”安心扒光了衣服被蔣寒捆在椅子上,蔣寒的眼裏全是興奮,臉上是瘋狂的扭曲,他顫抖著聲音問向安心。


    安心的嘴巴被蔣寒用膠帶粘住了,她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隻得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蔣寒,眼中是濃濃的乞求,頭使勁地搖著,淚水和繚亂的發絲混合在一起粘在臉上。


    她真的是受夠了,每天這樣無止休的折磨,她真的是受夠了。


    安心越表現的這麽痛苦,蔣寒的心裏就越興奮,整個人興奮顫抖了起來。他隨手拿起一根蠟燭點燃慢慢地向安心走去。


    安心心裏大駭,不住地搖頭,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身體因恐懼而劇烈地顫抖。


    “嗬嗬——”蔣寒嘴裏發出得意的笑聲,一把拽住安心的頭發逼著她看向自己,接著手裏的蠟燭開始慢慢地滴在安心的臉上。


    “唔唔”安心的身體因疼痛猛地一陣抽搐,淚水爬滿了麵孔。


    “嗬嗬——”看到安心恐懼疼痛布滿淚水的臉,蔣寒的心裏得到了極大了滿足,他在安心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拉著拿起蠟燭滴在安心的胳膊上腿上後背上。


    “唔唔!”安心頭使勁地搖著,開始拚命的地掙紮。


    蔣寒眼中越發興奮和瘋狂了他把蠟燭放下,順手抓起一個小皮鞭,開始向安心抽去,嘴裏一邊抽一邊發出瘋狂的笑聲。


    安心現在整個人疼得已經麻木了,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蔣寒,心中的恨意在一點點地增加,她要他死,她一定要他死。安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咬著牙齒恨聲說道。


    蔣寒手打酸了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歇了一會兒以後他把手裏的皮鞭扔在地上,拿著蠟燭開始向自己的身上滴去,嘴裏發出一陣滿足的聲音,臉上一片不正常的緋紅。


    安心木然地看著眼前這醜陋的一切,看著蔣寒醜態百出的樣子,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因為所有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蔣寒滿足地閉上眼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靠在床邊小憩一會兒,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安心的身上。


    饒是安心經曆過很多次,此時她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哆嗦了一下。


    蔣寒嗬嗬地笑著安心走去,一把撕開她嘴上的膠帶,又把捆在她身上的皮帶解開,拽著她的頭發一把把她推到床上,讓他背對著自己。


    安心屈辱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她努力地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因為她知道她哭得越厲害,蔣寒就越興奮,折磨她就更厲害。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折磨終於結束了。蔣寒的理智恢複了,他滿臉歉意看著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安心,嘴裏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安心對此早已經習慣了。她赤著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木然看著房頂臉上沒有一絲反應,蔣寒流著眼淚為安心上藥。


    “安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辦法控製自己,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是特別的後悔,安心,我求你,你別說出去好嗎?”蔣寒一邊小心翼翼地為安心上藥一邊向安心懺悔。


    安心已經記不清這是蔣寒第多少次道歉了。道歉完了以後,又故伎重施,日複一日,月複一月,他繼續還是這個樣子。這麽可恥的事情她向誰說呢?安心現在特別恨安老太太,好想起出嫁前的那一個夜晚。


    安老太太把她單獨叫到了房間,淩厲的眼神看著她,用從未有過嚴厲的語氣對她說道:“安心,明天你就要嫁人了,從此以後你就是蔣家的人,奶奶在這裏要告訴你一聲,你出門以的代表是安家,我希望你要做出一些令安家人蒙羞的事情,奶奶也是打年輕過過來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蔣寒,無論如何,永遠都不要提離婚兩個字,因為,我們安家丟不起這個臉,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再難再苦你也要走下去。明白嗎?”


    安心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安老太太看到安心這個樣子,欣慰地點點頭,拿出早就準備的好的一個盒子遞到安心的麵前,說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打開看看。”


    安心默默地接過來,輕輕地打開,眼睛微微眯了眯。生在安家,每天耳濡目染,對一些珠寶都有研究,安老太太送給她這套滿綠翡翠首飾,保守價估計就是上億。


    安心微低著頭不說話,眼淚慢慢積聚,一顆顆滴了下來。


    “好孩子,別哭了,唉!去吧!”安老太太看到安心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心裏也是一酸楚,揮揮手讓安心離開。


    安心想到這裏呆滯的眼中緩緩地滑出兩行清淚,永遠不要提出離婚,不能離婚。“嗬嗬!”安心突然間笑了出來,這不是活生生地逼她死麽?


    蔣寒被安心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大跳,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安心,你沒事吧?”蔣寒遲疑了一下問道。


    “滾,你給我滾。”安心的目光在蔣寒的身上停留,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眼前這個男人他真的是受夠了,看著他,她就覺得惡心,覺得肮髒無比,這個世上怎麽還有這種男人呢?他怎麽不去死呢?如果他死了,一切就都平靜了,她每天也不用再受這些折磨了。


    “你…?!”蔣寒的臉一變,剛想發火,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咽了下去,放緩語氣對安心說道:“安心,隻要你答應我,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你要我怎麽樣都行。”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滾,滾。”安心突然發了瘋了,光著身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杯子就向蔣寒砸去。


    蔣寒一時不防,杯子砸在額頭上,鮮血順著額角緩緩流了下來。


    “你瘋了?”蔣寒摸了一下額頭,看著滿手鮮血,怒了,白淨的臉上一一片陰霾。


    安心是真的瘋了,她手裏抓到什麽東西就向蔣寒狠狠地砸去,她的麵容扭曲,眼裏一片瘋狂,這種日子她真的是受夠了,他既然想逼死她,好,那她今天就先把他弄死了再說。安心的視線落在蔣寒每次拿來拴的鐵鏈子上,一把抓起,趁蔣寒躲閃的空檔,來到蔣寒的身後,用鐵鏈子一把拴住蔣寒的脖子,開始用盡全務死命地勒。


    蔣寒一下子被勒的透不過氣來,雙手下意識去拽脖子上的鏈子。


    “去死吧!你去下地獄吧!”安心眼中一片瘋狂,麵容是淩厲的扭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一隻腳抵在蔣寒的後腰上,兩隻手死命地向後拽。


    蔣寒畢竟是一個男人,再加上安心之前受了太多的折磨,身體虛弱,哪裏是蔣寒的對手?片刻之後,蔣寒手拿著脖子上的鏈子幾個拉扯下來以後,安心敗下陣來,被蔣寒衝著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安心肚子一陣劇疼,不由得雙手捂著肚子痛苦彎下腰,緊著大腿驀地一熱,一股鮮血順著安心的大腿流了下來。


    蔣寒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安少,抬腳就要向安心踹去。


    “救我,救我。”安心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看著蔣寒,身下的鮮血越集越多,在雪白的地毯上觸目驚心。


    蔣寒心裏一驚,伸出去的腳猛地縮了回來,看到安心這個樣子,頓時嚇得有些傻了,驚慌失措下,他顧不得許多,隨後在地上抓起慌亂地套在身上,打開房門跑了。


    吳月華還沒有睡,躺在床上正和蔣寒的爸爸說話,聽到門外“砰”的一聲嚇了一大跳,與蔣寒他爸互相了一眼,披著衣服下床了。


    “蔣寒,安心。”吳月華一出門試著叫了兩聲,聽到沒有人答話,正準備回房,忽然她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側耳凝聽。


    “救命!”一道微弱的聲音從蔣寒和安心的房間裏傳了出來。


    吳月華嚇了一個激靈,她趕緊小跑向著蔣寒和安心的房間跑去,一推開門,眼前的情景頓時把她嚇壞了,連忙從衣櫃裏找出一件睡衣披在赤身裸體的安心身上,接著扯開嗓子喝道:“他爸,快過來,快叫救護車。”


    ……


    醫院裏安風一臉陰沉地站在搶救室外,微眯著眼睛看著蔣寒,那嗜血的視線讓蔣寒忍不住生生地打了一個冷顫,別過臉不去看安風的臉。


    晏晨安少何鑫安藍夫婦也都來了,他們全都站在醫院的走廊裏靜靜地等著。


    吳月華坐在長椅上一直抹著眼淚,心裏是無比的惋惜。好好的怎麽會流產呢?吳月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突然間想到安心身上的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在蔣寒的身上。


    “兒子,你跟我過來一趟。”吳月華突然出聲對蔣寒說道。


    蔣寒點點頭乖乖地跟著吳月華向醫院走廊盡頭走去。


    吳月華低著聲音問道:“你和安心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身上的傷是從哪裏來的?”


    蔣寒看了一眼吳月華,隨後低著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說。”吳月華看到蔣寒的樣子,一顆心頓時下沉了。


    果然一切如她猜出想,安心身上的傷是蔣寒造成的。


    “是我打的。”事到如今蔣寒就是想瞞也不瞞不住了,隻得承認了,然後他一把扯開衣服領子指著脖子上的紫色觸目驚心的勒痕又指著額頭對吳月華說道:“這她勒的,這是她拿東西砸的。”


    吳月華一看到蔣寒脖子上的勒痕,再看看受傷的額頭,忍不住一陣心疼,“她怎麽下得去手啊?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勒死你嗎?”


    “她就是想要我死,這種惡毒的女人我不要了,我要和她離婚。”蔣寒一想到安心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在心裏打了一個冷顫。


    “你胡說什麽?這離婚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嗎?離婚了我和你爸的臉麵往哪裏擱?再說了就是要離婚,也得由安心提出來才行。”吳月華白了一眼蔣寒,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鬆了一口氣,小聲地對蔣寒說道。


    蔣寒一聽吳月華這樣說,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吳月華看著蔣寒一副恨鐵不成鋼,用手指頭使勁地點著他的額頭,“人家娶媳婦是用來疼的,你可倒好,倒是下手打了起來,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啊!”


    “疼,疼。”蔣寒咧著牙齒說道。


    “你還知道疼啊!你打安心的時候你怎麽就不知道疼了?你怎麽下得去手呢?”吳月華看到安心身上傷痕累累,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


    蔣寒嘴唇動了動搭拉著腦袋又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那邊有了動靜,搶救室的門打開了,安心被護士推了出來。


    吳月華狠狠地瞪了一眼蔣寒拽著蔣寒的手向安心跑去。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哥哥,有什麽事情可以對我說。”安風看一眼麵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的安心,深吸了一口氣,對醫生說道。


    “我建議你去報警,病人長期遭受家暴,身上全是傷,這次更是因為外力的作用而導致流產。”醫生一臉嚴肅地對安風說道。


    “啊!救命啊!”醫生話音剛落,突然間眾人的耳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


    遁著聲音看去,隻見安少一腳踹在蔣寒的肚子上,蔣寒吃疼,捂著肚子痛的彎下腰。安少這還不解恨,接連對著蔣寒又是狠狠地踹。


    安家沒一個人阻攔。晏晨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眼前一切,之前在看到安心胳膊上的燙傷她的心裏就有所懷疑蔣寒對安心家暴,沒想到這個蔣寒不但不知悔改,居然變本加厲把安心打得流產。


    這樣的男人打死都是活該。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說道。


    安風聽完醫生的話,陰著一張臉就向蔣寒走去,對安少說一聲,“由我來。”說完拽著蔣寒的頭發就向牆上狠狠地撞去。


    “啊——”蔣寒嘴裏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眼睛一翻,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暈了。


    吳月華在安少踢蔣寒時,她並沒有伸手去攔,隻是想著讓安家踢幾腳出口氣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她哪裏想到安風會這樣厲害下這樣的狠手,等她反應過來,蔣寒已經倒在了地上,頭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


    “蔣寒,我的兒子,殺人啊!快救命!”吳月華嘴裏發出一聲尖叫猛地推開安風,撲在蔣寒的身上,抱著蔣寒的腦袋開始尖叫起來。蔣寒他爸自安心出事以後就沒有吭聲,默默地一直坐在那裏,現在看到蔣寒暈倒在地上,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站了起來,向安風深深地彎下腰。


    “安總,對不起,是我沒把孩子教育好,請你看在我這張老臉上饒他這一次,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地管教。”


    “饒?嗬嗬。”安風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她一字一頓地對蔣寒他爸說道:“從現在開始,安心與你們家再無任何的瓜葛,你就好好等著你兒子帶著給你們的苦果吧!”安風的眼裏一片陰狠,蔣寒敢傷害安心,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安風狠狠地瞪了一眼蔣寒他爸,推著病車向病房走去。


    麻藥過後,安心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安風淚如雨下,“哥,你要為我報仇,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手裏的股份,隻要能讓蔣寒一家在本市消失,我情願把我手裏的股份轉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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