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進去?”剛到達目的地,晏晨就被一名身穿製服的警察給攔住了。


    “這是我們晏總。”陸塵向前一步,說道。


    年輕的警察看了一眼晏晨,什麽也沒說,轉過身對身邊的人低咕的幾句。身旁的人急匆匆地跑了,不一會兒一個看似領導的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你就是晏總?”那人上下打量了晏晨幾眼,似是覺得晏晨太年輕有些不相信,可是一看晏晨身後的田秘書和陸塵又有些相信了,說道:“我是溫承,是這裏的負責人,我想我們領導已經把請你來的來意說了,現在不需要我多說了,你放心,不會有危險,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晏晨看了一眼溫承,向他輕輕地點點頭。


    “來來,趕緊讓開。”溫承護著晏晨向裏麵走。這時陸塵又有話說了,“不給換上防火服啊什麽麵罩之類的東西?”


    “不用。我和她起一進去,有危險我會保護她的。”溫承看了一眼陸塵對他說道。


    陸塵不說話了,看到晏晨和溫承消失在門後麵,他的手心裏全是汗,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經曆過生死的他,此時不禁也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手伸進口袋裏,琢磨了半響以後,終於還是決定給安少一個電話。


    安少正在熟睡之中,被手機吵醒,心裏邪火蹭蹭地向外冒著,閉著眼睛摸到手機伸手在上麵按了一下,語氣異常不悅冷冷地說道:“他娘的,最好給爺打電話的理由,不然爺一定撕了你。”


    陸塵通過手機就能感受到安少的怒火,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太多,安太已經進入房間,是凶是吉,是死是活都是一個未知數,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依安少的脾氣,拆他的可能性都有。


    “安少,大事不好了,你趕緊來邵氏一趟。”陸塵急聲對安少說道,把這裏的情況三言兩語簡單地說了一下。


    陸塵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啪”的一聲,接著再也沒有了聲音。


    “喂,安少,安少。”陸塵對著手機叫了兩聲,裏麵傳來陣陣忙音,陸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把手機收起裝起口袋裏擔心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在心裏暗暗地祈禱。


    安少聽完陸塵的話一下子把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睡意瞬間消失,他黑著臉跳下床隨手抓起地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向外跑去。


    “死女人,膽兒肥了是不是?長本事了啊!竟然學會跟人家談判了,她以為她是誰啊?人家一隻手就把她丟到老遠,死女人,看爺見到你怎麽收拾你。”安少身上的火滋滋地向外冒著,又氣又急,嘴裏不住地發出聲聲咒罵。


    另一邊,晏晨一進房間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汽油味,接著就看到錢詠舉著打火機騎在窗戶上,一條腿垂向外麵,半個身子露在外麵,險象環生,看起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錢先生,晏總來了,你有什麽要求和條件盡管向她提,請你一定要冷靜,冷靜。”溫承向前一步對錢詠說道。


    錢詠一看到溫承向前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舉著打火機,口中喝道:“退,向後退,不然我就點火了。”


    “好,好,我不動,我不動,你冷靜一下,你這麽激動怎麽和晏總談話?”溫承一看錢詠這個樣子,腳步立刻停了下來,舉著兩手趕緊說道。


    錢詠的目光看向晏晨,麵孔扭曲一片猙獰,他向她吼道:“我這邵氏辛辛苦苦這麽多年,為什麽你一上來就把我給開除了?你知道我現在這個位置是多麽難嗎?我努力了那麽久,你輕輕一句,就我之前我所有的努力全部抹平。我不服氣,我真的不服氣,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一定死在你的麵前,讓你日日夜夜一輩子心裏不得安寧。”


    晏晨淡淡地笑,與錢詠的激動發,她顯得極其平靜,“你要我給你一個什麽說法?”晏晨淡淡地說道。


    “我要你立刻收回你說過的話,我要恢複我人事部經理的位置。”錢詠大聲說道。


    “恐怕讓你失望了。”晏晨突然間微微歎了一口氣,幽幽地對錢詠說道,或許是站累了,她四下看了看,向屋裏的一張椅子走去。


    “你幹什麽?你給我站住。”錢詠立刻緊張了起來,揮著打火機對晏晨嘶吼,一旁站著的溫承也被晏晨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眯著緊張地看著眼前一切,一旦錢詠做出什麽不利晏晨的行為,他時刻都準備向外撲去。


    “累了,找個地方坐坐歇一歇,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接著說。”晏晨坐下,一臉平靜地看著錢詠。


    溫承愣住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冷靜,冷靜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錢詠也是被晏晨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丈二摸不著頭腦,任何人在遇到這種情況不是盡快答應他的任何要求嗎?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不是更應該嚇得花容失色,立刻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嗎?但是現在晏晨的情況,卻出乎錢詠的意料之外,一時之間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說啊!”晏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錢詠,淡淡地提醒著。


    “姓晏的,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我現在立刻就死在你的麵前。”錢詠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身體又向外挪了一下。


    樓下圍觀的人一看上麵的人動了,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聲,更有人大呼,“要跳了,要跳了。”


    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


    “你的老婆孩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晏晨向錢詠點點頭,平靜地說道。


    “你…?!”談話談到這個份上,錢詠反倒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


    溫承更是張大嘴巴一臉驚訝地看著晏晨,他當警察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眼前這種情況,有點戲劇話,更讓人忍不住想發笑。這個女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主動權,控製了局麵,這下反倒讓錢詠被動了。


    不過溫承的心裏隱隱有些擔心,就怕錢詠一時惱羞成怒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來。


    果然,溫承心裏才起這樣的念頭,錢詠的情緒一下了激動了起來。“姓晏的,想我死沒那麽容易,你害得我失去了工作,就是死我也拉著你一塊死。”錢詠滿眼凶光對晏晨吼道。


    “是我害你失去工作了嗎?你做過什麽事情你不知道嗎?你借公司招人之名,騙了多少人收了多少紅包?這些你都忘掉了?嗯——”晏晨嘴角揚起一個諷笑,平靜地看著錢詠。


    錢詠一窒,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然後他對晏晨喊道:“你這是誣陷,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嗬嗬!”晏晨輕輕地笑了出來,眼裏的嘲諷越來越深,“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怎麽會把你開了?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沒想到你竟然會愚蠢到這個地步?你竟然會妄想用死來威脅我達到你的某種目的。哼!”


    晏晨搖頭,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有些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她明明給他留了餘地,他卻給臉不要臉,他真以為她是泥捏的嗎?


    錢詠現在是騎虎難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逼著他不得不繼續鬧下去,要不然他一家老小吃什麽喝什麽?這房貸和車貸要怎麽辦?他老了,這個年齡,他又能幹什麽呢?


    “我不管,今天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錢詠心一橫,握打火機的手一緊。


    “別衝動,別衝動。”溫承一看不妙,立刻舉著雙手對錢詠緊聲說道,“千萬不要做傻事,再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麽好商量的?這個婆娘根本就是來逼我死的?好,好,你們不就是想逼我死嗎?好,今天我就死給你們看,我讓你們的良心受一輩子的譴責。”錢詠的心中一片絕望,沒有了工作,沒有了收入,他幾乎是什麽也沒有了,活著也是一種受罪,還不如死了算了。


    錢詠眼裏了無生趣,身體繼續向外挪去,整個人都懸在外麵,如果用一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溫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晏晨依舊無動於衷,靜靜地坐在那裏,但是你若仔細地看,她臉上的肌肉微微在抽動。


    “砰!”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房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踹了,安少滿臉厲色的走了進來,他微眯著眼睛看著錢詠,忽地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死嗎?好,爺成全你,來,把他們都帶進來。”


    “你怎麽來了?”晏晨看著安少微微一怔。


    安少理也不理晏晨,冷著臉舉起手指打了一個響指。接著有幾個身穿黑色衣服麵無表情的大漢像老鷹提小雞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老公!”


    “爸!”


    女人和女孩一看到錢詠忍不住叫了一聲,臉上全是恐懼。


    “倒!”安少薄嘴唇一張一合,吐了一個字。


    “是。”一聽到安少發了命令,幾個人把手中瓶裝著的液體全都淋向那對母女,母女嚇得大聲尖叫,四處躲閃,無奈身上還是被淋了濕了,空氣中頓時又散發出濃烈的汽油味道。


    “你們要幹什麽?”錢詠一看,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懸在外麵的身子縮了回來,跳下來就向妻女撲去,張開雙臂攔著在她們的跟前,不讓那些人靠近。


    “幹什麽?你不是要死嗎?給你找兩個陪伴的,省得你黃泉路上寂寞。記得,別感謝爺,爺今天想做一回活雷鋒。來,點點,你手裏的不是有打火機嗎?輕輕一按,什麽就可以解決了。”安少斜著眼睛看了錢詠一眼,邪笑著對他說道。


    “老公,我還不想死,老公。沒有了工作我們還可以再找,孩子這麽小,你怎麽就這麽忍心看著她被活活燒死呢?”錢詠的老婆忽地放聲大哭,因恐懼身體瑟瑟發抖。


    錢詠的女兒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泣不成聲,伸手拉著錢詠的胳膊尖聲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叫聲,“爸,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和媽媽死,從此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爸,我求求你,你別讓我死好嗎?”


    錢詠轉過臉看著妻女淚流滿麵的臉,她們的眼中對生的渴望,還有對死亡的深深恐懼,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心如刀割,再也無力堅持下去,這個七尺漢子突然像一個孩子一樣蹲在身體嚎啕大哭起來。


    溫承見此情景立刻撲了上去,把錢詠摁倒在地上,從他的手中把打火機奪了過來,接著又讓隨後衝進來警察押著錢詠回警察局。


    臨走的時候,錢詠略顯複雜地看了一眼晏晨,嘴唇動了動,最後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低著頭走了。


    “女人,你給爺過來,”屋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安少對著晏晨勾了勾手指。


    晏晨風情萬種地站了起來,又風情萬種來到安少的麵前,歪著頭看著安少,臉上堆滿了笑容。


    “站好!別給爺笑,你現在好好檢討你做錯了什麽?”安少看著晏晨眼就是疼的,這個女人不知道剛剛有又危險嗎?要是那個人點了打火機,再來個魚死網破,這個女人的小命就完了。


    晏晨不說話,眼裏的笑容越來越深,她踮起腳尖雙手圈著安少的脖了嬌豔欲滴的紅唇就緊緊地印在安少的唇上,堵住安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唔唔——”安少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推了晏晨幾下都沒有推開,最後隻得隨著晏晨去了,手摟著晏晨的腰,狠狠地吻著,把滿腹的擔心緊張和怒火全化成了激情狠狠地吻了下去。


    門沒有關,陸塵和田秘書等人還站在門外,安風看著眼前激吻在一起的兩人,眼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剛剛晏晨和錢詠的對話他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晏晨超乎尋常的平靜讓安風對晏晨有了新的認識。


    有一種人越在緊要關頭越冷靜,晏晨是,安少是,他也是,他們都是同一類的人,幸運的是安靜先他一步認識了晏晨,而他和晏晨注定了是對手。


    安風最後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緊緊熱吻的兩個人,轉身向外走,心裏的那份悸動隨著他離去的腳步,一點一點被他擠了出來,等他走出邵氏,他又恢複那個安風,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隻是一個夢。


    為了一個女人,他第一次衝動。


    安風發動了車子快速地離開,這是第一次衝動也是最後一次衝動,安風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


    安少和晏晨還在熱吻,房間的汽油味依舊濃烈,但這絲毫不影響兩個人的動作。晏晨現在終於後怕了,如果錢詠狗急跳牆拉著她一起死,那她大好的人生就全完了。她如果死了,她的父母不知道有多傷心,她還沒有孩子,還沒有享受一個做媽媽的快樂,還有她這麽漂亮的老公以後就別的女人睡了,一想到這裏,晏晨心裏就一陣陣後怕,她緊緊地抱著安少死死不鬆手。


    安少被勒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伸手在晏晨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晏晨吃疼,終於鬆開了,不滿地看著安少。


    “女人,爺差點被你勒死了。”安少吐了一口氣對晏晨說道,說完忽地眉毛緊皺,臉上一片嫌惡,“他娘的,這什麽味真是太難聞。走,趕緊走。”安少伸手捂住鼻子擁住晏晨向外走去。


    剛一出門,何鑫就拿著照相機哢嚓哢嚓給安少和晏晨拍照。


    “幹什麽呢?”安少挑了挑眉毛不悅地看著何鑫。


    “今天這事可是爆炸性的新聞,這一播出去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來,學姐,表哥,站好了趕緊讓我多拍幾張。”何鑫舉起相機對著安少和晏晨又是一陣猛拍。


    “嗯!”安少輕飄飄地看了身邊一個人一眼,那人二話不說,直接從何鑫的手裏把相機奪了過來,摳掉裏麵的內存卡,折斷,然後又把相機塞到何鑫的懷裏。


    “喂,你幹什麽?那裏麵我還拍了好多的照片,你把卡給折了,我拍的那些照片幾乎全都白費了,你讓我怎麽跟台裏交待啊?”何鑫被那人舉動辟驚呆了,等反應過來時,被弄壞的卡已經丟在了地上,他從地上撿到起卡,急得哇哇大叫起來。


    “何鑫。”晏晨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何鑫叫了一聲,“學姐,你叫我什麽事?”何鑫苦著一張看著晏晨。


    “明天把台裏的工作辭了吧!我身邊需要人手。”晏晨一臉認真地看著何鑫。


    “…?”


    何鑫愣住了,好半天這才對晏晨說道:“學姐,我什麽也不會啊!我來不是給你添亂嗎?”


    “我還不是什麽也不會嗎?我們一起共同學習。”晏晨對何鑫說道。


    “這…?!”何鑫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臉上一片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當一名記者,是他的夢想,把夢想變現實,是他所喜歡的,但是他又無法拒絕晏晨,一下子就陷入兩難狀態。


    “這什麽這?沒聽到你表嫂的話嗎?那個破電視台有什麽好待的?”安少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對何鑫頗多不滿。這小子強得厲害,前段時間晏晨在美國陪邵華,他讓何鑫去安氏收購的報社當主編,誰知這小子說什麽死活不去,要不是安老太太攔著,安少直接派人把他綁去了。


    現在何鑫又在這裏嘰嘰歪歪,安少直接生氣了,對著剛剛搶何鑫相機的那個男人說道:“索明,把他的相機給砸了,還有那什麽狗屁記者證給老子撕了,爺看著眼疼。”安少指著何鑫懷裏的相機還有脖子上掛的記者證說道。


    “喂,你可別亂來啊!喂,喂,表哥,你快讓他住手。”何鑫一聽安少的話,臉色大變,站起來就向外跑,還沒出兩步,就被索明一把抓住,伸手就去奪何鑫手裏的相機,何鑫左右躲閃,嘴裏急得又是哇哇大叫。


    晏晨看得樂了,抿著嘴巴偷偷地笑。還是安少做事符合她的胃口,簡單快捷。


    “走!”安少理也不理何鑫,擁著晏晨向電梯走去,陸塵等人跟隨其後。


    邵氏大樓下剛剛還密集的人群漸漸散去,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開走了,警戒線也收了起來,邵氏集團也開始慢慢地恢複正常的工作,人們心有餘悸緩緩議論紛紛地大樓走去。


    一坐到車裏安少的臉立刻就陰了下去,身上散發出陣陣的寒意,斜著眼睛看著晏晨,兩條腿疊放在一起,一隻手輕輕地敲打著腿。


    晏晨一看就知道安少在為剛才的事情在生氣。她身子低了下來,輕輕地趴在安少的腿上,輕輕地說道:“我知道我魯莽了,讓你擔心了,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以後誰要死要活的,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晏晨不說還好,一說安少心裏的邪火越發旺了,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股怪叫,“生氣?爺有什麽可生氣的?爺有你這樣的老婆感到自豪和驕傲,你看看你多勇敢啊?爺差點為你鼓掌了。你魯莽了嗎?老子倒是看你冷靜的很,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晏晨,你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你跟誰學的?你他娘的不知道跑嗎?…”


    安少喋喋不休開始數落晏晨,晏晨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敢頂嘴,隻得趴在安少的腿上乖乖地聽他訓斥,偶爾會抬起頭看安少一眼,眼中充滿了笑意。


    回到家以後,晏晨很意外地見到了一個人,安心,身旁還有一個人她不認識,但是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眼前這個皮膚白淨的男人就是安心的老公,蔣寒。


    “哥,嫂子,你們回來了?”安心在看到安少的那一刹那,眼中驀地一亮,再看到他後麵的晏晨,安心眼中的亮光隨即消失,垂下眼眸,乖巧地向安少晏晨打了一個招呼。


    晏晨看到安心那一刻,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她?喜歡上自己的堂哥,這種瘋狂的想法,和發生過一切荒唐的事情,令晏晨的心裏感到極其別扭。請原諒她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安心。


    安少的心裏有氣,繃著臉理也不理直接踢著鞋子上樓去了。晏晨對安心和蔣寒歉意地笑了笑,“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們別在意,坐吧!”


    “嫂子,今天發生在邵氏集團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我們就是特地趕過來看看的,看到你們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安心低著頭輕聲地對晏晨說道。


    “一點小事都處理好了。”晏晨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視線投在對麵的蔣寒身上,“你就是蔣寒吧?哎,很遺憾你和安心的婚禮我沒有參加,當時的場麵一定很唯美很熱鬧吧!唉,希望你們兩個不要責怪我,的確當時是我有事脫不開身。”


    蔣寒笑了笑,“嫂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從來沒有想過要責怪嫂子。”


    “這樣我就放心了。”晏晨的臉上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眼睛四處打量一下,問道:“奶奶呢?怎麽沒見到奶奶?”


    “我們也是才剛剛到,林媽上去叫奶奶了。”安心輕聲地說道。


    “哦,那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奶奶。”晏晨招呼著安心和蔣寒坐下,起身上樓上走去,她還沒有走到樓梯,就見林媽著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了下來,“不好啦,不好啦,老太太暈倒了。”


    “什麽?”晏晨吃了一驚,三步並作兩步抬腿就向樓上奔去,客廳裏蔣寒和安心也迅速地向二樓奔去。


    安少剛進到房間,還沒有來得及把外套脫了就聽到林媽的聲音,他從房間跑出來,第一個衝進了安老太太的臥室。


    臥室裏安老太太雙目緊閉倒在床邊,人事不省。


    “奶奶,奶奶。”安少顫著聲音叫了兩聲,接著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安老太太就向外衝去。


    “讓開,讓開。”安少對著跑過來的晏晨安心蔣寒大聲吼道,一臉的陰狠。


    晏晨從來沒有見過安少這樣失常過,微微一怔,立刻退向一旁。


    安心可就沒那麽好運了,躲閃不及與安少打了一個照麵,安少眼中凶光一閃,一腳就踹在安心的腿上,大聲了吼道:“給老子滾開。”


    安心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踹了一個正著,身體趔趄一個不穩就向後倒去,晏晨見勢不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安心的胳膊,讓她避免摔倒。


    安少抱著安老太太如旋風般衝向樓下。


    “你沒事吧?”晏晨扶住安心關心地問道,忽地手頓了頓,視線在安心的胳膊上停留,露在外麵的肌膚隱隱有鞭打的痕跡。


    家暴嗎?晏晨的腦海中立刻閃出這個念頭。


    “我沒事。”安心趕緊把胳膊抽了回來,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沒事就好。”晏晨壓下心中的疑惑,向著安心點點頭,轉身向安少追去。


    蔣寒走了過來,白淨的臉上一片心疼,“安心,你沒事吧?疼嗎?”


    蔣寒說著伸手就去扶安心。


    不知怎麽地安心嚇得一個哆嗦,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避開蔣寒的手,眼中一片驚懼。


    蔣寒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不由分說,一把安心拉入在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摟著她不放,溫柔地說道:“安心,你在害怕是嗎?嗯——”


    “沒有,我隻是擔心奶奶。蔣寒,今天我不回去了,你一個人先回家吧!”安心顫著聲音對蔣寒說道,身體一片僵硬。


    “奶奶自然會有人照顧,你還是我和一起回家吧!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能睡得著呢?乖,聽話,跟我回家。”蔣寒一邊溫柔地說著話,一邊摟著安心向樓下走去。安心試著反抗了好幾下都未果,最後隻得無奈滿臉驚懼和蔣寒一起向外走去。


    醫院搶救室安老太太正在裏麵搶救,安少臉上呈現一種瘋狂,他不住地在走廊裏走來走去,不時地抬起手腕看時間,不時地用腳使勁地踹牆。


    晏晨一直陪在安少的身邊。她知道安少心裏煩躁,也知道他擔心安老太太,她就一直默默地陪在他的身邊,不問也不說,就那樣靜靜的待著。


    搶救還在繼續,安藍得到消息後匆匆地趕了過來,一看到晏晨忍不住就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上午我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是不是你們惹老太太生氣?”


    “姑,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也是才剛剛到家。”晏晨抬眼對安藍說道。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安藍著急了,扒在搶救室的門縫向裏麵張望著。


    安健陽本身就在醫院,聽到消息後和韓憶一起到了急救室外,韓憶看到安少時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躲在安健陽的身後。


    安健陽看了一眼安少,看他沒什麽反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視線投在晏晨的身上,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和安少剛到家就聽到林媽叫奶奶暈倒了。”晏晨看著安健陽慢慢地說道。


    “那醫生是怎麽說的?”安健陽又問道。


    “醫生什麽也沒說。”晏晨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怎麽問什麽你們都不知道?”安健陽一下子發火了,黑著臉對著晏晨大發脾氣。


    晏晨有心想諷刺激安健陽幾句,想想就又算了,畢竟裏麵躺著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他心裏有火也是難免的,她也就是不與他計較了。


    但是,她不計較,並不代表有人不計較。


    “你對誰發火了呢?”安少突然看向安健陽,冷冷地說道,“你怎麽不想想你一天到晚做了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吼大叫?你滾,這裏不歡迎你,你現在立刻給我滾。”


    安少突然間就發了脾氣,臉上一片扭曲,對著安健陽一頓怒吼。


    韓憶嚇得越發厲害了,躲在安健陽的背後大氣都不敢出,她手上和身上的傷口還在疼,每一道傷口都在提醒著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安少她是打自內心的恐懼。


    安健陽的臉有些掛不住了。這是他養的兒子嗎?居然當著這麽多的人麵對他大吼大叫,他氣得嘴唇發抖,身體微微發顫,手一揚,狠狠地朝著安少的臉上扇去。


    晏晨心猛地漏了半拍。


    韓憶低垂的眼眸露出一絲興奮。她的心裏巴不得安健陽能好好教訓安少一頓。


    “哼!”安少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眼中冷光一閃,手一伸就把安健陽的手給攔下了。


    安健陽的手被安少架在空中,他試著掙脫了好幾下都沒有掙脫。


    “你這個逆子,你想幹什麽?快放開我。”安健陽臉色鐵青看著安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哼!”安少又是一記重哼,盯著安健陽的臉有好幾秒中,最後這才狠狠地甩開,“滾,帶著這個賤女人趕緊從這裏滾,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安少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對安健陽說道。


    “你…?”安健陽捂著心髒後退了一步,他的眼裏充滿了濃濃的悲傷和一種說不出來的失望。


    這就是他養下的好兒子,開口閉口讓自己滾,他上輩子做錯了什麽事情,怎麽就生出來這麽一個逆子?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真是家門不幸啊!安健陽對著安少緩緩搖頭,人,突然間老了十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慢慢地轉身準備離開。


    韓憶的眼裏一片失望。在心裏把安健陽狠狠地鄙一番,這個世上哪有老子怕兒子的?如果她是安健陽,她就恨恨地照著安少扇他幾個耳光,看他成天那麽囂張嗎?韓憶在心中恨恨地想著,一看安健陽走了,顧不得許多,她趕緊上前扶著安健陽。


    “健陽,你別怪安靜,他也是因為奶奶的病才發火的,你現在可不能走,那裏麵躺著的可是你的母親。”


    韓憶扶著安健陽在長椅上坐下,替他一下又一下的撫著胸口,“你可千萬不能生氣,你的心髒不好,醫生再三叮囑一定不能生氣。你怎麽就不聽呢?唉,你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怎麽活啊!”


    韓憶說著說著突然間嚶嚶地哭了起來。


    晏晨微皺著眉頭看著韓憶,眼睛暗了暗。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也難怪葉馨不是她的對手老公被她搶走。就她剛剛這幾句看似平淡無奇,但是話中有話。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安少惹了安健陽生氣。如果安健陽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完都是因為安少。


    安少也聽出了韓憶話裏的意思,想發火,可是一看安健陽一臉的痛苦,安少隻得把到嘴邊的話狠狠地又咽了回去,轉過身,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


    這心裏的憋屈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到的。


    晏晨能體會到安少此時的心情,她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安少的背,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手術室的打開了,安老太太躺在病車上被推了出來。


    “媽!”安藍跟裏發出一聲悲鳴向著安老太太撲了過去。


    安少晏晨韓憶和安健陽全都圍了上來。


    安老太太已經清醒過來了,她轉動著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圍在病床上的親人,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我沒事,你們就別擔心了。”


    “醫生我奶奶到底得了什麽病?現在怎麽樣了?”晏晨的眼睛看著醫生,緊張地問道。


    “腦中風,好在發現的早,不過年齡大了,血壓又高,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以後恐怕不能下地走路了。”醫生說到這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什麽?”晏晨聽了醫生的話怔了一下,醫生的意思是安老太太要在輪椅上度過餘下的日子了?


    這怎麽可能?


    安少聽了醫生的話眼中冒著凶光,伸手一把揪住醫生的衣服領子,咬著牙齒恨聲說道:“老子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你們一定要給治好,不然的話,老子一定把你們這所醫院給拆了。”


    醫生被安少眼中的凶光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盡力了,我真的是盡力了。”


    安老太太倒顯得一臉平靜,“小靜,快鬆手。這不管醫生的事,奶奶年齡大了,這身體就跟機器一樣,歲數一大,各個零件都老了生鏽了,哪能不生病呢?再說了,不是不沒死嗎?我還要等著你和晏晨給我生一個大胖重孫子呢!”


    安老太太滿臉皺紋的臉上一片笑容,目光慈祥地看著安少和晏晨。


    晏晨的心裏一陣難過,眼睛忍不住紅了,再也忍受不住,她把臉邁向一旁。


    這裏麵最高興的莫過於韓憶了。真是天助我也,隻有這個老太婆一死,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安健陽,到那時,她一定要熱熱鬧鬧地辦一場婚禮,讓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瞧瞧,她韓憶也有嫁入豪門的一天。


    最好現在趕緊就死。韓憶低垂的眼眸上閃過一絲惡毒,她在心裏暗暗地說道。


    ------題外話------


    沒什麽好說,祝大家開開心心每一天。我是不是好煸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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