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重的考驗結束後,血引者便可在帝景亭中休息五日。


    這五日對於很多天驕而言,其實是沒什麽卵用的,因為大部分人選擇的都是同行,雖然他們也在地之重的考驗中磨礪過自身了,但由於是多人共同承擔赤潮威壓,所以遠遠沒有達到自身極限,身心俱疲的地步。


    但這五日的休息時間,對於任也,小侯爺,以及三人以下路的天驕來說,那卻是非常重要的。


    能走到這一步的天驕,幾乎人人都有恢複肉身的良方與神藥。所以,天道給出這五日的目的,其實並不是讓他們恢複肉身創傷,而是讓他們心神放鬆,從而得到一個寧靜的舒緩期。


    在這個舒緩期中,你是會因為下一關的難度而焦慮,苦思冥想;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樂嗬一天算一天;抑或者是在寧靜的舒緩中,回憶地之重中的一切,感受“餘味”……那就要看每個人的性格,天資,以及感悟能力了。


    性子不同,收獲亦有不同。


    ……


    五天後。


    一陣清風掠過,任也胡子拉碴地盤坐在帝景亭中,發絲淩亂如鳥窩,這遠遠看去竟很像是傳說中的“北丐”。


    人間過去一月有餘,但帝墳中卻已過去八個月出頭了。


    風吹雨打,步步危機,絕境求生……在這樣的環境下,人還能活著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完全沒工夫也沒精力再去考慮形象問題了。


    說句難聽的,小不點這兩天方便,都已經開始用棍刮了,因為他師父意識到,自己帶來的紙並不太多了,一個人用可能剛好。


    這五日,任也除了吃飯睡覺外,基本都是盤坐入定,或是眼巴巴地瞧著神山之景,或是閉眼明悟,心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走過十六倍的赤潮威壓之後,他心中那股即將頓悟的感覺,也變得更加濃烈了。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將那種感覺抓住,但不管怎麽努力,卻始終都沒有找到入門之道。


    這種心境上的變化,會讓人感覺到焦躁,憋屈,甚至是憤怒,但好在小壞王的性格非常灑脫,他每每心中焦急時,便總會自我寬慰道:“該來的總會來,急個毛啊?”


    “親愛的朋友,你一定記住了,不論發什麽,都永遠不要先懷疑自己,為難自己……隻要出現問題,那踏馬的就一定是別人的問題。哪怕對方是天道和大帝……也應如此。”


    在這樣反複拉扯下,小壞王就總能在即將要那破防的一瞬間,重新調整好心態,所以整個人瞧著也更加“睿智”與“內斂”了。


    “獅虎,獅虎……俺領悟了,來,比劃比劃!”


    不遠處,小不點又開始叫了,他赤果上身,瞧著目光很是銳利。


    如果說,先前的小不點是胖乎乎的體態,那他自打經曆過第一關後,就徹底變得敦實了,不再虛胖了。


    任也瞧著體態敦實且皮膚黝黑的小煤球,便冷笑著嘲諷道:“天晴了,雨停了,你又感覺你行了?!”


    “莫要多說,今天,俺一定要與您大戰三百回合!”


    小不點突兀地大吼一聲,霎時間,他雙足下蕩起一陣清氣,並橫空拉起小小的拳頭,直奔任也麵門打來。


    他速度極快,小小的身軀衝擊而起時,竟能帶起一股撲麵而來的颶風,腹內也散發出了淺薄的靈力,瞧著竟不弱於一品初階的神通者。


    哦,對了,在這五天中,任也除了打坐外,還有事沒事兒就打一頓孩子,並且下手狠辣,堪比後爹。


    在後爹無休止的暴打下,小不點已經初步學會了如何操控自己的神念感知,引導腹內的星源之力,自肉身中流淌而過,再以氣血相結合,凝於一點,從而向他人發起攻殺。


    隻有五天啊!


    他的這份天資,一度讓任也懷疑,這宏哥種地的能力,可能堪比大帝啊。


    任也瞧著他,順手撿起石台上擺放的一枚普通石子,並將自身的品境壓至一品,而後中指抵住拇指,啪的一彈。


    小不點耳聰目明,見石子飛來時,便立馬用左手護住自己的丹田,而後右手出拳的姿勢不變。


    “噗!”


    卻不料到,那枚被彈出的石子,卻精準擦著小不點的左臂掠過,自側麵狠狠打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石子落,如一柄大錘鑿擊,令小不點腹內剛剛凝聚而出的星源,瞬間潰散。


    “啊!”


    他尖叫一聲,疼得齜牙咧嘴的仰麵跌坐。


    任也麵色平靜地瞧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裝,有裝的本錢;你裝,隻能挨揍,可懂?!”


    “我不服!”小不點倔強地揉著肚子,滿臉桀驁。


    “你有什麽不服的?”任也笑著問。


    “不對勁……獅虎肯定是耍賴了,你並沒有將自身品境壓製到與我相同,一定是在以大欺小。”小不點露出了懷疑的目光,很聰明地說道:“每次我要與你打架,你卻能總一招將我製服……就像可以看清楚我身上的破綻一樣。這不公平……!”


    “我說得可對?”


    他模樣認真地問道。


    “你說得沒錯,老子就是耍賴了。”任也坦誠道:“如何呢?又能……!”


    “求你別念了,太難聽了。”小不點小嘴倍兒甜地嘲諷道:“獅虎那麽大一個人,與我打架還要耍賴,真是不知羞。”


    “嗬。”


    任也目光平靜地瞧著他:“師父會的神通,可能他人也會。我與你品境相同,那在生死攻殺之下,大家自然是八仙過海,各展所能。隻要不是五鬼那樣毫無下限,你他娘的管我用什麽手段呢?”


    小不點被懟得一句話都沒有。


    “輸了就是菜,菜就閉嘴,滾一邊去。”任也不耐地擺手。


    不料,小不點眼珠子滴溜亂轉,竟然表情非常諂媚地湊過來,一邊為師父捶腿,一邊齜牙道:“師父,你要把這種能看清破綻的神通教給我……那豈不是,弟子就又多了一種手段?日後出去闖蕩……也不會令您蒙羞啊……!”


    “你想學聖瞳啊?”任也齜牙問。


    “這種神通法術叫作聖瞳嗎?”小不點頓時來了興趣:“它都有何種神能啊?”


    “嗯,簡單來說,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你看到的景物變慢,從而發現對手的破綻。”


    “世間當真有這種奇異的法術?!”小不點目光火熱。


    “是啊!”


    “獅虎,我想學,你教我唄……!”


    “你他娘的學了之後,不會是想偷偷去看明泉叔伯家的閨女吧?”任也了解他,就像是老劉了解大糞一樣。


    卻不料,小不點沉吟半晌,突然模樣嬌憨且天真地說道:“此神法能令一切……一切變慢,那如果我學會了,天天用它看著娘親的話,娘親是不是就不會變老了?”


    任也萬萬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爹爹沒了,大哥也走了……俺可真不想娘親變老啊。”小不點目光亮晶晶地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想獅虎和大哥變老。”


    “……你啊,能不能繼承我的衣缽,老子不知道,但你一定能繼承我的嘴。”任也既無奈又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著他的頭:“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在一品境打好根基再說吧……!”


    “好,我聽你的,獅虎!”


    眾所周知,小不點是個生在大澤青山之中,於一眾獵戶,淘金者之間長大的孩子。他自天生就有一股江湖氣,好動狂放,性子頑劣至極,甚至很小就學會了一些葷段子,瞧著油嘴滑舌的。


    但這隻是頑劣孩童的外殼,他實際上內心也很脆弱敏感,善良中又帶著點倔強,隻會在偶爾不經意間,才表達出對親友最真摯的關心。


    從任也個人角度而言,他真的非常喜歡這個小不點。因為這孩子既不像是刑無那樣執拗,又沒有二哥那樣的書生氣,在好動與頑劣之下,是蓬勃向上的陽光心性,以及一股狠辣的韌勁。


    這種小混球,隻要不帶跑偏了,把握住他的三觀方向,那日後成長起來,絕對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帝景亭中,師徒二人並肩而坐,身體沐浴在晚霞之中,體態悠哉地啃著幹糧。


    “轟!”


    陡然間,天地激蕩,一道偉岸的無頭身影出現。


    “獅虎,劉伯伯出現了,第三關來了……!”小不點喊了一聲。


    “嗯。”


    任也麵色平靜地微微點頭。


    【五日休息結束,人間擂在一個時辰後,將正式進入第三關——天之重的考驗。】


    【謀時階段:一個時辰。】


    【天之重的初始威壓倍數:四倍。】


    【天之重的最大威壓倍數——帝極境。】


    【帝極境:自帝極境誕生以來的無盡歲月,一直無人能單獨通過它的考驗。】


    【一個時辰的倒計時開始,請各位血引者盡快準備。】


    小壞王坐在石台上,目光略有些驚訝地呢喃道:“最大倍數……是帝極境?這是規則改變了嗎,沒有按照先前的邏輯延續?”


    “我靠,這有關於帝極境的描述,聽著就是一片血色啊……!”


    【帝與命者,你二人在天之重的考驗中,起始的赤潮威壓倍數為:八倍。】


    “我知道了,這還要你說……!”


    任也聞言陷入沉思。


    ……


    十五號,人間明路。


    斷頭人將規則公布完畢後,此條路的六位天驕,便瞬間聚在了一塊商議對策。


    一位身材勻稱,麵相俊俏的青年,此刻盤坐在眾人中央,沉思半晌道:“按照先前的計劃,咱們先驗證一下三號?!”


    “秘路信息不明,以我們手中的血引數量而言,這盲打無異於找死。”一位年紀稍大的天驕,沉著道:“這一關乃是決勝之局,我們要令自身的血引數量暴增的話,那必然要找一條穩妥的路進行攻殺。我同意驗證三號……!”


    “上一輪,三號路的人,隻下一枚血引攻殺我等。我推測,三號在上一關與我們的打法是一樣的,他應該是打了所有明路,並且都下注一枚血引,為的就是驗證人數。”旁邊一位天驕插言道:“按照上一輪的攻殺回饋,這其餘明路上的人都不少,擁有扛過這所謂帝極境的可能,所以……咱們不驗證三號,其實也沒有目標了啊。”


    “是!”


    “……!”


    眾人紛紛發表看法,最終統一決定,把這一關的驗證機會留給三號路。


    大家做出決定後,盤坐在中央位置的那位天驕,便呼喚了斷頭人。


    他交出了五枚血引後,便立即問道:“驗證三號路!”


    斷頭人沉默半晌,沉聲道:“三號路較為特殊,明著擁有兩人,但卻隻能有一人對抗赤潮威壓。”


    “啊?!”


    這話一處,六人全部愣在原地。


    ……


    八號—人間明路。


    任也上一輪對八號路發起了攻殺,且下了十枚血引的重注,這自然也引起了此條路的七位天驕注意。


    “三號很狂啊?上一輪打了我們十枚,但我們挑擂成功了!這一輪咱們驗驗他如何?”有人提議。


    “他上一輪敢攻殺我們,這說明,那條路的人可能會有很多啊。”有一位女子心思細膩,提出了反對意見:“如果我們把驗證的機會,放在三號路上,他們人又很多的話,那我們等同於浪費了一次探查。”


    “現在的問題是,除了三號路以外,你們還有目標嗎?!在前兩輪中,人多的明路,幾乎就沒有產生什麽傾其全力的攻殺。為何,因為大家都知道,前兩關赤潮威壓的倍數太少了,對於人多的路就沒有什麽挑戰性。你即使把對手的威壓倍數拉到最大,他們也能輕而易舉地通過考驗。如此一來,你攻殺的血引,就等於是白送給對方了。”左側一人皺眉道:“所以,大家都按兵不動,這就導致第三關目標不明確。我的意思是,三號既然上一輪打我們了,那說明他們很可能血引數量並不多……想要賺血引,想要翻倍。所以,不如試試他們。剛剛你們也聽到了,有關於帝極境的描述是非常恐怖的,在無盡歲月中,是沒有人能單獨通過的……所以,我覺得三號如果隻有五人以下,咱們就可以全注攻殺他。畢竟,這裏通過了考驗還不算,還要超過一定血引數量的積累。”


    “那此刻不搏,又何時搏啊?”


    眾人聽著他的話,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不多時,八號路決定這一關要驗證很跳的三號。


    其實,目前不光是八號路與十五號路在驗證三號,而是上一輪所有挨過三號打的明路,此刻全都在驗證他。


    為何會這樣?!


    因為在第一關,任也進行了絕對防禦,誰都摸不清楚他的底牌,也沒有試出三號路的人數;而在第二關的亂戰中,他又主動進攻了所有人,且算準了大家在第二關不會主動攻殺,因為在信息不明,明路人多的情況下,大家可能選擇的都是零防禦,不進攻……以此來保證血引不被消耗,從而在最後一關中發力攻殺,決出勝負。


    還有就是,人多的明路對於十六倍威壓,心裏是很有信心的,他們覺得自己靠著均攤之法可以扛過去,所以才一枚血引都不想花在防禦上的。


    而到了第三關,所有人都需要一個穩妥的目標,去增長自己手裏的血引數量……


    那麽,上一輪主動打所有明路與一條秘路的三號,這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任也管這種現象叫做——潛意識存在感,而這種現象用得恰到好處時,就可以當做釣魚的魚竿。


    ……


    謀時階段開啟了大約一刻鍾後,所有上一輪挨打的路,就都已經驗證完了三號的信息。


    七號——人間秘路。


    朱公子瞠目結舌地瞧著地麵,大腦徹底沸騰。


    “真是不敢置信啊,三號路就隻有倆人嗎?!且還隻能有一個人獨自承受赤潮威壓?!”柔美女子呆呆地呢喃道:“那他上一輪,為何要主動進攻我們啊?暴漏自己的存在?”


    “這還不簡單?!”


    韓子魚皺眉回道:“我們是秘路啊,他認為我們人很少,所以在探查,並準備在這一輪全注壓爆我們!”


    “可上一輪我們沒有防禦啊,他會認為我們人多,那這一輪,就應該不會再打了。”旁邊的一位道士,笑道:“但我們這一輪可以打他啊!”


    “不,你們都沒有看清。”


    就在這時,朱公子突然搖頭呢喃了一句。


    “朱兄,你此話何意啊?什麽沒有看清?”柔美女子出言詢問。


    這話一出,其它人也全看向了朱公子。


    他眉頭緊鎖,緩緩抬頭道:“你們沒有看清……我們的對手究竟是誰!”


    眾人聞言一怔。


    “三號路有兩個人,卻隻能有一個獨自承受赤潮威壓。”朱公子強調道:“這個探查信息非常關鍵!你們好好想想,在整座帝墳中……那一隊同行之人,能符合以上兩個條件!”


    話音落,整座七號路都變得落針可聞,很多人腦中也都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古皇傳人!!三號路是古皇傳人與那位小孩。”朱公子目光銳利道:“兩人同行一條路,既沒有血引優勢,也沒有人多的優勢,這種蠢豬一樣的行為,大概率是不會發生在一眾天驕之中的,但也不排除真的就有傻子。但……兩個人,卻隻有一個能承受赤潮威壓,這種特殊規則……不就是印證了那一句“帝與命相連”的天道公告嗎?”


    “三號路就是古皇傳人,他沒走秘路,走的是明路。”


    朱公子非常篤定地說了一句。


    “我讚同。”


    “應該就是他……!”


    “……!”


    在場眾人也都不是傻子,隻聽完朱公子的話,便內心確定了三號路信息與任也的身份。


    “我猜得沒錯,古皇傳人手裏的血引數量一定是不夠的。他的目標應該是打秘路……但上一輪我們沒有防禦,他這一輪應該是不敢下注了。”朱公子眼眸明亮道:“但這一輪,我們可以反打回去!!這不但能令自身血引翻倍,而且還能再第三關中,就除去一個大敵。”


    “要知道,他做夢也不會猜到,我們七個人且手裏的數量這麽多,還要走秘路!他認為,他自己的血引數量,可以在第三關中進行絕對防禦!”


    “諸位,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


    朱公子聲音激動道:“讓我們來算一算……他在帝墳之外,生擒了三朵金花與陸透,但人在外麵時,攻殺較少,積累自然也少。他入墳時,血引數量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枚。在帝墳中,他又殺了五鬼中的三鬼,也得到了淩雲與紫府傳人,還有黑刀徐林的血引。我們就算這六個人,每個人都給他增加了十五枚血引,不對,就算他二十枚!!那他也就多得一百二十枚。在算上入門時的血引,以及小差事的獎勵……那他現在,手中絕對不會超過一百五十枚血引。”


    “別忘了,他上一輪還有消耗呢,也可能不光打了我們啊,還試探了其它的秘路。”韓子魚提醒了一句。


    “不,不算他消耗,給他往多了算,也最多就是一百五十枚了。”


    朱公子雙眼明亮道:“我們打兩百枚,絕對可以將三號路在下一關中——拉倒那獨自無法通過的帝極境考驗。”


    韓子魚心裏有些謹慎,他斟酌半晌:“你說的信息,都是大家知道的,但萬一這古皇傳人,還有別的渠道弄了多餘的血引,我們該如何辦?!他若不入帝極境……那是有可能會通關的。我們不能思慮別人是不是也打他,但我們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極限。”


    “此言極是。”柔美女子表示讚同。


    “那就打二百八十枚,我們連本帶利地壓爆他。”朱公子稍坐停頓一下:“總而言之,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一下關,麵臨的是帝極境的考驗。”


    話音落,眾人全都默契地沉默了下來。


    曆仁王在心中仔細估算了一下,如果下注二百八十枚,那均攤到他身上的血引是多少,自己能不能承受。


    三息後,他站起身,果斷道:“打,二百八十枚血引。”


    ……


    三號——人間明路。


    小壞王在上一輪中以自己為餌,已經把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極致。


    這一輪,他能做的就是等待“魚餌的回響”。


    他入人間擂時,手中有一百四十枚血引,而後在第一關賺了十一枚,變成了一百五十一枚。


    在第二關中,他打所有明路,外加一條秘路,總共消耗了三十四枚血引。


    此刻,他手中隻有一百一十七枚血引,距離兩人雙九十九的血引數量,還差整整八十一枚呢。


    所以,他以自身為餌的計策,純屬是無奈之舉,如果不這麽打,他又去哪兒淘換那八十枚血引呢?


    別人進人間擂的謀算,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手裏掐著血引,伺機而動。但小壞王因為自身難度的問題,他就不得不謀全局,放長線……


    從第一關開始,他就要開演,以絕對防禦的方式,不讓信息過早暴漏,順便磨礪一下小不點。


    世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謀時階段很快就要結束了。


    “轟!”


    斷頭人出現在了三號路,聲音急躁且無奈道:“你知道……在這一輪的謀時中,我差點為你跑掉了褲子嗎?!”


    “都誰找你驗證我了??”任也抬頭詢問。


    “不要套我話,我很聰明的。”斷頭人直接拒絕。


    “那就說得更明白點吧?攻殺我的血引數量有多少……!”任也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他很怕那個回響,達不到自己的預期。


    “你要先說這一輪是否防禦,我才能告訴你具體數字。”斷頭人回。


    任也一字一頓道:“零防禦!”


    “你確定?”斷頭人的聲音也開始抖了。


    “確定。”


    斷頭人沉著半晌:“好吧,恭喜你,你成功引起了眾怒。這一輪攻殺你的血引數量……有四百六十四枚!”


    “呼……!”


    回響來了,任也長長地出了口氣。


    “我必須要提醒你,帝極境自誕生以來,無人可以單獨通過……!”斷頭人聲音渾厚道。


    帝與命相連,入人間擂要承受雙倍考驗,但也會得到額外獎勵……一張大帝符籙,可在此間升格一次任也的本命神通。


    任也坐在帝景亭中,拿著那張大帝符籙,目光故作陰險地抬頭,輕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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