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倍威壓,三百零二步……


    這是小壞王肉身與神魂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他已經在漫天的緋紅之霧中,被榨幹了最後一絲力氣。


    他趴在青石台階上,就像是一條餓死在路邊的野狗,乞丐,無人問津;又像是一位在戰場中拚殺到油盡燈枯,且死絕所有同伴的悲慘之人……


    孤獨,絕望,奄奄一息,即將死去。


    第二座帝景亭中,小不點是真急了,他本能的想要衝下去營救獅虎,將他喚醒,為他鼓勁,可當他奮力奔跑時,卻嘭的一聲撞在了一道無形無相的牆壁之上,登時摔了個大屁蹲。


    “放我出去,俺要救獅虎……快放我出去!”


    他沒有理會額頭上撞出來的大包,隻哇哇亂叫著,試著用雙手推向那麵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牆壁,但不管他怎麽用力,卻始終無法穿過壁壘,離開帝景亭。


    小不點隻剛剛入品境,還不知曉該如何引導自己的神念感知,但他身在帝景亭中,卻能清晰的感受到獅虎的狀態。


    他快死了,呼吸的很慢很慢,近乎微不可聞。


    小不點內心在強大,可終歸也就是一位隻有五六歲的孩子,他內心是既驚恐又悲傷,甚至還有些無法言明的慌亂。


    “獅虎啊……你不要死啊!”


    “你若沒有我的毅力,就不要堅持了……趕緊放棄吧!”


    “我不要大帝傳承了,我也不要你死!”


    “啊!!嗚嗚嗚……!”


    小不點癱坐在帝景亭中,情緒崩潰,冒著大鼻涕泡就開始嚎了起來。


    他竟然天真的以為,師父比自己強很多,那十六倍威壓對他而言,就與自己的二倍威壓應該差不多,所以獅虎過不去,那一定是因為心誌不堅定,軟的像麵條。


    他在忐忑不安,提心吊膽,嚎啕大哭中,足足熬了一夜。


    直到次日,他真的太過疲憊了,竟下意識的靠在帝景亭的柱子旁睡著了。


    在醒來,已經是一日過去了,他下意識的跳起身,卻探查獅虎的狀況,卻發現對方依舊是呼吸非常緩慢,似乎隨時都可能隕落的狀態。


    這一幕驚呆了小不點……


    他心道,我喪都哭完了,甚至還夢到了鄉中陰陽先生常說的悼詞……可你竟然還沒死?!


    這讓小不點在無盡的悲傷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急迫感”,這就像是一群至親在等待著絕症長輩咽氣一般,大家都明知道他就隻有這一兩天了,但對方就是不咽氣,所以在心裏極度悲傷和生理極度疲倦下,有的人甚至會略顯焦急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哇,獅虎的生命力好頑強啊。


    小不點使勁揉了揉哭腫的眼睛,心裏暗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兒嗎?今天走不走啊,我……是不是要接著哭啊……!”


    他的不安與悲傷之中,甚至還有點矛盾和迷茫。


    就這樣,一個不知道該不該哭的小孩,獨自癱坐在帝景亭中,情緒極為矛盾的又等了三天。


    奇跡!


    這是絕症患者的奇跡!


    他獅虎竟然始終保持著即將咽氣,但又沒咽幹淨的狀態,氣若遊絲的熬了足足四天整。


    小不點搞不懂對方的狀態,也無法用匱乏的語言來形容獅虎的處境,但若園區小隊有一人在此,可能就會發現……小壞王或許是已經在十六倍的赤潮威壓中,保持住了極限的平衡。


    那赤潮威壓,可能就隻差一絲緋紅之氣,就能將小壞王徹底壓死,壓爆;而小壞王但凡隻要產生一丁點想要放棄對抗的心思,那可能瞬間就會隕落在此。


    這不光是肉身與神魂的極限,更是意念,執著,永不屈服的極限對抗。


    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強大。


    到了第五日,任也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小不點卻驚奇的發現,獅虎的肉身之中,那竟散發出了一股能令自己肉身氣血感到舒爽和愉悅的氣息。


    他不懂那股氣息究竟是什麽,但他隱隱感覺到,獅虎好像就快活過來了……


    那是任也腹內的千年生命綠翠,在五日極限的對抗之中,它也曾奄奄一息,它也隻差一步就與任也一同消散與世……


    但任也五日的堅強苟活,憋著那口的氣堅持,卻令那一滴生命綠翠徹底與他的星核相融,二者本就是“同命”,他們在這五天的垂死掙紮中,一同熬過了十六倍之境,突破了桎梏與極限。


    既然沒死,那就要求活!


    這五日,任也一直在試著催動生命綠翠,令其從彈指即滅的狀態,緩緩複蘇到了怯弱求活的狀態,而此刻就又像是春天的嫩芽,在一片死地中散發出了破土而出的“清香”與“生命之氣”。


    那一滴生命綠翠,就如一條孱弱到極致的小河,汩汩流淌過任也的星核,對其進行灌溉,而後又流過他的四肢百骸與每一寸血肉肌膚。


    這個過程極為緩慢,卻令任也的生機逐漸煥發,他的神魂意念愈發清明,肉身也逐漸恢複力氣……


    第七日。


    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任也,竟在緋紅的迷霧中,緩緩抬起了頭。


    整整七天,他的臉頰已經在高溫烘烤與血泊中,死死的黏在了青石地板上,他猛然抬頭的那一瞬間,臉頰竟被扯下了一層薄薄的皮肉,側臉看著潰爛不堪。


    刺痛感,並沒有令他產生任何負麵情緒,他隻眯眼看著蒼穹上的烈陽,虛弱的咧嘴道:“我……我沒死,我又活過來了……哈哈哈哈!”


    “墳不請我清涼王,萬古傳承如長夜啊!”


    “十六倍又……如何呢?又能怎?如何呢?……!”


    “我踏馬活過來了……哈哈哈!”


    “咳咳……!”


    他大吼之下,腹內氣息淩亂,令其猛咳幾聲,竟差點又因為興奮過度,當場暴斃。


    “呼……!”


    帝景亭中,小不點長長出了口氣,眼中沒有興奮,隻麻木與疲憊萬分的呢喃道:“獅虎沒死……俺卻差點死了……太折磨了……劉伯,劉伯,俺可以接下來不看獅虎嗎?”


    “不能,滾!”


    斷頭人並未出現,隻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青石台階之上,任也感受著曾令自己差點身隕的十六倍威壓,依舊有一種即將隨時都會爆體而亡的感覺,但他卻不像之前那樣小心忐忑,那樣絕望且無助了……


    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可以適當減少紫氣護體的濃厚程度,以大部分肉身之力,向前邁出一步的自信,且他感覺自己神魂崩碎的痛楚感,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強烈了,竟隱隱有一種可以暫時掙脫那隻“大手”,可在轉瞬間向前感知一寸的大膽想法。


    他盤坐在地麵上,盡量不讓自己有任何大的動作,白白消耗力氣。


    緩了好一會,他才從意識空間中呼喚出一瓶生命之水,且一口氣喝掉了一半。


    生命之水如一股暖流入腹,開始無聲的滋養著他羸弱的神魂,飽受創傷的肉身,與近乎幹涸的星源。


    足足準備了一日後,任也在第八天清晨時,隻動用了三分之二的紫氣,便在漫天緋紅中,走出了第三百零三步。


    這一步……是突破極限桎梏,邁向新生的一步。


    也是任也自成為神通者以來,最重要的一步。


    一月過後,任也第二次倒在了赤潮威壓之中,但這一次,他隻用三天就緩過來了,且肉身與神魂再次有了微小的蛻變之感。


    他再次踏上前路時,隻動用了三分之一的紫運,且神念感知也可感知到身前近半米之地。


    這一次,他走的比先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且還一邊走著,一邊催動神法。


    他在十六倍的赤潮威壓中,試著開聖瞳,試著揮動人皇劍,使用劍有神國,以及霸天劍法。


    起初,這是極難的,不論是聖瞳,還是神通劍法,萬千法術,隻剛剛有凝聚的征兆,便會在一片緋紅之下,被壓的氣息粉碎,難以催動而出。


    但他在無數此失敗中,逐漸適應,到了一個半月的時候,他的劍氣已經可以凝於一點,破碎身前三寸之地的威壓,雖然很短暫……但這卻在十六倍赤潮中完成的。


    而後,他又開始催動九嶽神劍,輪回蓮燈,人皇印,九曲青雲竹等種種至寶——甚至還要試著用界空石破碎虛空,企圖以傳送的方式“作弊”。


    不出意外,界空石在企圖破碎虛空的一瞬間,任也差一點就在虛空之力回蕩之間,被當場碾成齏粉。


    如果諸多至寶可以說話的話,那此刻一定在七嘴八舌的罵著:“小壞王,你真是個畜生啊。你自己遭罪就算了,還要領著大家一塊遭罪……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


    “孩子不放過,至寶也踏馬不放過……”


    九曲青雲竹在十六倍的威壓中,差點被壓成豆芽。


    輪回蓮燈也幾次潰滅,幾次點燃……如果這一幕被魔僧看到,也一定會氣到當場就長出頭發,因為這蓮燈內藏有驚天秘密,而那是他無比在乎的東西。


    ……


    二號,人間明路。


    被北鬥七星打了滿貫十六倍的三位散修,此刻全都趴在青石台階之上,與任也奄奄一息時的模樣,一般無二。


    他們三個人同行,可分攤赤潮威壓,每人需要承受五倍多的威壓之力。


    所以,他們在最初階段,走的是比任也要快一些的,但這人間路是漫長的,走了一個半月,依舊沒有望見終點。


    在極長的消耗之下,他們也達到了自己的極限,此刻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正在感受著死亡的來臨……


    那位書生長相的青年,口鼻中盡是血漬,意識模糊的呢喃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爭奪機緣……我不想死在這兒……!”


    “在堅持一下,不要放棄,緩一會,我們還能向前走……!”那位長相方正的青年,趴在稍微靠前的台階上,一直在安慰著另外兩人。


    “走不動了,我的神魂即將崩碎,肉身氣血也在凝滯……我就快死了。”書生搖頭道:“我若隕落在此……那一切機緣都沒了意義……對不住了,兩位。我……我要放棄了。”


    “我也堅持不住了……此等威壓,不是我等凡夫可以承受的。這裏也讓我看清了,有的人生下來,可能就已經在帝路的終點了,而有的人……窮其一生努力,也不過就是一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苟活之人。”另外一人微微搖頭道:“我們爭不過他們……我們就不該來此,令自己的心境受損。”


    “莫要這麽說,有不少天驕都選擇的是六七人同行,他們比我們更懼怕,比我們更沒有信心。”那位身材體大,麵相剛直的青年,咬牙道:“一步步爬到此地,現在放棄,你們就真的甘心嗎?在拚一次,如何?”


    “你的資質略高於我二人,且是四品圓滿的修者,那你此刻自然會感到尚有餘力。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真的對不起……!”書生預見到了自己的死亡,心中無限恐懼。


    “你們他娘的現在放棄了,那我自己怎麽辦?我獨自一人,那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十六倍的威壓啊!”麵相剛直的青年有些急了,咬牙道:“我們說過要共進退的。”


    “對不起,我陪不你了,我也勸你不要爭了。”書生善意道:“這才是第二關的地之重,此關都如此艱難,下一關你又如何能過?!且我們二號路已經暴漏了人數,下一關定然也要承受最大倍數……這與找死有何區別啊!莫要糊塗,人要相信自己的極限!”


    話音落,他抬頭仰望蒼天,表情既委屈又不甘的呢喃道:“大帝隻有一位,傳承者也隻會有一個!!起初我相信逆天改命這四個字,但此刻我自問……那個人……應該不是我!”


    “再見了,帝墳。”


    “我要回到我的人間了……!”


    “轟!”


    話音落,一點星芒出現在神山之上,緩緩鋪開。


    那書生的身影逐漸模糊,他呆呆的望著那條生路,滿麵淚痕道:“為何給我血引?又為何非要讓我做著一場夢啊……!”


    “啊!!”


    萬分痛苦的嚎叫聲響徹。


    書生緩緩升空,最終消失在了秘境之門中。


    他一走,另外兩人頓感赤潮威壓倍增,身隕之危,轉瞬間達到了極致。


    “一起走吧,走吧!!!不然我若離開,你會分分鍾被赤潮威壓碾碎,甚至沒有在放棄的機會了。”另外一人已經把自己能做到的仗義,做到了極致,他沒有馬上就走,而是在與高大青年一同對抗,舍命相勸。


    “嗬嗬……我……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那壯碩青年流露出了癲狂的表情,內心痛苦萬分道:“大帝與天道在一開始就告訴了我們答案……可惜……可惜我那時並未讀懂。這條路……就不是一條同行的路。”


    “我錯了。”


    “哈哈哈!我錯了,但我認了!”


    他在情緒崩潰間,心如死灰道:“我自願放棄人間擂,也願承受一切懲罰。”


    “轟隆!”


    霎時間,兩座秘境之門在半空中浮現。


    兩道人影帶著不甘,帶著遺憾,帶著先前承受的萬般痛苦,在非常極限的情況下,離開了帝墳。


    【2號路三人已放棄大道爭鋒,此後,此路將為空路。】


    斷頭人冰冷的提醒聲,在各條人間路中響徹,有人驚愕的停頓了一下,有人幸災樂禍的評價了幾句,也有人默不作聲,負重前行。


    七號路中,柔美女子閑庭信步而走,讚歎道:“朱兄之才,堪比古朝國師啊!!!我們這一輪能贏的如此輕鬆,全靠你的謀算啊。”


    “哈哈,一百七十枚血引翻倍,我們可以非常篤定的說……在這條路中,應該沒有人比我們的血引更多了。”


    “恭喜各位,已經在帝墳中無有敵手了。”


    “……!”


    七人共同承擔十六倍赤潮威壓,每人也就才兩倍多一點,而這對這群本就站在帝墳頂峰的天驕來講,幾乎是沒有任何難度的。


    他們興奮,他們快樂,他們也對朱公子欽佩無比,讚賞有加。


    ……


    地之重考驗開始後的兩個月後。


    三號,人間明路。


    一位皮膚黝黑鋥亮,上半身衣物完全退去,且係在腰間上的“流浪漢”,步伐沉穩的走進了第二座帝景台。


    小不點目光驚愕的瞧著他,激動道:“獅虎……你變黑了,也……也好像變得更強了。”


    “誰跟你說,變黑了就是變強了?”那流浪漢皺眉反問一句。


    “是儲道爺與虎伯伯說的……!”


    “你真他娘的是一點好東西都不學啊。”模樣堪比流浪漢的任也,在進入帝景亭之後,竟沒有立馬坐下休息,而是敞開雙臂,感受著從肌膚上劃過的冷風,深情極為愉悅的說道:“……小混球,你知道這世界上最爽的事情是什麽嗎?!”


    “不知。”小不點搖頭。


    “是堅持到最後,終有回響的成就感。”任也非常嘚瑟的張開雙臂,一字一頓道:“世界上任何人的認可,都不低……你自己認可自己來的爽!”


    “我太牛逼了!!”


    “我就是這神山的王!!”


    “啊!!!”


    緋紅褪去,晴空萬裏,雲海翻騰。


    任也站在第二座帝景亭的極巔,非常中二的呐喊道:“這裏的景色太美了!!那山下的人啊,請不要遺憾,終有一天會有人將這裏的故事講給你們聽啊!!”


    小不點聽不懂這些話,隻喃喃自語道:“或許你說的成就感確實很爽……但儲道爺與虎伯伯卻認為……與女子交往也很爽。”


    “啪!”


    任也上去就是一巴掌:“那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以後叫他虎哥!!”


    “我知道了……獅虎!”小不點乖巧點頭,也很開心的抱著任也的大腿道:“獅虎,你沒死,我好開心啊……就是有點白哭了。這樣吧,等你真到老到要坐化的那一天……我就少哭一點。”


    “你就是欠揍!”


    “哈哈哈哈!”


    小不點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輕巧的躲過了那拍鹵蛋似的一巴掌。


    不多時,師徒二人坐在了帝景亭中,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隻不過,雖然說是安逸,但其實小壞王這個賤皮子,卻總是忍不住想著這一關的收獲。


    謀算上的收獲:五號路,八號路,他每條都下注了十枚血引進行攻殺,雖然此刻還沒有產生結算,但他已經可以猜出,這兩條路應該都能挑擂成功。


    畢竟,這五號路擁有六個人,八號路也擁有七個人,在均攤赤潮威壓的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很輕鬆就能抵達終點的。


    既然對方挑擂成功了,則意味著任也的二十枚血引,就等於是白送了。


    隻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心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算是收獲一。


    其二,二,四,十一,十二,十五,他每條路都下注了一枚血引進行攻殺。


    其中,二號路攻殺失敗,這說明對方使用了超過一枚血引的數量,進行這一輪的防禦。


    在任也的思維中,這人間擂三關的守擂打法隻有兩種。第一,要麽就是純粹不防禦,直接裸奔,抗赤潮威壓就完事兒了;第二,要麽就是打出所有牌,做最大防禦,而像折中的做法,比如拿出二十枚血引,或者三十枚血引防禦,那就與蠢豬無異。


    因為任何一條路,隻要真心要想打你,那肯定是梭哈的,你二十枚,三十枚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既保證不了赤潮威壓倍數的遞增,又隱藏不了自己的人數,這就跟白送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在攻殺二號路失敗後,心裏就已經猜出來,對方人數應該不多,且大概率在第二關就進行了絕對防禦。


    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


    二號路一共就三個人,而且在中途就被迫放棄,徹底出局了。


    後麵,四號路,十一號路,十二號路,十五號路,他竟然以一枚血引的下注,全部都攻殺成功了。


    攻殺成功後,便會驗證對方路的人數。


    四號路五人;十一號路五人;十二號路六人,十五號路六人。


    這四條路,也全都是五人以上的多人路,所以很有信心過第二關,根本就沒有防禦,企圖釣魚引別人攻殺,而後共同度過十六倍的考驗,達到磨礪與血引數量暴增的雙重目的。


    自此,人間明路在任也這裏基本明牌了,他雖然付出了三十多枚血引的代價,卻徹底弄清楚了,這四,五,八,十一,十二,十五,六條路的具體人數。


    這個事情,在他的思維裏,算得上地之重一關的最大收獲之一。


    另外,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收獲。


    那就是——他在十六倍的赤潮威壓中,已經令神魂與肉身再次質變。


    如果要用一個具體品境來形容,那就是……任也覺得自己成為了同品秘境中的“超品”之人。


    肉身與神魂,皆入超品!!


    以前他是以自身品境戰超品,但如今在三品秘境中,那些降格的超品,對他而言已不在是強敵了,而是可以平視的存在了。


    何為平視呢?


    任也自問,身為人皇,又走過地之重的十六倍赤潮威壓,這同階之人,那自當是要無情鎮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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