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於汝無關,那此番變化,汝能給朕什麽解釋?”


    見武則天不再揪著之前的點不放,我也多少鬆了口氣。


    “之前安樂……那個逆女曾跟我說過,她跟妖僧有共同的目的,雖然從未聯手過,但有一點卻一直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頓了下,我接著道:“那就是不管是雙方都不會坐看另一人遇難。”


    說完後,見武則天露出沉思之色,我繼續道:“無我之時尚且如此,更妄論現在了。”


    “況且,唇亡齒寒,誰都不是笨蛋,如今這局勢千載難逢,那兩方走向結盟,也是必然之事,既然阻止無果,我們接著便是,我們實在沒必要在這上麵多想,畢竟……他們若想聯手,方法計策有很多,不是嗎?”


    說完,我真摯的看向武則天。


    “確實……現在再想其他也於事無補,既沒能阻止得了這個局麵,那就想辦法阻止其之後的動作吧,朕,也該為重生做準備了。”


    就我剛才的那番話,破綻實在不多,畢竟我說的也都是事實,而我的計策,恰恰就掩蓋在事實之下,事實雖能讓人深信不疑,但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事實恰恰是‘真相’最嚴絲合縫的遮蓋物。


    也因為此,武則天徹底的沒在追究,對此我著實鬆了口氣。


    武則天在這邊盯著,而且剛經曆一番交戰,那邊也不會組織起什麽像樣的攻勢和動作,所以我便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此時,我身在陣法之中,周身吳彤艾陽先生鬼嬰,在替我護法。


    一看到我醒了過來,他們紛紛看向我。


    “怎麽樣?”


    吳彤第一個問了出來,目中透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我緩緩搖頭,坐起後道:“算是有驚無險吧。”


    解釋了一嘴後,看看現在的時間,已是晚上六點多。


    “對了,吳彤,之前你叫我幹嘛來著?”


    想到臨進夢境之前的事情,我看向吳彤。


    吳彤拿了個檔案袋給我,道:“來案子了。”


    我一愣,隨即楊眉,難得平靜了這麽久,但該發生的還是在發生著啊。


    這世上有好人就有壞人,有壞人,也就注定了有壞事,這是亙古不變的循環規律。


    打開檔案袋後,我問道:“你看過了嗎?”


    吳彤道:“看過了,這回事情鬧得不小,而且這個案子是趙隊親自送過來的。”


    親自送過來的……


    我微微一驚,向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有不小影響的事情。


    我一邊看,吳彤也在給我講著她的看法。


    “蓉城大學美術學院,有兩個研究生跳樓了。”


    我眼睛眯起,跳樓……


    “簡單的跳樓自殺,自然不會被送到我們這裏來,雖然那兩個人都在跳樓之前寫過遺書,甚至查也查不出什麽怪異來,但……趙隊懷疑這並非是自殺那麽簡單。”


    我邊翻看著邊隨意的問道:“他既然懷疑不是自殺,那肯定有他的理由咯。”


    吳彤點頭,道:“他懷疑的地方其實很簡單,動機……”


    “能上得起美術學院的學生,家境都不會一般,而那幾個學生無論是從感情狀況來說還是從學業金錢等多方狀況來說,都不具備自殺的動機。”


    他說完後,我的眼睛從檔案上挑起,看向了她,問道:“家境都不一般是什麽解釋?”


    吳彤湊了下肩膀,道:“家境一般或者貧困的,當然有,但最起碼不是那倆。”


    “學藝術可是很花錢的,他們那種畫油畫的,一張紙就要幾塊錢,一天還不得用個幾十塊幾百塊的,還有那畫筆,次一點的就要幾百,好的更是成千上萬,再有那畫油畫的油,那也不便宜啊。”


    “算下來,一個學生一個月怎麽也得五六千的學習費用,再算上生活費,一個月得七八千,一般的家庭哪裏支撐得起這種學業消費?”


    我忍不住撇嘴,確實,我從村兒裏上學的時候一年的學費才八百塊錢,而且這八百塊錢還隻是用在買校服啊買書本上的,畢竟現在都是九年的義務教育嘛。


    我繼續翻看檔案,吳彤則也繼續講著。


    “說起來,趙隊其實有個古怪的發現。”


    壓根不用我問,吳彤便又道:“那兩個死者在生前,似乎都曾獨自一人去過美術室,之後幾天便變得古怪起來了,最後更是自殺了。”


    我忍不住追問道:“這有什麽好古怪的?”


    吳彤道:“趙隊說他在美術學院打聽過,據說那個美術室,鬧鬼。”


    我皺了皺眉,鬧鬼?


    我詫異道:“明知那個教室鬧鬼還在用?”


    吳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嗬嗬,你以為現在是什麽社會,校方會因為教室有鬧鬼的傳言便不用嗎?”


    呃……我因為經常跟鬼打交道所以不怕這玩意兒,而且對鬼的存在以習以為常,但換在正常人身上,這也就一樂兒而已。


    “哼,一幫自命不凡見識淺見的家夥。”


    艾陽先生突然開口諷刺了一句,見我跟吳彤都看向他,他又道:“要我說,這件事就別管了,連鬧鬼都能當兒戲的學校,就讓鬼去鬧唄,到時我看他們還拿不拿鬧鬼當回事。”


    我跟吳彤聽了這話後齊齊犯了個白眼。


    他雖然為人放蕩不羈,但其實骨子裏是個很別扭很封建對自己的職業也很崇敬的人。


    在艾陽先生看來,鬼這種真實存在的東西,竟然有人不信,這是很可笑的事情,而且他素來也不會管這類的事情。


    用他的話說就是,既然不信鬼,那出了事情還往鬼身上推什麽?


    但我跟吳彤不一樣,我倆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二十一世紀有為好青年,自然不會像他那麽封建別扭,當然了,更不會像他那樣為老不尊放蕩不羈。


    這時我翻完了檔案,目光落在了最初扉頁上的兩張照片上。


    那是死者屍體的正麵照。


    但凡跳樓而死的,死狀都不會太好看,這兩張照片也一樣,一般人看了說不定會作惡什麽的,不過我卻並沒覺得如何。


    合上檔案,我道:“晚上就去蓉城大學美術學院散個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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