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浮上心頭的感慨讓我於這一瞬詩興大發。


    念頭轉動之間,我不由想作詩一首,隻是無奈,現實並不允許我有那個浪漫情懷……


    此時武則天已解決了麻煩。


    她氣息有些淩亂,身上宮裝多有殘破,往我這邊走來時的步伐也有些虛浮,顯然,這一戰對她的消耗並不小。


    走到我麵前後,她嬌喘連連的打量了我片刻,道:“汝可還好?”


    我裝出一副中氣不足的樣子,勉強從殘骸中站起,虛弱的道:“還……死不了。”


    頓了一下,我道:“還追嗎?”


    武則天猶豫了會兒,最後苦笑一聲,道:“事態終究發展成了這般……此,應是最為麻煩之局麵……”


    話至此處,她突然頓住,隨即似乎不想在多說這事,便揮手道:“回宮吧。”


    到了正殿,我跟武則天相對而坐。


    她閉目沉思,似乎在想著什麽,我則有樣學樣同樣閉上了眼睛沉思起來。


    接下來的一步步計劃,都要越發小心謹慎才行……


    “汝在想什麽?”


    武則天突然說話嚇得我心裏一驚,愣了兩秒後恍然道:“沒想什麽,就是小歇一下。”


    睜開眼後,見武則天還是閉著眼,我心下一鬆。


    也就在這時,武則天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瞬間,一雙猶如深淵一般深邃的眼眸一下子就把我全部心神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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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瞬間彌漫我的全身。


    四麵八法在這時同時有聲音向我積壓了過來。


    “汝在怕朕!”


    聲音不斷回想,震得我頭腦發昏心頭惶恐。


    “朕,百思不得其解,汝,於最初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此舉……”


    稍頓,聲音再度傳來。


    “汝……想殺朕!”


    聲音堅定至極,甚至還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機。


    為什麽她會知道?


    我慌了,真的慌了,腦子徹底的亂了,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呢,我使勁隱藏死命掩蓋的秘密,為什麽她就知道了?


    “說,汝究竟有什麽目的!”


    咦?


    剛剛的慌亂,瞬間隨著這句話而有了微微錯楞。


    她……不知道?


    我重新恢複冷靜,仔細沉思起來。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畢竟我一丁點的馬腳都沒露出來。


    她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她確實不知道我要幹什麽。


    不過……不過她卻知道我要殺她……


    不行,必須得搪塞過去……


    腦中念頭直轉之後,我隱隱意識到,武則天這是在炸我,她肯定發現了什麽東西,但並不肯定,所以便來炸我了,試圖從我這裏炸出什麽東西來。


    我眯了眯眼睛,既然是這樣的話……


    我正想著,她再度冷聲道:“說,汝,究竟意欲何為!”


    話落,我突然笑了出來。


    “笑甚?”


    我笑容瞬間收斂,怒道:“我當然想殺你……”


    這句話一出,她看我的眼神頓時已如看一個死人。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緊跟著道:“我不但想殺你,我還想殺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我恨不能你們都死!”


    “陸青城是我的長輩,這點你們不可能不知道,他因為這個什麽狗屁夢境是怎麽活著的我想你不會不清楚!”


    “對我來說,你們統統是罪魁禍首,所以,我當然想殺你們!”


    話落,我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粗細,跟著又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在這裏,以我的能力我殺不了任何一人!”


    “所以,殺人不是我的目的,也不可能是我的目的!”


    “陸青城雖然是我的長輩,但也沒多親,我犯不著用自己的命去幫他報仇,因此,我必須在這裏審時度勢,然後,擇一方而戰兩方,最終,超脫出這個鬼夢!”


    我咬了咬牙,對武則天吼道:“我選擇了你,你卻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我就納悶了,我到底怎麽不讓你信任了,你的目的是重生成廟身,我的目的是超脫這個鬼夢,我們的目的衝突嗎,並不衝突吧?”


    “不管是上次的交戰還是這次的交戰,那邊的人不管是誰,都恨不能殺我而後快,我跟他們絕無合作的可能,你來跟我說說,你到底在懷疑我什麽,又是什麽讓你這麽不信任我?”


    這一段話,我喊的聲嘶力竭,說的聲情並茂,都快把我自己給說感動了。


    我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武則天,一雙眼內全是審視。


    她也在看著我,眼內的殺機漸漸的恢複至平靜。


    她道:“汝……冷靜點。”


    她說這話也相當於道歉了,畢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麽可能說‘對不起’?


    我扭頭看向別處,眼珠轉了轉後,我道:“是什麽讓你懷疑我了?”


    這點我很好奇,也不得不問,這可是破綻,我必須想辦法彌補。


    武則天看著我,幽幽道:“朕隻是覺得很蹊蹺而已。”


    嗯?


    我楞了一下,有些不能理解。


    她道:“先前圍困大雁塔,乃朕禦駕親征,雖久攻不下,但也讓那兩妖僧無力脫困。”


    “朕是在親眼看到那小和尚出去,又見那混賬廟身死守雁塔後,才親自找上的那逆女,準備將其徹底困住。”


    “卻不想,時間不長,那小和尚竟然又回來了,且一回來,那兩個妖僧的目的都變的明確了,這點……著實古怪,朕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汝於外界於那小和尚有什麽陰謀!”


    說到這,她雙目變得幽深起來,看我的眼神猶如兩把刀子,在片我心口上的肉,想要直抵我的內心。


    可怕……從路辰的一進一出裏就能看出我跟他有交集,這已經不僅僅是可怕了,她這簡直就是妖孽!


    心中雖然駭然,但我嘴上卻冷笑一聲,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趕屍匠,匠人於玄門之間可從來都沒走近過。”


    武則天擺擺手,道:“但並不是沒有走近的可能,不是嗎?”


    “唉……”


    我歎了口氣,道:“確實,但我能跟你說的是,最起碼我沒跟玄門那邊走進過,而且……還鬧過很深的矛盾。”


    這話我可沒騙人,而且跟我鬧矛盾的還是玄門之中最勢大的龍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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