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菩薩”,卻是眼前坐在了上首的“菩薩”暫時壓製住了他,這位“菩薩”所在的道理,就是用以壓製住這“厲詭”。


    陸峰見狀,走了過去。


    他便是代替了眼前的這一尊“菩薩”,一腳踏在了這想要化作“厲詭”的“菩薩皮囊”之上。


    叫這“厲詭的詭韻”不擴散出去,便是徐徐的收攏在了其裏,叫陸峰的“佛韻”包裹成為了一個“雞卵”,叫這“皮子”都包裹了起來,從外表來看,便仿佛是一張“人皮古卷”!


    陸峰將其卷了起來,夾在了腋下!


    開始觀察這“碉房”周圍,便是以他“菩薩”的眼睛,“菩薩”的“耳朵”,便是以“菩薩”之所覺,都完全看不到這“碉房”外頭是甚。


    整個“房間”十分昏暗。


    有一扇窗戶,但是這一扇窗戶被死死的封閉住,不叫外頭有一點點的空氣流通。


    在這窗戶上麵還帶著大量的“嘎巴拉法器”。


    陸峰一眼可洞穿,這些法器俱都符合“嘎巴拉標準”。


    並無一件“白骨法器”。


    還不止如此,就連大門口亦是一樣。


    陸峰甚至看到了一張上下畫出來了一尊“二臂瑪哈嘎拉本尊”的“人皮唐卡”掛在那裏,便是使用了大量“赭紅色”的礦石顏料,哪怕是過了百千年,都無可能出現褪色的情況,這一副“唐卡”掛在了那裏。


    在這“唐卡”旁邊,還有些經幡。


    共同組成了一道牆。


    陸峰便是上下觀察,過了片刻之後,陸峰心裏有數。


    現今所有的有一切,都是“法性”所化。


    亦就是說,這個“碉房”,其實便是“法性”。


    並且這個“碉房”,是“護外不護內”。


    此處所有諸般準備,都是為了防止外麵的東西進來,並非是為了防止內部,至於內部的那一扇門,其實便是在這倒下來的“菩薩”屁股底下的“蒲團”之下。


    故而這般的布置之下。


    就算此處是“蓮花欽造大法寺”,但是它也並非是陸峰想象的樣子。


    陸峰打量了此處一遍,將這地上的“菩薩所坐蒲團”抬了起來,他收起來的“菩薩”亦不過是一具“空皮囊”,是“無主的法性所化”。


    那這樣說起來。


    其實和“無盡白塔寺初代主持法尊”在“蓮花欽造大法寺”之中得到的東西對上了。


    那“法性”所化的“箱子”。


    “箱子”之中,便是“法性界”。


    便是“紅鬃白玉獅子”亦不知道這是誰的法性界。


    對上了!這全都對上了!


    不過陸峰觀察這“菩薩”,知曉這“法性”之上,沾染著最為純粹不過的“本源”,上下勾連之下,這“法性”最後還是發生了變化。


    並非是“如如不動”。


    而是已經形成了“不變”。


    是“密法域”某一個時間之中的“本源”的樣子。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造成了現在這樣事端的發生,那便是此物對於“活人”,乃至於對於陸峰這樣的“僧人”來說,都是危險的,是須得降服的,是須得“以猛咒摧滅”的。故而陸峰知道,這位“僧人”和他的道路不同。


    這位尊者——


    便是陸峰亦稱呼他一聲“尊者”。


    亦就是“老師”的意思。


    他並非是和陸峰一個部派,陸峰的“部派”——其實嚴格說起來亦算得上是“蓮花欽造法寺”部派了。


    “蓮花欽造法寺”部派之中,法脈頗多,對於其餘派係,亦有一些法脈對於部派之間的“隔閡”,並無太在意。


    但是“諸法本源之寺”不可。


    入了“諸法本源之寺”,便不可入了別的“部派”。


    除非一些極其罕有的情況。


    不可以一概說死,但是亦不可信口雌黃。


    故而陸峰亦不能將話語說清楚,應“菩薩的言語就是戒律”。


    這位“尊者”,應是修行了和‘密法域’的某時期,僧人們修行的法。


    其中糅合了一些“巫教”的手段。


    二者結合在了一起,雖然修行有成,到了最後亦是飛升,但是最後入法性界的時候,卻是遭遇到了劫難。


    應是失敗在了最後一步。


    陸峰推得了這一位“菩薩”的前世今生,雖然不清楚其是修行的是甚麽法,畢竟可以修行到了“菩薩”的法,無論在甚麽地方,都是密中之密。


    但是陸峰可以看的出來其修行的原理是甚麽。


    如此推測,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上首的“菩薩尊者”一句話都不說,止是看著陸峰如是動作。


    等到了陸峰遍觀周圍,將這“菩薩的法性法褪”都收起來無有放下打算,那“菩薩”亦無有阻止他。


    都到了如此境界,所做一切,不過是都心裏有數。


    然見到陸峰將這些東西俱都提拿著,卻還不走。


    這位“菩薩”再度金口張開說道:“既然你拿到了自己心儀之物,就出去罷。


    此處並非是你可以留下之地。


    除非你亦想要像是我一樣,永遠留置在了此處。


    壓在了這個地方。


    還有你的刀子,你的這一把刀子,傷人傷己,便是你用了自己的慈悲包裹,不過是本末倒置。”


    這便是“道不同”。


    對於“慈悲”的理解不同。


    說不上誰對誰錯——起碼在二者無有鬥殺起來,無有誰輸誰贏的時候,也便是說不上誰對誰錯,事情便是如此的簡單,辯經辯贏了,亦或者是另外一方無了,便說明自己辯經贏了或者還存在的人,自然是對的。


    不過陸峰此刻並無有和對方“辯經”之打算。


    他不過是雙手合十,和其行禮之後出去。


    此地詭譎。


    便是“菩薩”,在此處亦受到影響,那地上的“皮囊”,其實就已經證明了些事端。


    不過陸峰在離開之前,還是說道:“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尊者。


    我原來想著,從那一扇門走出來,此處就是諸生起源之巫的‘卓康諾定’。


    我亦是為了‘卓康諾定’而來。


    不過現在卻看到此處是‘蓮花欽造大法寺’,我心中卻是有些疑惑。便是隱瞞不得尊者,我亦和‘蓮花欽造法寺’有一點因果,便是見到了和‘蓮花欽造法寺’亦有因果的‘大法寺’,便想要知道。


    了解此地一二。


    還請尊者不吝賜教。”


    “了解此地一二?”


    那“菩薩”方才抬眼看起來了陸峰。


    不過便是彼時,陸峰看到了他的身體脈輪之中,多處出現了“死寂”之麵孔,宛若是死去多時的“屍骨”,撐破了他的皮肉,不過還無有出來,便被這位“菩薩”隨意的收了回去。


    他宛若是坐在了一座“厲詭詭窟”之中。


    不得動移。


    眼見著陸峰,他忽然說道:“既然如此,也好,也好。


    我無甚話語要說,你自己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要是從此間走出去,就不得再回來。


    不止不得在回來,你在出去的時候,你一定須得將這碉房的門,死死的關閉。


    你若是做到了這些,我便是告訴你一件大密。”


    “善。”


    陸峰點頭應答,無須得多說甚麽,二人便是“基本理念”不同,在這些事情之上是無可能會有欺騙的。


    見到陸峰答應。


    這位“菩薩”說道:“世界真如輪,無始無終,去罷,去罷!”


    說罷了之後,他就閉上了眼睛,再無了言語,陸峰看了這位“菩薩”一眼,誠心誠意的拜服了這位“菩薩”之後,走上前去,將那門上的“二臂瑪哈嘎拉”的“唐卡大畫”挪在了一邊,隨後打開了“碉房”大門。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伸手將地上的“刀子”拿在了手中。


    鋒利的刀子在此間散發出了可怕的冷光,映襯出來了此間。止陸峰打開了門之後,竟然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甚麽都看不到,止有邁步出去,方才會有景色。


    陸峰又將“飯困的人皮古卷”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確保了自己一絲氣息都泄露不得之後。


    握住了“刀子”走出了此間。


    不出所料,便是一步踏出,竟然有些“踏空”之感覺,好在陸峰便是臨空都可站立,周圍的濃霧縈繞在他的身邊,強烈的“惡意”並未化作“厲詭”,但是天然帶著一種可怕的“凶戾”,化作了一道道的霧氣籠罩在了他的周圍,陸峰便在此間一動不動,此處的這些“霧氣”,陡然叫陸峰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我應是見過這些東西的。”


    ——“我是在‘我執’的虛影之中,來到過此處。”


    ——“此處是群群大山,在這山中,霧氣繚繞。”


    ——“我不在上一次‘我執’所在山中。”


    ——“我在另外的崗上。”


    頃刻之間,陸峰就想清楚了所有事情,於是乎他便是臨空而坐,在他的屁股底下,並無出現“蓮花座”。他就如是的坐在了此間,周圍一片寂靜,但是陸峰心中無有恐怖,無有畏難。


    止有一片“平靜”。


    他的諸多念頭之中,止有方才那位“菩薩”贈與他的話語。


    “時間如輪,無始無終。”


    這句話陸峰自然是清楚知道的,但是在此時此處提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已經是在明示了。


    “難道蓮花欽造法寺所對應的大法寺,真個是我在此處布道而行的?若是如此,那我豈不是可以將‘須彌山’之中的人都抖落出來,做一個道場?”


    不過這個念頭其實亦是他萬千個“念頭”之一,止剛出來便都消失了。


    陸峰一動不動,便是他,此刻都有了一種身處於“升仙路”之中的感覺。


    換而言之,“步步殺機”。


    便是他這個修為,要是一個不小心,亦是要留在了此處,但是陸峰將“人皮古卷”裹在了自己身上,自然是無有這樣的擔憂的,他不過是盤膝坐下,靜靜地等待“人皮古卷”這一番醒來。


    便是在閉眼之間,陸峰的“孕母像”,再度開始顯化。


    陸峰自然是全力供養了自己的“孕母”,便是他,亦都清楚,在“分娩”的那一瞬間,才是真正的“生死瞬間”。便是對於他,也是大考驗,更遑論是在此處了,不過就算是如此,陸峰亦不緊張,已經無有甚麽好緊張的了。


    這裏最好是“無始無終”。


    就如是“時輪金剛壇城”一般。


    便是在這個過程之中。


    他亦時刻關注這自己的刀子,看著自己刀子上下映照出來之物。


    這一把鋒利的刀子在這黑暗的黑霧之中,卻能映照出來諸多的“不可思議之物”。


    這些“物”,是“凶戾之氣息”之中勾連出來的“被束縛之本”。


    這才是完整的“本物”。


    是“巫教”可以使用之“力量”的其中之一。


    “黑霧”之中,時有不可思議之事情發生。


    但是好在陸峰是穿著“人皮古卷”在此處的,就算是周圍的詭譎場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陸峰都在其中,和此地融為一體。


    不分彼此。


    亦到不得陸峰的身上。


    此間無有日月,陸峰便以自己的心跳來計算了此處的時間。


    便是在萬萬次心跳之後,陸峰忽而聽到了此間的聲音。


    “看見。”


    “記錄。”


    “以史為鑒!”


    便是有人在他的耳邊,徐徐的說了出來了這些話語。


    隨後,“人皮古卷”徹底充盈了起來。


    不過亦無有生長出來了血肉隔膜,亦無有依附在陸峰的身上,反倒是繼續化作了“人皮古卷”的模樣。


    但卻“微光而出”。


    刹那之間,揮灑幹淨了周圍的“黑霧”。這樣的手段,陸峰亦有,但是便是到了此種境況之下,陸峰亦不得將這“歸一”的“詭韻”化作別物。亦就是說,就算是陸峰,無有了“轉換器”的情形之下,無法將這“詭韻”徹底的化作另外之物。


    他若是強行將這些“詭韻”歸於己身,最大的可能便是成為了類似於“盤古”一樣的磅礴“歸一之厲詭”。


    但是此刻,“人皮古卷”散發微光,將周圍的這諸多“黑霧”俱都化作了“智慧資糧”,止陸峰現在看著這“智慧資糧”,便是以年為計數,十年,二十年,加上原先的一百六十餘年的餘額,如此往上,陸峰便明白此處的“含金量”。


    對於陸峰來說。


    此地當真是為“藏金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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