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法提前體驗一下虛擬世界,千劫也就沒了繼續逗留的心思。


    在陽光下虛眯著眼睛,最後看了一眼那已經被重新熔鑄修改,換成了“流光憶庭”四個日月文字的銘刻,在心中感慨了一聲神奇的造物之後,千劫告別了鏡紅塵,離開了比賽場地。


    他需要帶這三個從未來過日月帝國的小夥伴,好好了解一下日月帝國基本的民風民俗,有哪些習慣和作風在鬥羅三國無所謂,但在日月帝國最好別維持。


    比如鬥羅三國魂師就是人上人,愛怎麽滴就怎麽滴,但在日月,至少明麵上別一言不合就開武魂,這是日月最為鄙夷的,蠻子的作風……


    “看一眼咋滴啦?!不準看你把她砌在石頭裏背著嘛,帶到大街上你還不允許別人多看兩眼了?!”


    嗯,剛走出廣場沒多久,就來了。


    現場教學。


    千劫饒有興致的觀望了起來。


    一個看麵容和裝扮很明顯是日月學生的男生,正在與一對穿著校服,很明顯是鬥羅人的情侶爭吵著什麽。


    屬於正常現象,魂師大賽嘛,國別差異之下你來我往的,還都是血氣方剛且握有暴力的年輕人,不起點矛盾才怪了。


    隨便瞄了幾眼,千劫已經猜出大致起因經過了。


    簡而言之就是發生了你瞅啥?瞅你咋滴?你在瞅?……


    類似的矛盾。


    當然,比起記憶中的東北習俗,鬥羅上麵有點變種,那個女性魂師穿的比較清涼,發育得也不錯,因此產生了鬥羅特色的你再瞅事件。


    打量了一番,千劫也就收回了目光。


    講真,作為魂師那個少女長得還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真要按照她身側那個已經臉紅脖子粗的男伴做法,史萊克學院的男性學生們,高低得先把大陸長眼睛的同性砍一遍,然後再在學院中彼此再砍一遍。


    畢竟張樂萱這個名義上的大師姐,哪怕一身麻布長袍然後麵紗遮臉,也是天然的目光聚焦點,無論男女——就各個高等學院的顏值質量,聚焦點也不少。


    家養的霍雨霖?鍋貼有什麽可看的,隻能說未來可期。


    “今天你們的眼睛就別想要了!”隨著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在女生身上打量的異性目光也越來越多,男生終於忍無可忍,在煌煌日光下,身上亮起了耀眼的電芒。


    哦豁~


    還是個雷屬性的魂尊。


    然而對麵的日月男生卻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隻是愣愣的看著近在遲尺的電芒。


    晃眼一看,霍雨霖的發梢已經開始泛白,古真也鬆開了一直抱胸的雙手。


    來力來力,傳統的見義勇為!


    然後千劫伸手攔住了他們。


    “你們以為那個日月人為什麽發愣?”


    話音落下,輕輕的呼嘯聲自人群外傳來,一條金屬導索在密集的人群中以刁鑽的角度劃過,直直的命中了準備動手的男生。


    “因為他有點難以理解,為什麽有人敢在大街上人群中開武魂。”千劫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個沒有唐家人的命,卻得了唐家人病的男生,在鼻間扇了扇手,同時另一隻手捂住了霍雨霖的口鼻。


    他已經趴在地上前門後門一起放閘了,雷屬性魂師不代表不怕電。


    傷的不算重,也就社會性死亡而已。


    “在日月境內,能不惹事就最好別惹事,特別是在如今的明鬥城內,日月朝堂已經調集了五個魂導軍團入駐城市維持秩序。


    “以日月人對鬥羅人的觀感而言,別指望各個當兵的都是聖人,會一切秉公辦理。被這群軍人逮到機會的話,輕則就像今天這樣,當街現個大眼,重則往監獄走一遭,高低脫層皮。”拉著霍雨霖走遠了一些,千劫才語重心長的對著三個小夥伴解釋道。


    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很難說迄今為止,還沒有史萊克執行校訓的消息傳出來,是穆恩意識到了什麽,開始約束下屬。


    “嘖,你好歹也是在日月境內長大的,別那麽妖魔化,我們可是三令五申,下麵的人一定要有禮有節,做事一定要按照日月法律來辦,別代入過多的個人情緒。”有動聽的女聲傳來,像是夏日裏微涼的輕風。


    霍雨霖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道窈窕身影正站在兩米開外,一頭橘色的長發紮成高馬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橘子魂獸化形了。


    霍雨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圓圓的臉蛋,橘色的長發,橘子的發卡,橘色的瞳孔……


    除了那一身黑白相間的奇特裝扮。


    緊接著霍雨霖就將這個不怎麽禮貌的想法拋出了腦海,來人很明顯是與千劫認識的人。


    “我隻是比較客觀的描述一下罷了,我又不知道你們三令五申。”確實是認識的,千劫轉過身,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渾身散發著一種終於放鬆了的懶散,“好久不見,橘子姐。”


    名為橘子的女子卻肉眼可見的沮喪了起來。


    “唉,幾年不見,感情淡了,你以前每次見到我都是會衝上來要抱抱的。”


    “別造謠,是你單方麵的強行抱上來,你有多少次是被我一巴掌抽出去的。”卻見不到千劫有什麽無奈的表達,依舊是笑眯眯的。


    霍雨霖看了看橘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


    是人都喜歡抱更軟的吧。


    “翻舊賬沒意義啦。”橘子撇了撇嘴,“所以這次不久違的來次抱抱麽?幾年不見,這次就你主動,沒問題吧?”


    她的神情又變成了懷念,張開了雙臂。


    “還真是無法拒絕的請求。”千劫小聲吐槽了一句,卻還是向前幾步,張開雙手抱住了橘子。


    橘子滿足的笑彎了眼睛。


    幾個呼吸後,兩人鬆開了雙手,橘子又頗為興奮的看向了原地一言不發的三人。


    “自我介紹一下,橘子,小劫的童養媳!”一邊說著,她又一邊挽住了千劫的手,麵龐上浮現出一種名為幸福的微笑。


    “我知道你,哥和我說過。”霍雨霖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語調中帶著濃濃的嫌棄。


    她看到了橘子那充滿濃濃戲謔的眼神,就是衝著她來的。


    “嘖,和小劫一樣,不好騙。”橘子遺憾的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既然知道千劫跑到了史萊克,怎麽可能不知道霍雨霖。


    西德和林源也沒必要在霍雨霖的存在上隱瞞徐天然和橘子什麽。


    “好了,別玩了,你不會就是來大街上要個抱抱吧?”千劫也頗為嫌棄的看向了橘子。


    “怎麽可能,先回去吃飯!”橘子一把抓過了霍雨霖的手,同時另一手拉住了千劫,“沒看姐姐都換上了你所說的女仆裝麽?!”


    千劫欲言又止。


    橘子這一身明顯是自己琢磨出來的,隻是遵循了個黑白色調,樣式還是能看出一絲日月傳統服飾的影子。


    畢竟他也沒真細致去畫過或者解釋過女仆裝該是什麽樣。


    但看到橘子那獻寶似的神情,算了,隨她高興吧。


    ……


    “這幾年在史萊克過的怎麽樣?”客廳內,徐天然正溫柔的詢問著徐和。


    他仿佛真的是個好哥哥。


    “還,還好。”徐和撓了撓頭,桌下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手心全是汗。


    如果這不是那張很有既視感的飯桌,客廳裏沒有站著數個徽章特別的侍衛,他搞不好還真就信了徐天然是把他當兄弟的。


    他徐和的直係血緣一家子,真正的死亡地點就是這張近乎一模一樣的飯桌,隻是當時徐和貪玩沒吃而已。


    甚至連桌上的飯菜都一模一樣。


    侍衛……


    如果侍衛胸口的紫龍徽章沒記錯的話,就是當年徐開成所領導的魂導軍團——也就是他徐和的叔叔,用來包圍並屠殺原皇帝一脈的軍團。


    這種情況下,徐和已經顧不上什麽仇恨與任務了,他隻想逃,逃離幼年的陰影。


    “怎麽了,皇弟?不吃嗎?”徐天然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什麽,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自己嘴裏。


    說是家鄉菜,但桌子上的飯菜多得有些過頭,豐盛得有些過頭。


    隻能說皇室標準的家鄉菜,與普通人不一樣吧。


    “進城前吃過了,沒什麽太大的胃口。”徐和隻能繼續維持那憨厚的笑容。


    “是孤考慮失誤了。”徐天然也遺憾的放下了筷子,“皇弟已經在史萊克待了近十年,對帝國感到陌生和不適應孤能理解,隻是皇弟你現在終究是日月的太子,遲早要習慣,要適應。”


    “是,是,皇兄教育的極是。”明明名義上徐和現在才是太子,徐天然隻是一個日月皇室很平常的親王,可兩者的氣勢卻倒轉了過來。


    甚至更像是皇帝與臣子的差距。


    “當然,時間還有得是,皇弟你可以慢慢適應,孤不強求。”揮揮手,示意侍衛撤下飯菜,徐天然依舊顯得溫溫和和,“來聊聊這次鬥魂大賽吧。”


    徐和心神一凜,這才是史萊克允許他脫離隊伍的原因。


    他猜得到。


    “皇弟你回去告訴史萊克的諸位前輩,日月朝堂是真心想辦這次鬥魂大賽的,至少不會在鬥魂大賽結束前,給鬥羅三國之中的任何一家難堪。隻不過尊重是相互的,孤也希望他們不要在鬥魂大賽期間,弄出什麽彼此臉上都不好看的事。”


    “是。”徐和點了點頭,史萊克的校訓天下聞名嘛,史萊克自己也清楚。


    “當然,在明鬥山脈東側日月國境內鬧事的學生們,隻能遺憾的驅逐出這次大賽了,希望以史萊克為代表的鬥羅三國們也能理解。”


    徐和繼續認真的聽著。


    徐天然眼神中隱晦的閃過失望之色,隻是旋即又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是關於皇弟你的事了,作為日月的太子,父皇和朝堂都希望你能代表日月皇家魂導學院出戰,名額和史萊克孤會去解決。”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日月的太子怎麽可能作為史萊克的成員出戰呢?


    別說太子,普通皇子都不行。這損害的是皇室威嚴,丟的是日月帝國的臉。


    那種自家皇子代表他國出戰,還把自家隊伍給揍了,結果回國還能繼承大統的,隻能說……


    隻能說風氣特殊吧。


    沉默。


    徐和再也維持不住憨厚的神情,明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徐天然也不急,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皇兄,在我危難之時,是史萊克救了我,給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以及踏上魂師之路的可能,我不可能無情無義,至少、至少這一次,算是與史萊克的一次告別吧。”最終,徐和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般,目光堅定的看向了徐天然,神色之間有痛苦、有緬懷,“如果不允許,那這日月太子之位,我可以不要,人,不能忘本。”


    他言語中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但卻什麽都說了。


    徐天然則明顯的陷入了詫異的情緒之中,最終臉上盡是欣慰的神色。


    “是啊,人不能忘本,你能有自己的堅持,不被權勢所迷惑,孤很欣慰,想必父皇也會很欣慰,皇叔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欣慰不似作假,“等鬥魂大賽結束了,孤帶你去拜祭一下你的父皇吧,也有很多當年的事需要告訴你,讓你心裏有個準確的判斷。”


    “謝皇兄!”徐和頓時激動的站起了身。


    為人子,無論如何,總是希望能有機會祭拜一下父母的安息之所。


    更何況,他徐和還是以日月太子之身回去祭拜的,也算揚眉吐氣正本清源了。


    雖然這個日月太子有種施舍的味道。


    “嗯,皇弟你就先回去準備吧,希望能在決賽上看到你的身影,日月之血脈,無論在哪兒,都必然不凡!”說著,徐天然頗為無奈的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輪椅。


    徐和懂了,徐天然終歸因為傷殘,有些不方便之處。


    然後他帶著勇氣與祝福走了。


    “怎麽看?”看著徐和的背影,徐天然臉上沒有了期待與鼓勵,反而盡是玩味之色。


    “用眼睛看。”千劫從陰影中走出,來到了桌前,“你徐家自己的破事,問我一個外人有什麽用。”


    “還以為能趕上一趟熱乎飯菜呢,沒想到都撤了。”他頗為遺憾的看著空蕩蕩的桌子。


    “我也沒吃幾口,一樣餓著呢,等橘子做好了,一起。”徐天然的自稱從孤變成了我。


    這是他與千劫的習慣。


    “話說回來,我真想聽聽你對徐和的看法。”


    “基本標準線之上吧,有你徐家血脈中那種天然對政治的敏感性,隻是或許因為從小流浪,並未真正接受皇家教育的原因,在某些關鍵時刻容易掉鏈子。”千劫也端正了一下態度,頗為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今天倒是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至少他在恩情這點上做得很不錯,我相信他那一刻的感情是認真的。


    “當然,這方麵我還是建議你等西德師兄回來,多去聽聽西德師兄的評價,在史萊克與徐和接觸得最多的還是他,我隻是偶爾打個招呼而已。”


    “我記得你說過,血脈代表不了什麽。”徐天然卻似乎有著不同的看法,“我對他的評價是,一無是處,和他爹一個德行。”


    “具體說說?”


    “當斷不斷,兩頭都想要,是領導人的大忌,至於所謂恩情……”


    徐天然意識到了什麽沒說後續,千劫也懶得追問。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有各人的做法,沒有什麽放之於四海而皆準的答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這句話還是千劫告訴徐天然的。


    “我最不滿的是,史萊克已經在他心裏紮下了根。”緊接著,徐天然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無論是站在史萊克的立場,還是期待借用史萊克維持地位和政治利益,本身就體現出了徐和潛意識裏對史萊克的信賴。


    他從不相信日月。


    “人的性格和世界觀,是由環境所鑄就的,就徐和的遭遇和成長環境,你就別抱太大希望了。”千劫認真的看向了徐天然,搖了搖頭。


    徐天然是真的失望,千劫很清楚。


    倒不是看出來的,作為一個玩政治的人,表情管理是基本技能,要哭徐天然都能立馬哭出來,佛祖來了都隻能感慨那種。


    而是他了解徐天然的想法,因為他是親手改變徐天然想法的人。


    “說著的,你現在還對史萊克留有念想麽?”千劫輕聲問道。


    一個史萊克教出來的學生,總歸會有點不同吧?徐和就仿佛另一個徐天然,曾經徐天然夢寐以求的自己……


    徐天然,也曾百般推崇史萊克啊。


    與史萊克的強大無關,與史萊克的作風無關,隻是羨慕那種有更高之人庇佑的樣子……


    日月帝國從來沒有,一直沒有,徐家也沒有,一切隻能自己拚。


    沒有的羨慕有的,這是人之常情。


    羨慕到推崇。


    然後千劫給了他一棍子,告訴他正常的人,正常的國家應該是怎樣前行的。


    羨慕完了,路還不是得自己走……


    又不是羨慕別人就會施舍你點國土,不搶你的了。


    “當然啊,我依舊推崇史萊克,推崇到了還在繼續做著那個夢。”徐天然閉上了雙眼,神情之中殘留有失望,又戴上了一絲迷醉,宛若已經步入夢中。


    可無論怎樣改變,那種早年的想法是切身經曆過的,難免留有回響,留有餘波。


    “在夢中,我穿著一身史萊克的校服,走在綠草如茵的操場上,青春洋溢的學姐學妹們帶著羞紅的臉龐看著我,有陽光正盛的同伴們向我伸出手……”


    千劫麵色古怪了起來。


    “然後,我會解開校服,引爆身上所有的魂導炸彈,傾聽世間最為美妙的藝術之聲;將有慘嚎與絕望作為點綴,為這迷夢畫上最為完美的絕筆!”


    他的臉色忽然變了,失望化為了狂熱,瘋狂替代了迷醉,形如九幽之中爬出的厲鬼。


    那些過往的回響與餘波,化作了深深的失望與灰燼,徹底成為了厲鬼的食糧。


    “怎麽樣,這夢如何?”他又睜開了眼睛,一雙還有紫色雷霆閃爍的眸子,看向了千劫。


    像是在期待老師承認的孩子。


    “夢不錯。”千劫的麵色愈發古怪,“但我想說的是,史萊克的操場沒有綠草如茵,隻是一片砂石,以及如果你武魂天賦夠強,向你羞紅一張臉的不但可能是學姐和學妹,還有可能是學長和學弟……”


    “嘖,我這不是沒去過史萊克嗎?隻能靠幻想。”


    “我去過,你現在幻想沒了。”


    “說真的,學弟和學長你沒開玩笑?”徐天然的狐疑之色更甚,“雖然我確實無法再自稱為一個完整的男性,你也常常拿姐姐來開我玩笑,但我覺得我還是更喜歡美女一些,你別嚇我。”


    “多稀奇啊,不止鬥羅三國,你要不去你日月的貴族裏查查,連魂獸是不是獸形有些人都不在乎了,還在乎性別?”千劫鄭重的看著徐天然,如同一個諄諄教導的老父親,“孩子,你要記住:愛,最注重的精神之交,性別種族乃累贅之物。”


    “有一說一,你現在去穿套女裝躺我床上,未來的日月帝後,也可以是你。”


    “你惡心我是吧?!”千劫毫不猶豫的一腳踹翻了輪椅。


    “你先惡心我的!”徐天然反唇相譏。


    “打住打住,到此為止,還要吃飯呢。”千劫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大概好像確實是自己開的頭,雖然說的都是事實。


    “行吧,那扶我起來。”徐天然是一個癱瘓人士來著。


    “自己起。”千劫卻頭也沒回的走向了來時的陰影處,那裏有道門,“你一個封號走不了還飛不了?裝弱裝無助也得有個限度!


    “再說了,鬥鎧都弄出來了,還沒法給你裝一雙機械腿?再裝你信不信回頭我找塊兩米見方的鐵塊兒,幫你裝上第三條腿。”


    “你給了我一個思路。”徐天然摩挲著下巴,跟上了千劫,“既然都能通過機械裝上雙腿了,那整個人都改造成機械之物是否可行?”


    “當然可行,隻是為什麽你不直接造機械人呢?”千劫轉頭看向了徐天然,隨著徐天然的走動,響起了點點金屬撞擊的沉悶之聲。


    看來徐天然還不太習慣。


    一萬,第六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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