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培正似乎知道這一次神捕司要玩真的了。


    他也知道南宮雪雖說是千戶,但是她的身份特殊,自己也不敢隨意頂撞。


    於是他最終笑道:“確實如此,畢竟各位大人查案子已經很辛苦了,老夫也沒有理由給大家添麻煩不是。”


    說著,他便看向身後的仆人道:“阿廣,去,叫少爺起來,來前廳。”


    那仆人阿廣先是愣了下,隨後點點頭道:“是。”


    隨後,他便立刻往後院走去。


    至於早已在前廳等候的其他人,薛牧便開口道:“三日前的晚上,你們都在府上麽?”


    這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位女子問道:“三日前的晚上,是花燈節的前一晚麽?”


    “正是。”薛牧點頭道。


    那女子則回答著:“如果說是花燈節的前一晚,那我們自然都在府上了。”


    “是呀,我們小姐隻有在花燈節的那一晚上才出門了,其餘時間一直待在府裏。”這時,另一個聲音略帶年輕的女子應著。


    南宮雪這時問著曹培正:“曹大人呢?”


    曹培正這時解釋道:“南宮大人,您也知道,我這已經年過中旬,晚上吃過便飯,我就早早休息了。”


    他隨後看向自己身後的家人,也一同說著:“我們家規嚴,晚上基本上不會讓他們出去的,我能確信那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府內的人都在家裏。”


    薛牧聽後,便應著:“既然曹大人這麽說了,那我們自然相信,現在就等令公子到來,我們簡單詢問一下即可。”


    聽到這句話,曹培正也點點頭,感慨著:“我聽說其他地區鬧著旱災,京城外來了大批流民,該不會有一些人已經偷偷溜進城內了吧?”


    說著,他又看著身後的府裏人道:“伱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結伴而行,現在的京城也不太平了。”


    南宮雪聽後,知道曹培正含沙射影,便應道:“放心,曹大人,京城的太平我們神捕司的人會負責。”


    “那是自然,我們自然也是相信你們神捕司,畢竟陛下對你們神捕司可是寄予厚望。”曹培正笑著稱讚道。


    聽著這句話,南宮雪倒也攥緊了下手中的寶劍。


    沒過多久,薛牧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仆人阿廣帶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子走到了前廳。


    “公子,咱們快些。”


    “知道了,催什麽催!”


    聽得出來,那年輕男子似乎很不耐煩。


    而這時,剛剛離開的鄭鈞等人也回來了。


    他來到薛牧的身後,小聲地說了一句:“剛剛聽到曹德的房間裏,傳來了女人的叫聲。”


    “嗯。”薛牧點頭。


    不多時,阿廣便帶著曹德來到前廳。


    阿廣看著曹培正道:“老爺,公子來了。”


    曹培正則看著曹德,皺著眉頭道:“快把衣服穿好。”


    “爹,我正睡覺呢,幹嘛呢?”曹德一臉不耐煩地把腰帶係好。


    這時,曹培正看著薛牧等人,故意教訓道:“神捕司要來辦案,詢問我們一些事情,你要配合知道麽?不然京城的太平誰來守護?!”


    曹德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嘴角抽搐了下。


    但他仍然無語道:“有什麽好詢問的,我們都是官戶人家,作奸犯科的事也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


    這時,薛牧上前一步,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曹德曹公子吧?”


    曹德看了一眼薛牧,上下打量一番,問道:“正是,你是哪位?”


    “在下薛牧,是神捕司的百戶,因最近京城出了一件案子,所以正挨家挨戶地詢問調查,想問下,三日前的晚上,你在哪兒,做了什麽?”


    曹德一聽,眼裏似乎閃過一絲慌張。


    他停頓了一秒後便回答著;“我就在府內,我哪兒都沒去啊?!我最近身體不好。”


    這時那仆人阿廣也補充著:“大人,我家公子這些天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都在房間裏修身養性。”


    “原來是這樣。”薛牧這時把問題轉移到了阿廣身上:“那你呢?”


    “三日前的晚上,你去哪兒了?在哪兒做了什麽。”


    阿廣一聽,開始支吾起來。


    很顯然,他說話的語氣開始變弱了。


    他笑著說道:“我們這些下人,一般都是在後院的房間裏,和其他人玩玩劃拳之類的。”


    鄭鈞聽了,想要把剛剛在後院聽到的聲音說出來。


    但是曹培正卻提醒著:“我說大人,咱們這兒,問也該問完了吧?”


    薛牧點點頭,拱手道:“曹大人,我們已經問完了,多謝曹大人的配合,我們先行告退了。”


    說著,南宮雪便帶著大家離開了。


    曹家上下等人見神捕司的人走了後,其中一個女子便問起了曹培正:“爹,我怎麽瞧著這神捕司的人不太像挨家挨戶搜查的樣子。


    曹培正聽了,便看向一旁心虛的曹德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


    曹德立刻搖頭:“爹,我沒有啊!我這些天都在家裏呢!”


    說著,他又看向一位婦人:“娘,您替我作證啊,我這些天都在家裏。”


    曹夫人也點頭著,她看向曹培正道:“老爺,德兒他這些天確實在家裏,沒有出過門。”


    “從今日起,大家不準出門,最近京城不太平,小心些。”曹培正說著便離開了。


    很快,曹家上下也都散開了。


    隻剩下曹德和阿廣兩人仍然在前廳。


    阿廣此時額頭冒著冷汗,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曹德看著他,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沒人知道。”


    阿廣隻能尷尬地點點頭:“公子,咱們咱們這事真的沒人知道麽?”


    “沒人知道的,放心吧。”曹德自信道:“對了,今晚你把新招進來的小翠送進我房間。”


    “公子,這.你今日才上了兩個,還要?”阿廣有些無奈:“這要是太過頻繁的話,萬一被夫人和老爺知道,小人的腦袋不保啊!”


    “我說你怕個屁啊!”曹德吐槽起來:“那不然我整日幹嘛?總之準備好蠟燭、鞭子,叫小翠在房間裏等我。”


    說著,他便扶著腰,大搖大擺地回去了。


    而另一邊,薛牧等人等離開曹府後。


    陳百明立即說道:“大人,這曹府有問題。”


    “嗯。”


    其實薛牧雖說看不見,但是綜上所述,就已經猜出了大半的問題所在。


    但他仍然先問著南宮雪道:“南宮大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南宮雪沒有給出意見,反而問道:“你覺得呢?”


    “可以從那個仆人阿廣入手。”薛牧回答著。


    南宮雪也認同道:“那個下人肯定知情,你們找人跟蹤一下他,看看他的去處,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是。”


    就這樣,薛牧讓鄭鈞帶著人去周圍布控起來。


    隻要發現阿廣的出現,就立馬跟蹤上去,看看他未來這些天的去處。


    而南宮雪似乎有事,在一個街道口便和大家分開了。


    薛牧憑著記憶,發現自己離刊行不遠。


    於是他便來到了周青山的刊行裏,想要看看《西廂記》賣的如何。


    果然周青山看到薛牧後,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阿貴啊!你終於來了!”


    周青山連忙問道:“你家小姐有新出的話本故事麽?”


    薛牧解釋著:“她正在寫,不過需要過些日子。”


    “那行吧,咱們不著急。”周青山這時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錢袋,裏麵裝滿了銀兩道:“這些是賣《西廂記》的利潤,你數數。”


    “不用數了,我相信老板。”說著,薛牧便把錢袋放進了懷裏,離開了。


    恰好這時,蕭清月的丫鬟小蝶剛好路過刊行。


    她這一次來,就是想要幫小姐姐問問掌櫃,《西廂記》這個故事是不是完結了。


    當她急匆匆走進刊行,卻注意到身旁走過的薛牧。


    小蝶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老板!~”


    “哎,想要買些什麽?”


    “我想問問《西廂記》總共出兩個話本麽?還有麽?”


    “已經沒有了。”


    “那我家小姐想問問,寫《西廂記》的作者還會再出新的話本麽?”


    “會的,會的。”


    小蝶聽後,倒也高興。


    臨走前,她問了一下:“對了,剛剛進來的那個公子,他也是來買《西廂記》的麽?”


    周青山想了想,想起了薛牧,便搖頭:“不是,他不是來買話本的,他是替他小姐辦事的。”


    “辦事?辦什麽事?”


    “我說小姑娘,你問的有點多啊?你認識他麽?”


    小蝶這時點頭著:“認識啊,我家小姐認識他。”


    “你家小姐認識他?!”周青山倒也興奮道:“那你直接讓你家小姐催他的小姐寫故事不就好了嘛,我也能早日賺錢嘛。”


    小蝶聽著這句話,有些稀裏糊塗。


    一炷香的時間後,她最終回了蕭府。


    當她把自己和老板的對話,原封不對地告訴給蕭清月時。


    蕭清月也遲疑了起來。


    “薛公子進刊行,但是卻不是買話本,老板說他是替他的小姐辦事,難道是如嫣?”


    “可是如嫣讓他去刊行,除了買話本,還能幹什麽?”


    蕭清月決定,找個時間得去問問徐如嫣才行。


    皇宮裏,南宮雪一路來到一處寢宮。


    她在門外聽到裏麵的宮女應著:“南宮大人,娘娘讓您進來。”


    南宮雪聽後,便走了進去。


    進入寢宮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紅木床榻。


    床榻上鋪著錦緞被褥,四周掛著華麗的帷幔,床頭上擺放著一對金色的龍鳳燭台,燭台上點著香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床榻的兩側擺放著一些家具,如屏風、梳妝台、書桌等,都是由名貴的木材和寶石製成的,十分精美。


    寢宮的牆壁上掛著許多名家的書畫,牆角處擺放著一些盆景和花卉,讓整個寢宮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此時一位娘娘正身著一襲華麗的錦緞長袍,袍身上繡著金色的圖案。


    她的臉上塗著淡淡的胭脂,眼睛勾勒出一抹嫵媚的弧度,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


    皮膚白皙細膩,如同雪一般純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手上戴著一串珠寶手鏈,手指上鑲嵌著鑽石和紅寶石,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看到南宮雪後,便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優雅的笑容,招手道:“雪兒,你來了。”


    “下官南宮雪見過穆貴妃娘娘。”南宮雪拱手著。


    那穆貴妃一聽,便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都退下。


    等她們都走後,她便站起身來,來到南宮雪的麵前道:“雪兒,你怎麽又認生了。”


    “娘娘,在皇宮裏,人多眼雜,還是要有尊卑為好。”南宮雪應道。


    “怎麽?在皇宮裏,你就很不認我這個姑姑了?”穆貴妃笑道。


    南宮雪搖頭著:“姑姑視我如己出,雪兒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你還叫我娘娘,你姓南宮,姑姑也姓南宮,咱們都是南宮這一脈的傳人,你是你爹唯一的女兒,日後找一個好郎君,一定要開枝散葉,把咱們南宮的血脈傳下去。”穆貴妃南宮薇欣慰地說道。


    南宮雪一聽,立即反感道:“姑姑,別提我爹,他不配。”


    南宮薇似乎知道她和她爹的恩怨,便安慰道:“你爹當年為了辦案,不得已才離開家的,後來咱們家遇到仇人上門,你爹得知這件事後,就出去報仇了,他知道對不起你娘,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心結了。”


    南宮雪搖頭:“姑姑,雖說我是您的侄女,但當年我們倆差不多大,兩人被娘親藏在米缸裏,才躲過了賊人的廝殺,那日親眼見我娘被賊人殺害,那場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說著,一向倔強的她,眼角出現了淚水。


    南宮薇心疼,最終用手帕輕輕地抹著她的臉,安慰道:“好啦好啦,姑姑都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查那賊人的下落,姑姑也在查,我現在就希望那人別死的那麽快,終有一日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看著堅強的侄女,南宮薇輕輕地抱了抱。


    “來,和我說說最近的事。”


    隨後,她便拉著南宮雪來到床榻上,聊起了天。


    南宮雪似乎還沒在剛剛的情緒緩過來,她也僅僅隻是簡單說了一下最近京城發生的案子。


    在這過程中,南宮薇注意到自己侄女腰間的香囊。


    她便摸了摸道:“哎?雪兒,這好像不是我送你的那個香囊?”


    “這姑姑送的,在房間裏,我偶爾換了一個。”南宮雪臉紅地解釋著。


    南宮薇拿起香囊,聞了聞,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她隨後笑著問道:“雪兒,遇到心上人了?”


    “沒,沒有呀。”南宮雪立即搖頭。


    “沒事,要是真遇到了,那就告訴給姑姑,改日帶他來見我,能被我侄女看上的,姑姑肯定也喜歡。”南宮薇微笑著。


    南宮雪還是搖頭著:“姑姑,我真的沒有。”


    “真的麽?”南宮薇看著她那稍稍躲閃的眼神,試探道:“你可知道這香囊是什麽味麽?”


    “香味?”


    “不,男人的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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