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應川慢慢睜開雙眼,看著身旁的武荷遺株菩提根,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次夢境所知秘辛太過龐然,短時間根本消化不了。


    低頭看去手中玉墜已經不知去向,應川心神沉浸腦海中《太上篇》直接翻到最後果然又增一頁,上書“心路記”。


    看著莫名其妙的目錄,應川心中念叨著:“就這,沒了?”


    許是境界不足,應川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上麵密密麻麻的模糊文字究竟記載著什麽。


    就在這時,身側的枯黑藤杆菩提根突然抽出了一根嫩芽,青翠欲滴的嫩芽散發出陣陣清香直接掃去應川通體的疲憊之意。


    雖說夢境隻屬神遊,可無形的記憶頗為耗費精力,如今神清氣爽倒是省卻一番閉目養神。


    腦海中還停留在武應生手中那根碧玉般根株,在看枯黑的藤杆心中頗為不適,當盯著其上生出的嫩芽時,應川心中一動直接上手采摘下來。


    菩提嫩芽好似有靈,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不時散出一抹七彩光華,應川內視軀體五行生靈還餘肺金、脾土沒有凝出精血,他覺得此時這粒寸許菩提嫩芽應該對自己有巨大的作用。


    嫩芽無害,應川直接一口吞入,不待他有任何動作,嫩芽直接化作純粹的靈力暢遊在軀體內,這......


    感受到體內遊蕩的全新氣體,應川楞在原地,這難道便是質變的靈氣?


    這是魂體境修者才會形成的靈力!


    純粹的靈力直接衝進四肢百骸、奇經八脈開始瘋狂改造應川的身體,不多時肺髒中直接凝出一滴金燦燦的精血與此同時脾髒中也凝出一滴土黃精血,至此體內五行全部生靈,境界直接進入脈體境與合身境僅僅一步之遙!


    “術法,我來了!”


    內視體內五滴熠熠生輝的精血,應川心中興奮不已,禁不住念起脈啟道言:“心神內照,五髒生靈。


    化色為金,積之成形。


    靈氣上浮,合合交映。


    抱一勿失,意物畢現。”


    待“現”字出口,他袖中的血燕翅直接騰空發出一道清鳴,這清鳴如同幼龍初語很是清澈,隻看原本血紅的翅身在加持脈啟道言後竟泛出絲絲青金線紋。


    雖然還未展現它的威力,但應川感覺隻憑如今血燕翅所能附著上的靈氣,斷定威力最少增加五倍以上,這一切隻因他體內還存餘的大量嫩芽靈力……


    原本應川在進入脈凝境時體內的乳白靈氣已經在朝著淡金色改變,現在他體內遊蕩的淡金靈氣繼續循環反複,而剩餘的靈力全部附著在每一寸骨骼表層在緩慢改變他的身體。


    “太上有術,謂之脈啟。”


    這“術”自然不是靈器自帶的術,應川靜心參悟脈啟道言寄望於盡早領悟自身的術。


    五師兄宗正明的術便是“落秋”,而應川五行圓滿後在看脈啟道言又有許多清晰地感受。


    “靈氣上浮,合合交映。”這術的關鍵便在這八字道言中,內視體內應川牽引另外四滴朝心髒中的精血匯聚而去。


    其餘四滴精血剛一接觸心頭精血,祭殿密室便驟生異象,枯黑的菩提根直接騰空幻做一截碧玉般的樹根,這截樹根漸漸虛幻直到化作一滴純粹的嫩芽再次朝應川嘴中鑽去,而原本緊緊依附骨骼上的靈力瘋狂朝心髒湧去,這一時間應川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任由體內七彩靈氣夾雜著瑩白靈力亂竄。


    五行合一?


    看著心頭三色精血逐漸將其餘四滴緊緊地包裹一起,應川有些慌亂,這該如何是好?


    原本在他心中以為“合合交映”應該是五行精血相互映襯以形成自身獨有的術法,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心頭精血在黑霧山吸收密魂生機後便從青金色化作黑青金,此時在吸收其餘四滴精血外有七色之氣靈力從中輔助,他的心頭精血逐漸朝七色演變而去。


    這在如今看來是幸非禍,可應川在跟隨武應生神遊夢境後,已經對灰霧災劫生出一種無比排斥的心理,縱使灰霧靈氣看似非常強悍說是最強橫的一種靈氣也不為過,可這種沾染未知的靈氣誰又敢輕易融於自身?


    “世間三法,各有不同,氣有七色,溯源同歸。”此時應川對一陽門主這番話又生出一種全新的理解,溯源同歸應該便是指靈力,而氣分七色應該是使用者的人各不相同造成的些許色差,若不然每一位道修者最初的“養氣之術”所生出的氣體為什麽皆是淡白色?


    由此可見陳子光的武者之境有多紮實,直到提升蛻變到修者魂二境還保持著天地最為正統的瑩白靈氣,最後順其自然般化靈氣為靈力,這便是堅守本心獲得的最好的天賜機緣,可惜......


    隨著時間流逝,應川心頭精血愈發璀璨散出亮麗的七彩虹光。


    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那卷《太上篇》終於散出一陣誦經聲:“六曰,聚靈有術,謂之虹滅。”


    這道誦經聲又是讓應川愣了片刻,眾所周知“養氣之術”隻有五曰,這第六曰是怎麽回事?


    突然,應川發現與以往不同的是第六曰直接出現在第二頁脈啟道言後麵,形成全新的脈啟道言。


    “聚靈有術,謂之虹滅?”


    應川發現自己所修《太上篇》與門內眾師兄的方向已經截然不同,雖說現在五滴精血合為一體稍稍將路往回扳正一些,可那繚繞其上的絲絲灰線還是讓他感到一股說不明的寒意攏向全身。


    不過總歸悟到自身的術應川暫時壓下心頭的寒意,一直以來向來穩重成熟的他總歸還是一個少年,轉眼間便將這股子寒意拋到九霄雲外去。


    “虹滅”乍聽之下便屬高明術法,應川嘴唇輕抬二字道言,隻聽他話音剛落密室空氣突然凝滯不在流通,緊接著他的身軀突然閃出一道七彩虹光直接附在身側血燕翅器身之中。


    “嗷...”


    一道清晰無比的龍吟瞬間回蕩在密室之中,應川看向血燕翅隻見原本燕子翅膀般的器身已經化作一條中指長短的五爪七彩真龍,其上鱗片、龍身栩栩如生猶如精心雕刻的彩虹真龍一般。


    就連術法也與別人不同?


    別人的術法都能抽取周身天地靈氣為己用,而自己卻需要自身靈氣催發?


    不過有了術法總歸是好事,就是如今無法測試“虹滅”術法有何威力,想到此,應川起身散去靈氣將血燕翅收了回來。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當應川走出祭殿時,黃大明正杵在門口昏昏欲睡。


    看著向來好像沒有任何心事的黃大明,應川輕笑道:“大明,王爺呢?”


    “應少俠,你終於出來了!”


    睜開浮腫的眼睛,黃大明苦臉喊道。


    “我在裏麵呆了多久?”


    “足足四個月,應少俠,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


    伴隨著黃大明喋喋不休的聲音,應川走到了燕王華明的王府堂殿。


    剛一進去,應川便發現正堂內站了許多道人影。


    細看過去,應川竟然發現了二師兄杜劍鴻的身影,當眾人看到走進殿堂的應川都是欲言又止。


    “二師兄,你怎麽來了?門主呢?”


    杜劍鴻當初與門主一陽一塊前往南海不毛之地,為何他卻獨自回來了?


    “門主還在南海命我回來著手操辦道一觀事宜,在過幾日便要舉辦收徒大典。”


    看到應川終於出現,杜劍鴻放下緊繃的神經說道。


    “王爺,我五師兄呢?”應川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華明奇怪地問道。


    “道兄早將那副司李才仁帶走,當時宗正明曾言會盡快帶他回來,可是一連這麽多些天卻不見了蹤跡。”


    華明黑著臉回道。


    當華明將他所查出的事情全部講出來後,應川感到有些頭疼,那副司李才仁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才會讓師兄帶走,可如今人消失不見,這該如何是好?


    那臨江副司李才仁竟然偷運軍備糧順著東倉江一路高價賣到石祈古國境內,這在如今來看妥妥的判朝之罪,這事要是爆到成鄴朝君殿內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彌天大禍。


    當想到那乾記掌櫃錢陀後,應川覺得此事很是棘手,華明與朝君華正安不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旦這件事牽扯到大成峰道一觀那誰也不知道事態會發展到什麽樣子。


    應川腦中稍稍思考一下便知二師兄杜劍鴻在這裏等著的原因,至於收徒大典不過是托詞之語。


    “應老弟,別來無恙啊!”


    半百之歲黃為此刻走上前來對著應川拱手道。


    “黃老,還好。”


    應川回禮後對著杜劍鴻講道:“師兄,你跟我來一下。”


    兩人走出殿堂後,應川思考良久開口說道:“門主,是不是出事了?”


    “怎麽會呢!小師弟。”


    當看到杜劍鴻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應川心底一沉暗道:“看來黃大明所言非虛。”


    “哎...小師弟,你可能不知道,北川境直到現在還是烈日當空,大師姐一直沒有回來過,門主...門主他......”


    講道這裏,杜劍鴻卻在也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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