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期已定,險阻叢生。


    大長老的幾盆冷水,徹底澆滅了敖乙先前心中的澎湃。


    可是其好戰的性子卻是讓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議事殿...


    “此子心性如此暴虐且不懂規矩章法,留在我龍族遲早是個禍害...”


    “此話卻是有些重了...”


    “若是能用他探探那個修道者的虛實,我想也總好過將其流放...”


    “如此說來,長老果真是好算計...”


    原來龍族大長老一直都沒有將敖乙放在眼裏,此人的存在不過隻是個探聽虛實的引子罷了。


    而出了議事殿,敖乙身旁的女子也是悄聲說道。


    “小乙哥,難道你看不出來那些老東西拿你當槍使嗎?”


    此刻冷著一張臉的敖乙,冷笑道。


    “我何嚐看不出來...”


    “若是我不把戲做足,如何能瞞過那些老東西的法眼...”


    聞言的女子頓時驚喜的說道。


    “原來,原來小乙哥,你都隻是在演戲啊!”


    “你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這些自持血脈純正的龍族根本沒有將我等放在眼裏,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若是我連這都看不出來,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原來,這些年隨龍族大軍征戰四方,經曆了無數生死的敖乙早就看穿了這些龍族的真麵目。


    他體內雖然流淌著真龍血脈,可是那些表麵上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私底下可是巴不得他就這麽橫在在沙場上,也少了個爭軍功的人。


    看清楚這一點的敖乙索性回來,可是卻正好知曉了自己弟弟的死訊。


    “小乙哥,那眼下該怎麽辦,那凡人修士看起來有些不好對付啊...”


    女子憂心忡忡道,見識過了丁長生的手段,她也是頗為震撼。


    “誰說要對付他了...”


    什麽!


    聞言的女子有些不解...


    “此人我是一定要會一會的,隻是在此之前我得先去萬龍絕境闖一闖...”


    原來剛剛敖乙故意演的那一出,衝冠一怒。


    為的就得到進入萬龍絕境的機會,因為隻有到了那裏他才會得到真正的蛻變。


    於生死之間,才能突破血脈的界限!


    一念到此的敖乙,心中戰意沸騰。


    龍族欠他的,他會一點點的討回來,連他死去的娘親一起,討回來!


    而此刻身在鬼都城的丁長生,似乎並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至於那第六幅鬼圖,也是在鬼母現身之後徹底成了白板。


    鬼母對於這副鬼圖卻也是頭次見,她想要努力回憶可是想的時間越長,腦袋就越痛。


    似乎有某種力量在幹擾著鬼母的回憶,一連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看來這異世錄的來曆,的確不簡單啊...”


    丁長生心中自有思量,而鬼母也是從其這裏知道了般若的死。


    也正是般若臨死前囑咐太監將鬼璽交給丁長生,才有了如今的這一切。


    “前輩曾提過的造化玉碟,究竟是什麽東西...”


    丁長生最是好奇這聽過了不止一次的神秘東西!


    聞言的鬼母對於這段記憶倒是回憶的十分詳細!


    原來,鬼都城當初並沒有阻隔修道者的屏障,一切如外界聯通自如。


    後來皆是因為一人的到來,而改變了這一切。


    那人自登上鬼都城後,說話不多,甚至連鬼母都沒有見過其真麵目。


    整個人始終籠罩在黑袍之中,神秘的很。


    當時的鬼母也是對此人小心戒備,以免有什麽橫禍發生。


    但後來,此人居然是為鬼都城預言了之後發生的事。


    而其手中所使用的物件正是造化玉碟!


    “造化玉碟的模樣說不清楚,看上去是一塊璞玉,可卻有著別樣的魅力...”


    “仿佛隻需要一眼,就能讓心神完全沉淪!”


    “那人推算了個把時辰,囑咐我要將鬼璽一定要交到般若的手裏,緊接著便離開了...”


    “自其離開之後,血月幻境還有白霧徹底阻斷了鬼都城同外界的聯係...”


    “久而久之,鬼都城也成了外界傳聞中的傳說罷了...”


    “一直到西涼王和北朝天子登島,我才相信其推演的一切都是真的...”


    聞言的丁長生隻覺神奇,誰能想到天下居然能有如此神奇之物。


    對陣法一脈已是有一定研究的丁長生清楚,推演之道同樣是極難感悟之道。


    畢竟這可是泄露天機的道,所以參悟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而那個神秘人居然是能借助造化玉碟推演的力量,精準的算出未來的事。


    “這造化玉碟果真神奇...”


    “可惜,我也僅僅隻是見過一次,而其用了何等推演之法我也沒能看完全...”


    而一旁聞言的周鼎,不知怎麽的腦海裏居然閃過一絲靈光。


    璞玉,造化玉碟!


    他依稀記得在自己曾經的師父,陳太丘的手中似乎就見過鬼母口中所描述的璞玉。


    陳太丘對此可謂是愛不釋手,周鼎原以為這是陳太丘的習慣,可如今看來卻是他想的簡單了。


    隻是周鼎沒有多嘴,而是不動聲色的將這個秘密藏於心間。


    而丁長生也提起了高塔中那獨特的建築風格,還有那蜂窩狀的穹頂。


    得到的答案,居然丁長生有些吃驚。


    因為這座高塔正是依照那神秘人的叮囑所建,甚至連其中風格都是同其所畫草圖分毫不差。


    鬼母說罷,便是將當年那個神秘人所留下的草圖交給丁長生。


    簡單的幾張宣紙上,筆墨的香氣似乎從未散盡。


    其上繁複的畫作,可謂事無巨細,分毫可見!


    “看來當年那個人生怕你們錯了方位,所以才記錄的如此詳細...”


    “是啊,那個人的話很少,但對此卻是吹毛求疵的嚴格!”


    而丁長生仔細端詳這圖紙,一點莫名的靈光竟是在其心中悄然積聚。


    這種靈光乍現的感覺,讓他極為熟悉。


    果不其然片刻後,其識海中靈台方寸上,那本厚重的異世錄竟是自動翻開了新的一頁。


    潔白的紙上,無數繁複的線條彼此組合。


    轉眼片刻間,一幅“新鮮出爐”的鬼圖竟是赫然展現在丁長生的麵前。


    這是第七幅鬼圖!


    然而這一次,意料之中的強橫威壓並沒有出現。


    反倒是,這第七幅鬼圖所記載的一切,讓其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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