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老狠狠剮了金羽一眼,淡笑道:“小友應該知道,咱們之間本無生死之仇,一個小小的巡查使算不得什麽,可你若是殺了薛媚,那結的仇可就深了。”


    “是嗎?”陳聖低語,握劍的手輕鬆,少女頓時感覺體內的劍氣衰弱的許多。


    “在此之前,我想問各位一個問題。”陳聖手掌驀然攥緊,刺骨的冰冷劍意湧出。


    檀老神色未變,雲淡風輕道:“是我家大人,以往每每有外界的人來到禁地,大人都會派人邀請。”


    陳聖冷笑:“諸位這麽大的陣仗,可不像是邀請,之前的那位巡查使大人,可是險些要了我的命。”


    聽他提起閆奎,金羽臉色有些不自然,在檀老的目光注視下,撇嘴道:“是我馭下無方,才讓他衝撞了朋友,還望見諒。”


    “說說你家大人吧,他為何要見我?”陳聖隨口說道,目光在四處巡視,確認三人沒有耍手段後才放鬆了些,又道:“與我一同進來的還有九人,難道你家大人也派人去請了?”


    在這個‘請’字上,陳聖語氣加重了幾分,嘴角不覺帶起一抹嘲諷意味。


    “那九人可沒小友的好運氣,處在禁地之外的危險區域,隻怕能活下來的不多。”葉黑縹緲的聲音傳來。


    陳聖的心緒一緊,追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處禁地才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不錯,禁地外凶獸環繞,大多是些靈智無法開化的恐怖存在,就連我等幾人的實力涉足,都有殞身的風險。”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說法,檀老甩手丟出一塊古玉,道:“我家大人自從得知諸位的到來,便開始籌劃,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十人中已經死去三人。”


    “這是能夠確定我等位置的靈寶?”陳聖眉頭微皺,總算知道這幾個妖族為何會來得如此快且準確。


    “你們聊夠了沒有,能放我下去嗎?”薛媚無力的呼喊道,自胸膛插過的這口劍幾乎是她此生遇到過最可怕的武器,竟然有著吞噬之能。


    檀老上前,含笑道:“小友意下如何?”


    陳聖冷哼一聲,“饒她一命可以,但人卻是不能歸還給你們。”


    他大手一揮,碩大的掌印拍落,化為無數金光沒入薛媚體內,隨手將其收入袖中,陳聖淡然道:“說說吧,你家主人究竟是誰?”


    “這個......”老人猶豫了一會,與另外二人對視,才壓低嗓音道:“我家主人名號不可輕易提及,老朽隻能告訴小友,他是一尊真正的神靈。”


    陳聖嗤笑:“你們以為我好糊弄不成,世上哪有所謂的神靈,你家主人即便是化神境的修者,也不該以此自稱,若放在外界,單是這個稱謂,就足夠他死上數百次的了。”


    “你!”金羽微怒,他所覬覦陳聖攜帶的秘密,卻也無法容忍有人這樣折辱。


    “不論怎麽說,在這片禁地中,大人便是唯一的神靈。”開口的是葉黑,他清脆的嗓音讓陳聖側目。


    其實打從一開始,陳聖就在觀察這黑霧中的人,其身上的某種味道,讓他感覺十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陳聖神色平靜,突然問道:“近些年來,你家主人可還邀請過其他人?”


    檀老臉上異色一閃而過,雖掩飾得很好,還是被陳聖看出了一些端倪,追問道:“我為尋人而來,若你家主人沒有見過我想找的人,那便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老人露出思索狀,最終提出了數個名字,令陳聖頗為驚詫,其中居然有那麽兩三個名字,屬於修行界中惡名狼藉的大魔頭。


    可惜,在檀老將記憶中的人都說出來之後,陳聖還是沒有得到靈韻的下落,無奈搖了搖頭,道:“既然這裏沒有,我即日離開禁地,去外麵找找。”


    “老朽鬥膽問一句,小友要找的人,對你很重要?”檀老有些不死心,咬牙道。


    “的確重要,可惜你們這裏沒有,我要走了。”陳聖擺手,作勢就要離開。


    “慢著!”


    陳聖轉過身,看著金羽,皺眉道:“有事嗎?”


    “將薛媚交出來!”金羽咬牙切齒,麵前這個小子不過金丹氣息,偷襲才擒下了他們中最弱的薛媚,如今還敢拿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原來是這個。”陳聖輕笑,搭上劍柄的手掌放下,漫不經心道:“我信不過你們,人等出了禁地自會歸還,在此之前還請三位留步。”


    檀老麵沉如水,欺身上前,沉聲道:“小友如此行徑,未免有些不太好吧。”


    陳聖眼眸眯起,一字一頓道:“或者,你們希望我殺了她?”


    “小子有膽量......”金羽獰笑,“你就不怕我家大人趕來,抬手便誅殺了你?”


    “在下恭候大駕。”陳聖沒有客氣,身子一晃便出現在百丈之外。


    金羽陰沉著臉問道:“就這樣坐視他離開?”


    檀老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有勝過此人的把握嗎?”


    “至少我沒有。”葉黑極為幹脆利落,拋下一句話便消失在原地。


    金羽臉色微變,驚疑不定道:“這人族不就是金丹修為嗎,否則也無法進到這裏。”


    檀老輕歎:“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選擇果斷出手,薛媚的死活是小,少年身上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一旦交手我沒有生擒他的把握。”


    “連您也做不到?”金羽駭然不已,檀老作為老牌強者,在他們極為年幼時,就已經是中域的守護者,實力未必低於半步化神的巨犼,竟也沒有把握。


    “若五個人都在,借助大人賜下的東西或許可以成功。”檀老喟歎,少年果斷出劍的那一刻,他從其身上感受到的危險意味,幾乎要勝過數十年前那位晉升化神的老人。


    金羽聞言暗惱:“可惜巨犼不在。”


    實力達到半步化神的巨犼,無疑是他們中的最強者,然而這家夥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二人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暗中窺探著陳聖。


    背後有著兩雙眼睛,陳聖自然沒有繼續施展手段,手中握著薛媚的性命,足以為他開辟出一條道路。


    這一次陳聖選擇的方位依舊在北域,距離猿族駐地數十裏的一片小叢林。


    “真要放縱那小子出去?”金羽心頭一緊,那可惡的人族距離邊界已經不足千丈。


    檀老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那少年出不去。”


    話音初落,地麵傳來巨大的震動,一頭碩大的妖獸自夜幕中走出。


    陳聖拎出薛媚被封印住的身體,冷笑道:“看來你的那幾位同伴並不在乎你,竟然以這種手段將我攔住。”


    禁地邊界受陣法保護,開放的出入口本就不多,此刻混沌現身,各族的宿老們更是祭住守護陣紋的器物。


    眼睜睜看著陣壁凝實,陳聖目光變得無比陰冷,將薛媚高高舉起,凝聲喝道:“幾位不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嗬嗬.....小友不要動怒,這外界凶險非常,何不隨我回去見見大人,即便尋不到你那位朋友,也定會有別的收獲。”天牢滿臉笑容的現身,一旁跟著同樣春風滿麵的金羽。


    此時此刻,若是沒有外麵嘶吼的巨獸,倒真是一幅極為和諧的畫麵。


    “我說了不見便不見,要見就讓你家主人來見我。”手掌攥著薛媚雪白的脖頸,陳聖對二人露出笑容,道:“我的時間不多,她死之前你家主人還未現身,便輪到二位了。”


    “小子,你不要太過狂妄了。”金羽冷喝,這人族的少年太過猖獗。


    檀老眉眼微垂,細聲提醒道:“小友可要想清楚了,你雖有些實力,但絕不會是我家大人的對手,一旦站到了對立麵,便很難善了了。”


    陳聖灑然一笑,“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又有什麽不同。”


    老人瞳孔驟縮,露出驚駭之色,聲音沙啞:“你說什麽?”


    “一頭有望化神的犼,竟也願意給人做鷹犬,倒是可惜了一身修為。”陳聖目光掃過兩人,口中說出的話令他們毛骨悚然。


    良久,金羽才從這種刺骨冰寒中反應過來,驚呼道:“你殺了巨犼,你居然殺了巨犼!”


    陳聖眉頭微挑,“其實論起來,你們兩的實力比他要強上一線,不妨試試,能否從我手中救下這個妖孽。”


    他手腕一抖,薛媚獻出了妖族原形,竟是一頭長有六條尾巴的狐狸。


    “可惜了,能長出六條尾巴,放到外界定能賣出個好價錢。”陳聖心底輕歎,狐族的女子本就極受歡迎,這要血脈精純的更是罕見,某些前輩人物很舍得為此花錢。


    “你這小家夥倒是好本領,我竟然看走了眼。”一團白光出現在場中,陳聖見到了那位村長。


    蕭拙淡然看了他手中一眼,道:“此女與我有緣,小友能否饒過她一次?”


    雖是商量的口吻,蕭拙卻是已經伸出了手。


    陳聖滿臉黑線,麵對這位化神修士,又同為人族,他本該親近,然而蕭拙這種剛見麵便開口索要的行為,著實讓他有些不喜。


    見陳聖露出猶豫狀,蕭拙有些焦急,催促道:“禁地深處的老妖怪就要來了,你若不想死,就趕緊把東西給我。”


    “大人要來?”檀老與金羽皆露出驚容,前者盯著蕭拙看了許久,才睜圓雙目,無比駭然道:“是你,那個該死的小賊。”


    蕭拙冷冷掃了他一眼,冷哼:“蕭某不過是取回我人族的寶物罷了,真正的小賊是那個家夥。”


    順著蕭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陳聖神色微變,一股極危險的感覺襲來。


    “請前輩帶我出去。”幹脆利落將手中的狐狸丟過去,陳聖急聲道。


    蕭拙將薛媚收下,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急,等老妖怪到了,打聲招呼再走。”


    陳聖氣急,看這家夥的模樣,哪裏有半分迫在眉睫的意思。


    “蕭拙,你幾次三番來擾我修行,就不怕本座端了你的村子?”那人還未到來,渾厚的聲音卻已先至。


    陳聖心頭大震,從這聲音中蘊含的力量不難猜出,來者定是一位實力強絕的人物,至少在化神第二個門檻之上。


    想到這裏,陳聖瞥了眼身旁滿臉笑容的男子,不禁有些為自己的前路擔憂。


    “小子你這是什麽眼神?”蕭拙感知十分敏銳,此刻扭過頭,不悅道:“你如果覺得信不過我,自己先走就是了。”


    陳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要是走得了,還用得著待在這裏嗎?


    “老妖怪,你挑屬下的目光似乎不怎麽樣,這兩個家夥的血脈很平常啊,連給我村子看門的資格都沒有。”


    蕭拙半似玩笑的話語讓檀老二人色變,尤其是金羽,他平生最為自豪的便是體內流淌的血脈。


    “怎麽,你不服?”蕭拙凝視著金羽,驀然笑道:“反正你的四方鎮獸不全了,我今日再幫你清除一個。”


    “你敢!”狂暴的嘶吼聲中,陳聖竟是聽出了幾分色厲內荏,破風聲頃刻而至,一道龐大無比的掌印在空中出現,向著金羽身前的位置重重拍落。


    蕭拙嘴角露出笑意,手掌搭在陳聖肩上,一扭身破開了陣法,嗤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本體,我還真的懷疑這頭雜毛鳥是不是你親生的。”


    身旁的景色在陳聖眼中急速縮小,幾乎沒過多久,二人便來到一個小村落。


    盯著麵前熟悉得有些陌生的牌子,陳聖狐疑道:“這便是你所在的村子?”


    “怎麽樣,氣派吧?”蕭拙哈哈大笑,衝村口下棋的兩位老人打著招呼。


    其中一位老人扭過頭,低罵道:“狗日的,又帶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蕭拙‘嘿嘿’一笑,如獻寶般將六尾狐狸捧出。


    老人目光接觸到那身影,陳聖清晰的聽見吞咽口水的聲音,一位老人攪散棋盤,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露出無比羞赦的神情,壓低嗓音道:“還是你這小子上道,記得老夫的喜好。”


    “這樣吧......三日後的村長選舉上,老夫會再投你一票的。”老人信誓旦旦的拍著蕭拙胸膛,另一隻手已經伸向六尾薛媚。


    陳聖滿臉黑線,定定的看著蕭拙,神情古怪得可怕。


    “七爺恕罪,這小狐狸怕是不能給您。”蕭拙抹了把冷汗,才吐出這樣一句話。


    “什麽?”老人目光變得淩厲,皺眉道:“你小子難道忘了,當初你能當這個村長,還不是靠老子給你吆喝?”


    七爺神情陡然一變,狐疑道:“難道是老四那家夥許了你別的好處,你小子莫不是要投向他那邊吧?”


    老人越想越覺得靠譜,當下振臂一呼,就要開始罷免村長。


    蕭拙強忍住心中惡寒,走到一群叫囂的老人中央,道:“諸位少安毋躁,我帶回來的六尾妖狐僅此一頭,還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弄回來的,你們這樣逼迫於我,委實令人寒心呐。”


    一時間,人群中的風向變了,有人點頭道:“沒錯,村長出去一趟不容易,咱們先聽聽他怎麽說。”


    “這好辦,抓幾頭公狐狸回來,讓它們生,公的就殺了吃肉,母的留下。”


    老人們的提議一個比一個彪悍,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蕭拙黑著臉將六尾狐妖收起,道:“跟大家介紹一位新人,小友你上前來。”


    陳聖臉色古怪的走了過去,發現這幫剛才還紅著臉爭吵的老人已然肅容,滿臉正色,走過來仔細打量陳聖幾圈後。


    “小家夥,年紀輕輕怎麽如此想不開,跑這麽個鬼地方來。”


    “就是,能在這個年紀有這種實力修為,你的出身不會弱才是,宗內的前輩沒有提醒過你什麽?”


    一群老人圍著陳聖,問的問題五花八門,有問門派後人的,也有問仇家下場的,陳聖從中了解到,麵前的老人們,其中最為年輕的,隻怕也有了二百餘歲的高齡。


    葉老聞聲趕來,大笑不止:“小子你算命好的了,林苦那家夥剛來的時候,人可比這多了一倍。”


    “說起這個,諸位叔伯,四爺一脈的人呢?”蕭拙這才發現少了不少人,開口問道。


    七爺頭也沒回道:“去北邊打獵了,說是又發現了一處新的獸巢。”


    聞言,蕭拙臉上的笑意斂去了幾分,微怒道:“四爺出去打獵,您就能安安心心的在家呆著?”


    “你小子什麽意思?”七爺轉過來,語氣不善道:“合著就老四的命是命,我老七就活該出去拚殺,累死在外麵你才滿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北邊的情形您又不是不知道,四爺他一個人......”


    蕭拙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粗暴的打斷了,七爺瞪眼道:“跟著老四一起去的人可不少,村裏的強手走了大半,你總不能讓我連個守村子的人都不留吧?”


    葉老淡笑,居中調和,道:“四爺的實力不弱你我,有他在不會有問題的。”


    蕭拙這才算是放心了些,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皺眉道:“我之前抓回來的妖族呢?”


    “七爺的吩咐,都送上前線了。”


    “啥?”蕭拙瞠目結舌,盯住想要逃跑的七爺,咬牙切齒道:“您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村裏戰力不足。”七爺磕磕巴巴,額上開始冒出汗珠。


    蕭拙冷哼一聲,暫時放過了這位老人,目光轉向陳聖,“村子裏的空屋不少,你自己挑一間,不過我個人建議,最好別選擇外圍的屋子。”


    陳聖注意到,說最後一句話時,蕭拙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無妨,我在內圈有一棟房子,隻是有些破舊,小友不介意的話,便住下吧。”葉老開口,讓不少老人側目。


    作為化神境界的存在,葉老雖然並非人族,卻是村子裏的常客,與不少老人交情都算不錯,恰恰是因為這樣,他們更知道葉老心中驕傲。


    村子中央的那棟房子,可不僅僅是房子,而是村落最早的起源之一,對葉老與所有人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察覺到許多疑惑的目光,陳聖隻是灑然一笑,道:“村子外圍的風景不錯,勞前輩幫忙挑間僻靜些的吧。”


    話音落地時,陳聖聽到不少人鬆了一口氣。


    “好吧。”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葉老沒有強求,向眾人告辭之後帶著陳聖走了。


    “你可知道這樣一座村子,落在獸域中有多紮眼,村子外圍住著有多凶險?”二人停駐在一間小木屋前,葉老皺著眉頭問道。


    “總不會天天有化神大妖來侵擾吧?”陳聖開玩笑道,推開房門進去,發現內裏的布局很簡約,除去基本的床榻之外,連張板凳都沒有。


    “你少這樣看著我,不是老夫有意刁難,而是這個地方的人就這德行,外圍的房子本就沒人住,有床就不錯了。”葉老撇嘴,甩下一床褥子。


    陳聖搖頭苦笑,兩人隻能坐著床上,陳聖道:“怎麽不見林苦?”


    “被四爺帶走了,據說兩人祖上關係不錯,這小子算是走了大運嘍。”葉老說著,盯著陳聖,揶揄道:“相比之下,你的運氣顯然就不太好了。”


    隨後,從談話中陳聖得知,村子裏的人大致分為兩大派係,四爺與七爺就是其中的首腦,加上中立的蕭拙,勉強維持著平衡。


    “您是說,跟我一起進來的人,還有兩位被接到了村子?”


    “沒錯,都是蕭拙帶回來的,有一個傷勢很重,被安頓在中央區域養傷,算上你跟林苦,這破村子裏就有四個了。”


    葉老滿臉玩味道:“你們這一批人裏,就屬你小子最不招人待見,我看蕭拙的樣子,似乎也不太喜歡你啊。”


    陳聖麵色微沉,“我是男人。”


    見識過那些老人血紅著眼睛,爭相搶奪薛媚的場景後,陳聖著實有些怕了,這村子裏的人一個比一個彪悍。


    葉老哈哈大笑,“等林苦回來,你們見上一麵,畢竟曾經患難一場。”


    最後,葉老放下一枚傳訊的信物,囑咐陳聖若有強大妖獸來襲,可以用這信物通知他。


    隨手將信物塞到角落,又在屋子各處布滿了陣紋,陳聖才算是放下了心,雖說此地都是人族,但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太友善,還是多多提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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