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一輪回,冥花落無聲。


    花開花榭花已落,離別聚散終有時,相識相知百年的大哥最後竟死在了自己手上,鳥嘴獸人男子望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鮮血還未及幹透,心中猶如被萬箭穿心般難受,這滿手的血就好似那心頭滴出的心頭血一般,麵狀痛苦萬分,呆呆的坐在角鬥場中央。


    原以為無情無義貪生怕死的大哥,卻是早就做好了求死的準備,將生的希望留給自己,如何能不痛心疾首?與自己相識相知百年的大哥,如今卻身死自己手上,此前自己還萬分埋怨,竟不相信大哥將他誤解得一文不值,又如何不讓他悔不當初?以後若是真能活著離開此地,歸返獸人一族,又有何顏麵麵對碧龜族族人,這又怎不讓得他痛不欲生?


    此時,赤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陰霾滿天。


    不知何時!細雨悄悄落下,滴落在林夕臉頰之上,炎炎夏日卻是透著刺骨的寒,卷帶著沁入人心的冷,漫天的陰雲中漸漸電雷咽嚎,細雨隨風飄落,似要洗淨這人間的汙濁,滋潤鬥角場中那顆已破碎的人心。


    緣起緣滅緣難留。


    忽然一一


    角鬥場中鳥嘴獸人男子站起身來,走近那具已經冰冷僵硬的殘軀,一把將之抱起,回身朝著剛剛開啟的鐵柵欄門走去,浸在風雨中的這道身影堅韌而又挺拔,步步沉重,似又不堪懷中重負。


    他又怎會讓這鬥獸場中凶殘齷齪不堪的眾人再碰他大哥的屍身?


    剛從鐵柵欄門口走出的八名守衛見狀,愣愣的呆在那裏,竟也畏懼得不敢上前靠近。


    一陣涼風拂過,透著虐心的冰冷,林夕不由得重重的打了一個冷戰,此刻,就連場地中的眾人也不由得望得呆了呆,即便他們再殘忍,再冷酷無情,這天悲地憫的一幕,也使得他們為之動容。


    黃金地的黑衣男子禦空飛行繞場數周卻一直未曾開口,似也是在表達著另一種對死者的敬佩,待到兩人走出角鬥場方才開口說道:


    “剛才的一幕,著實有些感人,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什麽,獸腙再有情有義那也成不了人”,黑衣男子環視場內一周,略微賣弄玄虛的說道:“不過,贏便是贏,輸便是輸,最後雷鳥族獸人活著,碧龜族獸人已死,現在我正式宣布,贏家白方”,現場沉悶的氣氛瞬間高漲,贏的一方不少人立馬歡喜雀躍的起來,鬥獸場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竟好似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誰也沒有死去,猶如隻是丟了一次骰子,然後分出了大小輸贏罷了。


    什麽叫人麵獸心,那用來形容在場眾人再貼切不過,什麽是獸麵人心,便很好的詮釋在方才角鬥場這場撕心裂肺的戰鬥中。


    鬥獸場內又是好一陣的“嘩啦啦”籌碼交錯的響動,很快,輸家與贏家的賭籌按比例分配完畢,而黃金地則永遠都是穩坐莊家贏的一方,有時或是暗中投注操作,或許收益還將要更為豐厚。


    “好了,賭籌已經盡數分配完畢,請各位自行取去”,黑衣男子落在角鬥場中央,再次開口說道:“下麵我們便開始下一次角鬥賽,這次角鬥賽與以往不同,是真正的人與獸人之戰,而這人嘛,熟客自然是知曉的,那便是我們鬥獸場被稱之為鬥獸王的魁”,聲落,現場響起好一陣掌聲,掌聲漸息,黑衣男子繼續說道:“而這對戰的獸人麽,我建議由我們的鬥獸王自己挑選,大家說好不好?”,黑衣男子互動的朝觀眾席詢問道,場內一陣叫“好”聲響起。


    “下麵有請黃金地鬥獸之王,魁”,黑衣男子臂指觀眾席邊緣,一魁梧赤身大漢自觀眾席看台上一躍而下,跳入場中,朝著四方見禮拱手作揖。


    看台之上一直靠背坐著的林夕看到場內來人,不由得身體一震,坐立起身來,這場中之人居然讓林夕有種隱隱看不透的模糊感覺,與當初遇到白若骨時的感覺竟然有些相似,這人分明已是不在元星境內,已達到了元君境初境修為。


    “不知獸人一方要派出何人應戰,才能贏得此人”,林夕不由得心中憂急,暗自為獸人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甚為忐忑不安,難道這獸人一族竟有元君境界的高手被困這獸人坊麽?


    “魁,大家都想知道,今日你對這場角鬥賽有何新的想法呢?”,黑衣男子大聲的朝著走近身邊的鬥獸王問道,聲如洪鍾,鬥獸場每個角落皆能聞聲。


    “嘿嘿,魁先在此感謝各位客主常來為我捧場,以往的角鬥賽太過乏味,也毫無挑戰性可言,今日,我想換換新花樣”,魁大聲的說道,黑衣男子聞聲,配合的“哦?”了一聲,鬥獸王故弄玄虛後再次開口說道:“今日,我想要挑戰一挑三,對手便任由你們挑選”。


    場內再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漸漸,從鬥獸場邊緣處,開始響起了“鬥獸之王”的呼喊聲,聲浪一浪接著一浪,看得出來,這魁在這鬥獸場內頗具聲望,而這聲望的來源,定是來源於殺戮,他定是這鬥獸場中巔峰存在。


    “噢,一挑三麽?這可是前所未有啊”,黑衣男子聞聲與鬥獸王一唱一和道:“你真的有信心麽?”,魁回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我是純粹的想要帶給觀眾激情洋溢的戰鬥,可不能讓這些支持我的客主們挫了雅興”。


    “嗯,既然你決定了,那好,容我與黃金地的管事商討一下賠率該如何定奪”,說完,黑衣男子徑直離開了場地,朝著一處過道走去。


    稍後,黑衣男子再次出現在場內,微笑著開口說道:


    “經過管事批準,這次鬥獸王與獸人之戰賠率一比六,另外,這次角鬥賽,由黃金地包低,也就是說,各位不管下注多少,隻要是贏,皆可獲得相應比率的賭籌,並打包帶走”。


    現場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對於賭徒來說,冒險便是這賭徒的第一信條,自然是有保守的賭徒存在,不過也絕計是少不了貪心的賭徒,麵對這高賠率的誘惑,放手一搏便可贏千金,又不必擔心輸家太少而導致莊家賠付的錢銀不夠,那這冒險賭一把獸人一方贏的賭家定然也是不少。


    “下麵便請出此次角鬥賽的另外一方”,黑衣男子側身一指,指向鐵柵欄門說道,鐵柵門緩緩再次開啟,二人推一車,從中連續推出九輛鐵籠囚車來,九輛囚車排成一排,這其中兩輛囚車中所載之人,便是前兩場比賽幸存下來的獸人贏家,此刻,兩人皆是端坐在囚車中,身上創傷處已經稍做了包紮處理。


    “現在便有請我們的鬥獸之王從觀眾中選出一人,來決定我們這場角鬥賽獸人一方究竟是哪三位出場”,黑衣男子麵向鬥獸王說道。


    鬥獸王環視場內一周,最後眼光停留在了觀眾席後方位置,這個方向,卻恰好是林夕所處方位。


    “便由你來挑選吧,方才出言救下那雷鳥族獸人的客主”,鬥獸王竟朝著林夕所在的方向躬身見禮客套的說道,其眼中卻滿含戲弄輕蔑神色。


    看台之上的眾人皆是朝林夕所在位置投目而望,黑衣男子駕馭風係飛行器,手持一白玉方盤,徑直朝著林夕所在方位掠去,來到林夕麵前,遞過白玉方盤說道:“這位客主,那就有勞您了?”


    林夕朝白玉方盤低頭望去,便見到這玉盤之上放置著的是九張編排有序的翡翠玉塊,這玉塊之上的數字一一對應著角鬥場內囚車頂上的紅色標碼。


    林夕自然是不願做這決人生死的為惡之人,可這事即便他不來做,也是有其他人做,這稱之為魁的男人已達元君境初境,而放眼望去囚車之中獸人借是在元星境界,修為最高的便是那雷鳥族獸人男子,達到了元星中境後期的程度,此刻,他卻是心如死灰,戰意全無,林夕心中自是明白,元星境界與元君境界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即便是這雷鳥族獸人有力迎戰,憑借三位處於元星境界的獸人,想要贏得這場比賽的可能性並不大。


    既然自己不想做這惡人,又不願推於他人,那便隻有讓這賭局再改上一改。


    “他們都太弱了,對你來說毫無挑戰性可言”,林夕聲如雷鳴般朝鬥獸王喊道。


    “哦,那你想如何?”,魁聞言一驚,這話出於意料之外。


    “就讓我替他們來陪你角鬥一場,如何?”林夕不急不慢,不卑不亢的說道:“當然,這賠率賭約我們也應當改上一改”。


    林夕自不是狂傲之途,如果自己真能贏下這比賽,想必這黃金地鬥獸場也不好當著眾多觀眾的麵毀約,失信人前。


    “就憑你麽?”鬥獸之王既然被人稱為王者,那自是受不得任何質疑與挑戰存在,尤其是在這鬥獸場中,觀林夕境界也就在元星後境巔峰,與自己完全是差了一個境界,鬥獸王自是未將林夕放在眼中,厲聲應道:“那你就是找死”。


    “找不找死,隻有試了才知道”。


    “那隻怕你還未試出味來,便已命赴黃泉”。


    林夕縱身一躍,跳入場內,走到魁身前,魁竟比林夕高出三尺,兩人四目對視,已是電光火石閃爍其間。


    細雨無聲,澆濕了兩人衣裳,卻是澆不滅兩人的戰意。


    一一一一一與君共勉一一一一一


    【拿破侖】


    當最困難是時候,就是離成功不遠了。


    小二有話吐槽:


    小二再次感謝各位書友對本書的捧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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