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麵色正常又自然。


    “好像是要找人,問我認識一個叫什麽落的不,說我和那人長得像。”


    這倒是和先前的話對得上,掌櫃的嗯了一聲很快揭過這一茬。


    “我們東家說了,既然蘇兄弟這鹵下水還想去其他酒樓也試一試,索性中午不如擺一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我們東家叫幾個他的朋友過來,這幾位也都是開酒樓的,蘇兄弟倒是可以一起談了。


    不過就是一點,這幾位和我們東家一樣,都是好酒。”


    他們掌櫃的哪是想要和人家談生意,這就是尋個由頭要聚在一起喝酒。


    掌櫃的往蘇落單薄的身子骨上瞧了一眼,“我是覺得蘇兄弟這鹵下水味道著實好,真心想要把它填到酒樓的菜單裏,所以在東家跟前多說了幾句,攢了這個局。


    不過......蘇兄弟也量力而行吧,到時候要真喝不動也不要勉強。”


    “多謝掌櫃的提醒我,我曉得,那我現在就......在這裏等?”


    掌櫃的嗯了一聲,又問:“蘇兄弟自己來的?”


    蘇落笑道:“我和我大哥,我大哥有事去忙了,掌櫃的放心,一會兒要真喝多了,有人管我的。”


    蘇落心思通透,掌櫃的提一句她就明白什麽意思,再加上她這鹵味的確是合了掌櫃的心意,掌櫃的不免多說一句,“我們東家好喝酒,也愛談酒,蘇兄弟要是懂點什麽酒水釀造或者故事傳說之類的,到時候不妨多說點。”


    一聽這個,蘇落倒是意外的愣了一下。


    她費盡心思的想要把鹵下水推進各大酒樓,但最終目的卻不止於此。


    鹵下水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食,想要和鎮寧侯府那樣的百年世家抗衡,她不可能靠一個鹵下水就能有資本了。


    她瞄準的,正是酒水。


    她手裏除了一張鹵下水的方子外,還有一張釀酒的方子。


    酒水這東西,做好了,是可以往更高的層麵發展的。


    蘇落之前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方向,畢竟要做酒水生意,需要足夠的本錢,她以為她至少需要兩三年才能進入酒水市場。


    沒想到......今天竟然有機會能略略的窺見一斑?


    如果能和這些有地位的又好酒的人結交一二......


    蘇落壓著心頭湧上的澎湃,朝掌櫃的道:“我知道的不多,到時候盡量表現好。”


    蘇落現在的心情,比她第一次在雲祥酒樓簽下契約那時還要亢奮激動,手心汗津津的,一顆心砰砰的跳的停不住。


    這次不是嚇得,這次是喜的。


    陳珩從酒樓出來之後,直奔真定府衙,快到府衙門口的時候,金寶沒忍住,朝著一路黑臉的陳珩問了一句,“世子爺既是放不下蘇姑娘,幾次挽留無果,何不用強直接把人帶回去?”


    金寶不明白。


    直接把人帶回去,生米煮成熟飯,不就一切搞定嗎?


    什麽妾啊外室啊,還不是世子爺願意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何必見一次動一次怒,不見又焦灼難耐,這不是折磨自己嘛。


    陳珩沉著臉,語氣不善,“用強?為了一個女人我用強直接把人帶回去?鎮寧侯府不要臉麵的嗎!”


    一個女人,也值得他用強!


    金寶瞬間了然,他們世子爺何等矜貴驕傲,怎麽會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用強迫手段,他要的,是那女人乖順的自己回去。


    金寶沒再多話,陳珩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卻並不痛快,總覺得心裏堵得慌。


    真定知府早就在大門口等著陳珩,見他來了,當舅舅的幾步上前迎接了外甥。


    陳珩暫時將心頭的不痛快撥至一旁,“怎麽又燒了,這次是怎麽回事?”


    真定知府哭喪著臉,“單單燒了府衙也不至於我專門叫你一次,這次燒了書房。”


    他壓著聲音。


    “書房裏有這些年你大舅給家裏寫回來的那些信,我不敢讓府衙的人進去翻查到底燒毀了哪些,隻能叫你來。”


    陳珩一聽這個,差點炸了。


    大舅也就是顧瑤的父親,鎮守祁北的大將軍。


    “怎麽那些信你還留著,看了不燒?”


    那些其實也就是尋常家信,但是難免有時候會在裏麵提一兩句別的事。


    真定知府垂喪著頭,“我這不是怕你大舅在祁北哪天打仗有個意外,連個一言半語也留不下,才......”


    陳珩一張臉越發的黑,喝斷他這二舅,“胡說什麽。”


    真定知府一連串點頭,“是是是,先不說這些,趕緊去書房查查吧。”


    書房諾大,裏麵東西散亂了一地,他一個人翻查不定翻查到什麽時候,又不能讓別人進去,這才叫了陳珩來。


    陳珩帶著金寶和另外兩名絕對靠得住的暗衛和他一起進去,連收拾帶翻找。


    一片狼藉的書房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總算是收整出來,除了被燒糊的部分,餘下的都分門別類歸置好了。


    陳珩沒好氣道:“信函可是有少?”


    真定知府大鬆一口氣,“一封不少,不少。”


    陳珩道:“不少現在也都燒了吧,免得留下是個禍患。”


    說完,陳珩皺眉,“你這書房還有別的機密?”


    真定知府搖頭,“除了這個,沒別的了。”


    “那就不對啊,簫譽發一次瘋,燒了你的府衙和書房,把書房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信函一封不少,那他找什麽呢?”m.23sk.


    真定知府被陳珩問住了。


    找什麽呢?


    早就從真定府衙逃之夭夭的簫譽將懷裏一本冊子交給自己的暗衛,“你們分成兩路,一路明著直接回京都,在京都待幾天再去春溪鎮,另外一路暗著,把這東西交給平安,他知道怎麽做。”


    暗衛接了冊子告退。


    簫譽一撣身上的灰,轉腳朝福源酒樓而去。


    簫譽過去的時候,蘇落正在酒樓裏等著那些東家呢,包間裏就蘇落一個,他一來,蘇落就亢奮的把剛剛的事提了一遍。


    隻是隱去陳珩那一段。


    “讓你陪酒?不行!”簫譽二話沒說直接給她拒絕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庭春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春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春六並收藏南庭春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