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這種事可不是憑一張嘴能編造出來的。她是我夫君的親妹妹,武家的二小姐武霜兒。”


    武霜兒不知道冷凝香為何突然和自己攀起了親戚!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若論二人關係,她確確實實是自己的親嫂子。隻不過自己對她恨之入骨,打心眼裏不想和她攀親帶故。故否認道:“白姨母?你不要聽她亂講,我怎麽會有這樣不堪的嫂嫂!”


    這話說的賀母賀朱溫一愣,不知道武霜兒何以用‘不堪的嫂嫂’這麽嚴重的字眼?


    冷凝香笑了笑:“嗬嗬,是啊!自從你哥哥有了新歡,決定不要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不是你的嫂子了;自從我被無情的趕出尊武門,心灰意冷的決定剃度出家後,就再也不可能是你的嫂子了。不過,緣分就是這樣,無論你願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和你就是兄嫂和小姑的關係……”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見幾個白蝶從窗縫裏飛了進來。警惕之下,她動用宇文熾的神力,右手五指一伸,一道勁氣猛地從她的指尖射出。隔空將那幾個白蝶焚燒殆盡,一縷刺鼻的青煙飛出,幾隻白蝶全部瘞玉埋香,化作一片黑色塵埃,落到地板上被風吹散,化為烏有。


    她無意間暴漏了自己的武技,這讓夏侯焱和武霜兒等人頗為震驚。不等夏侯焱開口詢問,她便急忙對夏侯焱說道:“魔君?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最好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落腳。”


    “冷軍師?你什麽時候練就了這麽深厚的內功?”夏侯焱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嘴。他這一問也引起了武霜兒的強烈期待……


    冷凝香微微一笑敷衍道:“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呀!我和武喆夫妻十年,豈能一點武學門徑都窺不到?班門弄斧,魔君切莫取笑。——離這裏不遠就是天罡寨,蕭祿被百裏星雲毒害而死,我想我們不如去那裏,好歹有個安身之地。”


    賀母一聽要找地方安身,自然是十分配合。連日來她帶著賀淩雲為了躲避納蘭飄雪的尋覓,跟著武霜兒四處奔走,顛沛流離。冷凝香剛剛的提議,恰好符合率她的需求。


    然而,身邊看起來一向粗曠的朱溫,雖然對冷凝香沒有敵意。但是聽了剛剛她和武霜兒之間的對話,似乎從裏麵聽出了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意味。因此在心裏暗暗提高著警惕。


    眾人在夏侯焱的監視下,一路跟隨冷凝香來到了天罡寨。晨霜欲落氣清,梧桐風中搖聲,石徑花蹊逶迤,碉樓鱗次櫛比。初晨天未大亮,弟子掃地奔忙。問過天罡寨的小弟子才知,今天是新寨主李達上任的日子,怪不得寨子裏的男男女女這麽早就起來開始了各自的活動。


    冷凝香靈機一動,以祝賀李達繼任寨主之名讓下人進去通稟。獲準後,一幹人等跟隨引路的下人登上了天罡寨的石徑。一路上她四處觀察,沒想到這裏建築古樸,處處水榭山齋。其規模雖比不上自己在臨安建立的龍虎山莊,但它不失傳統的風貌和謹遵周易玄學布置的風水,讓冷凝香頗感意外。


    終於,她們來到了李達所在的廳堂。李達攜同郭勇、郭通兩位師弟笑臉相迎。剛一抱拳準備寒暄,李達兄弟們立刻認出了夏侯焱。郭勇在李達耳邊碎語道:“大哥?他不就是當初在小蒼山和鬼小七先生對抗的那個人嘛?”


    李達言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封神大典上的魔界妖人。你們在小蒼山公然欺負鬼小七,我天罡寨的人不歡迎你們!你們還是離開吧!恕不送客。”


    夏侯魔君本就不是來和他們商量的,見李達沒給自己好臉色。被觸怒當下,立刻化作黑霧,飛到李達麵前一把將他擒住,捏著他的脖子言道:“不想死,就乖乖聽我號令,免得天罡寨從此雞犬不寧!”


    郭勇、郭通見自己的師兄被夏侯焱欺辱,紛紛掄起拳頭出手。夏侯焱幾個動作就將他們的蠻力化解,一人一腳就地踹倒,踩著郭勇的頭冷哼道:“不知死活!”


    冷凝香想不起這三人何時出現在小蒼山的封神大典了。因為當時的小蒼山人山人海,自己彈了一曲風雪江山便被迫逃出了拜劍閣,與李達等人並沒有照麵。因此也不知道李達等人協助賀淩雲等人逃脫的經過。


    她過去扶起郭通,對李達言道:“你就是新任的寨主吧?我們好心來祝賀,你非但不歡迎,還給我們臉色。我想這裏一定有什麽誤會。你說我們欺負鬼小七,你看看,這是誰?”她一邊說,一邊走到賀母身側,一把掀開了賀淩雲頭上蓋著的黑色鬥篷。在賀母與朱溫的攙扶下,賀淩雲耷拉著腦袋現身在了李達兄弟的麵前。


    李達等人頓時為之一驚:“啊?——鬼先生!他他這是怎麽了?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冷凝香過去示意夏侯焱放開李達,對眾人解釋道:“我們沒有害他,而是在救他。旁邊那位白衣婦人是他的親生母親,身穿鯉魚甲的姑娘是他的未來的妻子。試問,我們有什麽理由和動機去害你們口中的鬼小七?把他害成這樣的是三善門的掌門納蘭飄雪。”樂樂文學


    郭通聽完對李達言道:“大哥?鬼先生幫我們拿到了藏劍,助你當上了寨主。他如今變成這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李達舉起手肘,示意他不要多嘴。上前對冷凝香言道:“原來是這樣,既然你們是鬼先生的家人親眷,那也就是我天罡寨的貴客。剛剛我一時衝動,還請諸位上座。”


    武霜兒雖然看不慣冷凝香盜名欺世,弄虛作假的作風。可自己被夏侯焱點了啞穴,此時有口難言。


    看了茶,李達言道:“剛剛,是我魯莽。我以茶為敬,請各位勿怪我怠慢之罪。既然你們都是鬼先生的親人,那就是我的上賓。你們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待我忙完上任之事,就和你們共商搭救鬼先生的事。鬼先生對我們有恩有義,他的仇就是我們的仇。我們一定會為他討回公道!”


    李達的話說得夠仗義!聽得夏侯焱在心裏好一陣嘲笑。就憑你們幾個蠢笨透頂的家夥,還敢揚言替那小子報仇?簡直不自量力。不經意間,夏侯焱竟然‘哼’出了聲音。


    冷凝香當然理解夏侯焱想法,但貴就貴在她有著比夏侯魔君更深的城府。明明看不起李達兄弟,可依然能裝出滿臉的感激,端起茶杯笑臉回敬。


    正所謂仗義多為屠狗輩,負情薄義讀書郎。這些草莽或許有著旁人想不到的忠勇,既然他們肯為賀淩雲赴湯蹈火,何不借助天罡寨另起爐灶?於是笑道:“多謝寨主,但不知李寨主是如何認識鬼小七的呢?”


    李達回道:“說起來也是我們兄弟三人的運氣!當初在鳳台茶樓,幸得鬼小七先生的點撥,讓我們沒費周章便成功的拿到了幾把藏劍。之後,我們回來平息了山寨的內訌。鬼先生所說的話也一一應驗,我們已經成功繼任了寨主之位。本想過些日子去請鬼先生來做我們的上賓謀士,能得鬼穀子傳人相助,我門兄弟何愁沒有前途?可萬萬沒成想,他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哎!”


    ‘鬼穀子傳人?賀淩雲什麽時候變成鬼穀子的傳人了?鬼穀子的弟子以張、蘇、孫、龐為代表,張儀、蘇秦、孫臏、龐涓四大家中並沒有姓賀的人,這幾個蠢貨一定是被騙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們會更加禮待我們!’


    “嗬嗬,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為了躲避納蘭飄雪等人的追查,我們隻能厚顏叨擾。如果有什麽能幫上諸位的,也請李大當家的不要客氣,我們義不容辭!”冷凝香客氣道。


    郭通言道:“哪裏哪裏,你們在這裏大可放心。一旦我們進入五鳳泉,學會了天罡寨的絕學,替鬼先生報仇就指日可待……”郭勇心直口快,毫無心機的大放闕詞。


    話到一半,突然見李達站起,對眾位抱拳道:“今天是我們榮登寨主之日,外麵事務繁忙,就不奉陪了。一會兒會有下人來安排各位的起居。晚一點我們再設宴款待諸位。”言罷,強行拉著郭勇、郭通出去了……


    冷凝香目送李達等人出去後,心想:‘這個李達故意打斷郭通的話,難道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泄露給我們?郭通口中的五鳳泉又是什麽?為什麽他們說進入五鳳泉就能學會天罡絕學,替鬼小七報仇?’她一向心細如塵,李達古怪的舉止讓她不得不懷疑天罡寨裏有著鮮為人知的秘密。


    李達順利上位,成為天罡寨的大寨主。郭勇和郭通兄弟成為天罡寨的長老執事。兩日的喜慶氣氛在不知不覺中沉澱下來,逐漸恢複了平靜。經過兩日的打聽,冷凝香從下人口中也套出了一些關於天罡寨五鳳泉的傳言。偶一日,她看見李達兄弟急匆匆的走進了一棟古堡。好奇使然,冷凝香決定當晚進古堡一探究竟。


    夜半三更,身穿夜行衣,扮成武士,動用宇文熾的神力,悄無聲息的潛入古堡。原來,這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這讓冷凝香頗為失望。不過,牢房雖然每個門派都有,但是裏麵關著的人卻各不相同。既然已經進來了,何不挨間看一看,到底天罡寨都囚禁了一些什麽人?


    她打暈了獄卒,拿起了燭台,一間一間的查看。除了一些反對李達上位的弟子,並沒有什麽值得注目的人物。她失望的搖搖頭,剛要放棄探索。忽然手中的蠟燭照亮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麵有個被束縛在刑架上的女人,一身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透。及腰的長發雜亂的從身前垂下……


    ‘看她身上血跡鮮活,應該是白日裏被用過刑。一個女人何以被李達糟蹋成這個樣子?’冷凝香十分清楚,對囚犯上刑隻有兩種目的,第一是和犯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殺了她也難解心頭隻恨,所以純粹為了折磨犯人,讓她飽受刑具之苦。二是為了逼宮,逼迫犯人吐露某種秘密,或是交出某種東西。


    她打開了這間牢房,來到那女人跟前,舉著拉抬從下麵照亮她的麵孔,俯身斜視……


    ‘啊?——這人為什麽這麽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快速的在頭腦中檢索,由於對此女印象深刻,她很快便對號入座:‘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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