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安人緊張的模樣搞的很訝異,星雲如實答道:“對呀!怎麽了?”


    安人指責道:“哎!我不是告訴你們,如果聽到紫茉的笑聲就趕快回來嘛?”


    他的話語中盡是埋怨之意,搞的姐妹們麵麵相覷。仙兒感覺氣氛不對,於是理辯道:“我們就算碰響了鈴鐺,回不回來、幾時回來都是我們決定的事,幹嘛要聽你的安排呀?鈴鐺碰響了又怎麽啦?鈴鐺響了我們不也一樣把人救回來了嗎?”


    安人也知道仙兒的話站得住立場,自己也不願意過多解釋什麽。隻是從眼神中能察覺出一種憂心忡忡的神色。


    星雲的直覺告訴她,安人似乎藏著一些事……從萬劫崖救人回來後,短暫的時間裏,誰也沒提到過觸碰鈴鐺的事。為什麽白紫茉傳了句話,他就好像什麽都知道了一樣?


    於是好奇地問道:“安公子?我們這樣救人難道有什麽不妥嗎?”


    安人說道:“實不相瞞,我讓你們聽到笑聲就立刻回來,第一是為了你們安著想。第二,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可是,現在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


    仙兒說道:“你看你?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呀?屁憋不住了還得放一放呐,更何況話了?我大姐都讓你說了,你反倒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怎麽做事和長相一樣倒人胃口?”


    仙兒的毒舌已經讓安人沒有了自尊,但是他此刻卻無心去考慮自己的顏麵,反倒就事論事的說:“你們,你們是成功救出了你們想救的人,可是卻因為自私而害死了不該害的人!”


    “哦?安公子?請你說明白些,你所指的‘不該害的人’又是誰?”星雲問道。


    安人一臉愁容,哀聲歎氣地說道:“哎!我說的就是白紫茉!”


    刀美美插話道:“白紫茉怎麽了?我們隻是殺了白紫茉的娘,並沒有為難白紫茉。她要來尋仇就讓她來好了,我們是不會怕的!”


    “不是,不是的!你們殺的人不是白紫茉的娘,所以你們大可放心!她是不會記恨你們,更不會找你們尋仇的!估計現在她已經毒發,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了……”說道這裏,安人那恐怖的麵容上又悄然蒙生出一絲悲憫……


    刀美美問道:“白紫茉怎麽了?你把話說清楚!不要沒頭沒尾的讓我們犯糊塗。”


    “哎~!白紫茉是我的師妹,也是這長生山的唯一的繼承人。她身上有一種奇毒,每晚都需要黑寡婦用回春功幫她療毒。剛剛你們說觸碰了鈴鐺,我就已經猜到你們和那穀底的黑寡婦動過手了。既然你們能救出人,並且身而退,就說明黑寡婦遭遇了不測。我師妹那毒……雖然不能根除,但是隻要有黑寡婦在,她的命還算能保得住!可是你們這樣一弄,恐怕她現在已經……”安人的眼裏不禁濕潤起來。


    “那她中的到底是什麽毒?”仙兒問道。


    “不是毒,是蠱!”星雲替安人給出了答案。


    飄雪問道:“大姐?你又不認識白紫茉,你怎麽知道她中的是蠱?”


    星雲解釋道:“但凡是‘毒’,都會有藥可解。如果解不了,隻能說明沒有研究出相生相克的藥物而已,一旦有了解藥就會康複。既然白姑娘每天都要靠回春功來鎮壓,那顯然她中的不是毒,而是蠱。毒和蠱還是有區別的。”


    安人失落的


    說道:“可是,不管是毒是蠱,現在都已經晚了!”


    “不晚。我有辦法!”星雲自信的說道。


    “什麽?你有辦法?如果我師妹已經毒發身亡了,你也能救嗎?”安人不知是對自己的聽力沒信心,還是壓根就覺得星雲所說的話難以置信。一臉驚詫的複問著……


    “沒錯,不管她是何狀況,我都有辦法讓她起死回生。”星雲用肯定的眼神,重新點燃了安人的希望。


    安人這回聽清楚了,於是抱拳鄭重地懇求道:“既然姑娘有辦法,還請姑娘施以援救,讓我師妹重返人間。我在這裏代替師妹先行謝過,日後師妹必定會親自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安公子客氣了。”


    星雲隨即對眾人安排道:“三妹?你再跑一趟萬劫崖,找到白紫茉,不管她是生是死都帶回來;安人?你負責幫我準備材料;二妹?如果白紫茉重生後依然脫離不了蠱症,那你就盈血祭祀,幫我蠱;仙兒?師父和義母還沒完恢複體力,你專心照顧他們就行。”


    安人又補充道:“對了,刀姑娘?你去接我師妹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去看看黑寡婦的住處,在她的枕下有一麵銅鏡,房間裏應該還有一個香爐。如果能幫我帶回,安人感激不盡。”


    刀美美回道:“就是那句‘人去樓空香猶在,一麵玉光枕下埋。’是嗎?”


    “沒錯!”安人點點頭以示回應。


    幾人都按星雲給出的分工分擔著各自的任務,天亮前才做好了一切施救的準備。


    安人望著眼前麵色已經灰白的小師妹,醜陋的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讓本來就奇醜的麵龐變得更加醜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師妹已經……”


    飄雪站到他身邊,拍拍他手臂讓他收起悲傷,保持肅靜……


    星雲不緊不慢地拿出了預留給梅三娘的生命之泉,結合安人提供的材料,奇跡般順利救活了白紫茉。白紫茉的臉色漸漸從死亡的灰白變回了以往的紅潤。


    飄雪又按照星雲的指導,順利幫白紫茉拔去了蟲蠱。一口膿血裏吐出了黑黢黢的蠱蟲,順著香飄四溢的氣息爬進了萬劫不複的血蠶寶鼎裏,成了千年冰蛤的美食。


    這一番折騰耗盡了整個夜晚,眾人的臉上也都頗顯倦怠。不過,兩個‘順利’依然讓她們很有成就感,臉上都欣然地掛上了喜悅之色。


    眾人終於可以安枕無憂地睡一個好覺了,姐妹們哪裏還分什麽晝夜,管什麽黑白顛倒?累的從大清晨開始睡,一覺睡到了傍晚月上柳梢兒……


    安人坐在祖父的床邊,欣慰的看著祖父的臉,他的血疹膿瘡已經褪去了一半,體力和麵色都有了明顯的改善。這讓安人放下了多年的心事,人也變得豁然開朗。對星雲的幫助也感激不盡……


    百裏冰霜和樊世離兩人也陸續恢複了體力,不想打擾星雲等人休息,早早的跑到桃林裏下起了圍棋……


    察爾欽王舒展著筋骨,心事重重的在院子裏眺望著雲端深處。


    而白紫茉,為了答謝星雲等人的再造之恩,在滿是桃花的院子裏擺上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


    月色下,桃花間。眾人圍坐在兩個大方桌前,開始了進一步的溝通暢談。席間相互慰籍的話語不必多言……


    酒過


    三巡之後,星雲問道:“白姑娘?聊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抓我師父和娘親呢?”


    白紫茉說道:“不是我要抓,而是老太太要抓。……可能你們不知道,她為了得到上古三寶,四處抓人。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在長生山下擄劫過路的人。附近的人都家喻戶曉,不會走長生山下的林蔭小路。剩的自然是遠道而來的人……”


    仙兒問道:“對了!小白?那黑寡婦為何說她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好像很了解我似得……”


    “沒錯!她和壹弼之間確實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聽她說過,壹弼神尼在出家以前曾殺了她家上千條人命……”


    “上千條人命?”仙兒被這數字也是驚呆了……


    星雲也很是震驚,她看了看仙兒的臉色,恰巧仙兒也像想起了什麽一樣望向了自己……


    “她,……她不會是……安沐仁的後人吧?”


    仙兒有些難以置信,無意中竟然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但這小聲的猜測已經讓白紫茉聽得真真切切,於是白紫茉繼續說道:“不是!她是單於音笙。”


    白紫茉簡單的回答,讓仙兒和星雲目瞪口呆,驚訝萬分:“什麽?單於音笙?”


    仙兒嚇得忙捂住了嘴,難以置信道:“她怎麽會……天啊,她竟然還活著?”


    “是!我和她朝夕相處,所以對她的事情很了解。據她所講,當年是壹弼神尼殺了她們安家和單於家千餘條人命。她為什麽能躲過了皇浦聖蘭的屠刀我不知道,但是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我卻很清楚。”


    “照此說來,按年曆計算,她已經應該四百歲不止了!”星雲慨歎道。


    “是的!當年安府被屠之後,幸存者不出五人,而她作為安家的媳婦、單於家族的孤女,孤身一人投奔了在元朝宮廷裏頗有聲望的九寶太歲李昌烈。”


    “九寶太歲李昌列?他又是何許人也?”仙兒好奇的一問。


    白紫茉進而解釋道:“李昌烈曾是大元朝的太監總管,也是宮裏唯一的一位漢室血統的宦臣。隻因為他擅長長生不老之術,深得後宮婦人之寵。與單於音笙(有的讀者將此名字讀錯過,因此在這裏注明一下複姓念做:/yu都是二聲。)的父輩同朝為官,所以關係甚好。就這樣單於音笙化名為九寶蓮,拜了李昌烈為師。從九寶太歲那裏學習了各種秘術,回春功就是其中之一。”


    “哦,就是每天用來幫你壓製蠱症的功夫?”


    “沒錯!後來連年征戰,龍章王(此處為避免誤導讀者對曆史的認知,固采用化名)撥亂反正,建立大明王朝。由於單於家族都是大漠血統,所以皆被判成亂黨處置。李昌烈為求自保,立刻與單於家族劃清了界限。不僅如此,他還依仗自己的漢室之名拉攏朝堂之勢,將單於家族趕盡殺絕,以正視聽。這麽做顯然是為了抹去自己的通敵叛國之嫌。”


    “看來這李昌烈也不是個好東西,宮裏就不缺這種兩麵三刀的亂臣賊子!那後來呢?”仙兒問道。


    “後來,單於音笙當然逃跑啦!她可謂是經曆了兩次家破人亡,一次是安沐仁府,一次是娘家單於世家。她走投無路時,幾次差點求死,可是大仇不報又死不瞑目。為了逃命,她四處顛沛流離,在她流落到長生山地域時,我祖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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