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逸和吳之鉉都把一尊陽神遣來,這一次依然還是金聖彥為主要推手,所有大體的謀劃大多出自他手,剩餘之人不過是搭個手幫個忙,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位家崛起的新星,這悟出的神通到底有沒有玄妙之處。


    “還請兩位先生出手!”金聖彥把鎮祁宣紙在半空中鋪平,大概的劇情走向場景都已經跟兩位文道聖人交了底。


    同一時間,雪落的永恒夢魘神通祭出,這一次不在是外部構建一個夢境,而是直接在白川識海之內締造,和前麵一次的難度區別很大,十分考究拿捏的分寸,畢竟白川如今的身軀虛不受補,一旦永恒夢魘在他的識海之內有異常,事後當真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他。


    所以直接由兩位十二境的文道聖人壓陣,屋外則是曹冠儒和歐陽嘉靖兩位十境大劍仙護陣,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當白川陷入昏迷之際,雪落有些虛弱地道:“暫時一切都還好。”


    在一位修士識海裏構建一個夢境,這樣的事情雪落也是第一次做,心裏七上八下的也沒有個底氣。


    這時候就輪到畫聖吳之鉉出手了,借王少逸的得道本命物青玉筆管,大筆一揮,氣象萬千,吳之鉉是起畫龍點睛的作用,讓雪落的夢境顯得更加真實,讓在鎮祁宣紙上的故事情節,和現實並沒有一絲區別,為得就是讓白川在一段嶄新的人生裏可以浴火重生。


    在吳之鉉施展神通之後,白川的天靈之上泛起五彩斑斕之光,同一時間鎮祁宣紙也亮起光彩與之遙相呼應,當兩團華光對接在一起的時候,吳之鉉輕聲道:“道友,輪到你出手了!”


    王少逸當仁不讓,接過青玉筆管潑墨揮灑,筆走龍蛇,鐵畫銀鉤,在半空之中,一個個筆力虯勁的字體一一浮現,這是金聖彥杜撰出來的劇情文字,嵌入鎮祁宣紙讓這個故事可以按著所設想的方向進行下去。


    “丫頭,發功!”王少逸邊書寫之際,餘毛毛也開始祭起儒家霸道一脈的傳承,渾身金光閃爍。


    老爺子白仁的那一招一字千金,她這些年也算是盡得衣缽,雖然沒有白仁那般使出來天地變色打遍三教百家無敵手,可當日在定軍山渡口的一招金科玉律已經初見端倪。


    由王少逸一個個書寫出來的字體再經餘毛毛的金科玉律,一個個字都閃耀著耀眼光芒,然後開始往鎮祁宣紙裏注入。


    儒家文廟裏,有一堵金光閃耀的牆壁,俱是儒家聖賢留給人間的至理真言演化成一個個字體,存在天地之間永世不滅,白仁的一字千金是取了巧的手段,演化出來的字體雖然跟這些聖賢字差不離,可白仁當年是什麽境界,憑他的修為自然是外人難以分辨,但是餘毛毛的修為還不夠,這般施法隻不過是看著神似,就跟當初白川締造一座偽劍界打敗神秀一樣,用一些別的方法去盡量貼合,做到幾分相像。


    王少逸書寫完之際,餘毛毛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讓一個個字體演化成一個個金字再融入鎮祁宣紙裏麵成為其中一部分,可算是把她的家底都給掏了個空。


    一切的安排都進行得有條不紊,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環,由金聖彥施展神通把白川整個人拉入鎮祁宣紙徹徹底底地成為故事裏的人。


    所有人開始清場退出閉關之地,說不緊張那都是騙人的,心掛白川之人都知道,如此施法一旦失控,白川可就真的沒了,就連南宮瑤池都緊張得握緊了雙手,呼吸開始變得沉重。


    曹冠儒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吧!”


    金聖彥盤腿而坐,開始施法,配合吳之鉉操控鎮祁宣紙開始往白川身上壓下,隨著鎮祁宣紙越壓越低,可以明顯地感覺到白川的身子開始扁平下來,所幸這一幕隻有兩人得見,所有人都給攔在了閉關處之外。


    金聖彥抬頭望了一眼吳之鉉,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才敢繼續施法,到最後白川整個人變成一個紙人兒,如果這時候有微風拂過估計都能直接給他吹起來。


    “進!”金聖彥伸手一指,化成紙人兒的白川輕飄飄浮起,然後開始融入五彩斑斕的鎮祁宣紙裏,等到整個人都進去之後,金聖彥長長得呼了一口氣。


    吳之鉉同樣不得輕鬆,如今隻剩他一人做法維係鎮祁宣紙地運轉,極耗心神。


    “一切進行得都在預設之內,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鎮祁宣紙在半空緩緩運轉,光華流轉,白川在裏麵到底經曆了什麽,不得而知,劇情雖然是預設好的,可要跟現實一樣總有太多的變故可能會發生。


    所有人都隻希望,一切能進行地順順利利,別出差錯就好。


    金聖彥和吳之鉉兩人維持鎮祁宣紙的運轉,一刻都不能停歇,製造夢境的雪落在白川被送入宣紙內後,徹底斷開對夢境的操控,現在除了等待結果出來,任何人都已經插不上手。


    明月高掛中天到漸漸落下,一輪新日冉冉升起,喧鬧了一整夜的劍堤都沒有停止攻伐之戰,無數妖禽在大妖的驅趕之下拚了命地往劍堤衝擊。


    抽空走了一趟劍堤的曹冠儒回到瑤望居的時候眉頭緊皺,閉關之處依然緊閉大門,靈氣運轉還算妥當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還在繼續?”


    “恩!”


    曹冠儒少有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心誌堅定一輩子都覺得沒有什麽邁不過的坎從來不會唉聲歎氣,就連當初跟趙靖狠狠打了一場輸得徹徹底底,也沒有像如今這般憂愁過。


    身為白川的大師兄,先生座下的大弟子,讓白川如此冒險,他身上背負的擔子比誰都要重,萬一出現了一點意外,他如何麵對自己最敬重的先生。


    “這一次的戰事十分吃緊,定軍山損失十分慘重,已經有數位大劍仙隕落在劍堤之上,十一,明日和我上劍堤去。”曹冠儒語氣沉聲說道。


    施依依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可要是沒看到白川到底如何,又讓她如何安心上劍堤殺妖,心有牽掛,出拳也不幹脆利索!


    旭日揮灑輝芒,給了定軍山一個朗朗乾坤,把九幽界透射過來的紅藍月光給趕走。


    這時候,閉關處突然金聖彥大呼道:“毛毛,快和王先生一起過來。”


    一直平穩地氣息頓時之間變得有些躁動,王少逸和餘毛毛一聽趕緊地入內。


    金聖彥沉聲道:“故事快要告一段落,一切進行得很順利,不過還差最後一字。”


    王少逸沉聲問道:“何字?”


    “情之一字”


    饒是儒家文道書生王少逸聽聞,也是眉頭一皺,世間之字唯有情字最難落筆,可金聖彥的意思他懂,白川之所以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就是情傷,想要恢複,這情字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


    “還請先生出手落筆情字,另外曹先生,麻煩你出手。”


    曹冠儒入內問道:“我能做什麽?”


    金聖彥沉吟道:“曹先生請出一劍,演化歲月長河,切斷白川的前世緣分!”


    曹冠儒聞言也是瞳孔一聚,出劍斬斷一世緣分,這一劍有點難以下手啊。


    金聖彥解釋道:“我給白川譜寫的也是依據他和歐陽妃瑤之間三生三世情緣不斷來撰寫,南宮瑤池已是第三世,那麽白川也應該舍去前世,在第三世再續前緣。”


    人和人之間的因果牽連最是玄妙無比,白川和歐陽妃瑤之間的因果緣分的確糾纏不清,而金聖彥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確實是解開如今這個困局最好的方案。


    “讓上一世的白川死在故事裏,如果能走出這張宣紙,他就是再一世的白川!”


    已經不用金聖彥過多的解釋,人間劍氣最高的曹冠儒,出劍!


    他是心聖一脈大師兄,這一劍,隻能他出!


    淡藍色沉重的歲月長河浮現,隨著劍氣逆流而上,時光如利刃,割斷緣分!


    春來看蝶舞,秋去數花落,冬雪寂寞深!


    王少逸也同一時間動筆,青玉筆管飛灑十一筆。


    金科玉律同時祭出,十一筆情字終於生成,鎮祁宣紙開始猛烈地晃動,在一團耀眼光華散去之後,如同紙片人兒一般的白川從鎮祁宣紙裏滑出。


    淚流滿麵,是經曆過生死別離的淚人兒,相思債催痛癡心人,還在運轉地鎮祁宣紙裏隱隱約約透出聲聲悲涼的簫聲,似乎在遠處,一座屋簷下,吹起了一曲相思,聲聲斷腸勾魂。


    “白川,是什麽讓你相信有前生!今天,為你譜寫新的一生!”


    金聖彥一聲大喝,如同紙片人的白川此時好比在風雨之間,搖搖晃晃,欲斷不斷。


    金聖彥再一聲大喝,“推開門,眼前就是新的一生!白川!”


    似乎是不願舍去宣紙上的故事,白川隻是愣愣地望著,卻沒有邁步,他還在留戀這一世的情,這一世的人,舍不得放棄!


    鎮祁宣紙的靈氣流逝地極快,金聖彥譜寫的已經完結,如果白川還不能走出自己嶄新的一生,那麽他就就會隨著故事的結束,煙消雲散。


    “白善良!”


    “白郎!”


    “川子!”


    “白公子!”


    “小白臉!”


    “世子殿下!”


    一聲聲情真意切的呼喚,直到南宮瑤池輕輕地喊了一聲,“白川,求求你出來!”


    紙片人終於伸出了手。


    推開門,煙火中的紅塵!


    宣紙上,是故事裏的人!!


    別前世,續今生!


    情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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