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軍城的仙家渡口,這一場風波很快就被遏製了勢頭,一群同氣連枝地小劍仙哪裏會肯服輸,不管項廣孝如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這架還是要打的,幹啥也不能弱了劍修的風頭。


    出來阻止掐架繼續下去的是隋黃鶴,三言兩語給打發了這一群群情激奮的小劍仙,搖頭苦笑道:“毛毛啊,這才剛下了渡船,怎麽就跟人打架了呢,使不得使不得,你是老爺子的傳人,講點讀書人的斯文,莫要讓人家瞧底了咱們瑤望居。”


    餘毛毛和隋黃鶴是熟稔異常,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老隋啊,你就這麽看著我跟別人打架也不露個臉,事兒做得不地道啊。”


    隋黃鶴那是老臉皮哪裏會給餘毛毛這丫頭片子給架在火上,“要不是我老隋出麵,你今天就出不了這渡口,趕緊的回去,白善良可是醒了,還不趕緊去看看,唉唉,帶著兩位客人一起去嘛,蘇小姐,齊公子,賞個臉去瑤望居喝幾壺酒嘛,毛毛,趕緊的,老隋給你在這裏收拾一下殘局,說說這都是個什麽事啊。”


    餘毛毛一聽白善良醒了啥事也顧不上,招呼了蘇觀和齊武煬扭頭就往瑤望居跑去,可不就是跟人打了一架嘛,有什麽殘局可收拾的,往年怎麽就沒見你隋黃鶴出來給她撐撐腰的。


    渡口很快就散了夥,開了一場賭局的姚文若一次賺了個盆滿缽滿,收起了大一摞神仙錢,哼著小調晃蕩而去,剩下一批賭棍在那裏唉聲歎氣懊悔不已。


    今兒個的酒水錢是沒了,妖族那邊到底整得什麽事,趕緊來打啊,不殺幾個大妖去哪裏撈戰功,還怎麽去瑤望居喝著仙家酒釀看著幾個掌櫃的忙裏忙外啊。


    姚文若幾個兜兜轉轉,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四下無人,撮著嘴吹了一個口哨,說是留下給餘毛毛收拾殘局的隋黃鶴就現了身,兩人相視一笑,笑得叫猥瑣至極。


    姚文若掏出一把神仙錢一拋,隋黃鶴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收下,“今兒這個賭局不錯,我看還能再開幾把,這麽早就收手作甚。”


    隋黃鶴嘿嘿一笑,“姚劍仙,咱坑人也不能這樣坑,那些個大劍仙們的眼力哪有如此不濟看不透其中玄機,這不還沒來得及跟毛毛這丫頭知會呢,這要是一連幹了幾架,還不得讓咱們給賠光啊。”


    姚文若點了點頭,餘毛毛那一招金科玉律,已經是盡得白仁的衣缽,威力雖然沒有那一招一字千金來得凶猛,可要對付這幾個金丹小劍仙還是綽綽有餘的,論眼力,他姚文若還真不咋滴,要不然也不會在定軍城賭了這些年,經常窮得口袋裏叮當響。


    隋黃鶴湊近了嘀咕道:“這一次,米霈和郭軒那兩個小鬼都沒有出麵,這梁子是結定了,事情肯定還有後續,那兩小鬼在定軍城同輩人之間就沒有敵手,到時候尋上門來,壓他們的人更多,姚劍仙咱們到時候可要好好鼓動鼓動,賭一鋪大的,一次賺個夠本!”


    姚文若眯了眯眼,“有幾層把握?”


    隋黃鶴嘿嘿一笑,“不是我吹牛,咱家毛毛啊就是個運財童子,保證手到擒來,然後我再給她灌輸一下洗洗腦,嘿嘿讓那些大劍仙們怎麽都看不準該押哪頭。”


    姚文若眼睛一亮,兩人勾肩搭背商議著如何再狠狠地坑一筆,哪裏還有一點劍仙的風範。


    商議完畢之後,姚文若挺直了腰杆正要離去,隋黃鶴吆喝道:“姚大劍仙,先把欠瑤望居的酒水先結了啊。”


    姚文若擺了擺手,“先賒欠著等下一次開盤大的再說。”


    隋黃鶴又是壓低了聲音,“那上一次去霓裳宮我給墊付的先結了總成吧。”


    在定軍山殺力能排前五的姚文若一下子感覺低了一頭,身子骨一縮,“噓噓!別嚷嚷,姚某人還能欠了你老隋這點尋花問柳的酒水錢,下一次,你六我四,行了吧!”


    “好咧!有你姚劍仙這句話,一切好商量,記得來瑤望居再喝幾壺去,等妖族再次發動攻勢,就不得安生咯。”


    姚文若正了正衣衫,一臉大義凜然,“這一次啊,這一戰不簡單,能撈多少是多少咯。”


    說完揚長而去,隋黃鶴呆在原地喃喃自語,“誰都看得出不簡單,就是有些人呐,埋得深。”


    倒也不是他隋黃鶴和姚文若如此胡鬧,而是定軍城如今有些風雨飄揚的意味,隨著妖族共主蘇醒的消息得到證實,妖族十二大巫王族集結,定軍山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扛下來,已經沒人有這個十足的信心,定軍城,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心生了別樣的心思,還是要有人出麵去摸摸這個底的。


    那些老不死的嘴硬口風嚴,想要撕開這個口子,還不得從這些小鬼身上找點門路出來。


    定軍城,議事殿,是七老星商議定軍山諸多事宜之地。


    三教聖人在劍堤之上坐鎮,營造天時地利人和,片刻也抽不開身,所以在定軍山的事宜差不多都是四大劍仙家族給說了算,除非是遇上那種關乎定軍山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然所謂地議事七老星,永遠隻有四席在位,還要再加上一位定軍山的糾察大靈官,就這五人,定軍山大大小小的諸事都他們所了算。


    四大劍仙家族的位置是固定的,老祖宗隕落了,那就由後代人頂替上來,這麽多年下來,四席位置上的大劍仙也不知道換了幾撥,可還隻是那四個姓氏,外人也沒這個資格去替下來,而特別設置的糾察大靈官則是變動的,是七老星交予打理定軍山諸多暗地裏之事而給設置的一個位置。


    一些重大的事宜自然是需要七位老人家投票決定,可平日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給了糾察大靈官去處理,七老星是定軍山最高一層的決策人,那麽糾察大靈官則就是定軍山行政管理的一把手。


    糾察大靈官一職可不是固定的傳承,而是每一段時間都會由七老星決定擔任的人選,入選之人自然是對定軍山有特殊的貢獻,並不是隻有殺力最高的一位來擔任。


    就拿上一任糾察大靈官來說,則就不是定軍山殺力頂尖的,更加不是大劍仙的出身,隻是一個頗有經商頭腦的練氣士而已,不過給定軍山打通了和人間界的交易路線,保證了在定軍山出力殺妖之人都能得到應有的獎勵,而讓諸多囤積在定軍山的物資人力得以在人間界流通換成軍資來給定軍山打造更牢靠的陣法城牆,從而能更加有效地抵禦妖族入侵。


    以妖族每年都要打上幾場的頻率來看,要沒有大量的神仙錢砸進去,劍堤能抗得下這麽多數也數不盡的妖禽衝擊,定軍城又如何擴展成人間第一大城,要是上劍堤殺妖的修士戰後得不到應有的報酬,當真靠著人間大義就能吸引來這麽多人間修士?


    不可能的,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是逐利的,沒有可觀的利益,誰人會願意拿這條小命來廝殺,人間界有這麽多地方可以拿好處,隨便找個小國小地的當個被人當神仙一樣供著的供奉不好嘛非要跑定軍山來在刀口上舔活?


    且不管每一次和妖族交戰收獲的法寶有多少,就神樹果每一次開果而出的神通法寶大機緣就由不得人間那幫子人不眼紅,從妖族那邊流落過來的好玩意更是不少,來定軍山殺妖抗敵為人間出力是一回事,可抓機緣尋自己的大道,同樣是吸引無數人間修士前來參戰的主要原因,那些在人間受到瓶頸無法破境的,跑來定軍山一舉破關的,數量可不少。


    議事殿裏,隻有五人,三教聖人脫不開身,打理定軍城的一切也自然由這五人來決定。


    四大劍仙世家的老祖在座,還有一位則是一個身高隻是十來歲左右的小個子,就是長相有些醜陋,身高不高,卻是雙眼渾濁,一看就是有故事有經曆之人。


    誰要是拿這個小個子當個小鬼來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位相貌醜陋像個侏儒一般的就是現任定軍山糾察大靈官,人稱冷麵判官,費孝廉!


    費孝廉能坐上這個位置可不像他的前任有那傑出的經商頭腦,而是完全靠著自己的無匹劍氣給坐上位置的,要說曹冠儒是人間劍氣最高的一個,最不服的就是費孝廉。


    在曹冠儒初來定軍山畫地為牢之際,兩人就幹過不少次架,雖然沒有分出個勝負出來,可費孝廉的劍術之高劍氣之足,還是令人敬服,並且為人剛正不阿,這才有了冷麵判官的稱號。


    南宮家老祖,南宮江潮倚在太師椅上,喝道:“費孝廉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晃了一天了,你不覺得累,看著都煩!”


    費孝廉咧嘴一笑,本來就有些醜陋的相貌更是讓人不忍直視,“南宮江潮,我坐下了,你就心不煩了?怎麽滴,還要再討論討論能不能讓那個白家廢人入駐你南宮家享受那水運長河?我先把話撂下了,這事我不同意。”


    剩餘的幾位世家老祖並沒有說話,定軍山這一條水運長河雖然賞賜給了南宮家,隨便他南宮家子弟如何享受水運,可要給外姓人使用,這事可就不是南宮江潮說了算,萬一這山水相依的布局出了問題,南宮江潮可是完全抗不下這個責任的。


    就是不知道與人間界毫無瓜葛,定軍城土生土長的費孝廉為何如此針對,也沒聽說和人間儒家有間隙或是站在三教百家哪一頭啊,怎麽就盯著這樣的小事不放。


    南宮江潮皺了皺眉頭,“這是小事,咱們定軍山可是有人有了異心這才是大事,你費孝廉可是糾察大靈官,這事才是你應該辦的事。”


    費孝廉立馬陰沉著一張臉,醜陋的相貌顯得有些猙獰。


    “誰心底有些別樣的心思,我費孝廉都看在眼裏,嘿嘿,遲早要揪出來的,狐狸尾巴藏不住的哦!”。


    議事殿,氣氛如同冰窯,壓得幾位大劍仙都要喘不過氣。


    戰事正酣,有人有反骨,這可是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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