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渡軍驛。</p>
剛落腳，何鋒的房間，就被人敲響。</p>
“進來。”何鋒正準備洗漱躺下，連日趕路他是真累了，這些日子突然落難本就心累。</p>
</p>
“將軍。”</p>
何鋒正將腳從盆子裏拿出，舒適地擦幹，瞥了一眼進來的人。</p>
“你小子有什麽事？”</p>
進來的是他的副將，原京畿道副總兵蕭能。</p>
別看也姓蕭，蕭能卻早不屬於皇族，祖上隻是個郡王，有點皇族血脈罷了。</p>
所以何鋒對他也不必太客氣，兩人相處與一般主副職無二。</p>
“將軍，馬上就要到肅州了，您怎麽想？”蕭能正色道。</p>
“還能怎麽想，既來之則安之唄。”何鋒有些無奈，卻沒什麽怨氣的樣子，令蕭能有些不高興。</p>
“老太爺讓您卸任，您就真卸任啊，憑您在京畿道的聲望，陛下也不能拿何家怎麽樣，何必這麽早就認慫？”蕭能實在是不開心。</p>
他被牽連至此，有一半是因為何鋒，也有一半是被齊王牽連。</p>
齊王的事情，蕭能卷進去一些，不然他也不能同時被貶這麽遠。</p>
不過何鋒這邊，蕭能就有些不敢認同，他覺得事情完全不必要這麽早出結果。</p>
“若你這樣想，那遲早會出事。”</p>
何鋒擦了腳，穿上驛站備好的木屐，走到床邊將被子拉來蓋上腿。</p>
這北邊就是冷，他的體魄在這入夜後都有些打哆嗦，好在軍驛條件還不錯，不至於受凍。</p>
“出事？”蕭能搖頭，“咱們又不鬧，能出什麽事？”</p>
“你這就是自恃功名，不事到臨頭不服軟，在陛下麵前裝作事不關己是沒用的，認輸是一種智慧……你懂什麽。”</p>
何鋒躺下，枕著雙臂，斜瞅著蕭能：</p>
“你這一脈，至今不到一百年，卻連郡王的爵位都沒能傳承下來，而我何家幾百年都是國公府……你知道這是為什麽？”</p>
“為什麽？”蕭能確實不明白。</p>
按理說，自己祖上是比何家要尊貴的，但傳到現在卻是遠遠不如了。</p>
何鋒笑道：“指點你一下吧，原因很簡單，我何家永遠站在陛下這邊，永遠替陛下著想，絕不會有恃無恐。”</p>
“嗯？”蕭能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最後緩緩搖頭。</p>
“沒懂。”</p>
何鋒白他一眼，於是說得再直白一些：</p>
“很簡單，你可能是齊王黨，而我何家永遠都是帝黨。”</p>
“帝黨？”</p>
蕭能皺眉：“朝堂有這個黨派？”</p>
何鋒搖頭，無語地暗道一句，悟性太差！</p>
“如果你想要一時的風光，一瞬間的位極人臣，你可以蠅營狗苟。”</p>
“但如果站對位置，哪怕永遠被人壓一頭，但我永遠站在朝堂的中心。”</p>
“退讓，不是認慫……算了，你我家學不同，自幼環境也不一樣，不能強求。”</p>
何鋒說了半天，見蕭能已經在開小差，頓時覺得再說多也無用。</p>
“滾犢子吧，我要睡了，明日爭取趕到肅州。”</p>
“哦。”蕭能懵懵懂懂地走了。</p>
聽到關門聲，何鋒才搖了搖頭，輕啐了句：“就你這腦子，也想離間何家與陛下？”</p>
……</p>
是夜。</p>
一道黑夜，竄進了肅州府衙地牢。</p>
如一道清風，看門的獄卒就全倒地。</p>
聽到有什麽落地的聲音，被綁在刑架上的楚懷仁，頓時被驚醒。</p>
剛睜眼，便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露出夜行衣的隻這一雙眼睛，還有兩瞥劍眉。</p>
看到那漆黑的夜行衣，楚懷仁頓時大驚：“嗚嗚……”</p>
李德恩盯著他，劍指眉心：“你都招供了些什麽？”</p>
得知楚懷仁被捕，李德恩就立刻從京城出發了，這麽多日他不信方覺與懸劍司，沒有刑訊過楚懷仁。</p>
至於楚懷仁夠不夠聰明，有沒有將魏王出賣，他也不能確保，所以要問一問。</p>
“我……”楚懷仁雙眸混濁，他神誌有些不清，看起來像是被用藥過度，已經有些癡傻。</p>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p>
李德恩有些遺憾，將手中的劍果斷橫過，斬斷了楚懷仁的脖頸。</p>
一劍封喉，甚至斬首，李德恩才十分放心，他做事情向來幹淨利落。</p>
滅口之後，李德恩小心走出牢房，直到出了地牢，才鬆懈了些。</p>
“防備如此鬆懈，想來是得到了楚懷仁的口供，覺得他沒有價值了。”</p>
李德恩不信，方覺能預料到，魏王會派自己來滅口。</p>
“若他供出的魏王殿下，方覺必然會將他作為人證保護起來，可卻沒有派高手守護，可見是沒供出殿下……”</p>
李德恩又想岔了。</p>
他以為方覺得到楚懷仁的口供，知道是魏王之後，一定會保護人證，然後回京城控告魏王。</p>
因為隻有口供沒有人證，是無法指罪的，尤其當事人是個親王。</p>
可他萬萬想不到，方覺根本不在意，是否要扳倒魏王。</p>
更不知就在他出發不久，在京城的魏王，已經淪為階下囚。</p>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冒險刺殺方覺了。”</p>
李德恩想了想，在街道上當即向城南而去。</p>
他要連夜出城。</p>
明日一早地牢交班，必然事發，到時候肅州全城戒嚴，他這個江湖高手必然被懷疑。</p>
此時不走，就很難走得掉了。</p>
“先給殿下回信。”</p>
回到客棧，將一路帶來的劍匣打開，裏麵的劍早就被拿了出來，匣子裏放著幾隻鴿子。</p>
寫上同樣的信息，綁在幾隻鴿子的腿上，將其同時放飛。</p>
做完這一切李德恩悄然到客棧馬廄，牽走了自己的寶馬，就打算連夜出城去。</p>
出城很順利，沒有被攔截，肅州雖然宵禁，但進出頻繁沒鎖門，隻要有路引以及加蓋官府印鑒的身份證明，可以隨意進出。</p>
這也是李德恩牽馬的原因，不然他會將寶馬放在城外。</p>
“駕！”</p>
出城，自然是走官道，再好的寶馬也得走大路。</p>
行出二十裏，李德恩突然勒馬，在一片林子前停下。</p>
他抬頭看了看，四處安靜至極，寶馬的嘶鳴並沒有驚起林中飛鳥。</p>
“有埋伏……”</p>
李德恩不知是針對自己的，還是一些攔路的響馬，卻不願無事生非，當即勒馬繞路。</p>
剛繞幾百步，便看見大路上，停著一匹戰馬。</p>
還沒看清馬背上的人是誰，李德恩就毫不猶豫回身。</p>
可後方一匹戰馬慢悠悠地從林子中走出，擋住了他的退路。</p>
李德恩再度勒馬，讓寶馬停在原地，牽動馬頭左右觀望。</p>
林中大路，也被一匹戰馬堵住，隻剩下城門口放心沒人。</p>
“誰？”</p>
他知道，這是衝著自己來的了。</p>
“李德恩？”夜色下，肖朝國語氣慵懶地詢問。</p>
夜間武者視力也很好，且就算看不清楚，這聲音太有特色，京城誰人不知！</p>
“肖朝國！”李德恩臉色微變。</p>
又看向身後。</p>
柏青慢悠悠地馭馬迫近：“斬首劍李德恩，久違大名。”</p>
“你是？”李德恩不認得柏青。</p>
柏青：“在下懸劍司掌劍使，柏青。”</p>
“是你！霸王殿的副殿主！”李德恩忌憚一聲，又譏諷道，“你這樣的人物，居然甘心給肖朝國當狗？”</p>
肖朝國咳道：“李兄弟此言差矣，都是給陛下給夏國賣命，誰也不是狗，誰也不是主。”</p>
這麽明顯的挑撥，就算是半點上風，也不能讓他占了，否則難免給柏青感到不悅。</p>
“還有誰，都出來吧？”李德恩冷道。</p>
林子裏寧飛帶著幾人騎馬走出：“在下懸劍司齊地總司寧飛。”</p>
“你不配與我照麵，滾！”李德恩不屑道。</p>
寧飛咬牙，像是吃了蒼蠅那樣難受，但這話也不假，武功他是自愧不如的。</p>
“那我配不配？”一道女人的聲音，從城門方向傳來，馬蹄聲隨後逐漸清晰。</p>
李德恩看過去，就算是黑夜之中，那一身紅衣也是如此清晰。</p>
“葉紅衣？”不需要葉紅衣再自報家門，李德恩都認出了她來，畢竟全天下高手能入他眼的女子，隻有一個葉紅衣罷了。</p>
葉紅衣到場，與肖朝國、柏青三人，將李德恩圍在中央。</p>
李德恩嗤笑：“竟勞動懸劍司三大高手圍捕，看來今日我是死定了？”</p>
肖朝國淡淡道：“除非你是莫淵或是範西案，否則今日都無法幸免，還是不要掙紮了，自縛認命吧。”</p>
“嗬嗬……”</p>
李德恩緩緩抽出唯一攜帶的長劍，左右環伺詢問道：“還有一個吧？四打一還要藏一個，你們未免太不自信？”</p>
“你是說我嗎？”林子邊緣的樹梢上，典一雙臂抱在胸口，金雞獨立，眼神冷漠中帶著不屑。</p>
“我早就在這裏了，你自己沒看到而已。”典一冷道，將手伸向背後的劍柄。</p>
剛落腳，何鋒的房間，就被人敲響。</p>
“進來。”何鋒正準備洗漱躺下，連日趕路他是真累了，這些日子突然落難本就心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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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p>
何鋒正將腳從盆子裏拿出，舒適地擦幹，瞥了一眼進來的人。</p>
“你小子有什麽事？”</p>
進來的是他的副將，原京畿道副總兵蕭能。</p>
別看也姓蕭，蕭能卻早不屬於皇族，祖上隻是個郡王，有點皇族血脈罷了。</p>
所以何鋒對他也不必太客氣，兩人相處與一般主副職無二。</p>
“將軍，馬上就要到肅州了，您怎麽想？”蕭能正色道。</p>
“還能怎麽想，既來之則安之唄。”何鋒有些無奈，卻沒什麽怨氣的樣子，令蕭能有些不高興。</p>
“老太爺讓您卸任，您就真卸任啊，憑您在京畿道的聲望，陛下也不能拿何家怎麽樣，何必這麽早就認慫？”蕭能實在是不開心。</p>
他被牽連至此，有一半是因為何鋒，也有一半是被齊王牽連。</p>
齊王的事情，蕭能卷進去一些，不然他也不能同時被貶這麽遠。</p>
不過何鋒這邊，蕭能就有些不敢認同，他覺得事情完全不必要這麽早出結果。</p>
“若你這樣想，那遲早會出事。”</p>
何鋒擦了腳，穿上驛站備好的木屐，走到床邊將被子拉來蓋上腿。</p>
這北邊就是冷，他的體魄在這入夜後都有些打哆嗦，好在軍驛條件還不錯，不至於受凍。</p>
“出事？”蕭能搖頭，“咱們又不鬧，能出什麽事？”</p>
“你這就是自恃功名，不事到臨頭不服軟，在陛下麵前裝作事不關己是沒用的，認輸是一種智慧……你懂什麽。”</p>
何鋒躺下，枕著雙臂，斜瞅著蕭能：</p>
“你這一脈，至今不到一百年，卻連郡王的爵位都沒能傳承下來，而我何家幾百年都是國公府……你知道這是為什麽？”</p>
“為什麽？”蕭能確實不明白。</p>
按理說，自己祖上是比何家要尊貴的，但傳到現在卻是遠遠不如了。</p>
何鋒笑道：“指點你一下吧，原因很簡單，我何家永遠站在陛下這邊，永遠替陛下著想，絕不會有恃無恐。”</p>
“嗯？”蕭能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最後緩緩搖頭。</p>
“沒懂。”</p>
何鋒白他一眼，於是說得再直白一些：</p>
“很簡單，你可能是齊王黨，而我何家永遠都是帝黨。”</p>
“帝黨？”</p>
蕭能皺眉：“朝堂有這個黨派？”</p>
何鋒搖頭，無語地暗道一句，悟性太差！</p>
“如果你想要一時的風光，一瞬間的位極人臣，你可以蠅營狗苟。”</p>
“但如果站對位置，哪怕永遠被人壓一頭，但我永遠站在朝堂的中心。”</p>
“退讓，不是認慫……算了，你我家學不同，自幼環境也不一樣，不能強求。”</p>
何鋒說了半天，見蕭能已經在開小差，頓時覺得再說多也無用。</p>
“滾犢子吧，我要睡了，明日爭取趕到肅州。”</p>
“哦。”蕭能懵懵懂懂地走了。</p>
聽到關門聲，何鋒才搖了搖頭，輕啐了句：“就你這腦子，也想離間何家與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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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夜，竄進了肅州府衙地牢。</p>
如一道清風，看門的獄卒就全倒地。</p>
聽到有什麽落地的聲音，被綁在刑架上的楚懷仁，頓時被驚醒。</p>
剛睜眼，便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露出夜行衣的隻這一雙眼睛，還有兩瞥劍眉。</p>
看到那漆黑的夜行衣，楚懷仁頓時大驚：“嗚嗚……”</p>
李德恩盯著他，劍指眉心：“你都招供了些什麽？”</p>
得知楚懷仁被捕，李德恩就立刻從京城出發了，這麽多日他不信方覺與懸劍司，沒有刑訊過楚懷仁。</p>
至於楚懷仁夠不夠聰明，有沒有將魏王出賣，他也不能確保，所以要問一問。</p>
“我……”楚懷仁雙眸混濁，他神誌有些不清，看起來像是被用藥過度，已經有些癡傻。</p>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p>
李德恩有些遺憾，將手中的劍果斷橫過，斬斷了楚懷仁的脖頸。</p>
一劍封喉，甚至斬首，李德恩才十分放心，他做事情向來幹淨利落。</p>
滅口之後，李德恩小心走出牢房，直到出了地牢，才鬆懈了些。</p>
“防備如此鬆懈，想來是得到了楚懷仁的口供，覺得他沒有價值了。”</p>
李德恩不信，方覺能預料到，魏王會派自己來滅口。</p>
“若他供出的魏王殿下，方覺必然會將他作為人證保護起來，可卻沒有派高手守護，可見是沒供出殿下……”</p>
李德恩又想岔了。</p>
他以為方覺得到楚懷仁的口供，知道是魏王之後，一定會保護人證，然後回京城控告魏王。</p>
因為隻有口供沒有人證，是無法指罪的，尤其當事人是個親王。</p>
可他萬萬想不到，方覺根本不在意，是否要扳倒魏王。</p>
更不知就在他出發不久，在京城的魏王，已經淪為階下囚。</p>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冒險刺殺方覺了。”</p>
李德恩想了想，在街道上當即向城南而去。</p>
他要連夜出城。</p>
明日一早地牢交班，必然事發，到時候肅州全城戒嚴，他這個江湖高手必然被懷疑。</p>
此時不走，就很難走得掉了。</p>
“先給殿下回信。”</p>
回到客棧，將一路帶來的劍匣打開，裏麵的劍早就被拿了出來，匣子裏放著幾隻鴿子。</p>
寫上同樣的信息，綁在幾隻鴿子的腿上，將其同時放飛。</p>
做完這一切李德恩悄然到客棧馬廄，牽走了自己的寶馬，就打算連夜出城去。</p>
出城很順利，沒有被攔截，肅州雖然宵禁，但進出頻繁沒鎖門，隻要有路引以及加蓋官府印鑒的身份證明，可以隨意進出。</p>
這也是李德恩牽馬的原因，不然他會將寶馬放在城外。</p>
“駕！”</p>
出城，自然是走官道，再好的寶馬也得走大路。</p>
行出二十裏，李德恩突然勒馬，在一片林子前停下。</p>
他抬頭看了看，四處安靜至極，寶馬的嘶鳴並沒有驚起林中飛鳥。</p>
“有埋伏……”</p>
李德恩不知是針對自己的，還是一些攔路的響馬，卻不願無事生非，當即勒馬繞路。</p>
剛繞幾百步，便看見大路上，停著一匹戰馬。</p>
還沒看清馬背上的人是誰，李德恩就毫不猶豫回身。</p>
可後方一匹戰馬慢悠悠地從林子中走出，擋住了他的退路。</p>
李德恩再度勒馬，讓寶馬停在原地，牽動馬頭左右觀望。</p>
林中大路，也被一匹戰馬堵住，隻剩下城門口放心沒人。</p>
“誰？”</p>
他知道，這是衝著自己來的了。</p>
“李德恩？”夜色下，肖朝國語氣慵懶地詢問。</p>
夜間武者視力也很好，且就算看不清楚，這聲音太有特色，京城誰人不知！</p>
“肖朝國！”李德恩臉色微變。</p>
又看向身後。</p>
柏青慢悠悠地馭馬迫近：“斬首劍李德恩，久違大名。”</p>
“你是？”李德恩不認得柏青。</p>
柏青：“在下懸劍司掌劍使，柏青。”</p>
“是你！霸王殿的副殿主！”李德恩忌憚一聲，又譏諷道，“你這樣的人物，居然甘心給肖朝國當狗？”</p>
肖朝國咳道：“李兄弟此言差矣，都是給陛下給夏國賣命，誰也不是狗，誰也不是主。”</p>
這麽明顯的挑撥，就算是半點上風，也不能讓他占了，否則難免給柏青感到不悅。</p>
“還有誰，都出來吧？”李德恩冷道。</p>
林子裏寧飛帶著幾人騎馬走出：“在下懸劍司齊地總司寧飛。”</p>
“你不配與我照麵，滾！”李德恩不屑道。</p>
寧飛咬牙，像是吃了蒼蠅那樣難受，但這話也不假，武功他是自愧不如的。</p>
“那我配不配？”一道女人的聲音，從城門方向傳來，馬蹄聲隨後逐漸清晰。</p>
李德恩看過去，就算是黑夜之中，那一身紅衣也是如此清晰。</p>
“葉紅衣？”不需要葉紅衣再自報家門，李德恩都認出了她來，畢竟全天下高手能入他眼的女子，隻有一個葉紅衣罷了。</p>
葉紅衣到場，與肖朝國、柏青三人，將李德恩圍在中央。</p>
李德恩嗤笑：“竟勞動懸劍司三大高手圍捕，看來今日我是死定了？”</p>
肖朝國淡淡道：“除非你是莫淵或是範西案，否則今日都無法幸免，還是不要掙紮了，自縛認命吧。”</p>
“嗬嗬……”</p>
李德恩緩緩抽出唯一攜帶的長劍，左右環伺詢問道：“還有一個吧？四打一還要藏一個，你們未免太不自信？”</p>
“你是說我嗎？”林子邊緣的樹梢上，典一雙臂抱在胸口，金雞獨立，眼神冷漠中帶著不屑。</p>
“我早就在這裏了，你自己沒看到而已。”典一冷道，將手伸向背後的劍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