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鋒
詭秘：古神竟是我自己 作者：不吃肉的貓頭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貝克蘭德橋區，某個地下室內，一場非凡者聚會即將結束。</p>
“從不同的出口，分別離開，嗬嗬，我不希望有人在這裏鬧事。”</p>
“你們誰死了無所謂，要是把官方非凡者引來，我一定會讓他認識一下，烙鐵焊在腦子上是什麽感受。”坐在地下室最深處的男子臉藏在陰影裏，對著周圍十幾個帶著黑鐵色麵具的身影，低沉地說道。</p>
迫於召集者的威嚴，戴麵具的身影並沒有發出任何疑問，遵從那位男子的話，一個個分散，從不同的出口離開，去了四麵八方。</p>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先前坐在陰影內的男子緩緩起身，向自己剛才所坐的方向跪了下去，身體低伏，頭幾乎埋到了地麵，不複剛才的威嚴，顯得極其卑微，言語中滿是欲望與狂熱：</p>
“特雷維爾小姐，我剛才已經根據您的指示，散布了尋找要素黎明的任務。”</p>
“我，懇求您賜予我‘祝福’，懇請您......”</p>
在本無人的椅子上，一個曼妙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凸顯了出來，周圍的光被扭曲，逐漸填實了祂透明的身影。</p>
祂上掛著膩人的微笑，向前微微俯身，貼在男子的耳邊，輕輕吐氣，挑逗著他的神經：</p>
“做的不錯，布雷恩，你想要什麽獎勵？”</p>
布雷恩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是被撩撥起的，無盡的欲望，近乎實質的欲望。</p>
“我想，我想......”他的嗓音沙啞，大腦似乎已被強烈的情欲奪取了思考能力，竟然無法完整的說出自己的訴求。</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感到了一絲違和，抬起了微伏的身體，臉上一成不變的甜膩笑容也略有變淡。</p>
“我想......”布雷恩仍未說出他的訴求，像是陷入了糾結，不由地閉了閉眼，咽了口口水。</p>
等他再睜眼時，眼中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但那被欲望勾起的、包含著強烈愛意的眼神未有絲毫變化，近乎實質的“愛”化作黑色的汙泥，從他的七竅流下。</p>
刷！</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瞬間劈出了藏在自身陰影中的透明絲線，將布雷恩連通身後的空間一並劈開，在地板上犁出了三條恐怖的痕跡。</p>
他的身體碎成三塊，在透明絲線斬擊的巨大慣性下飛濺在了牆上，糊成了三灘肉泥，緩緩地從牆上滑下。</p>
夏露迅速起身，卻發現整個地下室的光源均已染上了濃烈的深紅，房間內所有能夠反光的物品瞬間破裂，先前聚會參會者離開的數個出口，也因所在空間被扭曲成了麻花而封閉。</p>
祂的周身迅速溢出了巨量的白霧，遮蓋了自身的身影，湧向了被封閉空間內的四麵八方，似乎想借此衝破封鎖。</p>
無聲的，鮮紅的血液從牆壁中滲出，與四周的白霧所混雜，但並未因此成功阻止其擴散的速度，僅是徒勞地消耗著施術者的靈性。</p>
突然，那些鮮紅的血液不再嚐試與白霧相抵消，它們飛速升起、蒸發，配合著房間各處突然膨脹的、先前被染上濃烈深紅的光源，構成了一顆顆深邃的虛幻星辰。</p>
那一顆顆星辰彼此交聯，仿佛一張即將落下的巨網，徹底封鎖了正四處擴散、尋求突破的白霧！</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不再躲藏，一具幹癟的軀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四周的白霧飛快凝聚，充填了祂仿若幹屍的身體，構成了祂常穿的那件圖案詭異、繁複的灰白宮裙。</p>
星輝從祂的指尖亮起，隨著右手用力橫劈，祂高聲宣告道：</p>
“此地，嚴禁隱匿！”</p>
忽地，整個空間發生了劇烈的震蕩，某種規則似乎再次被確定成型，甚至被扭曲放大，僅是藏匿在陰影裏，都會招致被空間分割撕碎的懲罰。</p>
遠離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的兩個角落中，身披金邊白袍的羅曼·安布羅休斯和穿著華麗正裝的埃德蒙·伊阿宋迅速顯露了出來。</p>
祂們未做交流，都以最快的速度施展起了自身威力最大的攻擊。</p>
熾熱、明亮的烈陽在夏露·塔瑪拉·特雷威爾的身上燃起，金色的焰流轉瞬席卷了整個房間。</p>
四周牆壁的表麵轟然碎裂，無盡的汙泥從水泥牆壁的空隙中湧出，凝結成了一隻隻直指夏露的漆黑長槍，飛速射出。</p>
忽然，纏繞夏露的金色熾焰詭異扭曲，碎裂成了漫天的光點，又迅速凝聚成片片光盾，擋在了漆黑長槍的軌跡之上。</p>
當！當！當！</p>
熱能構築的光盾和來自古老年代的長槍正麵相撞，錚錚作響，在空中爆裂開來，炸成了團團黑煙。</p>
安布羅休斯見第一次攻擊沒有奏效，下意識地改變了自身本體所在的位置，“旅法師”的高速移動瞬間拖出了數十個近乎實體的殘影。</p>
那道道殘影做出了不同的應對，有的身前出現了一本不斷翻動的虛幻書籍，有的自身化成了將要爆炸的耀眼星團，有的抬起手臂、將要徹底切碎眼前的空間。</p>
另一端的埃德蒙也飛速淡化了自身的身影，化作無盡的信息洪流，在現實與靈界的夾縫中施展了數個源於被埋葬曆史中的神秘魔法。</p>
焚風與裂穀齊現，來自幽遠的紫光和無盡疊加的光團交相呼應，配合著數十個蓄勢待發的“安布羅休斯”，即將給處於地下室中央的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致命一擊！</p>
被眾多恐怖攻擊瞄準的夏露似乎並不慌張，祂“緩慢”的褪下了身上的灰白宮裙，大方的展露出了自己清純、美好的肉體。</p>
潔白、滑嫩的肌膚、曼妙、妖嬈的線條，清純、美豔的麵容在此刻都黯然失色，空間內生物的視線裏都隻剩下了，那從“少女”鎖骨處慢慢爬至全身的繁複“圖騰”。</p>
一瞬間，無論是將自己本體隱藏在空間夾縫中的安布羅休斯，還是與繁雜的信息洪流同行的埃德蒙，都失去了視覺，回到了現實，痛苦地癱在了地上。</p>
埃德蒙的身體竟變得透明，不斷閃爍，猶如損毀的影像文件。</p>
而更遠處的安布羅休斯則半身都潰散成了由星輝鑄就的蟲豸，散落一地。</p>
祂們因為直視了更偉大存在的投影，沐浴了名為“汙染”的“恩賜”而瀕臨失控了。</p>
“啊！”</p>
埃德蒙嘶吼著，身上的異變愈發明顯，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淡化，化為周圍信息海洋的一部分。</p>
這時，祂的身體騰起了漆黑的光，從虛幻的光中爬出了一隻隻黃銅構成的蜘蛛型人偶，“搬運”出了部分的汙染。</p>
無形的絲線又一次顯現，它從各個方向飛出，借由空間的拚接、轉換，躲開了安布羅休思和埃德蒙布置的，殘留的阻礙。</p>
一根根看似柔軟的絲線尖若利槍，將向四方爬走的黃銅蜘蛛一個個釘死在了地上，打斷了埃德蒙緩解汙染侵蝕的嚐試。</p>
夏露剛想再次加深汙染，徹底掌控眼前的兩個詭秘的天使，腦中卻突兀地浮現出了自己頭顱被割掉的畫麵，靈性預警瘋狂大作。</p>
祂借著靈界的特殊，迅速與一隻被釘死的黃銅蜘蛛轉換了位置，隻見一把黑色的巨型鐮刀撕開了那隻黃銅蜘蛛的外殼，將其腐蝕成了一灘爛泥。</p>
在祂剛才的位置，三隻形態各異，卻又麵容相同的，由汙泥構成的巨獸悍然屹立！</p>
那是來自無法考證的古老年代，天尊仍存在時，經常出現在“修煉”之人身上的一種汙染。它似乎是“倒吊人”的延申，是曾經西大路無數天尊信徒的夢魘，是生物天生就有的墮落，是惡意的三麵。</p>
現在站在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麵前的三頭巨獸，都長著布雷恩的麵孔，一個身披繁複華衣，一個張著血盆大口，最後一個看似畏畏縮縮，躲在暗中，眼裏散發著濃鬱的欲望，手持著巨型黑鐮。</p>
那手持巨鐮，眼冒欲火的巨獸率先動身，在高速吟誦下，汙穢的詛咒纏繞著鐮刃，無視距離的向夏露砍來，似乎在揮動前就已形成了某種因果，會根據既定的劇本撕裂目標！</p>
夏露像是認出了什麽一般，清純、美豔的麵容第一次出現了波動，身旁又溢出了陣陣白霧，交織在祂閃爍星芒的手臂上，宛如騎士的甲胄。</p>
伴隨著莊嚴的審判，祂奮力一揮，宣判了數道律令：</p>
“此地，嚴禁追溯！”</p>
“此地，嚴禁墮落！”</p>
“此地，嚴禁汙穢增殖！”</p>
“此地，嚴禁汙穢觸及施令者！”</p>
巨大的鐮刃停在了夏露的麵前，其後的三隻巨獸也瞬間僵直，對抗著這數條觸及了它們存在根本的律令。</p>
最終，“虛無”曆史中爬出的怪物無法抵抗既定的規則，瞬間爆裂，漫天的汙泥在規則的牽引下，向後飛去，鋪了一地。</p>
“嗬，明明是詭秘的信徒，卻會利用這種東西，真是無恥啊。”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笑著諷刺道。</p>
祂轉身注視著底牌盡失，癱倒在地，仍被汙染折磨的兩位天使，抬起了右手，準備施以最終的審判。</p>
突然，祂瞥見倒在遠處的安布羅休斯，像是溺水者掙紮般，向前抓了一下。</p>
夏露見此突然失色，迅速轉移了自身的位置，重新出現在了地下室的牆角，這時祂才發現，祂方才所在的位置卻毫無異動。</p>
當！</p>
地下室內的時間瞬間被加速，先前一直懸掛在地下室上方的，由深紅星辰織成的“巨網”突然落下！</p>
</p>
夏露的身體瞬間迸發了耀眼的光芒，血肉炸裂，崩碎成了一片片，由純粹光芒構成的光斑，飛速重組成了一隻利劍，刺破了深紅巨網，刺穿了貝克蘭德橋區的地表，伴著猛烈的音爆，在空中穿越空間，迅速消失在了蒼穹中。</p>
伴隨著“利劍”的衝出，一張漆黑的“幕布”飛速補齊了缺口。</p>
地上遭受汙染的兩位天使身邊浮起了稀薄的灰霧，從祂們身中抽出了一絲絲青黑的“雜質”。</p>
先前自我降解了一部分汙染的埃德蒙率先恢複了行動力，分割了自身與周圍信息的交互，穩定了身形。</p>
祂緩慢的從地上爬起，睜開了剛剛恢複的，本因直視“不定之霧”投影而喪失視覺的雙眼。</p>
祂看見了一位近乎全身都隱藏在漆黑長袍下的存在，一位麵容秀美、神情冷漠的古精靈。</p>
祂一下子愣住了，好久才會找回了思考能力。</p>
“主......”埃德蒙口中的單詞尚未念完，那位被漆黑長袍籠罩的男子就忽地淡化不見，房間上方的“幕布”迅速落下，卷起了地上的兩位天使，消失在空氣中。</p>
隻剩下了被徹底解除了封鎖、失去了形狀、麵積擴大了數倍的地下室。</p>
因為失去了支撐，殘破不堪的地下室在數秒後就轟然崩塌，連同地麵上的建築，一同陷入了地底。</p>
“從不同的出口，分別離開，嗬嗬，我不希望有人在這裏鬧事。”</p>
“你們誰死了無所謂，要是把官方非凡者引來，我一定會讓他認識一下，烙鐵焊在腦子上是什麽感受。”坐在地下室最深處的男子臉藏在陰影裏，對著周圍十幾個帶著黑鐵色麵具的身影，低沉地說道。</p>
迫於召集者的威嚴，戴麵具的身影並沒有發出任何疑問，遵從那位男子的話，一個個分散，從不同的出口離開，去了四麵八方。</p>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先前坐在陰影內的男子緩緩起身，向自己剛才所坐的方向跪了下去，身體低伏，頭幾乎埋到了地麵，不複剛才的威嚴，顯得極其卑微，言語中滿是欲望與狂熱：</p>
“特雷維爾小姐，我剛才已經根據您的指示，散布了尋找要素黎明的任務。”</p>
“我，懇求您賜予我‘祝福’，懇請您......”</p>
在本無人的椅子上，一個曼妙的輪廓一點一點的凸顯了出來，周圍的光被扭曲，逐漸填實了祂透明的身影。</p>
祂上掛著膩人的微笑，向前微微俯身，貼在男子的耳邊，輕輕吐氣，挑逗著他的神經：</p>
“做的不錯，布雷恩，你想要什麽獎勵？”</p>
布雷恩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是被撩撥起的，無盡的欲望，近乎實質的欲望。</p>
“我想，我想......”他的嗓音沙啞，大腦似乎已被強烈的情欲奪取了思考能力，竟然無法完整的說出自己的訴求。</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感到了一絲違和，抬起了微伏的身體，臉上一成不變的甜膩笑容也略有變淡。</p>
“我想......”布雷恩仍未說出他的訴求，像是陷入了糾結，不由地閉了閉眼，咽了口口水。</p>
等他再睜眼時，眼中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但那被欲望勾起的、包含著強烈愛意的眼神未有絲毫變化，近乎實質的“愛”化作黑色的汙泥，從他的七竅流下。</p>
刷！</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瞬間劈出了藏在自身陰影中的透明絲線，將布雷恩連通身後的空間一並劈開，在地板上犁出了三條恐怖的痕跡。</p>
他的身體碎成三塊，在透明絲線斬擊的巨大慣性下飛濺在了牆上，糊成了三灘肉泥，緩緩地從牆上滑下。</p>
夏露迅速起身，卻發現整個地下室的光源均已染上了濃烈的深紅，房間內所有能夠反光的物品瞬間破裂，先前聚會參會者離開的數個出口，也因所在空間被扭曲成了麻花而封閉。</p>
祂的周身迅速溢出了巨量的白霧，遮蓋了自身的身影，湧向了被封閉空間內的四麵八方，似乎想借此衝破封鎖。</p>
無聲的，鮮紅的血液從牆壁中滲出，與四周的白霧所混雜，但並未因此成功阻止其擴散的速度，僅是徒勞地消耗著施術者的靈性。</p>
突然，那些鮮紅的血液不再嚐試與白霧相抵消，它們飛速升起、蒸發，配合著房間各處突然膨脹的、先前被染上濃烈深紅的光源，構成了一顆顆深邃的虛幻星辰。</p>
那一顆顆星辰彼此交聯，仿佛一張即將落下的巨網，徹底封鎖了正四處擴散、尋求突破的白霧！</p>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不再躲藏，一具幹癟的軀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四周的白霧飛快凝聚，充填了祂仿若幹屍的身體，構成了祂常穿的那件圖案詭異、繁複的灰白宮裙。</p>
星輝從祂的指尖亮起，隨著右手用力橫劈，祂高聲宣告道：</p>
“此地，嚴禁隱匿！”</p>
忽地，整個空間發生了劇烈的震蕩，某種規則似乎再次被確定成型，甚至被扭曲放大，僅是藏匿在陰影裏，都會招致被空間分割撕碎的懲罰。</p>
遠離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的兩個角落中，身披金邊白袍的羅曼·安布羅休斯和穿著華麗正裝的埃德蒙·伊阿宋迅速顯露了出來。</p>
祂們未做交流，都以最快的速度施展起了自身威力最大的攻擊。</p>
熾熱、明亮的烈陽在夏露·塔瑪拉·特雷威爾的身上燃起，金色的焰流轉瞬席卷了整個房間。</p>
四周牆壁的表麵轟然碎裂，無盡的汙泥從水泥牆壁的空隙中湧出，凝結成了一隻隻直指夏露的漆黑長槍，飛速射出。</p>
忽然，纏繞夏露的金色熾焰詭異扭曲，碎裂成了漫天的光點，又迅速凝聚成片片光盾，擋在了漆黑長槍的軌跡之上。</p>
當！當！當！</p>
熱能構築的光盾和來自古老年代的長槍正麵相撞，錚錚作響，在空中爆裂開來，炸成了團團黑煙。</p>
安布羅休斯見第一次攻擊沒有奏效，下意識地改變了自身本體所在的位置，“旅法師”的高速移動瞬間拖出了數十個近乎實體的殘影。</p>
那道道殘影做出了不同的應對，有的身前出現了一本不斷翻動的虛幻書籍，有的自身化成了將要爆炸的耀眼星團，有的抬起手臂、將要徹底切碎眼前的空間。</p>
另一端的埃德蒙也飛速淡化了自身的身影，化作無盡的信息洪流，在現實與靈界的夾縫中施展了數個源於被埋葬曆史中的神秘魔法。</p>
焚風與裂穀齊現，來自幽遠的紫光和無盡疊加的光團交相呼應，配合著數十個蓄勢待發的“安布羅休斯”，即將給處於地下室中央的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致命一擊！</p>
被眾多恐怖攻擊瞄準的夏露似乎並不慌張，祂“緩慢”的褪下了身上的灰白宮裙，大方的展露出了自己清純、美好的肉體。</p>
潔白、滑嫩的肌膚、曼妙、妖嬈的線條，清純、美豔的麵容在此刻都黯然失色，空間內生物的視線裏都隻剩下了，那從“少女”鎖骨處慢慢爬至全身的繁複“圖騰”。</p>
一瞬間，無論是將自己本體隱藏在空間夾縫中的安布羅休斯，還是與繁雜的信息洪流同行的埃德蒙，都失去了視覺，回到了現實，痛苦地癱在了地上。</p>
埃德蒙的身體竟變得透明，不斷閃爍，猶如損毀的影像文件。</p>
而更遠處的安布羅休斯則半身都潰散成了由星輝鑄就的蟲豸，散落一地。</p>
祂們因為直視了更偉大存在的投影，沐浴了名為“汙染”的“恩賜”而瀕臨失控了。</p>
“啊！”</p>
埃德蒙嘶吼著，身上的異變愈發明顯，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淡化，化為周圍信息海洋的一部分。</p>
這時，祂的身體騰起了漆黑的光，從虛幻的光中爬出了一隻隻黃銅構成的蜘蛛型人偶，“搬運”出了部分的汙染。</p>
無形的絲線又一次顯現，它從各個方向飛出，借由空間的拚接、轉換，躲開了安布羅休思和埃德蒙布置的，殘留的阻礙。</p>
一根根看似柔軟的絲線尖若利槍，將向四方爬走的黃銅蜘蛛一個個釘死在了地上，打斷了埃德蒙緩解汙染侵蝕的嚐試。</p>
夏露剛想再次加深汙染，徹底掌控眼前的兩個詭秘的天使，腦中卻突兀地浮現出了自己頭顱被割掉的畫麵，靈性預警瘋狂大作。</p>
祂借著靈界的特殊，迅速與一隻被釘死的黃銅蜘蛛轉換了位置，隻見一把黑色的巨型鐮刀撕開了那隻黃銅蜘蛛的外殼，將其腐蝕成了一灘爛泥。</p>
在祂剛才的位置，三隻形態各異，卻又麵容相同的，由汙泥構成的巨獸悍然屹立！</p>
那是來自無法考證的古老年代，天尊仍存在時，經常出現在“修煉”之人身上的一種汙染。它似乎是“倒吊人”的延申，是曾經西大路無數天尊信徒的夢魘，是生物天生就有的墮落，是惡意的三麵。</p>
現在站在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麵前的三頭巨獸，都長著布雷恩的麵孔，一個身披繁複華衣，一個張著血盆大口，最後一個看似畏畏縮縮，躲在暗中，眼裏散發著濃鬱的欲望，手持著巨型黑鐮。</p>
那手持巨鐮，眼冒欲火的巨獸率先動身，在高速吟誦下，汙穢的詛咒纏繞著鐮刃，無視距離的向夏露砍來，似乎在揮動前就已形成了某種因果，會根據既定的劇本撕裂目標！</p>
夏露像是認出了什麽一般，清純、美豔的麵容第一次出現了波動，身旁又溢出了陣陣白霧，交織在祂閃爍星芒的手臂上，宛如騎士的甲胄。</p>
伴隨著莊嚴的審判，祂奮力一揮，宣判了數道律令：</p>
“此地，嚴禁追溯！”</p>
“此地，嚴禁墮落！”</p>
“此地，嚴禁汙穢增殖！”</p>
“此地，嚴禁汙穢觸及施令者！”</p>
巨大的鐮刃停在了夏露的麵前，其後的三隻巨獸也瞬間僵直，對抗著這數條觸及了它們存在根本的律令。</p>
最終，“虛無”曆史中爬出的怪物無法抵抗既定的規則，瞬間爆裂，漫天的汙泥在規則的牽引下，向後飛去，鋪了一地。</p>
“嗬，明明是詭秘的信徒，卻會利用這種東西，真是無恥啊。”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笑著諷刺道。</p>
祂轉身注視著底牌盡失，癱倒在地，仍被汙染折磨的兩位天使，抬起了右手，準備施以最終的審判。</p>
突然，祂瞥見倒在遠處的安布羅休斯，像是溺水者掙紮般，向前抓了一下。</p>
夏露見此突然失色，迅速轉移了自身的位置，重新出現在了地下室的牆角，這時祂才發現，祂方才所在的位置卻毫無異動。</p>
當！</p>
地下室內的時間瞬間被加速，先前一直懸掛在地下室上方的，由深紅星辰織成的“巨網”突然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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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的身體瞬間迸發了耀眼的光芒，血肉炸裂，崩碎成了一片片，由純粹光芒構成的光斑，飛速重組成了一隻利劍，刺破了深紅巨網，刺穿了貝克蘭德橋區的地表，伴著猛烈的音爆，在空中穿越空間，迅速消失在了蒼穹中。</p>
伴隨著“利劍”的衝出，一張漆黑的“幕布”飛速補齊了缺口。</p>
地上遭受汙染的兩位天使身邊浮起了稀薄的灰霧，從祂們身中抽出了一絲絲青黑的“雜質”。</p>
先前自我降解了一部分汙染的埃德蒙率先恢複了行動力，分割了自身與周圍信息的交互，穩定了身形。</p>
祂緩慢的從地上爬起，睜開了剛剛恢複的，本因直視“不定之霧”投影而喪失視覺的雙眼。</p>
祂看見了一位近乎全身都隱藏在漆黑長袍下的存在，一位麵容秀美、神情冷漠的古精靈。</p>
祂一下子愣住了，好久才會找回了思考能力。</p>
“主......”埃德蒙口中的單詞尚未念完，那位被漆黑長袍籠罩的男子就忽地淡化不見，房間上方的“幕布”迅速落下，卷起了地上的兩位天使，消失在空氣中。</p>
隻剩下了被徹底解除了封鎖、失去了形狀、麵積擴大了數倍的地下室。</p>
因為失去了支撐，殘破不堪的地下室在數秒後就轟然崩塌，連同地麵上的建築，一同陷入了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