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覃之從深市原本是要回帝都的,但和我通電話時心裏掛念球球,直接飛到了h市。我帶著球球在機場接他,他看到球球時,臉上明顯生動起來,嘴角帶著滿滿的笑意快步走了過來,然後一把抱起了球球,問著寶貝想不想爸爸之類的話,球球也很配合顧覃之,濕乎乎的小嘴湊到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可愛極了。


    “這幾天怎麽樣?是不是有什麽新的項目要合作?”我很隨意的問。


    其實很多生意都是在各種行業峰會上達成合作的,大家都是旗鼓相當的人,在這種場相遇了,平時彼此又都是個臉熟,隻是利潤點好,雙方都能盈利。又不違反各項政策規定,合作很快就能達成。


    “新項目倒是沒有,有一些明年的新政策,大家都交換了看法,還是非常有見地的。”顧覃之抱著球球,一邊和我往外麵走一邊說。


    “最後兩天沒聯係到你呢。”我想到他們在公海上的活動,不由問了一句。


    “那兩天別提了。”顧覃之說,“原來也參加過這種活動,那時候覺得賭賭玩玩喝喝挺好玩的,現在心裏有了這麽個軟萌的小東西,竟然連玩都沉不下心去了。晚上我陪幾個業內的大佬喝了幾倍,借口太累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他的話讓我鬆了一口氣。顧覃之不是滑頭的人,隻要他說了,就是真的。


    顧覃之在h市待了三天,馬上回到帝都。


    他前腳才走,邙邙後腳就找到了我的辦公室。


    看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我覺得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真的不了解,她究竟是怎麽了,一個男人對你都不感興趣了,咱們保留著一點女人的自尊,主動離開不行嗎?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邙邙開門見山。


    “嗯,是的,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我看著她,“隻不過你這樣的人,既然都找上門了,我就算不想見也不能不見,因為你見不到我會在下麵一直等著。”


    “對。”邙邙答道,“我有的是耐心。”


    “說吧,這一次什麽事兒?”我淡淡的問。


    邙邙沒說話,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放到我麵前說:“我來,給你看看這個,希望你能主動離開顧覃之。”


    我瞄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腦袋差一點炸開。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自拍的,上麵的邙邙把手放在嘴邊拍了一個嘟嘴的二指禪照片。這不奇怪,也不意外,讓我意外的是她另一隻手摟著一個半果的男人,那個男人在睡覺,但眉眼赫然就是顧覃之。


    這是我的枕邊人,不管是閉眼的睜眼的。我都認得出來。


    我雙耳嗡鳴,太陽穴一下一下的疼著,胸口憋了一口氣喘不上來。


    “看到了吧!”她把手機收了回去,“他在公海的那兩天是我陪的,不得不說現在顧覃之比以前成熟很多,特別是在床上。”


    我眼前的一切開始發花,邙邙的聲音也在耳邊放大,甚至有了回聲。我看著對麵的邙邙的嘴一張一合,心裏的痛慢慢麻木。原來,她的不放棄是有理由的,她篤定顧覃之不會堅硬的拒絕她。


    “顧覃之在和我做的時候,嘴裏叫的是你的名字。”邙邙繼續說,“但我不在意,我在意自己是不是得到他,人或者心,我總要一樣吧。”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能理解她的話。在我心裏,愛情都是獨占的,沒有人願意與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你介意這個,對吧?”邙邙繼續說,“你介意的話可以退出,真的,我不介意,我甚至不介意他與我上完床,馬上就和你在一起。”


    我不說話,看著邙邙勉力維持著自己的冷靜,但是該死的,我覺得天地都在轉,自己的身體已經有點搖搖欲墜了。


    “好吧,我給你看的就是這些了。”邙邙把手機放到包裏,又說,“其實你應該知道。顧覃之這麽優秀的男人遲早都是要出軌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何況,他和我隻算是複合,算不是出軌,你是後來的,你也應該知道,一個男人對於初戀是什麽樣的心情,特別是這種沒得到過的初戀。”


    “請你出去。”我不想聽她再說下去。站了起來,手扶著桌子才沒跌倒。


    “好的,我會出去。”她站了起來,“最後再勸你一句話,你仔細想想。”


    “出去!”我對她吼,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下去。但是邙邙的聲音很固執的傳了過來:“你仔細想一下,顧覃之對你的興趣始於這張臉,後來或許你的性格和家世對他也有吸引。但是起因是這張臉啊。現在,這張臉的原主來了,你覺得哪個男人扛得住?”


    我不顧形象的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往邙邙身上砸去,她輕巧的躲開,一笑而後踩著高跟鞋,扭著小細腰走了出去。


    我扔出去的東西砸到了關上的門上,一聲巨響。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一次,我沒能維持表麵的平靜,我被邙邙成功的激怒了。


    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緩了多久,自己才慢慢覺得裹著腦袋的那一團漿糊褪了去,五官開始清明,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太陽穴是那種血急速上來再急速下去的酸楚和疼。


    邙邙剛才給我看的照片是真的,而且相素很高,清晰異常。躺在她臂彎裏的人是顧覃之,這一點假不了。我不想替顧覃之找理由。不管是被邙邙下藥也好,還是喝醉也罷,一個男人在任何時候都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他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自己被自己打了臉。


    我不明白為什麽在這以前,我能百分之百的相信顧覃之。


    天色暗了下來,我沒開辦公室的燈,門外傳來了劉秘書的敲門聲,還有她小心翼翼的聲音:“徐總,我能進去嗎?”


    我不想在員工麵前露出自己這種脆弱狼狽的樣子,抬高了聲音說:“沒事,你先下班吧,不用進來了。”


    “哦。”她應了一聲。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我鬆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軟了下來,我把頭放在雙手之間,用手掌捂了耳邊。觀自心。


    兩耳都是規率的輕輕的蜂鳴聲,我剛才被氣急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辦公室坐了多久,但我一直在想的是沒想到我的婚姻又成了一個笑話,才結婚多久,就遇到了老公的前女友來挑釁,而且還挑釁成功了。


    手機在桌子上嗡嗡嗡的震動了好幾撥,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拿起電話。其實下班以後,找我的電話很少,有的話基本上也都是私事,我猜得出來是老爸打的,因為我不回去吃飯都會提前說一下,今天我沒說,連個信息都沒發。


    我給老爸回了過去,他聲音輕柔的問:“徐徐,別玩命加班了,回家吧,球球想你了,念叨著你,不肯睡覺。”


    我這才想到了球球,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對自己說:“沒事,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還有球球呢。”


    回到家裏。我一切正常,沒讓老爸看出任何端倪。


    這就是成長,慘痛的成功。


    如果我是大一大二的年齡,失個戀都能哭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恨不得全世界都要知道我的悲傷。現在不同,我願意把自己的不好的事情都瞞下來,因為我不想讓球球驚慌。不想讓老爸擔心。


    晚飯過後,我先和老爸聊了公司的事,隻不過平常心情好我能和他聊上一個多小時,今天才聊了二十分鍾不到,我就借口自己累離開了。上樓以後,哄孩子睡覺。孩子睡著了以後,我洗漱完畢,重又打開了電腦。


    帝都有兩家分公司,劉秘書每天下班以前會把那邊必須由我來看的文件整理好,一並發到我的郵箱裏,晚上我抽時間處理好,第二天上班以前再給劉秘書發過去。


    我眼睛看著電話,表情也很平靜,甚至呼吸平穩,胸口連一點起伏都沒有,表麵看來。我和往常完全一樣。但是,沒人知道我腦子城亂糟糟的,一團一團全是邙邙和顧覃之的事。


    邙邙的話沒節操到極致了,每一句都挑戰著我的三觀和下限。


    她不介意和別人共享男人,可我介意啊。


    這一招,我就輸了。不過,邙邙這種方式的贏,我也真心不屑於接受。


    現在。我滿腦子想的事就是,如何和顧覃之攤牌,如何公開這一切。他在我麵前說起那兩天在公海上的事,說得多簡單,多輕巧,甚至我連一點誤會都沒有。


    我的腦袋是不是被豬拱了?


    我反複想著這個問題。


    晚上,出乎意料我居然睡的很好,隻是一整個晚上的夢裏。都是這件事。一會兒是邙邙變成惡魔,一會兒是我被她推下了樓,一會兒是顧覃之抱著邙邙在笑


    夜裏驚醒了很多回,每一回我都瞪著天花板很久,然後再一次入睡。但是,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一想到顧覃之用對我的那種親熱去對待別的女人,我心裏的惡心就擋不住。幾次拿起手機想質問他,但最後都忍了下來。


    我不知道怎麽開口,而且也沒想好要怎麽辦。


    真的就此分開,球球我是養得起,但我如何和他說關於他爸爸的事,一個出軌的男人,我要自己能忍住惡心在孩子麵前說,他爸爸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隻不過與媽媽感情不和?我做不到。再者,我為了顧覃之,為了他順利進入顧家拿到自己的東西做了很多事,包括不計一切後果的收購嘉裏a的股份,現在這個項目還在虧損,不知道會虧到什麽時候,我們公司內部對我議論紛紛,說什麽一個女人管公司不是長久不計。因為太容易感情用事


    所有的事,真的不是說散就能散的。


    我和邙邙不同,我的顧忌太多,我身上壓著的包袱太多,我不能做得像從前一樣說愛就愛,說不愛就分開。


    對於顧覃之,我投入太多了。


    或許人天生都有一種賭徒心理,投入越多感情越深。我在顧覃之身上。投入的是竭盡所能,用盡全身力氣。因為他對我,真的很好。現在,你讓我如何麵對自己看錯人,做錯選擇這件事?


    很多錯誤,我們承受不起。


    老爸呢?我要怎麽和老爸解釋?


    想了一個晚上,我腦子裏的衝動慢慢平息下來,我需要在更理智的時候,用氣場全開的模式來處理這件事。


    這樣一想,又是三天。


    難得的是這三天,邙邙沒來找我。


    就在我把事情想得差不多,準備拿出自己的解決方案去帝都找顧覃之攤牌時,肖叔叔打來了電話。不對,我應該說是老爸和肖叔叔一起打來的電話。因為電話是用肖叔叔的手機撥過來的,但講話的人是老爸。


    “徐徐,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要挺住。”老爸語氣還算鎮定。


    “什麽事?”我心慌,然後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肖肖。


    “肖肖出事了。”老爸聲意低沉的簡單說道。


    “出事?戒毒不成功嗎?”我問。


    這是我能想到的,關於肖肖的最壞的消息了。


    “不是,肖肖走了。”老爸說。


    走這個詞,讓我心裏一震,我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在這個時候它絕對不是說肖肖離開了一個地方,而是指肖肖離開這個世界了。


    “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我急問。覺得自己的血壓在這一瞬騰騰騰的往上躥。


    血壓的急速上漲,衝得我耳膜一個勁兒的疼,就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耳朵裏衝出來一樣。


    “當地時間昨天晚上十點多,現在那邊通知家屬去處理後事。”老爸說,“你肖叔叔一個肯定沒辦法去,你要陪著一起去。”


    我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麽,隻覺得自己就像在騰雲駕霧。


    “老爸,我現在去看肖叔叔。你們在哪兒?”


    老爸和我說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和地址,然後說:“過來也可以,開車慢一點,別急了。事已至此,再說其它的沒什麽用了,但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


    在突發事件當中,我看到了老徐的淡定。這幾十年的生活磨礪讓他有一種應對所有突發情況的淡定,似乎事情越是出乎意外他越是淡定。越是緊急他越是不慌。


    我本想自己開車的,但坐在車子裏我才啟動車子就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不得不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送我一趟。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坐在後排座位上,想著等一下見到肖叔叔我要怎麽說?勸嗎?說什麽節哀順變嗎?


    該死的,這樣的話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要怎麽說得出口。


    肖肖明明是一個開朗活潑,永遠充滿了正能量的女孩。她那麽年輕,那麽有能力,家世也好,人又長得漂亮,把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的可是,為什麽偏偏她就跌倒在毒|品這個東西上了呢?


    一進病房,我看到瞬間就老了十歲的肖叔叔,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流。


    “徐徐,讓你來看肖叔叔,你這是什麽樣子。”老爸低聲說了我一句。


    “肖叔叔。”我叫了一句,聲音就哽咽了,再也說不出什麽來。


    “徐徐來了。”肖叔叔躺在病床上,手上紮著針,還在打著吊瓶,但他的情緒顯然冷靜了下來,隻是看起來弱弱的,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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