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一聽,心下暗暗吃驚,可又不敢說那馬鞭有問題。


    怕趙夫人順藤摸瓜。


    可是若是不拿回來,再有人用了那馬鞭,再出事怎麽辦?


    抬頭瞅了眼付悅,就見付悅笑盈盈地端著藥,一點兒都沒有要催促他快點兒吃藥的意思。


    非常的有耐心。


    付悅的表現,一點兒也不像個九、十歲的孩子。


    付寬又一想,如果若果然是付亮他們幹的,那麽他受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應該會將那馬鞭毀屍滅跡吧?


    這樣想,付寬才稍稍地放下些心。


    但一想到,他們竟然都敢算計到了自己頭上?付寬就恨得牙癢癢的。


    偏在之後的日子,趙夫人似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對付悅,可不再像之前那般了。


    即使是救了趙夫人,也不過是走過場,情麵上的事。


    竟比著付新一樣的親了似的。


    除了不準付悅喊她娘之外,趙夫人對付悅,可以說也是關懷備至。


    付寬看在眼裏,心裏越發的懷疑付悅。


    隻是苦無證據。


    付寬轉眼間,便就變成了之前的趙夫人一般,天天看著付悅在眼前晃悠,偏因為他什麽也沒抓著,隻能在心裏懷疑。


    而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了,再看付悅,就隻是從怎麽證明付悅做過了開始。


    於是,付寬越看付悅,越覺得算計他摔下馬的,就是付悅付亮聯聯手。


    馬鞭沒了,等到付寬上羅府去取馬的時候,馬屁股已經完全看不出曾受過傷來。


    本來付寬就沒報太大希望,因此上,瞅了瞅被羅輝喂得膘肥體壯的馬,付寬倒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羅輝笑道:


    “世子爺全好了?哎呀,世子爺可來取馬來了。這些日子可把晚生給擔心壞了,國公爺一天幾遍的派人來要馬,好似將軍府會扣下世子爺的馬不還。晚生又怕把馬放回去了,再被殺了,留著,最起碼也算個證物不是?”


    付寬弄了個大紅臉,隻得衝著羅輝一揖道:“勞累羅小公子了,家裏的事,還望羅小公子不要見笑。”


    羅輝無所謂地笑道:“晚生沒什麽的,世子爺這次幸好沒什麽大事。晚生在邊關的時候,曾親眼見過人從馬上摔下來,摔瘸了腿的,還有一輩子站不起來的。世子爺算是萬幸的了。”


    付寬越聽,臉色越差。


    從將軍府回來之後,整張臉就要陰沉得滴出水來了似的。


    趙夫人這時候,一邊偕著付新,一邊偕著付悅,有說有笑的,好似親母女一般。


    付寬一看,就覺得紮眼睛。


    趙夫人見了,假意沒看出來,還故意當著付寬的麵,誇讚了付悅兩句。


    付寬有苦說不出,生生地忍得胸口疼。


    轉眼便就到了年根上,眼看著過年,趙夫人也就開始忙碌起來。


    付悅最近倒是非常的消停,雖然說趙夫人待她比之前,大有進步。


    付付悅如何會察覺不出,趙夫人對她與付新的不同?


    因此上,這一次,付悅學聰明了,再沒敢有什麽動作,小心翼翼的,就怕被誰抓住什麽把柄。


    付悅想,她一定要穩,說什麽也不能再急躁了。


    對付付新,要徐徐圖之。


    由於要過年,國子監放了年假。於是付新就每日裏,與張秀兒窩在了琪樂園裏學繡活,倒也不怎麽總見著付悅。


    因為對羅輝死了心,而且也過了一開始的雄心勃勃的時候,張秀兒現在對於繡活,根本就是在磨磨。


    所以,根本就沒有長進。


    別說給羅輝繡個香囊了,就是一朵花兒,她還沒繡出來呢。


    但還是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碼繡出來的東西,能叫人認出個大概來。


    不至於像之前那般,完全的猜不出繡的是什麽。


    瞅著張秀兒的繡活,付新笑道:“看樣子,你跟你師兄打賭,是輸定了。”


    張秀兒無精打采地說道:“輸就輸被,又能怎麽樣?”


    她沒說的是,當初她喜歡他,所以心心念念的,想著給他繡個香囊,讓他佩在身上,就好像她一整天都陪著他似的。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現在也已經早歇了那個心思,幹嘛還挨那個累?


    付新見張秀兒好像忘了自己曾說過什麽,好心地提醒道:“秀姊忘了?”


    張秀兒顯然是忘了,茫然地問:“我忘什麽了?你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


    付新急道:“秀姊當初不是衝著羅輝誇下海口,若是過年時,不給羅輝繡出個香囊來,就學狗叫?”


    張秀兒瞬間想了起來,急得抱頭大叫道:“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你當初怎麽不攔著我?啊啊啊!”


    付新頗委屈道:“秀姊竟冤枉人,我怎麽沒攔著秀姊了?是秀姊自己死活非說能繡出來,然後又是發誓,又是賭咒的,攔都攔不住。”


    張秀兒噬臍莫及,無比痛心地說道:“我當時肯定是瘋了。”


    付新點頭:“我當時也覺得秀姊瘋了。”


    張秀兒咬著唇,歪著頭,瞪著一雙眼睛,一臉悲憤地看著付新道:


    “怎麽辦?我怎麽辦?難不成真的學狗叫?”


    瞅了瞅張秀兒手裏拿著的繡活,付新覺得,就是張秀兒現在肯發奮用功,也來不及了。


    想了想,付新道:“要不然,還是學狗叫吧。汪汪兩聲,比繡活好學多了。”


    ……


    張繡兒恨不得想要撓付新了,搶了她的心上人,付新不是故意的,但讓她學狗叫,就是故意的了。


    狠狠瞪了眼付新,直勾勾瞅著付新手裏的已經快繡好的香囊,嘴角都要流出口水來了。


    付新直覺得有危險,於是將香囊護到懷裏:“這是我的,你這樣是作弊,是壞孩子。”


    張秀兒忍不住揭付新老底道:“你還好意思說作弊?你少作弊了?”


    付新……


    張秀兒道:“你繡了三個,幫我一個能怎麽樣?”


    付新搖頭:“這三個,一個是給我娘的,一個是給武姑姑的。”


    張秀兒搶話道:“那另一個,肯定是送我的?”


    付新驚詫道:“沒有啊,你也一樣在學繡活,我幹嘛沒事給你繡?”


    張秀兒急忙地問:“那你繡給羅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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