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還真怕羅輝,楞頭楞腦地跑過來,說要跟她一起回家,可就麻煩了。


    下學,當然是學生送先生,所以,沒有趙誠送付新的理。


    在門口,付新恭敬地將趙誠送上馬車。


    然後直等到趙誠的馬車走遠,才與流雲、流雨兩個,往租屋內尋丁婆子,也好乘車回付國公府。


    付新與流雲、流雨到了租屋門口時,丁婆子已經讓人套好的馬車,在街邊等付新了。


    見三個人過來,丁婆子笑著打招呼。


    國子監街上,來接下學的,不是小廝便就是老仆。


    丁婆子頗為顯眼。


    付新高高興興地上前,與丁婆子說話。


    丁婆子便就問道:“今天才上學,怎麽樣?好玩嗎?”


    付新開開心心地一一回答丁婆子的話。


    丁婆子扶著付新上車。


    這時候,李武卻又蹦了出來。


    原來,李武還是不死心,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付新。


    早上時被羅輝給趕跑了,便就一心等付新下學呢。沒見著羅輝,便就閃了出來。


    “哎呀,還真少見,一個大男人上學,不騎馬,竟然像個女人似的,乘車?哈哈哈……”李武像早上一樣,騎在馬上,攔在了付新回家的路前邊,一頓取笑。


    李武的狐朋狗友也跟著哈哈大笑。


    丁婆子也知京城藏龍臥虎,因此上,隻是微皺了下眉,並不理會李武,直接讓付新上車:“小郎不用理會,咱們上車,回家了。”


    付新頭都沒抬地,便就進到了車裏。


    李武討了個沒趣,坐在馬上哼道:“今天你不說清楚,小爺我決不放你過去。你說,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馬車裏的付新也不理他。


    但,李武不閃開,馬車就沒法走。


    已經進到車裏的丁婆子,瞅了瞅付新,小聲問道:“他是誰?”


    付新便就將李武的身家姓名說了。


    丁婆子有些頭大,李林甫家,的確不大好辦。


    主仆幾個正頭疼的時候,外麵傳來了羅輝的聲音:“李武,你小子下學不回家,在這兒幹什麽呢?”


    李武一瞅羅輝,皺著眉,頗為不高興,語氣不耐煩地問:


    “我說羅輝,你今天是不是閑的?你跟車裏那造假那小子什麽關係?你幹嘛處處維護他?”


    羅輝上下地打量李武道:“怎麽了?不服就找個地方?”


    李武立時就沒了脾氣,嘴裏不知道哼哼唧唧點兒什麽,再加上金葉子幾個人喊李武。李武借坡下驢,外強中幹地說道:“羅輝,你等著,哪天小爺非收拾你不可。”


    然後,李武就跟著他那幫子狐朋狗友走了。


    對於李武的威脅,羅輝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也不當回事。


    見付家的趕車人還傻愣愣的,羅輝道:“還不走,等李武他們回來?”


    趕車人連忙喝了一車,拿起馬鞭,一甩,馬車穩穩地移動。


    付新在車裏謝道:“多虧了羅公子,謝謝了。”


    羅輝笑道:“明兒咱們一起上下學吧,李武這小子,輕易不死心,非常地煩人。”


    說完,羅輝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極有深意地笑。


    付新再傻,也覺得,羅輝剛肯定是故意的。


    從國子監出來,羅輝肯定是故意不讓李武看著他,然後才跑這兒來攔住了她們的馬車。


    之後,羅輝再出來,將李武罵跑。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她們的馬車,一起回家去了。


    付新想,羅輝太陰險了吧?


    果然,就見丁婆子一臉感激地說道:“老奴謝謝羅小郎了,既然羅小郎知道我們家小郎是誰的話,那以後就一起上下學吧。李公子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就麻煩羅小郎了。”


    羅輝笑盈盈地答道:“沒事,鄰居住著,她又和秀兒好,我自然照顧她。那個李武沒什麽能耐,他怕我。”


    別說付新,流雲和流雨兩個,都覺得羅輝臉皮有點兒厚。


    可惜丁婆子並沒發覺,聽了羅輝的話,又連謝了幾聲。


    馬車從付國公府的後門進去,付新先回回燕居去換衣服,洗漱。


    丁婆子和著流雲、流雨兩個,直接去見趙夫人回話去了。


    紀媽和著繡燕兩個,親自出去將付新接回來的。


    一路上,問長問短的。


    除去李武的事,付新一天都很高興。


    所以,一直笑著,話語輕快地,細細地回答了紀媽和繡燕的問話。


    在回燕居裏,換回女裝、又重新梳了頭,洗了臉。


    付新由繡燕、帶著兩個小丫頭陪著,便就去給趙夫人請安。


    趙夫人自然也問了丁婆子、流雲、流雨,付新在國子監如何,都幹了什麽,和誰說過話等問題。


    丁婆子自然便就將李武的事,與趙夫人學了。


    趙夫人也覺得李武的事,非常的棘手。


    又聽聞羅輝幫著,將李武罵跑了之後,趙夫人哼了哼,道:“看樣子羅家那小子還有點用處。”


    趙夫人,半分沒有感激羅輝的意思。


    丁婆子和流雲、流雨……


    趙夫人又說道:“算了,明兒早上憨娘上學,喊著羅家那小子一起吧,你們可看好了,別讓憨娘和羅家小子多說話。那小子瞅著就不是老實的。”


    丁婆子連忙笑道:“這個自然,五小娘子也是懂禮的,在車上時,隻是出言謝了羅小郎,就再沒說別的。”


    流雲、流雨……


    趙夫人就又問流雲、流雨付新在國子監內的事。


    流雲、流雨兩個對視了一眼,雖然付新並沒有叮囑她倆個,別提中午請羅輝吃飯的事,但見趙夫人對羅輝的太度,到底沒敢提。


    隻將付新一整天,除去去方便外,一天沒出趙誠職室的事說了。


    並說付新如何認真地學習寫詩,看書,拚韻腳。


    趙夫人聽了,很寬慰。


    而從回燕居出來的付新,沒走兩步路,便就碰見了付悅,站在去往大夫人的路上,笑著瞅付新。


    隻一打眼,付新就瞅出,付悅這是專在這兒等她。


    付新一見付悅,就覺得頭疼。


    她實在是理解不了付悅,怎麽就這麽愛找不痛快。


    付新被眾人簇擁著走過來。


    站在一邊的付悅一貫的笑盈盈地一施禮:“怎麽一整天都沒見著五姊姊?五姊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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