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流雨心想:你是沒做的,可你現在,不是正準備著做,還想讓我倆個幫你呢。


    付新拉著流雲、流雨的手,便就“姊姊、姊姊”地喊。


    可是流雲流雨兩個很堅持,因為她們本來就是趙夫人派來,一是保護付新,二便就是看著,不讓付新與國子監的小子們來往。


    尤其是羅輝,趙夫人可是點了名的告訴她倆個,要全力注意。


    付新自來不是個以勢壓人的,流雲、流雨不肯去,她便就隻得想別的法。


    瞅了瞅已經擺好的飯菜,付新假意地板著臉道:“你倆個在這兒等著,我有事出去會兒,一會兒回來,你倆個不許跟著,看著飯菜。”


    流雲、流雨兩個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付新這是打算著,自己親自去找。


    事情就是這樣,流雲、流雨兩個不能去,但付新去,她倆個是下人,也管不得。


    於是,流雨看著飯菜。


    流雲則跟在付新的後麵,從趙誠的職室裏出來。


    就見職室門口,站著趙誠的小廝。


    原來趙誠去祭酒哪兒,隻帶走了一名小廝。


    怕有人打擾到付新,便就在門口留下一個。


    付新……


    瞅著那小廝,流雲拉著付新道:“小郎,要不咱們回去吧。”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找到了羅輝,也進不到職室裏邊來啊。


    早上的時候,趙司業的叮囑,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


    付新轉動著眼珠子,想了想,笑道:“沒事,他點子多,會有辦法的。”


    流雲……


    早上時,羅輝讓付新有事情的話,去尋他時,曾指給付新,他課室的方向。


    國子監不小,付新也不知道準確的地方。


    便就朝著大概的,羅輝課室方向走。


    好在沒走幾步,便就見羅輝坐在一道矮院牆上,嘴裏叨著個草葉,正似笑非笑地瞅著付新:“這大中午的,你不吃飯,跑出來幹嘛?”


    付新一見羅輝,非常高興地笑道:“羅輝、羅輝。太好了,我正找你呢,你下來,下來。”


    羅輝從那矮牆上,一下子便就跳到了付新麵前,手從嘴裏將那草葉子拿下來,說道:“找我幹嘛?按理說有趙司業,應該不至於領不到午飯。”


    付新也了解羅輝的脾氣,笑道:“你竟胡說。你在這兒幹嘛?可吃過午飯了?”


    羅輝“切”道:“沒吃,午飯太難吃了,他們都去外麵了,我懶得去,就在這兒曬會兒太陽。”


    流雲瞅了瞅又高又淨又藍的天,心道:你騙鬼呢?秋天的太陽,非把你曬成人幹不可。誰信啊?


    就聽付新十分相信地笑道:“唉呀,別曬了,雖然說你將來是要學你爹當將軍的,但這麽曬也不好。你別吃飯太好了,我家裏給我送了好多好吃的來,我一個人也吃不了,你幫我吃些。”


    流雲……


    羅輝倒也沒客氣,重又將草棍子放到嘴邊上,斜著腰打量付新,笑道:“我看趙司業去了祭酒職室裏,門上沒留小廝?”


    付新地麵上一紅:“你總會有辦法的吧?”


    羅輝笑道:“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就去嚐一嚐你家飯菜,是否好吃。”


    付新非常相信羅輝的話,便就高興著打頭走了。


    走了幾步,回頭時,發現羅輝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再回到趙誠職室門口,那小廝像個木樁子似地,直愣愣地還站在門口。好像一尊廟裏的佛像。


    付新想了想,門到了門口,笑道:“小哥中午不吃飯嗎?現在晌午了,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人來,要不小哥就去吃飯吧。”


    那小廝搖頭:“小郎客氣了,不用管小的,小郎盡管自己去吃。一會兒,會有人會來換小的吃飯,小的謝小郎關心。”


    付新……


    跟在後麵的流雲,忍著笑道:“時間也不早了,小郎還是進屋裏,吃飯吧。”


    付新嘟著嘴,像隻鬥敗的公雞一般,蔫頭蔫腦地進到了職室裏。


    秋天的太陽雖然毒,但秋風特別的爽利。


    付新坐到了桌案前,而流雲流雨的飯菜,也擺在了另一個案子上。


    流雲、流雨自然是要先侍候著付新吃了,她倆個才能吃。


    付新要等羅輝,便就笑道:“你倆個先吃,這裏不用侍候。”


    流雲、流雨道:“還是先侍候小郎吃。”


    付新極為認真地說道:“不可以,你倆個先吃,我要等會呢。要不然,一會兒趙司業回來,該懷疑咱們了。你倆個先吃。”


    流雲流雨沒法,隻得坐到一邊的案上,麵對著付新,吃了起來。


    羅輝倒也沒讓付新等多久,沒一會兒,就聽職室內的後窗子,有輕微的敲擊聲。


    付新不等流雲、流雨兩個反應,就已經站起身來,衝到了後窗哪。


    就見滑棍等物全無,付新想開窗子時,結果發現,那後窗是死上的。


    付新一陣無語。


    她就說,她舅舅怎麽那麽放心地,就在門口留個小廝走了。


    原來……


    從紗透子上,能看出來,外麵站著的是羅輝。


    付新隻得說道:“窗子是死的。”


    隔著紗透子,付新看不見羅輝的臉。


    羅輝臉上,一點兒意外都沒有顯現出來。


    要是一下子,便就能將這後窗打開,才怪呢。


    原來他們曾上趙誠的職室裏,偷過歲考題。


    然後那一期,幾乎所有人都考過了,而且成績還非常的好。


    雖然事情就那麽過去了,可能趙誠還是想到了什麽。


    後來,羅輝試過,這窗子,便就被死上了。


    他們是不能將紗透子給弄破了的,那樣的話,就不用在國子監呆了。


    付新愁著臉問:“怎麽辦?”


    羅輝語氣極為輕鬆地說道:“你往後去,別出聲。”


    付新點了點頭,依言往後站了點兒。


    外麵的羅輝一臉壞笑。


    早在他們知道趙誠將這窗子訂死之後,他們便就想了另一個辦法。


    總之,趙誠和另一個司業、祭酒的職室,還沒有辦法能攔著不讓他偷摸進的。


    司業祭酒再怎麽的,他們也是晚上要回家的。


    而國子監裏的學生,卻是住在這裏。


    羅輝幾個要是晚上不想回家,偷偷留下,極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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