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盯死河合正二這裏,他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動?”


    林默在腦中複盤了下計劃,也簡單給何長文解釋了下,這才問起他這邊的情況。


    林默算計到河合正二頭上,目的自然不僅僅隻是潑髒水之類,也是想將其調動起來,露出破綻。


    “這幾天我都帶人,親自嚴密的盯著,但可惜,他們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來。”何長文低下了頭,有些羞愧,又有些失落的開了口。


    林默安慰了兩句,這也在他的預估之內,那麽長時間都沒發現,此人明顯沒那麽好對付,他也沒想過,使點小手段便能有多大收獲。


    “林隊,會不會是第一輪查到他身上時,未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才沒有什麽動作?”何長文思量後,出言詢問道。


    “永遠不要低估對手!”林默先提醒一句,才道:“哪怕查佛像時未曾引起他的警惕,但後麵風言風語滿天飛,還不警覺幾乎不可能。


    我的想法恰與你相反,此人很可能極度謹慎小心加敏感,調查組上門時,便可能已將防備拉滿,懷疑我們已經盯上了他。


    若不然,最近他們那邊炮製了失蹤,肯定認為我們被牽製住,蟄伏很長一段時間的他,大概率會趁此時機動一動,不動的原因,不是藏得深,就是被驚動了。


    算了,不糾結這些,你把與河合正二有關的人,死死盯住便好,他暫時被我們控製了,若他這邊真有什麽秘密,肯定要動起來。


    另外,浦口那邊向我遞回一個消息,河合正二趕到被控製時,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關心密室,而是數次意圖前往後院,關心倉庫裏的那些古董。


    我懷疑裏麵有什麽貓膩,已經示意我們自己人,攬下了檢查登記的工作,你對接一下,若有發現,盡快妥善處理!若真有拿不定主意的,再來聯係我。


    我這邊,最近需要集中精力,應對日本人的反撲倒算,這邊,留不了太多精力關注,後續工作你得擔起來。”


    林默分析了下,又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也不僅隻是他說的為應對反撲,而是北方、上海乃至於南京這裏,水麵下,必然伴隨著無數交鋒,林默沒辦法,在單一的某處投入太多精力。


    敵人可以失敗無數次,雖說他們也並非一次便承受不起,但容錯率終究低太多,所以林默隻能方方麵麵都投入一些精力,不說啥差池不出,但至少要將一些,可能演變成大問題的情況,扼殺於搖籃。


    同何長文多聊了一些時間,林默又來了史寶存這裏,自從開始起底寺廟那條線,他這邊還是獲得了不少線索的。


    “林隊,還是您夠牛!一出手便給日本人送了這麽大個禮,估計不少人都氣冒煙了!”


    史寶存笑著開了口,這麽大動靜,他不知情是肯定不可能的,見林默到來,便笑著恭賀,隻是笑得明顯有些勉強。


    “不多說這個,你這邊呢?一點收獲都沒有嗎?”林默也不想在這些上繼續掰扯,直入了主題。


    史寶存這裏的情況,林默自然知道一些大概,對寺院的行動,確實帶來了一些線索,但其他的線索更多,分離並及時跟進那些有效線索,便成了他最棘手的麻煩。


    他這邊,對相關案情的了解掌握有限,僅僅隻是有個粗略大概的籠統印象,這導致分離線索時,篩分出他所需的線索難度很大。


    人手有限,不可能全部線索都迅速跟進,而敵人的應對速度,之前便曾見識過,不出意外,牽扯上的相關人員,同樣被采用轉移、滅口等手段迅速做分割,斬斷了調查鏈路。


    “林隊,目前情況已基本清晰,不僅是與匡大成所牽扯案件相關的人員,寺院一案牽扯其他線上的,同樣迅速進行了切割工作。


    我估計,這很可能是日本更上層進行的布置,一方麵減少損失,另一方麵,怕也有混淆是非,掩護我所查之人的意思。”


    林默點頭,認可了史寶存的這番分析,從之前對手的反應速度,以及果斷狠辣的滅口來,這波人很不一般,還真有可能讓背後的人,替他們安排這些工作。


    “一點收獲都沒有嗎?”不過林默想聽的可不是這個,所以繼續開口追問。


    “不能說一點收獲沒有,但確實沒有太大突破性的進展!雖然也分離出了一些可能相關的線索,但都被斬斷了,而這些人的實際工作,又與我們所查案件聯係有限,所以幾乎沒給我留下什麽線索……”


    史寶存解釋了一嘴,說的有點複雜,其實很簡單,假設寺院所接收養大的一人,其父當年與史寶存所查有關,但時間過去良久,其父目前與史寶存所查已無什麽聯係。


    若人還在,抓來逼問當年的事情便可,但問題是,人被接走或是滅口,那隻能查其近期活動痕跡這些,自然難以查到十數年乃至更久之前的線索。


    “…不過在審問寺院裏那些人之時,曾問出一個情況,他們曾為人提供過一些出生年月特殊的幼童,但提供給什麽人,眼下寺院裏這些人並不清楚,隻知道對方是帶著上級命令而來。


    我向僧道人士詢問過,說是這些人的生辰八字這些上有些說法,說是涉及什麽神神鬼鬼、風水命數之類的,不過說法不一,甚至相互矛盾,也不知是否靠譜。”


    林默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覺得,此事與你所查的有關,很可能涉及一些神神鬼鬼,或某些風水命數之類,就像外麵現在所流傳的一些傳言那樣的?”


    史寶存有些忐忑的點頭,躊躇著開口說道:“我知道,那些傳言基本都是胡亂揣測的,但這案子,又隱隱約約好像在跟這些東西牽扯不清。


    像與寺院的聯係,為什麽非要是寺院這種宗教場所,而非其他地方呢?我懷疑,內裏怕不僅隻是為處理一些孩童那般簡單。


    寺院那邊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裏麵存放著很多罕見釋道典籍,以及佛道秘聞之類的記載書籍,很多與神佛命數之類相關。


    說這些書是為培養間諜準備,勉強能說過去,但若不是呢?另外根據審問,寺院這邊,人員其實經曆過幾次更迭,而這些書籍,都是以前留下來的。


    再加上,那幾名孩童的情況,我不認為會是什麽巧合,寺院現在確實是個培養間諜的窩點,但曾經一定便是嗎?這期間會不會已經發生過什麽變動呢?”


    林默點頭,道:“有想法,那便順著查一查,別管靠不靠譜,曾經的皇帝,還不是祭天祭神、追求過長生這些?


    從科學視角看,這些都不靠譜,但還不是照樣有人索求?人心、欲望難測,有些事情,不能用正常合理的視角去看,大膽去嚐試一番,說不準有意外收獲呢?”


    林默不否認有神秘力量存在,畢竟他都穿越過,不過他到來後並未真目睹過什麽神秘力量,所以是傾向於不存在社會中的。


    所以,對於神神鬼鬼、風水命數之類的東西,他並不認為真的存在,但不存在跟別人信與否,這卻是兩碼事。


    畢竟,若這些東西沒有廣泛受眾,怎麽可能一直經久不衰?而且在後世,民眾應該能說已經脫離愚昧了吧?但還不是照樣有一堆求神拜佛的人,甚至還有放生神教這類玩意存在。


    所以,林默才沒有去否認史寶存的這個思路,還是那句話,人心難測,你不能站在自己的認知角度上,說這不合理,便將其否定。


    而且,史寶存對此猜測,明顯沒有太大信心,林默還不忘給他打打氣,反正目前也沒有更好調查方向,何不嚐試一番呢?


    同史寶存好好聊了聊,林默才帶著一批書離開,回到鄭君山這邊後,發現一幫人都圍著報紙討論,興奮得不行。


    “別高興太早,這僅僅隻是交鋒的開始,挫敗一次進攻,人不會再來第二次嗎?更何況被我們整得灰頭土臉,甚至滿身髒水,他們怎麽可能善罷幹休?”


    林默說了幾句,不過語氣盡量輕鬆平常,並不是在壞大家興致,隻是提醒一二,高興一下就行,可別把自己騙了。


    走進內間,鄭君山正與易文斌幾人聊著,話題同樣是報紙上的報道,雖也有幾分幸災樂禍,但明顯克製著,並沒有高興昏了頭。


    “林隊,還是您高啊!這坨黃泥掉褲襠裏,估計能讓日本人的聲譽,直接臭到……”


    鄭君山笑著吹捧,不過林默接過報紙一看,趕忙道:“這可不是我放出的消息,也不是我算計本意,原本隻想把密室弄得詭異一點,誰想那些記者居然腦洞那麽大,居然這都能編排出來。”


    林默表現得有些無奈,這張晚報上所刊,是將某些特殊癖好、心理變態等話題綜合在一塊編排,整出的一個博人眼球的報道。


    沒有太重的恐怖元素,但實在太過重口味、辣眼睛,這可不能承認是自己設計的,否則實在太有損他的光輝形象。


    “林隊,那用不用控製一下,感覺這些報道有些太過火了!”旁邊的肖銳開了口,微微簇眉,明顯對這些報道有幾分不適。


    “咱們急啥?這種事,最著急的是他們自己。等等吧!隻有他們動起來,才會露出更多破綻,也才會給我們更多機會。”


    林默邊倒水,邊回了話,國內這邊,更能吸引眼球的,其實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而這個,他真正的受眾是在歐美,那邊可不會多賣日本人麵子,到時也能多牽製日本的一些精力。


    不是說國內對這些難以接受,甚至恰恰相反,反而是歐美對這些的接受度更低。


    就像後世,國內最多調侃一下成都,國外說著不歧視,蹦得那叫一個歡,但其實這種事像彈簧,壓得越狠,才會彈得更猛。


    而壓得狠,自然代表接受度容忍度不高,而這,也自然更能引發輿論關注,掀起更大風浪。


    “目光別再盯著這些看,對方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交鋒這才剛剛開始,還不到慶賀的時候!”聊了一會兒,林默也提醒幾人一嘴。


    林默很清楚,可不能高興得太早,半場開香檳的事不能幹,現在那就是暴風雨之前,任何的疏忽大意,那都是可能要人命的。


    ……


    “…唰…”


    岩佐將手中的電令一扔,臉上有幾分陰沉,他算是知道前任們為何會那般慘了,上麵這般胡亂瞎指揮,能有好才怪!


    旁邊的竹內,趕緊將電報撿了起來,這可不是普通電文,被人知道他們這般對待,那可是會被人抓住把柄丟官的。


    電文上,是要求他們派遣出得力人員,去營救那位,名喚河合正二的古董商,文中各種正義凜然的說辭一堆,但詞中暗含相挾之意,卻是在逼著他們營救。


    “課長,請您責罰,我上次回去之後,並未對河合正二有過過多關注,沒能想到,海軍那邊居然隻是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利用他來反擊。”


    岩佐擺了擺手,道:“敵人遠比我想的難纏,這不能怪你,我也未曾預料到,還是說說這位古董商,它是什麽來頭?居然能讓上麵給我們發來這種命令?”


    竹內聽完,仔細回憶一番,微微搖頭道:“據我了解到的信息,隻是提及此人,生意上與高層有頗多往來,領管方麵,也有上麵一些人為他打招呼,提供便利。


    原本隻以為,可能隻是這些人與他有所關聯,但現在來看,此人來曆卻是顯得頗為神秘,背後怕是與高層的某些人,存在著很深關聯啊!就是不知道,是利益關係還是其他的?”


    “與情報工作是否有關聯?”岩佐微微皺眉,但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而是轉移開了話題,有些事情,他也不好過多深入探討。


    “據我所知,應該並不涉及,哪怕存在,最多也隻會是在外圍提供某些幫助,應該並沒有過多深入才對。”


    竹內解釋了一嘴,言詞雖然沒有說得很篤定,但語氣裏卻是頗為自信,他在這邊可算混跡良久,很多事情,都會有所耳聞。


    ? ?抱歉抱歉又耽誤了一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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