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那火什麽的老頭把門打碎嗎?他好像真的特別厲害呢...我沒見過這麽能打的人,他打你的時候甚至都打出了殘影。”走遠後,吳一伶忽然說道。


    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測過情商嗎?”


    “啊?什麽意思?”她仍然懵懂不知我的意思。


    我歎了口氣:“那些人把你關在這裏真的是在保護你,你這張嘴,你這個腦子,在外麵的話估計早被人打死了。”


    “呃,是嗎?”她眨了眨眼睛,陷入沉思。


    她似乎早就忘了之前她被我賣過一次了。


    ...


    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他不會破門而出,以他的實力,破個鐵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就看那鬼有多厲害了。


    這糟老頭雖然瘋狂,但也是知道害怕的,我就不信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和鬼被關在一間小黑屋裏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他精神上的不穩定,才是我真正有把握弄死他的依仗。


    隻要他徹底瘋了,那他就全無威脅了。


    又遇到一扇門,我想都沒想直接插進鑰匙準備開門,吳一伶突然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擔憂道:“再碰到這麽一個瘋子怎麽辦?”


    “看著辦。”


    哢噠一聲響起,我拉開門,探頭一瞧。


    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我想了想,把鑰匙遞給吳一伶:“你把鑰匙插進去,在門外等我,我發現情況不對跑出來後你立刻關門。”


    她點點頭,這孩子雖然軸,腦子不太好使,但最基本的邏輯關係她還是能理解的。


    做好準備,我走了進去,首先我走向馬桶,打開一瞧,什麽東西都沒有,異味也沒有。


    再看床,床上幹淨整潔,鋪蓋平整,看起來就和完全沒住過人一樣。


    這裏確實沒有住過人的痕跡,但有沒有其他的就不一定了,畢竟我之前已經見了一次鬼,這裏,說不定也有。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眼前忽然模糊起來,我抬手在我眼前揮了揮,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上下移動,整個世界仿佛被一層水霧籠罩,我看什麽都是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


    什麽情況?房間內的環境忽然發生了改變?我感覺不到水霧,這純粹是幻覺?我大聲衝吳一伶叫了一嗓子,卻並未聽到回應。


    循著記憶,我慢慢向門口走去,此時,在我眼前的霧氣已經將能見度降低至幾厘米,低到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講道理,兩個北京的霧霾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我遇到的“霧霾”。


    十幾秒後,我確信我已經退出了房間,但眼前依然被迷霧籠罩,這意味著,不是我的感官出了問題,就是整體環境發生了劇變。


    吳一伶消失在了迷霧中。


    這一切都是從我走進那個房間後開始的。


    於是我打算再進去仔細搜索一番,可當我循著記憶的路線想要走進去時,卻撞上了牆。


    無法確認是認知改變、記憶修改、地形改變中的哪一種狀態導致了我現在的處境。


    淡白的光線絲絲縷縷的從天花板上的燈罩中發散,眼前濃霧反射著點滴光芒,光的路徑仍能看的比較清楚,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燈,這成了我確認自己所處方位的唯一方法。


    我貼著有門的一麵牆,向前走去,三分鍾過後,前後左右上下依然是迷霧籠罩,我也沒有再發現任何門。


    我的意識開始渙散,甚至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當我發現這點時我立刻清醒了過來,並阻止了進一步的意識喪失,是因為這些濃霧的關係才讓我這樣的嗎?


    似乎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那,這又是為什麽呢?誰放出了這些霧?目的是什麽?如果想殺我,那現在直接衝我背後來一刀,我鐵定躺地上蹬腿飆血了,我根本不可能有反抗機會。


    那...這是閑的蛋疼才弄這麽一出的?


    想到這,頓時計上心來,我倚在牆上,雙臂抱胸,對著天花板就是一頓素質一百連,刹那間噴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從那人本身罵起,變著花樣,上罵至猿猴祖宗,下罵至幾百個春秋後的曾的n次方的孫子孫女,足足罵了半小時,我感到有些口渴,才暫時停了下來。


    然後又是一套素質一百連。


    停下再歇,片刻後,我改變策略,幾乎不需要更多思考,我非常自然的編了一整套幕(霧)後黑手以往的光輝事跡,以此為基礎,又是一套素質一百連。


    直到我足足罵了七個輪回,想盡了各種侮辱、暗諷、明罵的段子,我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我不知道罵什麽了。


    我已經把我能想象到的所有汙言穢語都傾瀉了出去,整整的素質七百連!修養再好的人估計都被氣死了吧?


    就在我懷疑我是不是該發明一套與素質七百連配套的廣播體操,邊跳邊罵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濃霧竟然慢慢散盡了,當最後一絲濃霧散盡後,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個貌似已經昏過去的黃發小男孩,看那稚嫩的外表,他大概最多十歲。


    我還在房間內。


    令人更加驚奇的是,在他身邊,還躺著另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吳一伶,和那個小男孩比較安詳的“睡姿”比起來,她的嘴角似乎還吐著白色泡沫,腿也在一抽一抽的蹬著,像是突然抽過去似的。


    我蹲下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發現兩人都還有呼吸,沒死,但因為不知名原因昏了過去,我從吳一伶手裏取回鑰匙,將門關上鎖住。


    防一手火雲糟老頭的gank。


    將他倆放在床上,我再次開始檢查這間房。


    這次我找到了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這意味著,那個陌生的小男孩,的確是這裏的住客,而且剛才就是他讓我陷入了那樣的幻境當中。


    目的是什麽?等他醒了應該就知道了。


    沒過多久,確切來說是三十三分鍾後,兩人幾乎同時醒來,而他們的反應,也是出奇的一致:捂住耳朵,緊緊靠著牆瑟瑟發抖。


    “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個小孩,剛才就是你讓我陷入幻境的?”


    他淒慘的哭著:“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閉嘴吧!”


    看來他聽得到。


    “...”


    我看向吳一伶:“你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的承受能力顯然比她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強一些,她驚懼的對我道:“他膽子比較小,看到陌生人進來後直接用了他的特異功能,好像是叫什麽迷霧幻境,然後...”


    “然後怎麽了?”


    她再次把身子往後縮了縮,並有種和那個小男孩抱在一起的趨勢:“你還記得,你剛才罵過人嗎?”


    我仍然一頭霧水:“記得啊,我是罵了,怎麽了?”


    “實在是...太難聽了!我忍著痛苦從屋外爬了進來,想讓你別罵了,但我沒堅持住,這個小孩好像從一開始就昏了。”


    “...”


    原來如此,我摩挲著下巴,對那男孩道:“那為什麽不直接解除幻境呢?”


    他淚眼朦朧的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哭著道:“我昏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那個是有持續時間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的戰術奏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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